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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记布庄的掌柜姓王,叫王贵,跟布庄的东家是亲戚。平日里在这里帮着卖个布,打扫一下柜面,偶尔店里进了料子也帮忙抬一抬,也算是个勤快人。可惜就是太贪财这点不好。若说像一般人一样取之有道便也罢了,偏他心数还有些不正。
马头村的地主冯有财家的管事跟王贵便是因为这不正的心数才认识的。当时冯有财让自家的管事给他搜罗美人,男女都行,最好是那种年纪不大水水嫩嫩的才好,管事便在整个县城里开始找。可这美人一般都不太出门,哪里又是那般容易找的?且就算找着了也要看看对方什么背景不是?
可还别说,黄天不负有心人,找了几日之后这管事还真碰着一个,却就是在这王记布庄。可是随便上去搭讪显然容易打草惊蛇,管事便琢磨一番之后决定跟王贵套套话。
可这王贵在布庄里头卖了多少年货了,行行色色的人着实见了不少,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对面的人不怀好意?便跟他打了半天太极就是不往正题上唠。
后来管事一看,干脆就给王贵拿出了十个铜钱。
王贵得了便宜,自然是无话不说,就把先前从他们店里出去的客人是哪家的是什么背景都给冯家管事说了。说完俩人互相介绍了一番,才知名字居然一样!他们一个叫王贵,一个叫冯贵,也算是有缘,一来二去的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之后王贵但凡遇着了美人都会跟冯贵说,冯贵得了消息证实属实,就给王贵一点甜头。
那日何晏跟叶乘凉来这王记布庄都是头一次,王贵之前也没见过叶乘凉,所以不知道叶乘凉就是冯家丢了的“妾”。但是既然是美人,他当然是要跟冯贵说一声,于是就在何晏跟叶乘凉离开之后,他就给冯贵递了消息,说店里一下子来了俩美人!冯贵于是赶紧回去跟冯有财报告去了,冯有财也一如以往一般,想要得到美人。
这些日子冯贵一直在多方打听这俩美人的消息,但是一时都没什么头绪,谁知这王贵又传人给他递消息来了,说有个美人又来了布庄!
布庄里能做鞋面的一共就那几种布,叶乘凉买的还是黑色,所以根本不用多麻烦就应该能找到,这毕竟是常卖的料子。可是这掌柜的不但说找不着,还让他多等一会儿,还尽挑着没用的跟他搭话。叶乘凉没忘记上次那冯管家就是从条街上出去的,因此便多留了个心眼儿,说:“找不着我就不买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王贵一见赶紧拦住叶乘凉,“别啊别啊,这位小兄弟你再多等一会儿,我这不正找着呢么?”
叶乘凉心里一紧,直觉这掌柜的有什么不对劲,便灵机一动,冷不丁用鼻子嗅了嗅说:“这什么味道?是不是哪里着火了?”
王贵一听懵了,他们布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水和火!!!
叶乘凉皱着眉,指了指某个方向又说:“好像是布料烧着的味道。”他上次来时想过给李金鸽买身好料子,所以特意问过,知道那些好料都在后面。
王贵鼻子不太好使,于是精神只挣扎了片刻往屋后冲,而叶乘凉就趁这功夫赶紧从布庄里出去,想要去找张大壮,谁知却被那闻讯赶来的冯贵迎面堵个正着!!
冯贵住的客栈就与王记布庄隔着两个成衣铺,来得自然不慢。
叶乘凉心里骂了句我操你祖宗的,整个人迅速向后退了一步,随即皱着眉不悦地望着冯贵,异常强横地说:“让开!耽搁了我家大人的好事你担待得起么?”
冯贵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叶乘凉一眼,“你……”这人明明跟他认识的叶小凉长得一模一样,可为何说的话却又有些不对劲?而且怎的看起来比原来厉害多了?还有这穿的衣服也是看起来像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可叶小凉不可能有钱啊。
叶乘凉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冯贵,轻蔑地哼了一声,抬腿就往粮油铺子的方向走去,走得悠闲自在,天下唯我独尊!
冯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追,就见王贵从布庄里跑出来问他:“人呢?!你看着没有?”
冯贵说:“什么人?”
王贵焦急地解释,“就是美人阿凉啊!他来我这儿要买鞋面,我拖着他等你来,结果刚才骗我说好像有布烧着的味道,我这一进后屋他就跑了!”
冯贵这一听当下顺着叶乘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因为他猛然想起叶乘凉的衣裳虽新,鞋子却是旧鞋子,破得很,分明就是之前在冯家时穿过的鞋!可是拐了弯之后四下一看,哪里还有叶乘凉的踪影?!
叶乘凉躲在卖调料的铺子里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很快就见冯贵从王记布庄那条街上拐了出来。他冷笑一声,转过身便换了张脸,笑得异常诚恳,“周大姐,可否跟你借几样东西?”
先前跟何晏来镇上的时候叶乘凉就是在这家周记买的调料,跟老板娘颇为熟悉了些,因为当日他买调料时跟这人聊了很久,主要是他买的种类也多,再加上人很好说话,喜欢聊天的周大姐就跟他多聊了几句。
冯贵在街上站了许久,因为他确信叶小凉脚程不可能那么快,肯定是躲在了哪里。可是他等得脖子都快变长了,也没看见类似叶小凉的人再出现在这条街上!
叶乘凉换了一身破衣裳,打扮得极其磕碜地出了周记调料铺子,一路不急不缓地去了粮油铺。没办法,他其实也不想这么折腾的,奈何形势比人强,这里父债子偿是合乎法律的,真要是被冯贵抓住他连告官的理由都没有,谁让“他”家欠钱了?而且那冯有财虽无功名在身,却因为有钱每年都贿赂地方官员,所以他必须尽快把钱赚到手还了才行,不然这事肯定没个完。
张大壮那边已经把糯米跟玉米粒装完了,叶乘凉进去的时候一伙人正坐在后院休息呢,由于钱还没给,所以东西并没有装车。叶乘凉进去把钱付了,跟张大壮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镇上。
之前叶乘凉跟何晏一起去王记布庄的时候那掌柜的就问过他们是哪里人,但当时何晏并没有回答,他就更不可能回答了,所以那掌柜的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哪里人。
张大壮见叶乘凉有些沉默,便问:“阿凉,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叶乘凉随意地看了张大壮一眼,鬼使神差地问:“大壮,要是有人想把我抓走,你怎么办?”
张大壮当下怒极,一巴掌拍在牛车上,“谁敢!看我不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叶乘凉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突然脸色一变,嗷一声从牛车上蹦了下去!
张大壮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巴掌他直接把牛车给拍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完了完了,牛车坏了,这下我们又要赔钱了。
张大壮:还好没把牛打坏。
叶乘凉:可是它吓着了啊!
张大壮:你从哪看出来的?
叶乘凉:它看你就叫!
张大壮:那是因为我跟它说了下次还找它去镇上。
叶乘凉:……
☆、若想盖新房
好几麻袋的粮食带着重力向下压,本就老化了的木板再加上张大壮那一掌,根本就禁不住这样的折腾,直接要散了架,弄得车轱辘都转得慢了,把原本还安安静静拉车的牛吓得哞哞直叫。所幸也快到了村子里,叶乘凉便寻思了一番让张大壮把几个麻袋分成两份放到牛车两边,两人下车一人站一边用力向对方的方向推一下车板,凑和着回了家再说。
张大壮近日来有些习惯了听叶乘凉的,便就依言照做,靠着一把好力气很快把东西分到了牛车两头,暂时有效地缓解了牛车中间部位的压力。不过饶是如此,回到家的时候也是耽搁了些时间,天色都快黑了。
叶乘凉推得满身都是汗,再反观张大壮,连粗气都没见喘,弄得叶乘凉气不打一处来。真特么人比人气死人,都是人类都是裤裆里多二两肉的相同物种,凭什么张大壮就能这么气定神闲?!
人一不顺心脾气就会受影响,至少叶乘凉是这样的,于是到家之后他往破凳子上一坐,让张大壮一个人忙活。
张大壮倒是也没多言语,反正他力气大么,他觉着自己多干些也是应该的,就把东西全搬进了家里。搬完之后发现牛车基本是彻底完了,就瞅叶乘凉,小声问:“阿凉,这可咋办?”
叶乘凉翻个白眼,起身抹了抹汗,未避免李金鸽担心,同样小声说:“还能咋办?赔钱呗,总不能做个车子还人家。一来没时间,二来我也不会。再说你明儿个起还要接着去开山地,不能被别的事情耽搁了。”
张大壮自责地搓了搓手,“这都怪我,我这就把车送到里正大叔家,跟他好好说说,看能不能晚些再赔银子。”今儿个阿凉买这些粮食花了那许多银钱,他觉着阿凉也没什么钱了。
叶乘凉也不太确定这一个牛车得多少钱,但是这种东西在农村也不是什么稀罕货,总不会贵到他还不出来吧?便说:“你先把牛车拉进院子里,一会儿吃完了饭再去送也不迟。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张大壮也确实是饿了,这一天就早上吃了顿饭,中午可是一直忙着什么都没吃上呢,便憨厚地应了声:“哎!”
本来叶乘凉是打算中午给张大壮买些好吃的,结果偏遇上了冯贵那个傻缺,害得他也跟着没吃上东西,这会儿不吃点什么胃里都要闹革命了。
自从在司徒尘飞那儿借了银子,叶乘凉这边就没有断过粮,晚上他便做了些粥,炒了个土豆丝吃,随后跟张大壮一起推着牛车去了里正家。路上他跟张大壮千叮咛万嘱咐,去了里正家绝对不能说那车是被一掌劈坏的,得说是车上东西多了压坏的。
张大壮不知原由,却也感觉出叶乘凉是为了他着想,便应下了,跟里正说时只说是买的东西多,把车压坏了。
里正听了半天还没说什么,他儿子孙杰啃着指甲说:“啧,本来就是破车也该换了么,坏了再做个新的呗。”
赵静一听儿子的话立即拧他耳朵,“这车又不是你做的,你知道多麻烦?不知道就把嘴巴闭紧喽老实吃你的花生米吧!谁家的秀才你这般粗俗,还啃指甲!”
叶乘凉心里笑了笑,“婶子,这车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弄坏的,钱我们肯定会赔,您就说个数吧,反正我和大壮都已经穷成这样了,再说您和我叔也不是那沾小辈便宜的人。”
里正和赵静对视一眼,赵静说:“那是自然。可这车用的木料多,眼下马上就要干农活了,着急做个车少说也得三百文呢。”
叶乘凉一听也没觉着多,不过太痛快地拿出来只怕赵静会觉得自己说少了心里不痛快,所以他也没当下把钱拿出来,而是犹豫了一番才说:“那婶子,明天我们再给您送来行吗?”
赵静这几次接触也知道叶乘凉的为人了,再说大壮是本村的么,牛车都借他们使了自然就不怕他们跑了。
叶乘凉也算搞清楚了,这家里别看爷们儿是里正,但真正拿主意的却是里正的婆娘。这个赵静人不坏,挺精明的,也还算讲理,比较适合打交道。
张大壮不知叶乘凉心里的弯弯绕,以为叶乘凉这次没还钱说明天给是因为家里没钱了,便郁闷地说:“阿凉,这都怪我。”
叶乘凉不想让张大壮太过自责,挥挥手说:“别想些有的没的,回去好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