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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枕澜却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这眼看着就到了山脚下,哪里还会路过城镇?”
阿霁恍然大悟,为难地看着顾枕澜。
顾枕澜道:“罢了,你已经揽了这档子事,不可半途而废。今日咱们便先带他回去,待明日一早,你再将人送回家去。”
顾枕澜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天机山,心情大好。他先把顾静翕扔出去撒欢儿,自己则问阿霁道:“咱们这山上,可有灶屋吗?”
阿霁听得一愣。他们师徒二人早已辟谷,灶屋也就是个摆设,哪里会建?顾枕澜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戏,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罢了,回头有时间了搭一个吧。”
阿霁不解其意,只见顾枕澜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冠冕堂皇道:“你是辟谷了不用吃饭,可是人家老爷子呢?今天就算了,待会儿叫顾静翕带点野味回来,我晚上给你们烤着吃。”
于是当晚,被他们救回来的那个老爷子一脸拘谨地同他们一起坐在了火堆旁。顾静翕对上回师父烤的麻雀念念不忘,这回捉回来的大多还是它们。顾枕澜弄了个临时的烤架,并一把竹签子穿上雀或是肉块儿,就如同现世里的烧烤摊贩一般。直把顾静翕看得垂涎三尺:“师父,什么时候好啊?”
顾枕澜稳如泰山:“再等等。”
这烧烤架子大,火又是强迫朱鸟放的,没一会儿就熟了一大把。大猫“嗷呜”一声,一张嘴就掉走了一小半儿,跑到角落里得意地咕噜咕噜起来。顾枕澜无奈地将剩下的肉分给老头子和阿霁,递肉串的时候,他的手不可避免地同阿霁的捧在了一处。
也不知怎么的,顾枕澜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一晚阿霁衣衫半解的样子。整整一天过去了,那一幕非但没从他脑海中淡化,反倒还发酵出了些不足为人道的暧昧气息。
顾枕澜手一抖,一串麻雀掉在了地上。
顾枕澜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随口扯了个谎,对阿霁解释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拿个串儿也能烫着。”
这话一说完,顾枕澜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进去。他已是半仙之体,三昧真火等闲也伤不了他,怎么说烫就被烫着了?
这简直是欲盖弥彰!
幸好阿霁一贯对师父深信不疑,却完全没往别的方面想。他一听说顾枕澜烫着了,立刻一脸紧张地擎起他的手:“让我看看,烫哪儿了?”
阿霁这么一碰,顾枕澜可真觉得自己的腕子被烫了一下似的。他有些无措地抬起头,难得迷茫的眼神刚好对上阿霁焦急的目光。阿霁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整个胸腔都是麻的,连顾枕澜什么时候抽回了手,他都不知道。
顾枕澜偷偷在袍袖里捂了捂腕子,干笑道:“我就那么一说,哪里就真烫着了?”
阿霁手里空空的,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
于是,接下来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除了顾静翕没心没肺地胡吃海塞,顾枕澜和阿霁都各自心不在焉着。顾枕澜草草打发了极其能吃的大猫,便忙不迭让大伙回去休息了。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独自待一会儿。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因为山上多了一个人,所以阿霁只能把他的住处让给老爷子,自己则搬过去同顾枕澜凑合一晚。
老实说,阿霁的心里是期待的。
不过顾枕澜今晚准备打坐。
阿霁独自睡了一张床,顾枕澜只占了个角盘膝而坐。他这段时间一直奔波,没有好好休息,丹田都有些空了,确实迫切地需要调息几晚。顾枕澜屏气凝神,将真元缓缓转了三个周天。渐渐地,他发觉自己的丹田里又变得充沛了起来。
而这一晚的收获,还远远不仅如此。
顾枕澜修行的最近几年,刚好遇到了个瓶颈期,要是能越过去就是另一层境界。只不过修到他这个地步,真是步步荆棘,修为再想提升谈何容易。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晚无心插柳地调息半晌,居然让他隐隐有了些窥破瓶颈的感觉。
顾枕澜很是振奋。他虽已觉得有些累了,可还是不急不缓地将真元运转了又一个周天。
就在这时,阿霁的一声呼吸,略微重了一分。
说来也怪,顾枕澜在入定之时,就是山崩地裂,也扰不了他。可今天,阿霁的这一声呼吸不知怎么就闯进了他的感官。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前一晚,阿霁赤、裸在他眼前的漂亮的肌肉线条。
这可要了命,顾枕澜只觉得经脉发烫,浑身的真元顿时乱窜了起来。若是阿霁醒着,定能看到他现在赤红的双目。
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顾枕澜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收敛心神,一点一点艰难地将乱窜的真元理顺,拘在一处。
等他好不容易做完这事,整个人都被汗湿透了。
天已然是大亮了。顾枕澜劫后余生地草草擦了把冷汗,便见那始作俑者推门走了进来:“师父醒了?沐浴的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沐浴么?”
顾枕澜刚才差点走火入魔,现在有些心虚地不敢看阿霁。他七分窘迫三分恼,全都没好气地化作了一句:“沐什么浴,我要闭关!”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顾枕澜要闭关并不是突发奇想; 也不仅仅是为了躲避阿霁。他刚拿回了四方石,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详;还有昨天意外紊乱的真元也得赶紧静心调息。于是顾枕澜甚至连澡都没洗,只用法术把自己弄得清爽,就匆匆跑到山顶的洞府里闭关去了。
留下个阿霁一头雾水,只好可惜早上引来的那温泉没讨好到师父。
顾枕澜在洞口下了三道禁制,闭关的样子做得郑重其事,可等他孤身一人进了里头; 却满不是这么回事了。
无他,心不静。
顾枕澜其实有些困惑。他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半裸着上身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阿霁的身体也不过是比他的更健壮美好一些罢了,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再说了,谁还没用过大学的集体浴室、没去公共泳池游过泳么?
思来想去,顾枕澜对自己莫名的心虚愈发鄙夷;他忽然想到; 这具原身不会是个饥渴闷骚的基佬,所以才会影响到自己吧?
顾枕澜一往这根牛角尖里钻进去; 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不由得又唾弃起那个渣男来。一个活了快一千年的老妖怪,居然还惦记着身边的嫩草,比兔子还不如!真要说起来自己这个年纪才差不多能算同阿霁般配……哎; 不对,他为什么要跟那个小混蛋般配?
顾枕澜的脑子里一时间充斥着各种毫无营养的念头,弄得一片混乱。他现在这个状态显然是不适合闭关调息了,除非他想再走火入魔一次。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挥挥手将几块平整的石头堆成桌椅的样子,把溯源卷和四方石在上面摊开。一切准备停当后,他郑重地刺破了右手食指,挤出一滴血来。
据藏经阁中的典籍记载,溯源卷要拿四方石开卷,还要以心头血为媒介。顾枕澜当然不可能傻到一上来就剖心;都说十指连心,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也是适用的。
血珠子滴下顾枕澜的指尖,直接落在那石头上,“嗖”地一下就被它吸进去了。只见那淡青色的石头表面渐渐镀上了一层柔润的红晕,顾枕澜小心翼翼地翻开溯源卷封,将天青石放了上去。
又旧又脆的封皮在触到石头的那一瞬间,忽然迸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它“砰”一下合了起来,如同一只捕到了猎物的蚌,死死将那石头咬进了书里。顾枕澜不错眼珠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起初鼓囊囊的一大块很快就消失,重新变得平缓了起来。
当他再次摊开溯源卷时,那上头赫然已有了古旧的墨迹。
顾枕澜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一页页翻开来去,只见正派邪道的功法、五花八门的丹道;博大精深的五行八卦,扑朔迷离的过去和未来,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他以血迹未干的手指在扉页上写了“顾枕澜”三个字,在血色奇迹般地笑容在纸张上时,书页也自己翻动起来。尘埃落定时,定格在八个大字上。
借尸还魂,李代桃僵。
它竟连这都知道!顾枕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难怪三才子对它虎视眈眈,说什么也要毁掉。这种东西要是放在游戏里,那简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那些怎么也通不了关的玩家肯定要投诉到死的。
这么说来,他说不定真的能靠他篡改剧情!
顾枕澜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写下了阿霁的名字。
可是这书居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顾枕澜正自纳罕,忽然灵机一动,他忙将“阿霁”两个字抹去,换成了“沈霁”。
这一回,这死脑筋的书终于翻动了,写的却是:“众叛亲离,天不假年。”
可把顾枕澜心疼坏了,他想起原身那个自私的混蛋,从头到尾都将他的阿霁当成一件不值钱的家当,从未想过要善待他。阿霁活生生的一条命,随手就给他换了片刻喘息的功夫。其实没有要真没有那一时半刻,他就摆脱不得苏临渊那些人了?想来也并非如此,他只不过舍不得让自己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顾枕澜越想越是心如刀割,他叹了口气,继续写道:“何解?”
这回溯源卷动作很快,那一页用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了一个古老的秘法,顾枕澜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发现可以归结成两个字——换命。
这种术法操作起来并不复杂,所需的几样东西也不是什么过分难得的稀罕物。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听起来诡异得有些过分的法门,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邪术。
因为这换命术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命数稍好的那个人,须得是自愿的。
顾枕澜十分为难。
他想救阿霁的命吗?自然想;可他又能心甘情愿地能代替阿霁去死吗?这便要斟酌一二了。
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是场机缘巧合的新生,顾枕澜十分珍惜;而阿霁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他们朝夕相对,相依为命,阿霁就是他的半条命。也许到了真正危机的关头,他真的愿意替他去死,但若是现在让他做决断,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溯源卷再不肯吐口第二种办法,顾枕澜只好一页页翻过去。可是翻到后头,他发现这书还有小半本是空白的,而有字迹的部分,他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顾枕澜思来想去,觉得这石头很可能是因为曾被穆乾炼成过内丹,功能上有些失效了,所以溯源卷后半本才没能显现出来。若不是急着寻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有没有后半本他都不在意,可现在,那后面半本里很可能就记载着能救他们师徒二人一命的东西,他哪里还能无动于衷?
于是才闭关了一天的顾枕澜,不得已又破开禁制,往经楼中去了。
九重经楼所藏的典籍浩如烟海,关于各种奇石的,就占了整整一面墙。顾枕澜挑出其中跟四方石有关的,仔仔细细地翻看了每一个字,竟都没提到修复的方法。顾枕澜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不吃不睡也不练功,阿霁担心得去看了好几回,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直到这一天,一封请柬被送上了天机山。
人家送信用的都是信鸽,只有这一家别出心裁地用了喜鹊,可见于驯兽一道上颇有心得。顾枕澜翻开那大红烫金的请柬一看,眼前就是一亮。原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