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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少年,却枉费了游君的一番苦心。他从游君宽阔的肩膀后面探出了小脑袋,露出了一双杏仁一样的眼睛,眨着眼睛,偷偷的看着沈慕白和袁不破。
待到被沈慕白抓了个正着,目光和沈慕白对上,少年才挪着小碎步,一点点一的从游君身后蹭出来。
下意识的挥动了两下爪子,虽然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伸出白嫩的小手在空中煽了煽,少年才对沈慕白说道“主人我是游臧”
少年的声音清脆悦耳,而因为原型是豹子,所以显得有几分劲瘦的小少年,飞快的窜到沈慕白的腿边。他身量未足,蹲下来的时候,脸正好可以蹭到沈慕白的膝盖。两条细瘦但是有力的胳膊搂住沈慕白,少年柔中带韧的脸庞蹭了蹭沈慕白的膝盖,半天不肯放开。
沈慕白有些尴尬,手抬起来,不知道该给这只未成年的冥豹顺一顺毛,还是该弄开这个在他膝盖上磨蹭的大男孩。
袁不破的目光已经冷了。不过,他没有直接怒视在沈慕白膝盖上磨蹭的游臧。如今游臧太过兴奋专注,况且,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有点……二。所以,袁不破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游君。
养不教父之过。袁不破不会承认,这是一种迁怒。袁不破可没有忘记,一直在撒娇争宠的枕黑,是游君的妹妹,而现在这个在占便宜的臭小子,是他侄子。
接收到尊主冰冷的视线,游君只觉得浑身一凉。顺着袁不破的目光,就看到了一直在沈慕白膝盖上赖着的自家侄子。隐约有些明白方才尊主的愤怒的原因,转瞬却被自己推翻。两个人面容如此相近,应当不是恋人关系……吧?
可是,这个小子……的确有点过分了,怎么能和除了他以外的人如此亲热呢?游君皱了皱眉头,面色也有些不悦。
将霸占了沈慕白膝盖的游臧好说歹说的拽了下来,周遭的空气有回暖的迹象。
沈慕白偷偷揉了揉被抱麻了的腿,看着游君狠狠敲了敲又要扑上来的游臧的头,沈慕白竟然觉得有些微妙的解气。
熊孩子什么的,果然还是要家长教育啊。
沈慕白没有说的是,一直到现在为止,游臧的黑豹的凶悍的形象深入人心,和这个腻在他膝头的小少年近乎截然相反。
他还记得,自己初次在袁不破的身体里醒来,推开门和那只有着碧绿色眼睛的黑豹相互对视,不知怎的,那个时候起,沈慕白总觉得,这只黑豹有些古怪。特别是在他要入睡或者初醒的时候。
沈慕白从来没有怀疑过游臧的衷心,他悍然护主,这毋庸置疑。否则,也不会因为水云仅仅靠近沈慕白些许,便被游臧咬破了脖子。沈慕白很确定,如果那一天没有他的制止,游臧一定会闹出人命。
可是,黄昏和清晨的时候,游臧又很不同。仿佛格外的腻歪,又仿佛将沈慕白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依旧是全心全意的守护,然而,那守护并不虔诚,和白日的大相径庭。那个时候,宠物和主人的身份很容易混淆对调。
只是,无论是那只护主的黑豹,还是奇怪的黑豹,沈慕白都无法把那么凶悍刚猛的生物和眼前这个还要赖在叔叔怀里撒娇的小少年联系起来。
#卧槽!这货是豹子,小伙伴们有相信的么?#
#不愧是我家闺女的侄子啊,天生带萌啊我去#
#他们叔侄绝壁有问题,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沈慕白在茶杯中倒了一杯水,浅浅的沾湿了唇。他的房间虽然没有人住,但是日常打扫却是一日不落,此刻,杯中的水尚且有些余温。
游君敲了敲游臧的头,让他安分一些。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游臧不死心的凑到沈慕白身边,却被袁不破冰冷的视线所恐吓,所以,只能委委屈屈的蹲在沈慕白的椅子旁边,任凭自家小叔叔怎么叫,也不离开。
游臧闻的出灵魂的味道,这十五年里,游君已经教会了他一只冥豹应该会的一切。所以,他很确定,眼前的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完整的灵魂,所以,都是他的主人。
欺软怕硬作为一种经年的劣根性的存在,连游臧这样的刚刚成年的冥豹都难免沾染。同样都是主人,他当然是挑好说话的去讨好。所以,就显得游臧格外粘沈慕白。
沈慕白看着蹲在他身边的少年,神色有些微妙。少年一直亮晶晶的,水汪汪的看着他的大眼睛,的确很难带入当初的凶兽模样。游臧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可以蹲在沈慕白肩膀的枕黑,神色里竟然有些羡慕。
无奈的伸出手,卷了卷游臧头上的那撮呆毛,沈慕白将枕黑放在少年怀里。少年捧着枕黑柔软且温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待到片刻之后,方才毕恭毕敬的捧过他家小姑姑。
感觉到越发冰冷的注视,游君连忙上前一步,对袁不破道“启禀尊主,步家探子前月回报,步家风尘已经达到了金丹修为。”
“嗯。继续观察。”看到两个讨厌的生物离开了沈慕白,袁不破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一些。对于游君禀报的内容,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如今不过是再确认一遍罢了。
沈慕白倒是有些来了精神,非让游君把所谓的调查接过细细说一遍。
袁不破安插在步风尘那里的暗桩回报了步风尘这些年的情况。
作为步家近三百年来根骨最好的孩子,步风尘的修行可谓是顺风顺水。筑基,金丹。这两个仿佛有天谴之别的境界,步风尘跨过,也不过不足十年。需知,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筑基的边缘徘徊,而步风尘,就那样很是轻而易举的跨过了。
对修真已经有所了解的沈慕白,对步风尘的天才,又有了新的理解。
果然是有主角光环的人,修行一年,敌得过旁人十年。这样的人,称之为天才也不为过。
将事情的经过听了大概,只有听到“金丹”两字才会稍微提起一点精神的袁不破暗自推演着他的便宜徒弟的进度,发现和元婴还差一些时日。也就不在多问。
人群来了,又散了。夕阳收敛了雪山难得的阳光,暮色四合。
明天,是一个新的故事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游君游臧必须是年上的节奏啊。
昨天是小狸姑娘的生日,祝愿小狸姑娘生日快乐希望不要嫌弃叔迟到的祝福
☆、第47章 这是开始走剧情的节奏?
这天的晚上;沈慕白是和袁不破一起睡的。流云峰是袁不破的居所,百年来;多次修葺。在袁不破感知到沈慕白的存在的时候,他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终究要将他的半身束缚到身边。无论是他强求了他;还是他的半身自愿画地为牢。
沈慕白对和袁不破在一起这件事,有犹豫,有顾虑,去没有太多的踌躇,更没有什么躲避。这是沈慕白自己的幸运;也是天下浮生的幸运。很难想像,如果沈慕白拒绝了袁不破,是不是真的会被折断了翅膀;拘禁一生,却可以预料,如果沈慕白有哪怕一丝和旁人在一起的可能,袁不破也会将沈慕白毁灭,将世界毁灭,将自己毁灭。
幸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流云峰袁不破的寝宫里,有一张很大的床,七八个人在上面翻滚也不成问题。已经和袁不破走过了那一步,再多做矫情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沈慕白也没有刻意的远离袁不破,而是顺势和他并肩躺下。
袁不破握住了沈慕白的手。冰凉的指尖缠绕上一丝温暖,让袁不破格外迷恋。
白日里,两个人正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1事,情爱之事,对于袁不破来说,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证明两个人关系的仪式。袁不破沉迷于此,却并不是所求无度。适当的补充阳气,对沈慕白来说对身体大有进益。然而过度的索求,也很伤身体。
在沈慕白的喜乐安康面前,那些心底涌动的欲念,对袁不破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两个人并肩躺在宽大的床上,占据了床中央的部分。青丝墨发铺陈开去,宛若蜿蜒的墨痕,印在浅色的床上,有几分清雅,又有几分旖旎。
十指相扣。
沈慕白浅浅的阖上双眼。如果一个人的存在,已经代表了信任和安心,是不是就说明,你们已经可以在一起了?这是一个复杂的论题,沈慕白作为一个程序猿,并不想多做探究。所以,就用他最擅长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稍稍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沈慕白将头微微贴近袁不破,睡了过去。他的睡姿不如袁不破的规矩,睡着睡着就拱进了袁不破的颈窝,在他的颈窝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微微一动,冰凉的手指握住与之十指相扣的手,放到了胸口。然后顺势将睡熟的那人拥进了怀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终于慢慢睡去。他其实并不需要睡觉,但是,如果不睡觉,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整夜的盯着怀里的人,细细的端详,静静的描摹。
袁不破提醒着自己来日方长,并不愿意将自己如此炙热的渴望过早的暴露在沈慕白面前。所以,最终,他也和沈慕白一道,阖上了眼睛。
长夜无声。
当晨光射进窗扉的时候,袁不破几乎同时就睁开了眼睛。但是他没有动,他知道他的半身并不敏感,至少不像是寻常的修真之人,身边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马上惊醒。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惊扰了他。
袁不破只是觉得,当他的半身阖眼睡去的时候,整个人是全然的无辜,那个样子,非常容易让人内心柔软。男子浓密却并不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袁不破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在空中虚描着那小小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比想象中敏1感,纵使只是虚空描绘,袁不破也敏锐的感觉到指尖萦绕不散的暖意。循着温润的暖意,修长的手指斜斜划过直挺的鼻,在沈慕白的唇畔流连,甚至大胆的按住沈慕白的唇珠,细细揉捏。
沈慕白只觉得唇上传来依稀的痒意,下意识的觉得是枕黑在闹他。在床上胡乱的划了几下,将被蹬开的杯子捞在手里,直拉到头顶。晨起还有些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模糊的穿了出来,袁不破听的真切。
“枕小黑,不要闹粑粑,让粑粑睡一会儿。”毫无疑问,沈慕白对枕黑从来都是娇纵的,即使被扰了清梦,沈慕白此刻的语气,也还算得上是温柔,让袁不破咬牙切齿的温柔。
不是不知道他的半身将那只猫当闺女养,也不是不知道,按照道理来讲,他应该表现得足够大度,将那只猫“视如己出”。但是,袁不破就是会吃醋。这样的干醋毫无道理,连袁不破自己都羞于宣之于口,可是,这样的醋意就是不时的会从袁不破心里冒出来,折磨他,也考验着他。
如果是从前的某一天,有人告诉袁不破,他也会有如此憋屈的一刻,那么那个人坟头的荒草早已经可以拿去编骨灰盒了。
可是,如今,这件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这一点连袁不破自己都觉得神奇。
将沈慕白从被子里剥出来,袁不破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样的一番折腾,沈慕白也醒得差不多了。外面是初冬的时节,流云峰却依旧是寒霜料峭。袁不破的寝宫里埋了一条火龙,里面有弟子定时倾倒火精。可是这座房间毕竟是十五年无人居住了,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