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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些都是送命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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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狼,别怕,它们不会爬树。”牧轻言将狗蛋的手按下,轻声道。牧轻言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曲泊舟,但病秧子王爷太安静了,给人的感觉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而是物极反常必为妖。
  风歇息了会儿后又继续猛烈地刮起来,地面上的人顶着风加固帐篷,大家都忙碌着,没人注意到逐渐逼近的危险。
  这时病秧子王爷所在马车的门被打开,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扣上门框,接着剧烈的咳嗽响起来,但很快呗呜咽的风声给吞没。病秧子王爷的侍卫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作势要扶起他回车内去,却被一把打出去。
  “王爷。”侍卫急道。
  “滚。”病秧子王爷这一吼甚至带出了血,他一把捂住嘴,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站起来。
  病秧子王爷一路跌跌撞撞,走到曲泊舟面前时已气喘喘吁吁,还未站定就险些倒下,亏得曲泊舟手疾眼快地将他扶住。
  “有东西来了,快走!”病秧子王爷厉声道。
  “什么?”曲泊舟一愣。
  “快走!”病秧子王爷推了他一把,“带着人走!不然它们来了,你们都会死!”他太久没有用力又快速地说过这么长的话,嗓子顿时又痒又疼,话到末尾几乎让人无法辨清。
  曲泊舟尚且不明所以,但仍道:“王爷您别急,慢慢说。”
  病秧子王爷瞪大眼,一手掐着曲泊舟胳膊,一手指向前方,远处的灌木丛后,亮起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是狼!曲泊舟心道不好,这些野兽不知何时将他们围了起来,它们本是怕火的,可方才他们将篝火全部熄灭,已然失去了一道屏障。来不及计较为何足不出“车”的病秧子王爷会比他这一直守在外面的人更先发现狼群,曲泊舟吩咐所有人围成圈,圈分两层,外层是刀兵,所有人拔刀相待;内层是弓手,所有人都箭搭上弦,在狼群扑来的瞬间开弓。
  然而这样的阵型并无太大作用,拉弓上弦需要时间,弓手无法无缝隙地射箭。而狼太狡猾,它们有智慧似的,抓着这段空白时间直扑到人的身上,咬掉鼻子。阵型很快被冲散,人和狼混战起来,大片土地都染了血。
  曲泊舟一双极具风情的眼此时格外凛厉,眼角沾着血和汗,他在狼跃起的刹那送出手中的刀,将狼心脏贯穿,然后抽刀而出。他四下环顾一圈,接着提着这把滴血的刀朝病秧子王爷走去。
  此时牧轻言的人已所剩无几,王府随行的下人们也都成了狼群口中的食物,病秧子王爷由于有侍卫的贴身保护,毫发无伤地立着,周围满是狼的尸体。
  “你带着王爷先走。”曲泊舟对侍卫道。
  但病秧子王爷想也没想就拒绝,曲泊舟没有惊讶,这感觉到烦躁。
  “王爷留在这是想做什么?”曲泊舟沉声道。
  病秧子王爷口张了张,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这时牧轻言轻飘飘地从树上飞下来,还顺手捡了把弓,他手搭上曲泊舟的肩膀,“大哥,看见了吗,那边是头狼,我们先搞死他。”
  “藏在树上还好,但你站在了这儿是射不中它的。”曲泊舟摇摇头。
  “没说我射啊,我又不会射箭。”牧轻言将弓和箭塞到曲泊舟手中,同时拿过他的刀,“我跑得快,我去诱敌,然后你找机会射杀头狼,一定要把握时机,我估计它不会让你射出第二箭的。”说完牧轻言提刀而去。
  头狼的身形比普通的大出许多,但它一直在战局的外围,像个君王一样冷眼看着将士为他厮杀。牧轻言不敢大意,他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轨迹冲到头狼身边并成功引起它的注意。头狼冒着绿光的眼睛与牧轻言相对,同时口中发出低沉的吠声。
  面对这样的玩意儿,一点都不能跟它犹豫,连鸡都没杀过的牧轻言执起刀在头狼面前玩了一招简陋的虚晃,随即接二连三起来。他没溜过狼,使出的章法跟逗狗无二,也就轻而易举地点燃了头狼的怒火。它在牧轻言运着轻功荡来荡去的瞬间扑上去咬住他的手腕,迫使牧轻言丢掉手中刀的同时将他从半空中拉下。
  电光火石之间牧轻言被头狼压倒在地,湿热气息扑面而来之时,离弦之箭恰好没入头狼脑袋,从眼睛穿出,离牧轻言只余分寸。
  头狼已死,剩下的狼纷纷啸起来,随即四散而去,隐没在丛林中。
  牧轻言将头狼尸体从自己身上扒下去,站起来后才发现背上已然湿透。他脚步有些虚浮,准备去树下把狗蛋接下来时却被曲泊舟拽住衣领。牧轻言回过头去,在曲泊舟开口前笑了一下,“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狗蛋在树上又是激动又是惊吓,看见牧轻言往回走他直接顺着树干爬了下来,扑进牧轻言的怀里。牧轻言有些无奈地拍拍狗蛋的头,余光却瞥见夜色中银光一闪,病秧子王爷将匕首捅入他侍卫的后颈。
  这个动作似乎用尽了病秧子王爷所有的力气,他和他的侍卫一齐倒地,不同的是前者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后者连回头的动作都没完成就已断气。
  牧轻言一时目瞪口呆,他看向曲泊舟,对方神色淡漠,很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王爷,接下来您欲如何呢。”曲泊舟道。
  “皇上这次诏我入京,我很清楚是为了什么,也从未想过抗旨。”歇了好一阵子,病秧子王爷才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曲泊舟讽刺一笑,“那请吧,现下这情况,我们只得连夜赶路了。”
  马死的死,逃的逃,马车是没法用了,病秧子王爷只能拖着虚弱的步子跟在曲泊舟后面,好在后者没有有意走太快。说来牧轻言也疲惫,他刚才溜狼又惊又险,体力已去了大半,此时还得抱着个孩子。牧轻言看着狗蛋在他怀里睡得舒舒服服,顿时心生羡慕。
  风在狼群退去的时候也跟着弱了下去,但十月冬初,夜里依旧是透骨的寒,病秧子王爷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山中尤为响亮。
  牧轻言有些无奈道:“曲公子,咱们先找个山洞将就着歇一晚吧。”
  病秧子王爷却摆着手:“不能在此逗留太久,否则还会有东西来的。”
  灵光一闪,牧轻言明白过来,“方才那群狼是冲你来的?”
  病秧子王爷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这时曲泊舟却转身走到牧轻言面前,他伸出手指戳上狗蛋的脸颊,将狗蛋给生生给戳醒,然后把狗蛋从牧轻言的怀里提溜出来,“自己走。”
  牧轻言:“……”
  狗蛋睡眼惺忪,头发也乱糟糟的,他艰难地睁开眼只眼睛,手指勾上牧轻言的手,“叔?”
  “小孩子在长身体呢,不能不睡觉。”牧轻言顺势牵起狗蛋。
  “你儿子?”曲泊舟挑眉。
  “你儿子管你叫叔啊。”牧轻言翻了个白眼,心说这问题有意义吗和让不让小孩睡觉有关系吗。
  最终狗蛋没能再回到牧轻言怀里。
  四个人一路从夜色深沉走到晨光熹微,终于在山脚下看见一个茶棚。进去稍坐片刻后,曲泊舟派出狗蛋去问老板买了些干粮,简单地泡开在热茶里吃了,又继续赶路。
  “据说奈城外有家茶铺,卖的茶叫做奈何,意思是‘喝过我的茶,便能走到奈何桥’。”回头再瞧不见那茶棚时,曲泊舟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鬼?”牧轻言脚步一顿。
  “因为奈城多桥,所以有了这么个段子罢了。”曲泊舟耸耸肩,继续赶路。
  当太阳终于穿透云层,露出全身样貌时,四人来到一座高大的城门前,城门上方赫然写着两个字——奈城。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到我本来是想写一篇轻松风的文的,没想到后来长成了这幅样子……果然我与轻松这两个字绝缘

  ☆、第二个世界

  飞鸟掠过崇山峻岭,最后停留在一棵树上,从树梢往下望去,是一块人为开凿出来的平地,一块圆形的,画着巨大的、奇怪图案的平地。
  地上一圈人围坐着,他们衣着怪异,在初冬时节还打着赤胳膊。而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画着跟地面相同的图案。
  他们手抵手,口中念着似诗又不似诗的句子。
  “曳舟江上兮,迷迷无所岸。
  分林取道兮,寂寂无所指。
  拔剑射鹿兮,鹿死于他手。
  生之幽冥兮,死之幽冥兮。
  何处谓之生兮,何故谓之死兮,生与死皆同兮,光与影皆诡异。”
  一声高过一声,地上、身上的图案随之亮起,光芒也越来越盛。
  有两个从头到尾裹在斗篷里的人走到平地边缘,也没看清他们怎么出手的,一方鼎从他们身后飞出,在空中逐渐变大,最终落于那圈人的中心。
  四面的山中,群鸟忽然振翅高飞,身影连成片遮住了顶上的天穹。光影不断交错间,围坐着的人声音渐渐变小。待鸟飞尽时,他们也灭绝了——那一圈人纷纷朝后倒去,在接触地面的刹那,竟然被吸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口巨鼎之中接二连三的有东西钻出来,他们四肢着地,双目幽绿。顷刻间,这群东西便占满了整片空地。
  “鲜血浇灌出的生命,逢死而生,无往不利。”
  **
  城中早市已十分热闹,牧轻言穿行其间,忽然有东西飞到他眼前,落在他手上——是一片花瓣。牧轻言抬头四顾,这才发现道路两旁的树上花开得纷繁,就如一簇簇雪。
  这是蜀地常见的花,名叫蕤苓,开在冬初,花瓣带毒,但若收集起泡在酒中,埋进土壤里,经过半年的时间,在夏天挖出来,便可饮用,也只能在这个时节饮用。这种酒酸酸甜甜的,小孩老人都爱喝,是蜀地的消暑必备品。
  看了几眼后,牧轻言松开手将花瓣丢入风中,牵着狗蛋随曲泊舟走入一家客栈。走了一宿,他倒还没事,只是病秧子王爷脸色已青得发黑,呼吸不稳,一副随时都会猝死的样子。
  他们决定在此休整一天,便开了三间房,狗蛋随牧轻言住,曲泊舟和病秧子王爷各一间。
  有些怕病秧子王爷一觉下去就再也醒不来,牧轻言让狗蛋先去睡,自己去为他诊脉。
  病秧子王爷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牧轻言轻拿轻放,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他手腕捏碎。脉象是依旧弱,牧轻言收回手,对面那个病人倒是先开了口。
  “牧大夫,那几味强行提神的药先不要减去,否则我撑不到京城。”病秧子王爷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你这是在透支以后的时日。”牧轻言提笔蘸墨,“但身体是你的,我也不强求,不减就不减。不过那些药毕竟珍贵,在这里能否买到还是个未知数。”
  “谢谢。”
  “你先休息着,过些时辰我让狗蛋将药给你送来,用完午膳后我再替你施针。”牧轻言将自己的安排讲给他后便起身离去。
  牧轻言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捏着药方回到自己房间,却见狗蛋没有睡觉,正坐在床边等他。牧轻言催促了句“快睡”,然后用镇纸将药方压在桌上。
  “叔,那是什么?”狗蛋好奇道。
  “给那病秧子开的药方。”牧轻言打着呵欠脱下外衫,然后将狗蛋摁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自己则扒拉开另一床被子在外侧躺下。
  “一会儿我去跑腿吧。”狗蛋将自己裹成一个烤鸭卷,只露出头,眨着眼睛对牧轻言道。
  “可以的,睡醒了去。有几味药要是买不着就别管了,你顺便再买些自己喜欢吃的小零食,约摸着巳时回来便成。”说完后牧轻言便闭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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