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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行鬼祟,似是在做什么亏心事,亦似是在等什么人。
须臾,后院门从内被打开,一位身穿墨色莲蓬衣蒙着头的男子从院里走了出来,与车夫打过照面后,便一脚踏上了马车。
马儿一声嘶鸣,车辆朝一处方向飞驰奔去,顷然间便吞没在如墨的夜色中。
第11章
不多时,随着缰绳落定,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走到车内,搀扶着虚弱的男子下了车。
男子仰首,眼前是一所极其熟悉的宅院,那是一个他既愤恨又无奈渴望的去处。
车夫娴熟地搀扶着男子,走到了一间寝室前,门外的守卫见状亦非常自然的打开了门。
一位身着墨衣的男子,背门而立,听到声响,薄唇一抿,微微侧过了脸。
车夫把男子扶进门,便倾身作揖,接着低首退下。
门被阖上,身着墨色莲蓬衣的男子,掀开衣帽,露出了那姣好的五官,和右边额角的花瓣印记。
他长长的喘着气,额上挂着浓密的细汗,脸色白中透红,相接的有些突兀,紧促的神情满带痛苦。
他解开颈间束缚着莲蓬衣的长带,从身后一把环住了墨衣男子的腰。
“给我……”
声音轻柔,像是无力的低喃,也像是情到深处的难以自禁。
墨衣男子转过身,凤眸微挑:“怎么?到了眼下这种时候,才知过来寻我?”
男子说着,捏起了他的下颌:“花洋啊花洋,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花洋双颊红润,桃唇微张,眼波迷蒙,不断的出着气,微抬的下颌,露出脖颈直下流利的线条,模样极致诱人:“阿哲,求你,给我……我好热……”
姜哲展颜一笑,故似不懂:“哦?你想要什么?”
“要……要你,我要你,阿哲。”
花洋脑中的理智,早已被那抑制不住的情。欲盖了过去。
“我是谁?”姜哲狡黠问道。
“姜哲,不对,夫君……”
“真是拿你无法。”
姜哲话末,将他拦腰抱起,大步迈到床边,放到了拨步床上,随后欺身而下,吻上了娇艳欲滴的桃唇。
这个吻落的火热,微一触及那滋味,身上那东西便促使花洋更加心痒能耐,不禁想渴求更多。
花洋不自觉的搂住了他的后颈,加深吻的同时,双腿还缠上了他的腰,浑身更是不由自主的情动。
唇齿交缠,肌肤相贴,喘音曼妙,氲出了一室春光。
鞶带解开,夏衣从白皙的肌肤上滑落,两人接着又缠到了一起。
花洋都已欲罢不能,谁知这时,身上那人却突然停了动作。
“别停……”花洋脱口而出。
姜哲摸了摸他的唇,垂眸深情款款:“阿洋,我对你可好?”
花洋美目含泪,意识不明的一点头。
姜哲捏起了他的下颌:“那你是否该回报一下呢?”
花洋又点头,伸出长臂搂过他的后颈。
姜哲顺着他的动作躺下,侧首埋在他耳际。
花洋偏过头不知在他耳畔说了什么,姜哲眼眸一亮,俯首吻了吻他。
“阿洋,真乖,为夫这便来好好犒劳你。”
“嗯……”
拨步床的金色帐幔落下,旖旎出一段灼人的乐曲。
门外训练有素守卫们,闻此声响,都不禁面泛潮红。
这场激战,一直持续到清晨才告一段落。
姜哲起身穿好衣衫,回头看看床上已经昏睡不醒的人,惬意的笑笑,随后转过身不做丝毫留恋的踏出了门。
门外守卫见他出来,忙迎笑道:“主子,如何?”
“确实有一件好玩的事儿,”姜哲扭了扭系好的袖口,“需要吾去验证验证。”
“有收获便是好事。”守卫说着,侧目看向紧闭的屋门,咽了口唾沫,“那……里面那位该如何处置?”
姜哲嘴角噙笑:“先不要讨扰,待他醒来叫人替他清洗一番,再派人将他送回去,万不要叫人看出端倪。”
“可他醒来万一寻你呢?”
“不会的。”姜哲摇头否定,“本就是各取所需,他需要我的人,我需要他的情报,岂带半分真情实意?他是聪明人,我亦是,情爱那东西不适合我们。”
姜哲拍了拍守卫的肩:“你还年少,日后自然便会知晓了。”
目送姜哲离开的身影,年少的守卫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第12章
自那日后,也不知是不是魏殊没作妖的缘故,沈愿忽然觉得平日的魏殊,好像也不是那么使人烦厌了。
特别是昨日出门乘凉时,无意中见他在校场与下属比武的时候,整个人璀璨夺目,散发出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英姿飒爽、身手矫健,果真万分吸人眼球。
沈愿虽傲,但还没傲到孤芳自赏的地步。
别人的长处,自己没有的,便是值得学习,值得赞赏的。
于是乎,沈愿便在魏殊以一敌十轻松完胜后,非常大方的走上台鼓起了掌。
可他看的淡然,魏殊却怔愣了。
要知道,原主可是个心性淡漠,不喜交谈,傲睨一世,纵使万分不如人,亦是毫无二致的人。
可面前的沈愿正好与之相反。
固然脾气暴躁、出口成脏,却能孰知谦卑,屈己待人。
有些人只要有些优点,便能使人把他的小缺点轻轻松松忘掉。
沈愿便是这样的人。
面对沈愿的夸赞,魏殊欣然受之,于是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三日的时光便这么悄悄逝过,转眼来到了两人约定的日子。
沈愿穿进这书中以来,还没出过天穹这个院门,首次出行自然非常兴奋。
沈愿在现代时便及其注重形象,古代的穿衣打扮还甚是麻烦,自然用了不短的时间,索性时辰未到,也并不着急。
这一月以来,彩音根据原主喜好,送来的尽是些深色衣裳。
尝惯了夏天穿短袖坎肩儿的沈愿,自然不会傻到穿一件沉闷又不轻便的黑色衣袍出门。
于是乎,前些时日,在沈愿的多番要求下,彩音派人给他定做了一身十分清爽的衣裳。
内里是素色的上等罗绸,外是滚雪细纱的青色薄衫,此纱轻薄飘逸又不起皱,与薄而不透的罗绸相配,简直舒适凉快至极。
换好衣衫,彩音便帮他束好了发,用的是一支精致的玉簪。
沈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稍稍清瘦,并无不满。
你还别说,他原本的容貌穿上这古装,倒蛮有一副从仙侠世界走出来的大仙模样。
沈愿一甩长发,把桌上折扇拿起展开,便摇着扇子一蹦一跳的踏出了门。
魏殊早早便在两人约好的竹亭等着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侍从。
此时他刚啜了口茶,便见一袭青衣的沈愿一路小跑了过来。
魏殊见他打扮一怔,在他脑中的沈愿,从来都是一身玄衣不离身的,从没见他穿过淡色的衣裳,未料到竟会这么好看。
乌发雪肤、唇红齿白,那一袭青色白衣,衬着他那俊美的五官,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仙人。
想到仙人,在看沈愿那张分不清性别的脸,魏殊突然十分好奇沈愿女装的样子。
那张脸,若梳着一个女子的发髻,再穿一身粉色的纱裙……
想到这里,魏殊神魂一荡,不知飘到了何方。
“走吧!”沈愿行至他面前,粲然一笑道。
沈愿正欲走,见魏殊还未有所动作,偏头一看,发现他正还坐在那儿端着茶杯,一动不动,目光还直直盯着他行来的地方。
沈愿心思一转,倏尔一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脱口声朗:“干嘛呢!”
魏殊手上的茶一抖,茶杯掉在了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沈愿见状一瞬失笑:“你别告诉我,你看小爷我看得痴了。”
魏殊眼神飘忽,起身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
沈愿长眉一挑:“那太子殿下方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谁呢?”
说着一指他方才看的方向:“莫不是在看……风?”
“……咳咳,天色不早了,该启程了。”魏殊说着便一拂长袖,向亭外走去。
沈愿没有想到魏殊这个厚颜无耻的大猪蹄子,竟也会有害羞的一天,看他面带淡红,竟有几分可爱。
见他将要走远,沈愿赶忙跟了过去:“不要转移话题嘛,说一说,你方才是不是在看我?”
“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说是小爷又不会取笑你。”
“……不是。”
“好好好,我不逼你。你看痴一次,我看痴一次,横竖我俩也算扯平了。只要你日后不要再拿那日的事来取笑我便是。”
“……嗯。”
沈愿笑了。
*
天穹山不高,山脚且一直延伸樊城的城边。
沈愿又不会骑马,遂几人便乘上马车而去。
驾车的侍从对这条道路甚是熟练,又有内功加身,马车驾的快速且平稳,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到了樊城城边。
樊城虽是晋国边境,可胜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遂百姓们过得也甚是富庶。
几人甫一进城,入耳的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放眼望去均是琳琅满目的摊贩,沈愿一路放光,西走走东看看,瞧着什么觉着都新奇。
走到一首饰摊前,沈愿看上了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佩,便拿起放在腰际比量给魏殊看:“如何?好看吗?”
魏殊的目光,却被一对精巧的珠花吸引住了,脸都没转:“好看。”
心想,他戴上这个应当是极好看的。
沈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以为他看的是珠花旁的那枚玉坠,便过手摸了摸,看着也还行,便道:“那银子便劳烦夫君帮我付啦。”
沈愿此言本带了些许嘲讽,谁知魏殊并不在意,点头答应:“嗯。”
魏殊收回视线,对着沈愿莞尔一笑,偏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的侍从付账。
沈愿见状,便又蹦蹦跳跳的去了下一摊位。
魏殊则偷偷的买下了那对珠花,塞进了袖袋,接着便作若无其事的赶上了沈愿。
樊城闻名的清风楼果然名不虚传,已过晌午,仍旧门庭若市,幸而魏殊先一步派人订好了包厢,否则几人怕是要与众人哄挤了。
清风楼的乳鸽宴滋味果然不同反响,自然别的菜也不差,个个摆盘精细,色香味俱全。
一顿酒足饭饱后,几人出了门,沈愿便重重地打了一个饱嗝。
沈愿自小便颇为喜爱飞禽肉,可因之前要保持身材,所以他很久没有这么放开吃了。
既然这具身子已经弱鸡成这样,没个三年五载是练不回之前那种身形的。
三年五载,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况且,沈愿觉得他那时应当都已经回去了,所以眼下便彻底放弃了治疗。
几人用过午膳后,在街道上逛了片晌,主要是替沈愿消消食,他吃的太多了,那场面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见沈愿差不多已经舒坦了,魏殊便道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如今是未时,离酉时彩灯节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沈愿便随他去了。
索性魏殊要去的地方不远,在他们方才行过的地方,拐个角走两步便到了。
沈愿一仰首,见是一将军府邸,也没做他想,只以为魏殊应当是要处理公事,毕竟人家是真真正正的一国太子,而非他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假太子。
不过能带他前来,沈愿还是微微有些诧异,心想,魏殊还真信得过他。
毕竟自齐国皇帝的奸计被魏殊戳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