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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壮拎着水桶就出去了,叶乘凉去洗完手进了东屋的厨房准备先把肉切完腌上,然后就见李金鸽进来了,问:“阿凉,怎的这么快就能回来的?大娘还以为得些日子呢,可把我急死。”
叶乘凉想都不想便按与张大壮在路上说好的说:“我先前不是与海青去的么,是他帮我们想的办法。”
李金鸽没怎么见过海青,但是知道司徒尘飞家有这么个人,而且每次帮她家里捎东西还有送凉皮和糖啥的都是这人,便说:“那且得好生谢谢他,不过怎的没见他一起回来?”
叶乘凉说:“这不是做凉皮的事情耽搁了两日么,他也得去跟县里那边打声招呼的。大娘您就别操这些心了,我们回来了,您就歇歇。昨儿个肯定没睡觉吧?我瞅您这眼睛都肿了。”
李金鸽闻言眼眶又红起来了,“你们回来就好,要不我睡觉腿都伸不直了,惦记得紧呢。”说完似乎猛地想起什么来,“对了阿凉,从白家带来的那些小狗崽夜里可一直在叫,早上也不见吃东西,待会儿你可去看看它们。”
那些小崽子自从被叶乘凉带回来之后一直是他喂的,主要是想让它们最大程度跟他熟悉,倒是没想到它们居然这么快就知道找主人了。
叶乘凉于是也不等把手里的肉切完就去看那些小家伙去了。快到工房的时候,果真听到哼叽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哭又像在抱怨,见到叶乘凉时更是齐齐扑了过来,好悬把叶乘凉扑个趔趄!
由于不知道这些小崽子谁先生谁后生的,所以叶乘凉也没法按顺序叫它们,便给它们以特征取了名字,比如通体发灰的就叫灰灰,还有一个身子黄脑袋全黑的则叫黑头,杂毛则叫阿花等等。
如今看起来长得最快最好的就属黑头,这小子厉害,不但比别个儿长得大吃得多,还特别有劲,看起来似乎也跟叶乘凉最亲。叶乘凉为了让他们更为野性,平时是从来不抱的,不过这次却破例抱了抱黑头。
黑头在叶乘凉怀里哼叽两声就跳下去了,紧接着地上一滚便退后一点,瞪着叶乘凉汪汪两声!
这是叶乘凉第一次在家里听到正而八经的狗叫,不过他一直以为它们可能会学狼叫的。
这几只狗也会摇尾巴,但是长得确实像狼,牙齿也很锋利……
叶乘凉蹲下来勾了勾手指,“黑头,过来再叫两声听听。”
黑头倔强地站在原地:“汪汪!”
叶乘凉:“……”
给它们准备的吃食已经有些不太新鲜了,叶乘凉重新给弄了一些,之后就见这一帮小崽子跟疯了一样抢食,围着一个大盆一圈小狗脑袋,看着可爱得不行。黑头最逗,吃着还不忘拿爪子扒拉其它兄弟姐妹,恨不得一整个盆子都叫它自己独占。叶乘凉见它有趣但是太霸道,于是弹了个脑瓜崩说:“吃‘独’食拉黑粑粑不知道啊?”
黑头抬头看了眼叶乘凉,好像在说:我本来就是拉黑粑粑的啊!
叶乘凉无奈地摇了摇头,待它们吃差不多便带它们去了菜园子门口。这是他训练这帮小崽子拉尿的地方,虽然现在还不太成功,但是已经有些效果了。他每次都是等它们吃完就带它们过来,在这边也放了些它们的便便,而且是固定路线带过来,所以这帮小崽子已经有些习惯了。
灰灰第一个带头方便了一下,然后其它几只也各有拉尿,虽然不是所有都解决了问题但叶乘凉还是十分满意的,便又带它们在院里转了一圈才又送回工房的院子。它们的窝就在那里。
洗了手,叶乘凉准备继续帮李金鸽做午饭,结果张大壮拎着水桶就进来了,跟叶乘凉说:“娘,阿凉,快来喝些,这新挑的水凉快。”
叶乘凉拿瓢舀了些水先给了李金鸽,之后自己也喝了点,遂说:“大壮,你说咱们在院里打口井行不行?”这成天的去挑水太费时费力,而且以后一但制糖和凉皮的数量上涨,水也会用得越来越多,光一个人挑水,那不得一挑就是一天?!
张大壮刚在路上也寻思这事了,觉得可行,便跟叶乘凉定了待明儿个就去找人看位置。
整个红沙村一共不过四口井,一口在村西头大家公用,一口在里正家,一口在司徒尘飞家,最后一口则是在王金花家。据张大壮说,会找这井位的人也是张家的族人,跟他家关系一直不太好,估计到时候搞不好得从外头请人。
叶乘凉一听便说:“那就直接在外头找人好了,这东西讲究风水,可别到时候再给咱们找个不好的位置挖。”
张大壮心里自有算计,便说:“那你回头问问何晏,司徒大夫家挖井的时候就是从外头请的人来,何晏肯定知道了。”
叶乘凉也正打算着去何晏那儿报个平安呢,只是他不确定要不要把见到荣王的事情说出来,便趁着李金鸽去上厕所的功夫问张大壮。
张大壮想了想说:“如果司徒大夫在,跟他说便可,先不用告诉何晏。”
叶乘凉也是有些好奇的,他可没忘当时荣王提起司徒尘飞的样子有多紧张,便问:“荣王是不是喜欢司徒大夫啊?”
张大壮问:“你怎么知道?”
叶乘凉说:“我见他提起司徒大夫的时候好像很是惦记着,再者,我曾在司徒大夫那里见过一套红色的喜服,那上头绣了凤凰的。这凤凰的图案不是只有皇族的人才能用么?司徒大夫莫非是落跑的王妃?”
张大壮一脸你想太多!
叶乘凉也有些觉得脑补过度,轻咳一声,“我就好奇一下,你不说算了。”
张大壮笑着说:“荣王是喜欢司徒大夫,不过司徒大夫喜欢的另有其人。”
叶乘凉:“谁?”
张大壮:“想知道?叫声好哥哥听听。”
叶乘凉啪一声把手里的水瓢放到菜板上,“啧,这什么年头,连狗熊都学人耍流氓。”说完便往地上一蹲,往灶坑里添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张大壮:阿凉,你觉得我长得像熊?!
叶乘凉:你要觉得像牛也可以。
张大壮:可是牛和狐狸精,你确定你受得住么?
叶乘凉:没事,我可以把你吸成蜗牛!
张大壮:o_o 。。。。
☆、第46章第一更
百多户的村子里就没什么大秘密,除非像司徒尘飞跟张大壮那样隐秘的身份外,基本是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就会传遍整个村子;甚至用不上多久邻村的搞不好都能知道,因为总有些个嫁到外村或者娶了外村人的人家,于是没过了两天;叶乘凉跟张大壮坐着马车回家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而对于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欣喜有人怒。
本来王金花还想好好看一场热闹的;谁成想还没等她得意个够呢,摊上事的人居然就回来了;还回来得那么快!
陈秋凤心里也是不爽的。如今看着张大壮家过得越来越好了;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个滋味儿。要不是张大力好歹是个秀才;她这会儿可得郁闷死。当年她就是觉得张大壮家穷得叮当响才不想嫁了那家,转而去让人散播张大壮死在外头的摇言;后来凭着自己的好相貌;一来二去的还被张大力看上了,可是那会儿她是真没料到张大壮家能有今天!
原来这红沙村的姑娘哪个不羡慕她啊?脱离了苦海进了香窝,成了廪生的媳妇儿,这可是十里八乡都值得炫耀的事。而今却所有人都跑去羡慕张大壮家去了!
陈秋凤拧着手帕沉住一口气说:“娘,您也别气了,这不是大力已经去了县里么,到时候找着姑姑说说,肯定能问出些原因来,我就不信那张大壮跟叶乘凉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还能让县太爷听他们的?多半是那方子给了县太爷把人换回来了吧。”
王金花还是觉得心气儿不顺,这可跟她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她是又想要方子又想儿子中举,到时候走在村里哪个不得高看她一眼?!可能根本就考不中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想的,因为她觉得她都为了儿子的功名连门都不出话都少说,活活快成了个鳖精,就冲着这,老天爷都得让她儿子考上举人!
陈秋凤见婆婆不语也不敢再说下去。最近这恶婆子不出门,憋在家里一口闷气全都出在她身上了,她可不招那个嫌。
王金花心里压着一股火,眉头几乎就没有松开过,半晌问:“你姐姐呢?”
这姐姐指的是王喜鹊,其实说白了就是个表姑姐,只不过他们这儿的习惯也直接称姐姐罢了。陈秋凤颇为不屑地说:“方才见她出去了。”
王金花把眉头拧得更深了,对叶乘凉的恨意也越来越重。她觉着要不是叶乘凉,就凭张大壮那么傻,她咋也能想办法把侄女嫁给张大壮了,如今要么得了谢礼,要么至少不用看着张大壮家越来越富裕而心烦。
陈秋凤见王金花拧眉,想了想没忍住,“娘,要我说这姐姐住在咱家也有好些个日子了,难道要让她一直这样住下去么?虽说她是您的亲侄女儿,可是一个被休了两次的女人,没道理在姑姑家一呆就是小半年啊。”那花的可都是她家的银子啊!以后全都是张大力的财产!而且最让她恶心不已的是这王喜鹊见人就说自己有个做县主簿夫人的姑姑,真真是不要脸,那明明是张大力的姑姑,跟她王喜鹊有个屁关系!连姻亲都算不上,脸皮都赶上猪皮厚了!
王金花最近也觉得有些烦了,本来让侄女过来是想把她说给张大壮从中得些好处,可是这事没成,侄女还赖在她家不走了,要不是看在她那弟弟家过得好的份上,她早就赶人了。不过最让她烦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这侄女儿最近行事有些怪异,明明原来是个吊死鬼画妆死不要脸的,这会儿却做什么都知道遮掩了,这不是很怪么?
莫不是看上了什么人?
王金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天下起瓢泼大雨来了。叶乘凉跟张大壮本来说要去县里转转的事情也没能成行。叶乘凉这下可算明白天气预报的重要来了,在现代的时候他觉得天气预报不够准,现在却是十分渴望能有这么个东西,哪怕不够准,可也八…九不离十不是么?不过好在就算下雨蒸凉皮的事情还是能做的。
海青在昨天夜里就回来了,一并带回来的还有郭庭安的抱怨。这糖断了也就断了,至少能用南方的蔗糖顶一阵子,可怎么连凉皮都断了?他店里的生意都跟着受影响了,好些客人来了就专门要吃凉皮结果偏偏没有!
叶乘凉今儿个便多蒸了一些,因为盖不了房他就不用熬米汤了,加上石玲跟李玉芬,足有四个人忙活呢,蒸个一百五十张完全不成问题了。不过由于雨太大,李玉芬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开始叶乘凉还以为她是惦记地里的庄稼,怕雨大了收成要受影响了,后来才知道,她是担心家里的房子了。
李玉芬家里跟石玲家一样都是土房,但是李玉芬家里的房子是很破旧的,雨下得多了家里就会进水,很是麻烦了,甚至如果进得多了都有坍塌的危险。
当年李玉芬跟刘大同搬出来的时候,因为两口子没有什么积蓄,买的是村里一户人家不打算住了的旧房,虽然不至于像张大壮家原来的房子那样一看就一副要倒的样子,但是也相去不远了。如果说那会儿除了张大壮家还有谁家最破,那李玉芬跟刘大同的家绝对能拿出来说一说。本来搬出来那会儿是想着多努力攒几年钱,就重新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