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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流批!”
沈愿闻言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他倒是不在意007嘴中的“养小老婆,攒私房钱”但他确实是对这个催眠术很有兴趣。
有这一技傍身,今后不管遇到什么险境,即便像上次一样被掳,他也不怕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万能金手指啊。
沈愿头一次打心眼里认可了这个“大内密探007”,真想抱着它来个原地打转,先前的那些伤感也都随之洇灭。
他发出指令:“用一颗地雷,兑换催眠技能。”
“正在兑换技能——兑换已成功。”
彩音得知了沈愿去后山的消息,忧心忡忡的回来走到沈愿门前。
抬手,又放了下来。
抬手,又放了下来。
等第三次想抬手的时候,手还僵在半空,门却突然开了。
且开门之人春光满面,与方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大相径庭。
沈愿刚想找人试试水,便有人送上门来了。
他一把拉住彩音的手:“彩音,你跟我过来。”
彩音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他拉了进去。转而房门一关,门栓还被锁了。
彩音见屋里瞬间昏暗至极,微一打量这才发现,门窗都是紧闭的。在看着沈愿那阴恻恻的笑脸,心里不由一颤。
双臂捂胸道:“公子,奴婢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再者,即便您对奴婢有好感,也不该在这光天化日把奴婢叫来房中,这让奴婢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若是……若是这事让太子爷知道了,他定会把奴婢杀了,还请娘娘饶命!”
说罢,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接着又抬起眼,双目含泪:“若是主子当真喜欢奴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等晚上行不行?”
沈愿嘴角抽了抽:姑娘,你是被007附身了吗?这副楚楚可怜又委曲求全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还有怎么就把劳资想得那么龌龊了?劳资还什么都没做好伐?
沈愿扶起她:“你想多了!我只是得了一件稀奇的东西想给你瞧瞧。”
彩音心里松了一口气,随他的步伐坐到桌旁,瞪着两个水汪汪的眼睛,问道:“何物?”
“噔噔噔噔~”沈愿拿出了一只怀表,这是007方才给他的,催眠术的必用武器。
虽然催眠术,用眼睛便可以操作。但沈愿还在试水阶段,怕把自己带进去,只能先用怀表。
他指着怀表,边摇晃着,边对彩音道:“你仔细看,你可见过此物?我没骗你吧?”
彩音点了点头,视线一直停在表上,突然觉得头有一点昏。
沈愿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困?困你就睡会儿吧,没关系的。”
彩音便合上了眼。
“彩音,彩音。”试探性叫了两声,没有回应,沈愿坐到一旁的位置上,打了个响指,“彩音?”
“奴婢在。”
沈愿笑了,语气却甚是平稳:“你跟了太子几年了?”
“十三年。”彩音答。
沈愿:“他四岁你便跟着了?”
“嗯……”
沈愿:“你们家太子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
“冷若冰霜,不苟言笑。沉稳英明,实则心头甚软。”
沈愿微微惊愕,为什么他看到的完全是反过来的?
在沈愿眼里,魏殊就是一个打不败的小强,死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那厚颜无耻的大猪蹄子,当真是彩音嘴中说的那人吗?
沈愿不禁自我怀疑。
难道……
有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且在沈愿脑中慢慢放大。
他有些不可置信,但又急想确认。
于是他忙问:“你觉得太子妃来了以后,你家太子有何变化吗?”
第23章
“有。”彩音答。
沈愿屏住呼吸等她的后话,结果等了半晌也没有,彩音仍旧保持坐定的一个姿势,双目无神,直直的看向他身侧的门扉。
沈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抽了抽。
这催眠术也是够了,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说半个字。
沈愿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太子妃来了以后,你家太子有何变化?”
沈愿又一次屏住了呼吸。
“变得幼稚,很爱捉弄娘娘。”彩音答。
沈愿又问:“还有吗?”
“有。”
结果又没声儿了,沈愿:“……”
“还有什么?”
“还有……喜欢笑了。”
沈愿心尖一颤:“……你家太子之前都不笑的吗?”
“嗯。”
沈愿呼出一口气,若按着彩音所说,魏殊在自己来之后,改变是极大的。
那是不是说明他是真心在对自己?
虽然沈愿也只是猜测,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比方才乱了数倍。五味杂陈,好不纠结。
这好像是他期盼的,但又好像是他怕的。
他不想和书中的人有牵扯,那是因为他觉得他总有一天要离开,他不想等自己走的那一天,除了狼狈和伤心什么都做不了。
可不知不觉中,那种牵扯好像已经割舍不断了。
把想问的东西问完后,沈愿便解开了彩音的催眠,找了个借口,把她送出了门外。
他如今的心情,不比方才轻松多少。
007看出他的所想,也没有出言打扰他。因为这一关,是他必定要面对的。
他只有想通,才能面对接下来的种种考验。才能把心里的那些芥蒂通通放下。
沈愿这一静,就静了整整两天。
彩音送了两日的饭菜,敲了两日的门,均没有应答。
第三日,沈愿终于迈出了门。
出门第一件事,便是与彩音要笔墨,给魏殊写了封信。
沈愿的爷爷极爱书法,沈愿从小受爷爷言传身教,也练得一手好字。待爷爷走后,他也没有把这个手艺荒废,而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来练练。
只因爷爷说,落笔的时候最能静下心。
一张信纸下来,字体俊雅,简洁易懂。这么精湛的笔法,这么好看的字,把一旁的彩音都看痴了,愣是没注意到那信上的内容。
沈愿把信折好揣到信封里,递给彩音:“麻烦了。”
彩音点点头,便带着信退了出去。
沈愿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吁出了一口气。
“想好了?”007道,“你不怕他知道真相,恼羞成怒把你杀了?那可是黑化后的男配啊。”
沈愿笑:“说得你好像拦我了一样。”
007反驳:“我那是不忍心让你难受。”
“行,那我先谢谢您勒。”沈愿轻嗤一声,目光转向门外,“我至少要确认一下吧。大不了,我到时候带着你这根萝卜浪迹天涯。”
007冷哼:“我才不稀罕呢。只是你到时候死给我死远点,别让我看见。”
“那你到时候早点解绑我不就得了?”
007哑口无言。
沈愿站起身:“生前哪管身后事,苟得几日是几日。两天没吃饭了,劳资都快饿趴了,吃饭去咯~”
*
魏殊这边,五日衣不解带的照料,终于让两位皇子的病有了好转。
他这一行动,也平息了朝野上下对他的议论。
可五日几乎未眠,也几乎未用膳,即便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这不,他前脚刚迈入太子府,送行的公公还未走,他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太子府里登时乱作成一团。
很快这一消息便传到了皇上和众臣子耳朵里,再经过花太师的巧口之舌,太子贤德的名声,就此传出了宫外,他赚了一个极好的名声。
毕竟一个贤德之君,上可敬得起父母兄弟,下才能重得起百姓。
也许是太过疲惫,魏殊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日。
而沈愿的信,则是魏殊昏迷的第二日送来的。
本来信送到管家手里,是应当无误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截了胡。
花洋以照顾魏殊方便为由,把信截了下来。
当日夜晚,花洋正在照顾昏迷的魏殊。闲暇之时,本欲把信打开看看,但转而听到魏殊昏迷中的低喃,怒火四起,竟是直接把信烧了。
翌日,他还提醒管家,勿要多嘴。
管家知他对付吓人的手段,只能一字不提。
如此,魏殊直到身子养好也未得知,沈愿曾经送信来的消息。
而沈愿这边,等他赴约,等了整整半个月,连一封书信也没有。
直到半个月后,魏殊生辰那天,他才终于见到了那个人。
*
半月后,初秋已至。
金凤玉露,秋日的到来,给遍地的植物包上了一层金衣。
此等萧瑟景色,也给高台上那人儿的心里带上了一抹凄凉。
天穹门有一处清风台,夏日傍晚时分,这边是绝佳的一处乘凉地。
是以,每日沈愿都会来这儿走上一遭,直到如今已成习惯。
即便夏日都已过去,每日傍晚他还是会来这儿看看风景。
既是登高处,风景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这一日,除了他和彩音外,还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彩音见走上阶梯的魏殊,面上一喜:“参……”
魏殊一个眼神打断了她的后话,彩音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沈愿,默默退了下去,临走前还把手中的披风递给魏殊。
魏殊接过彩音手里的披风,走到沈愿身后,默默给他披了上。
后者并未转身,也没见到他眼眸中的温柔。
“利欲驱人万火牛,江湖浪迹一沙鸥。日长似岁闲方觉,事大如天醉亦休。砧杵敲残深巷月,井梧摇落故园秋。欲舒老眼无高处,安得元龙百尺楼。”
“哎……彩音,你想家吗?”沈愿惆怅道。
“孤只想你。”魏殊语气深情款款。
沈愿闻言一惊,转过头来,见到面前的魏殊,忍不住向后一跳:“我勒个大操,大哥你是鬼吗?不知道人吓人也能吓死人吗?”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这货怎么莫名其妙出现了?
不对!他放了自己鸽子,害得自己苦苦挣扎那么久,自己为什么还要理他?
想到之前那半个月,沈愿内心的酸涩,在见到眼前之人时,却变为了怒气。他瞬间冷下脸来,偏过头,疾步迈开步子,作势要下楼。
魏殊赶忙跟上了他:“你要去哪儿?”
沈愿说不理就不理,一声也没吭,继续走着。
可他个子又没魏殊高,步子自然也没魏殊跨的大,魏殊三两步便跟上了他:“孤特意赶来与你过生辰,你便这么对孤?”
沈愿仍旧不做声。
“孤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沈愿翻了个白眼,脚步又比方才快了些许。那争分夺秒的气势,气腾腾的模样,活脱脱一只正在练习竞走的顽皮豹。
“你可是在怪孤,这些时日都没有来见你?”
沈愿剜了他一眼,仍旧疾步走着。
“那都是有缘由的。”
沈愿一指天上:“哟,你瞧这天上飘来好大一只白鸽子啊。哎呀,看到了没有,这只鸽子他还没有脸……”
说罢,手指指到了魏殊脸上,还戳了一戳。
魏殊嘴角一僵,沈愿走得更快了,不多时便走到了自己房门前。
魏殊见他要迈进门,赶忙攥住了他的胳膊:“你听孤说!”
沈愿还在往前走。
“再过半月我们便可以成亲了。”
沈愿脚步一顿,想起了这些时日的纠结,那种煎熬的感觉,让他心里确定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原谅面前这个人。
即便他带来了这个对自己而言应当欢喜的消息,也不能轻易原谅。
于是他偏过脸假笑:“就这些?”
魏殊不答反问:“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