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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支着下巴:“放在火上透着光看,稍稍浸润水……几乎所有的方式都有试过,也没见有任何其他字体出现。”
方杉抿了抿唇:“说可以,但王爷不许治罪。”
离王随意摆摆手,示意他开口。
“没有加密,应该只有这四字。”方杉正色道:“当日血煞门门主找上门,我就觉着奇怪,在比武过程中,对方似乎有意谦让于我。我怀疑是故意认输。”
离王竟然笑了,将温茶端至唇边:“图个什么。”
方杉:“为的是不想和王爷正面一决生死。”
离王险些被水呛着。
方杉:“若猜测属实,当日在客栈即便王爷赴约,他也会求死。”
离王神情渐渐凝重:“为何?”
“爱恨交错,”方杉指着信,一字一顿道:“血煞门门主真正想写的应该是……若有来生,定不负相思意。”
“一派胡言!”
方杉幽幽道:“您发脾气时说的话和血煞门门主一样。”
和血煞门门主不同的是,离王正欲发作,却在关键时候忍住了:“既然他已经回去,这件事便不必再提。”
这些轮到方杉微感诧异。
离王嘴角微微一撇:“想要攀高枝的人多了,本王可没时间一一理会。”说完双目一眯:“过两天本王要送府里新招进来的人去一个地方,你可要随行?”
方杉自是点头,心中开始权衡,离王亲自去,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给了魏苏慎,顺便询问白夜殇的伤势。
“已经恢复七八成,”白夜殇犹豫了一下,问:“我师妹可还好?”
方杉:“除了行动上受些限制,其他方面……”
话还没说完,白夜殇忽然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方杉用一种奇特的表情盯着他看,以刚开始见到的这对师兄妹之间的感情,白夜殇不该是细细询问一番,为他的小师妹处处担忧?
然而白夜殇没有多问,反而主动和魏苏慎说话,谈论一些古籍,不时发出一两声由衷的感慨:“高见。”
方杉看了许久,忽然偏过头,窗外明媚的阳光在茂盛的枝叶上错乱反射,远处还有几枝从外面院子伸进来的枝丫,像极了此时屋中的场景——
一枝红杏出墙来。
离王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继上次比武赴约,还不足一月,再次出远门。
对比上次,这次出行的人不少,但却格外低调,离王出发前再三交代,若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身份,提头来见。
这些行业里的佼佼者多是普通老百姓,险些被吓破胆,一路上可谓是无比小心,不敢多发一言。
许多人不会骑马,坐的都是特质的大马车,路上速度降下来不少。
方杉留意着周围,除了几个心腹侍卫,还有暗处跟着的隐卫,离王并未再多带一人。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梦薰魅也在队伍里,却是女扮男装,不知道离王是没看见,还是发现了装作没看见,任由她去了。
在方杉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倘若换作旁人,身份泄露的情况下还混入王府,绝对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梦薰魅一再逃脱,甚至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不得不说十分幸运。
方杉喃喃:“果然此人最可能是女主。”
他带过的宿主比别人吃过的盐还多,静下心来很快思索出为何这么久都没有碰到有更多交集的姑娘。
假使梦薰魅是女主,女配的出现多是在她和男主深入接触后,因为嫉妒才跳出来,可现在,梦薰魅唯一接触多的就是白夜殇,若是她和离王发生些什么,才可能有那么一两个侍妾跳出来。
方杉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游戏才能打通关。
惆怅的同时也不敢怠慢眼下之事,蝴蝶效应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光想着把男女主往一起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掉以轻心而亡。
好比离王现在的古怪,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晚上众人投宿在一家客栈,离王现在对客栈有种莫名的抵触,方杉站在他身侧:“是否想起一个人?”
觉得他话中有话,但肯定是要给自己心里添堵的,离王就没追问。
野外很是吵闹,外面的蝉鸣声让人脑壳嗡嗡响。
方杉爬下来正要把窗户都关死,突然翻进来一人,惊呼:“采花贼!”
魏苏慎脸色黑的和夜色有的一拼,方杉拦着不让他进来:“万一你对我欲行不轨之事……”
话未说完,瞧见魏苏慎目光变得阴暗。
方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难怪如此乐不思蜀。”魏苏慎捞起桌上的酒瓶闻了闻,起码是几十年份的美酒。
“我没喝,就是看看。”说完,打了个酒嗝。
“……”
魏苏慎忽然觉得借酒浇愁是个不错的选择,竟然当着方杉的面将剩下的半瓶酒喝了。
方杉呆若木鸡,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
魏苏慎看他呼吸急促,耐心等着对方缓过来,方杉用手捂着胸口,好半晌才不至于一口气憋过去。
自己选的宿主,不能打死,方杉手指关节咯吱咯吱响动,强自忍耐:“月黑风高,你来翻我的窗,意欲何在?”
“偷香窃玉。”魏苏慎回答的一板一眼:“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方杉想了想,认真回道:“一般。”
互看一眼,同时叹气。
魏苏慎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水:“只一个问题,谁是男主?”
方杉使劲摇了摇酒瓶,一滴都没剩,没好颜色道:“说不准就你呢。”
魏苏慎面色微僵。
再看方杉,泰然自若,知道可能性不大。
“哪有这么大的漏洞可钻,”方杉撇了撇嘴:“我会想办法试探,不过先要堪破离王身上的辛密。”
魏苏慎微微颔首:“这么多人一起上路,会耽误不少时间。听闻再过半月是太后生辰,离王不可能离开皇城太久,想必目的地已经不远。”
第61章 春色满园关不住
翌日众人皆有些神色萎靡; 抱怨昨夜蝉鸣声太吵。
离王脸色平常,看不出有没有休息好,骑在高大的骏马上; 抬掌做了个手势; 示意继续上路。
“等等。”方杉忽然开口。
拿捏不住他是个什么意思; 其余人下意识先看离王。
对于忤逆自己的决定,离王自然不喜; 皱眉等他说下去。
“少了一个。”
离王面色微变; 视线快速扫过众人; 哪怕只是一晃而过; 被他望见的依旧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的记忆力极佳; 很快确认少了一张面容,印象中是个穿紫色衣服的年轻人。
暗处有隐卫; 想要悄悄逃离基本不可能; 离王不想暴露在暗处的护卫; 对方杉道:“你去客栈找找。”
方杉没有废话,直接用轻功飞回客栈; 坦白说; 有一瞬间他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在贼喊捉贼,但看离王的神情,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莫非是演技精湛?”
方杉言明走失一人; 给了掌柜一些好处,在没人的空房中搜寻。心中暗道:大家都是戏精,没理由自己要比别人落后; 日后不能光耍嘴皮子上的功夫,急需提升演技。
又推开一扇门后,目光定格在一处,快步进入,枕头旁有个包裹,床单上还有人睡过留下的褶皱。
荒郊野外,旅客稀少,只有一个掌柜和店小二,显然这间客房还没来得及整理。
包裹里只是最普通的换洗衣衫,床板很劣质,边沿细看能找出几根木刺,方杉索性飞到横木上,蹲在那里看了许久,阳光照耀下,一根木刺反射出来的光是红的。
沾过血。
方杉一挑眉,继续在屋中寻找,除了窗户旁积聚灰尘的地方有一个模糊不清的手掌印,再未发现任何异常。
下楼时,掌柜正在算账,方杉看出他有功夫傍身,但并不高深,没可能瞒过护卫的耳目,
大部队还在外面等着,离王见到他立时问:“有何发现?”
方杉摇头。
离王掸了下马鞍上的灰尘:“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方杉沉吟片刻:“不一定还活着。”
离王:“包袱在么?”
方杉点头。
离王皱眉:“私自逃离的可能不大。”
方杉翻身上马,传音入耳:“不是掌柜。”
离王微微颔首,两人同时将怀疑的人选放在内部人当中,方杉瞥了眼后面那些各行业的佼佼者,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正好奇地探着脖子。
一行人很快再次出发,方杉随行在离王身侧,低声道:“今晚能到达目的地么?”
离王:“还要一日。”
方杉语意不祥,忽然说了句‘那便好。’
离王听明白他话中深意,冷冷道:“本王也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公然偷人。”
方杉轻咳一声:“‘抢’字恰当些。”
离王瞥了他一眼:“思想龌龊。”
方杉讪笑一声,并未争辩。
离王忽然正色道:“打起精神,谁都不要信。”
方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轻重。
离王刻意放缓行程,仿佛准备将一天的路程拉长为两日,日头最晒人的时候,命令全队休息。
方杉对魏苏慎做了个手势,借着如厕的由头,跑去小树林。
人有三急,跟过来的人不少,离王没起疑心。方杉有意挑了个隐蔽的场所,站在大树下同魏苏慎和白夜殇说话。
“做戏做全套,”方杉对魏苏慎使了个眼色:“要不要考虑……”
很有暗示性地拉了下对方的裤腰带。
魏苏慎瞄了他一眼,开口的却是白夜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方杉挑眉……吃味了?
过于犀利的目光让白夜殇一瞬间有种被看穿的错觉,心虚地别过脸。
幸运的是,方杉没有细究,稍稍点明后开始谈正事:“队伍里应该有和我们一样居心叵测之人,试着能不能把他挖出来。”
“以防万一……”说着抿了抿唇,锋利的眼神直对白夜殇,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狠狠掐了一下。
害怕引起人注意,白夜殇将吃痛声咽下肚。
方杉:“我担心对方也会易容术,做个标记。”
白夜殇表示理解,然后就听方杉对魏苏慎道:“你最闪亮……我们私下见面就先对这个口号。”
魏苏慎‘嗯’了声。
白夜殇瞪大眼睛,指着胳膊上的淤青:“既然能对密令,为什么还要掐我?”
方杉幽幽道:“自古挖墙脚的都没好下场。”
语毕,像是幽灵一样飘走。
白夜殇被气得够呛,魏苏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居然弯了弯唇角。
怨气极大程度增强了一个人的智商,白夜殇凉飕飕道:“这是连你一块算计进去了,若是平日,你怎么可能同意如此幼稚的密令?”
有了先前的对比,自然觉得再夸张的暗号都比被掐好。
魏苏慎仰头看了看天,觉得是这个理。
神奇的是,完全没有被算计后的郁闷。
白夜殇纳闷:“你就不生气?”
魏苏慎盯着他的淤青,摇头。
白夜殇面色变化几许,终于低下骄傲的头颅。
重新出发后,方杉心情不错,离王目不斜视,忽略他的惬意闲适。
望了下天色,方杉推测:“以这个速度,恐怕很难在天黑前赶到客栈。”
离王:“今晚不投宿。”
方杉会意:“王爷是觉得有人要趁露宿野外时继续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