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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裘暖的半张脸被挡在门外的光影里,那双温和的桃花眼却是冰冷的,不加掩饰,寒意透骨。
作者有话要说:
宿主人设污,不要打我
话说这个世界露脸的都是颜好的,丑的都没有出场机会。胖胖我果然是外貌协会钻石会员。
(╯3╰)
第44章 苦稚楼
秦远山发现,自从他与寒江领了丹城派那个令人觉得如鲠在喉的任务下山之后,他们就没有一刻不是在四处奔波,他们总在疲惫地逃离一个地方,又来到另一个注定无法久留的。
他们隐在一座破落的院子的院墙后面,左前面就是一家路边的酒肆,本来是商队经过的道路,说是酒肆,其实也只是在路旁搭起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草棚子。有两个人歪歪扭扭地坐在棚子里喝酒。
其中一位老者用粗糙的双手抱着酒罐,酒顺着淅淅沥沥的淌出来,又顺着一撮杂乱的胡须留到那人衣领脖颈中。还有一位身材异常矮小者,只是一个劲儿地吃菜,顺手夺下那坛快要被老者喝完的酒,一把摔在地上,虽说头也不抬,但仍旧怒气冲冲地说:
“你不许再喝,喝醉了怎么赶路,都是你,硬要去那山地里无人处练刀,这要回到城里,还有一会儿走呢。”
“我管老叟得喝上三大坛才会醉呢。要不是那人又有消息凭阑山庄的城主失踪了,我等也不会这么没头绪,真是晦气。”
“原是你说这秦尹两人有可能去找那个景清澜,这会儿怎么又晦气了。”
“哼,是那丹城的苏于渊说他们多半会在化阳凭阑山庄,我自然只能来这里寻他们,但也是他又告诉我们,那景清澜已经不在凭阑山庄了,要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我觉得苏于渊没必要骗咱们,他们想抓那两人,自然是找了门路打听过了。”
管老叟趴在桌子上凑近了矮个子,压低了声音说;“你是说找那个姓颜的。”
矮个子说;“自然是了,这天下多少你想不到的事,那人却都是一清二楚。”
管老叟嘻嘻笑了;“那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门路,才能找到那个姓颜的,便也要他说说,那江洲柳家的美人女儿什么时候嫁人,也让我等藏在床底下,好好闹个洞房。”
虽然到后来,那两人说话声渐小了,但是那管老叟说话醉酒后说话的声音也只比正常稍稍压低,激动起来甚至还提高了音量,这里人烟稀少,依尹寒江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楚。
这江湖上著名的游散人管老叟与铁扇童受了苏浩坤之子苏于渊的趋势,来追杀他们两人。只不过因为传来消息,景清澜失踪了,才又打算按兵不动。
那两人接着喝酒,话里渐渐多了□□与一些胡言乱语,他与秦远山先行离开,这两人虽说只是游散在江湖各处,没有门派,但这种人更要提防,且管老叟与铁扇童皆是武功不俗,没有名门正派束缚,行事向来狠厉不羁。但这化阳肯定是要去的,自从当时一别,这次出行,愿意便是甩掉丹城派的人就去化阳寻景清澜,原来他们还是丹城派的人,拿着点雪剑很多不便,此次两人叛离,更是正好取回点雪剑。
只是景清澜的失踪,令尹寒江与秦远山不安。
虽说近日秦远山与尹寒江疲于奔命,但是也有陆续听闻,许多门派长老,弟子,甚至是小门派的掌门被杀之事依旧在增多。这般动荡不安的背景下,景清澜的失踪更着实令人担心。景清澜剑术冠绝江湖,又有谁能使他杳无音讯。
趁夜偷偷进了城,两人却偏偏选了一家极为豪华的大客栈安顿下来。只是两人考虑到,丹城派的人定不会认为尹秦这两个深山里出来的没有背景的穷小子有什么钱财,是以他们住大客栈反而更安全些。
房间内地方很大,尹寒江将除了床榻以外的其余他物搬到一边,拿出今日才买来的一根普通长剑,原先那根,早在下山时便断了。
剑随心起,月光如水,剑尖所指,身形所至,只在月下窗前勾勒一道残影,近来世事烦乱,均化为无形。挥剑刺出,跃起横斩。剑意所致,酣畅淋漓之下,竟使这并普通长剑铮然作响。
利落的收剑,心神俱清。
尹寒江突然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大哥跟着父亲练剑,大哥总是渴望有一天能练会父亲所创的武林绝学点雪剑法,而那时的尹寒江还只是施家一个稚嫩幼童,拿着父亲削的小小木剑,挥刺劈砍。
父亲看了难掩笑意,只是摸着二子的头,玩笑着说,绍元长大会是练武奇才!
他将剑放好,令小二烧了一桶水来,将身子没入热水中。整理自己的思路。
颜姓。
通晓诸多秘辛。
对二人似乎十分了解,甚至于连景清澜与两人的私交。
而那人关于此事知道多少。
江湖上总是存在一些小圈子人共同的秘密,他知道的不多,却也能理解这层关系。只是两人没有家族背景,又失去了景清澜的消息,更是无从查探。
门外突然传出敲门声,他以为是店小二,便快速擦拭干净,找了一件干净袍子换上。
刚沐浴过的少年侠士干净清爽,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门前,热气浸泡下微微沙哑的声线问道;
“谁?”
“江半日。”
温和又平静,他声音一如既往是极美的,却不是几天前那样带着妖艳意味刻意的柔软。
尹寒江愣了一下,终究是开了门。他并不是个木讷愚笨之人,那日虽然惊慌,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明白,那晚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即使被迷晕,江半日也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反而是他因为当时难以言喻的羞窘与意外情绪,使得他所为有些失礼。
江半日似乎也没有料到他这么容易就开了门,那惊讶的表情在他侧身请江半日进屋时,还定格在脸上。
他露出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隐在尹寒江不算十分宽阔的脊背后面,带着一丝调皮的暖意。
端正地坐下,尹寒江姿势严谨。江半日也不输他几分。
他没有穿那那些做工精细,丝绣华美的衣袍,而是穿了一件普通的青衫,里面则是规矩的一层层白色的里衣。系上一根同色的腰带,一双样式简单的青色布鞋。长发用皂巾整齐地束好,其余的则柔顺的散在肩背,直到腰间。
褪去了那份华贵的外衣,他却蓦地平和温润了,像是书香人家满腹诗书的公子,但却也是那种会引得公主大家,名门闺秀心心念念,魂牵梦萦。
尹寒江对他这身打扮明显闪过一丝茫然。江半日笑了;
“半日知道尹公子要找谁,特来助你。”
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讶,然而,也只是一瞬。他早已清楚江半日必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从苦稚楼那些一次疑点重重的相遇就开始了。
“如何助我?”
“颜尽。”
二更
尹寒江呆坐在房间里。
他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江半日口中那个如此神秘又无所不知的颜尽会来找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只需要安静的呆在房间里,等颜尽来找他。
一直都是别人在找他。
小时候一个人在深山里迷路,是兄长来找他。
看不见未来的方向对未来与江湖一无所知的时候,是景清澜来找他
被追杀身中剧毒时,是那两个神秘的人来找他
对景清澜的失踪感到不安与无措时,是江半日来找他。
好像着世界在把他当做一个孩子
恰当的时候
总会有恰当的人出现。
窗边打下一道阴影
那人带着一个怪里怪气的皂巾。歪歪扭扭的把头发束起,藏在里面,脑后却扎了一个细长的小辫
子。身形修长,像是练武之人。但平凡的脸却透露出一股小商人的市侩与富家荒淫子弟的虚浮来。只有一双眼睛极美,偶尔闪过一丝深沉的探寻,像是在审视,或者待价而沽。
“尹公子。”
那人直接说,声音却诡异的很沉稳,平静,仿若掌握一切,睥睨一切,又像是在注视丝丝缕缕的织线缠绕排列成为既定的形状。
他感受到这人身上深深的违和,这人或许不屑于掩饰。
“您要找的凭阑山庄景庄主,在西域。”
“西域?”
“但若是尹公子要救他,最好快一点。”
尹寒江愕然,那人却飞身离开。他迅速飞出窗外,追赶过去,却在出城时,那人身形一晃,却突然隐匿进了深沉的夜里。
他无法,静下心来,细细感受周围的一切。
风声,草声;晚风微凉,只有远处山上的猎户人家还亮着几点灯火。
他手中的剑准确地指向一个方向。
“尹公子莫要穷追,离开吧。”那声音四散在漆黑的夜色里,带着一点笑意,有像是天生不为任何人所动的矜持与自负。
那人提气,转瞬间便远遁了。
西域
土屋密集又杂乱的堆积在一起,迎着偶尔会卷起的一道沙尘,拍打着沿街上店家与住户门外的粗
布。有一些杂乱的东西堆在街口,一个沾满泥土的破碗边有一只鸟,动也不动,只偶尔眼睛转动,才像个活物。
这是他们从进了西域的第七天了。
幸亏尹寒江向来不多说话,又鲜少抱怨,而江半日又不见得对景清澜有多上心,这才使他们并没有吧这趟看似毫无头绪的寻找演变成一趟痛苦又令人焦躁的行程。
或许是尹寒江的直觉,又或许是江半日过于从容与笃定的态度极具说服力,他从未怀疑过他们是否能找到景清澜。而也正是这几日,他对江半日的了解逐渐深入。不仅是因为他身上自第一次见面时就缭绕的神秘,而是他这个人的一切。
他跃起,挥剑,反手却用剑鞘一击砸中那个穿着短黑皮甲的男人,那人一愣,身子一软,失去意识,而远处的江半日抬手轻轻蹭掉嘴边的血,微笑着忘了这边一眼,他对尹寒江的性格自然有了解,也知道他面冷,却绝不是能随手杀人的人,留那人一条命也是正常。
他回过头去,脚下那人的哀…嚎声已经变得无力,他抽出长剑,那长剑并不是很好的材料,抽离那人小腿时沾满了薄薄一层血迹,伴随着那人突然拔高的嘶喊。收起剑,江半日随意地抖了抖剑尖。瞬间,迅速弯腰,抬手,咔吧一声,那人的下巴被轻易的卸下。
他将剑尖伸入那人口中,血迹被沾染在那人嘴里,脸上,显出一分恐怖的色彩来。他轻缓地转动那柄普通打铁匠哪里买来的长剑,月光浅浅,却仿佛在欣赏一柄绝世好剑泛起的冷辉。
“现在,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吗?”
那外邦人带着一点绿色的瞳孔只是愤怒,身体颤抖,因为难忍却不知名的疼痛。
“看来你在猜,但是我觉得你猜到了也不会告诉我的。”江半日这么说着,手指却深入那人口
中,那人因为剑尖的移动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
手指伸出,他嫌恶的弹了弹手指,一个小小的毒囊掉落在地上。
“算了,我也不要你告诉我。”
月光下,他穿着一条上宽下窄的长裤,稍有些透薄的布料,松松包裹住修长的双腿,上身那白色开襟的纱衣内里在色彩艳丽的宝蓝色外袍下隐隐若现。就像是那些西域各城邦部落的贵族一样,更不提艳丽眉目。尹寒江只看着,也陡然会有那么一会儿忽略了这周围过于浓重的血腥气。
“我们只是要管你借点东西。”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