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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虐心怪我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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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州阁把菜谱编了号,船家把点了的菜用数字写上,插在小瓶里,系在绳上,绳子有两条,另一头连着大船,大船上的伙计,就顺着一条绳子把瓶子收上来。尹寒江正看得有趣。
  一条无蓬的小舟轻轻靠在了船头,船夫热情的声音响起。
  “这位姑,啊,这位公子,请问几位?”
  尹寒江在多年后仍记得当时那一眼。
  红衣雪肤,乌发及腰。像极了戏词里说书者夸大了的美艳,盼要让人看上一眼,却不够半生牵肠,玉为肌,雪作肤,红梅酔眼角,淡雪染君唇。春波欲流,玉壶光转。
  那一抬眸的风情,自是永生难忘。像是刚饮下的清酒,令人霎那便醉了。他朝船夫笑了笑,引得船夫手忙脚乱的摔了刚递出的一盏清茶。
  “船家小心。”他并无怪罪,出声唤醒了一船飘摇的思绪。景清澜掩面饮下一杯酒;饶是看惯了自己与景清澜的皮相,尹寒江脸颊也不免染上薄红。只因那轻启的浅色唇瓣飘出的珠盘碎玉之音。
  “在下原本与好友相约,谁知却因事爽约,只留在下一人独享随州水色。今晚是随州的一个小节,阁里其他船都满了。二位是否介意在下唐突,共用一船。”
  尹寒江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兄长与苏师姐还没有到,但是五个人共乘这一船也是足够的。又看景清澜似乎并不想多说话的样子,便回到;“无妨。”
  那人笑弯了眉眼,靠着尹寒江坐下。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女子的脂粉香,倒像是混着不知名或草味道的熏蒸衣物的柔软熏香。
  “在下江申,二位公子怎么称呼?”接过菜谱,说道公子时舌尖带着婉转的滋味,如水明眸轻轻扫过两人。
  “在下姓尹。”景清澜依旧沉默地浅酌着随州阁特酿的酒,没有答话的意思。尹寒江隐了声,那人也没有不愉的意思。只是侧头向船夫点了一壶随州特产的安宁茶,又点了几道菜。
  “江某唐突,二位公子应该还有好友相约未到,我却占了一个位置,点了几分小菜,权当赔礼,请二位公子莫要嫌弃江某寒酸。”
  江申浅笑着,那笑容里有一丝不安的意味,说罢,复又垂眸,似乎为二人的沉默觉出几分尴尬。
  尹寒江寡言,却向来待人温和,与人为善。此刻也补救道;“无妨,江公子不必介怀。”他说着,景清澜却突然放下了酒杯,指尖轻轻扫过尹寒江的,突然的触感引得尹寒江一个愣怔,又忘了下文。
  三人便沉默地坐着。幸亏没多久,苏忻忻就与秦远山带着一些小食与几盏花灯回来了。
  苏忻忻是会做人的,见了多出来的江申,难免为他的容貌而默默惊叹了一会儿,了解完前因后果,转瞬便热情地招呼大家把花灯放进水里,因为买的多,还分了一个给只搭了几句话的江申。江申也很高兴的样子,将袖子轻轻挽起,站到船尾,将灯放在湖面上,苏忻忻轻轻一推,那灯便混进了岸上人们飘出的各式各样的花灯里。幽幽水光,暖暖烛光,映衬着艳丽的容颜。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尹寒江收回目光,却触及景清澜的,那原本冰凉的瞳眸盛满尹寒江微红的眼角与侧脸,竟显出不输于船外湖水烛光一般的温柔来。清冷的薄唇染上酒水,伴着船家端上来的精致菜肴,仿佛散出暖气来。
  尹寒江觉得自己或是醉了。
  江申性子似乎十分温和,几句下来,引得苏忻忻也生出几分好感。其余三人都是不爱说话的,便低头喝酒,或是安静夹菜。秦远山记得给尹寒江加了几筷子他最爱吃的藕片,景清澜却也照着做。指节分明的双手凑过尹寒江的眼前,扫过从肩头滑落的几缕碎发。
  只听到江申笑着说;“尹公子与两位大哥感情必是极好的。”
  秦远山憨厚地笑了笑,并未听出江申话里的深意,英俊的脸上却有几分羞赧;“寒江自小就与我一起,他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
  江申笑了笑,苏忻忻倒是极认真地说;“寒江确是招人喜欢,性子也是极良善的。”
  “我的一个弟弟也是,心思灵巧,最善解人意,平日里对人也颇为体贴,在我们兄弟几个里,最讨人喜欢。”江申端起一杯茶,笑意更甚,他瞥过偶尔饮酒,只随时与尹寒江漫聊几句的景清渊,目光闪过一丝了然。
  不愧是主角们,才认识几天,感情便非同一般,我江某还是要兢兢业业走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江申就是江半日在外面时候的化名啦,江半日就是苦逼的宿主君啦。胖胖承认,这个世界的宿主君长得有点娘,但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啊!!!


第40章 苦稚楼
  随州阁名副其实,小舟上几碟菜,几壶酒,还有清茶的香味。几人吃的甚是满意,心想的确不枉此行。
  苏忻忻倒是还有力气,跟江申道过别后,尹寒江老实地跟在她后面在大街小巷游览。
  随州建筑与文溪相差很大,文溪听着有股水乡情意,却是名副其实的山城,丹城派便在群山环绕之中。倒是随州听着颇有股边塞的苍凉味道,但却是名副其实的水乡,温柔味道渗入每砖每瓦,甚至连转角处的几盆兰草,都带着文人书写的诗意。
  原本以为景清澜不会陪着他们在这里漫无目的地乱转,谁知道他却欣然同意,与江申分别后甚至是心情甚好的买了一个路边店里雕工精致的玉坠。
  尹寒江总是没有女子那般逛街的情致,秦远山倒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苏忻忻,偶尔在她的询问下发表几句她看中的物件的意见。
  正无聊间,景清澜突然说;“寒江觉得江公子如何?”
  并没有料到景清澜会问这种有些私人性质的问题,再者,这个问题无论从那种场景来说,似乎也不是景清澜这种性格的人会问出来的。但是尹寒江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江公子似乎脾气甚好,容貌也是绝顶。”
  对尹寒江的回答早有预料,景清澜又说道:“确实。”
  说罢,沉默了一会。
  “寒江以前很少出来游玩?”
  “是很少。”
  “由此说来,我也很少。原是以为有剑,有山庄就足够了,现在离开,真正感味大千世界,才发觉,我所求的原来并不只是这样简单。只是以前自己不知道罢了。”
  景清澜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这样突然的话,却让尹寒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应该回答些什么。毕竟这话原本就模棱两可,尹寒江只当他是有感而发。
  “景大哥有空,多出来看看是好的。有书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我们这些江湖里的人或许也是如此。”
  景清澜嘴角化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意,倒是有些像秦远山听他说话是带着宠爱的样子。
  “寒江说的有道理。”
  尹寒江为他这笑意有些不知所措,却也跟着笑了。
  回了客栈,却看到江申正在大堂里与店家交谈。大堂内一众人看看刚进门的尹寒江四人与一身红衣的江申。心里难免有些窃喜地想,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几位不若凡尘中来的人都挤在他们这一家店里了。
  江申回过头来,看到几人的身影,眉眼闪过惊喜,更是艳煞众人。
  “苏姑娘,尹公子四位与江某确实有缘。你们想必也是住在这家店里。”
  苏忻忻微微点头,这会儿才从游玩的兴奋中回过神来。
  “是,江公子不是随州人士吗?”
  “在下只是路过随州,恰好有相识的人而已。并不是随州人士。”
  又寒暄了几句,众人才散开,回到各自的房间内。
  江申,当然,也是江半日,散了头发,原本正要点灯,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容寰,这么晚了,何必再费力跑来。”
  “今天知道兄长来随州,本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可是最新制得一味毒,原本想再观察几天,那药人却突然扛不住药性了,我只得先制好解药,才来看兄长,还望兄长莫怪。”
  拿丝带复又把长发松松系上,看着那屏风旁木椅上端坐着的带着白色斗笠的人影。如水的月光倾洒在那人斗笠及腰的轻纱上,月白云锦的长衫,仿佛将整个人都拢在了月色里,江半日柔声道:
  “不必这么急,我知道,最近虽说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任务,但江湖上闹出这些乱子。你负责楼里所属的其他生意,但这些事情杂,你总是很忙的。我这样,看见那些账本就觉得累。”
  那人似乎笑了笑,江半日又说到:
  “而且,那景清渊就住在这客栈里,尹寒江剑术也厉害。若是让他们察觉你,怕也是要起疑的。我知道你轻功最好,但还是小心好。”
  “我令侍女抬轿来的,到了附近,便是坐船。我那里离得不远,我知道景清渊这样的人必然十分警觉,虽说我只是来这里看你,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被他察觉有我这样可疑的人来过确实不好。”
  “容寰辛苦了,来看我也是颇麻烦。”江半日玩笑道。
  “又说,随州明天怕是又要有事了,随光门可是就在随州郊外。”
  那人听懂了江申话里的深意,说道:
  “兄长此次来随州,我原以为只是那件事,如此看来,还有和尹寒江或是景清渊等人有关的。”
  “那倒不是。”江半日在他附近坐下。“主人说过让我留意尹寒江,此次我来随州却与尹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有趣,他们似乎也对我查的事情有些兴趣,我也只是觉得他们有趣,便刻意与他们走的近些。”
  “那这么说,兄长所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算是吧,最近几起,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最后还是江半日看夜深了,才劝那人早些回去。
  早上起来,刚用过早饭,便有店小二跑进来,声音不大也不小,拉了掌柜的说;“听说那随光门也有人出事了,今天早上,几个受器重的弟子被发现死在了房里。”
  随即大堂里吃饭的人便掀起一阵窃窃碎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不太平啊。”
  “是啊,随光门还是个大门派,如今却也碰上这件事了。”
  “只是这种事情应该也跟我们这些人没关系。”
  “倒是前几日那安烨派的事情还没查出什么来呢。”
  ……
  嘈嘈杂杂。
  尹寒江上楼,敲了敲秦远山的房门,秦远山正好要出门吃饭,尹寒江与他说起这件事。秦远山说;“寒江,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俞长老的事情有关系。”
  尹寒江沉思了一下,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更不是我们能查得请了的。”
  “那我们可否去找景清澜商量一下。”
  点了点头,尹寒江说同意秦远山的提议。
  他们兄弟二人对景清澜确实十分信任。
  过了几日,秦远山就与尹寒江苏忻忻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随州回文溪。到渡口时,江申也来送别,还送了尹寒江一个精致的木盒。景清澜依旧一身白衣,他的两个家仆不在他身边,只冲着尹寒江微微颔首。江边的风很大,吹起岸边两人的墨发,只觉得这水与这渡口却是画里的一般,衬得那两人的身影越发不真实起来。
  回了船舱内,秦远山给苏忻忻铺了毯子,坐得舒服一些。尹寒江又想起几日前与兄长一起去找他时景清澜说的话。
  “这件事很不简单,你们不要多查。”景清澜端坐在案几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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