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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枕澜一挑眉:“是你!你竟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穆震眼圈通红,破口大骂:“你倒是会含血喷人!姓顾的,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了,我的大嫂孙夫人、还有小叔长老,都死在你手里,难道我不能来报仇?!”
顾枕澜一惊:“孙妙仙死了?”他觉得有些可惜,顿了顿,又道:“行吧,就算是你们家死了人,可凭什么赖在我头上?人不是我杀的,我充其量给她算了个命,还没收钱,你来讨卦钱也没有道理,更别说讨命了。”
穆震充耳不闻,说话间他已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柳南烟空出的位子上。而刚刚还在犹豫不定的叶鹤年,因为听见了穆家也有长辈身故,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意思。
顾枕澜眼看着叶鹤年那双还没清明多久的眼睛,又变得赤红赤红的,只听他斩钉截铁地问道:“这梅花阵你们还摆不摆了?你们各自的仇,还报么?”
第78章 JJWXC 独家发表
穆震这一来; 正好填上柳南烟的空缺,裴东行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义愤填膺地附和道:“有些人的行为,着实丧心病狂!穆兄,不如你我联手,讨个公道?”
他这话正中穆震下怀,穆震推让感谢一番之后; 欣然应允。再算上叶鹤年夫妇,梅花阵还缺一人。
裴东行见柳南烟坚决,索性就专心说服靳北遥。他这师弟一向同自己亲近; 心肠又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他多半有效。
裴东行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北遥,云宿也是你的师弟; 你也教过他们剑法,指点过他们练功。说不定他拼死抵抗时; 使的还是你的招数。”
靳北遥果然面露不忍。顾枕澜幽幽道:“你想多了。你那云宿师弟没有拼死抵抗过;我没给他还手的机会。”
裴东行被他噎得一愣,继而大怒:“你看看!这种人,你就看着他羞辱咱们毓秀山庄么!”
靳北遥叹了口气:“师兄,你不必说了; 我帮你。但是在这之后,你得跟我和师妹回山庄去,师父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裴东行大喜; 连凤楼却嗤了一声:“罚?你先得有命回去,再说罚不罚的!罢了,又不是我徒弟,劝得一个是一个。柳家丫头,你站远点,莫要受些无妄之灾。”
话音才落,他人已飘然入阵,就站在顾枕澜身边。
裴东行怒极反笑:“好,好!连凤楼,好个帮理不帮亲!”
连凤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向来如此么?何况我同你又有什么亲了?”
苏临渊自然是跟着连凤楼的。他们以四敌五,人数上并没有什么劣势,而且若是单论实力,他们还要比那五人强上一些。不过在梅花阵中,四个人同布阵的五人相比就是天渊之别。顾枕澜感激地对连凤楼一笑:“大恩不言谢了。”
连凤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何时变得这样啰嗦?”
顾枕澜轻笑一声,又对苏临渊道:“那你便代连兄收下吧。若是今日我能平安脱身,再好好谢谢你们。”
连凤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乱说什么?梅花阵虽然厉害,可他们几个半吊子,也未必就是我们的对手。你少胡思乱想一点,不要向那位师兄似的,专在要紧的时候当个累赘。”
顾枕澜苦笑一声:“你说得是。”
心里却在想这绣花棒槌不愧是专注刻薄五百年,提点自己的同时还不忘嘲讽裴东行。他觑了一眼裴东行的脸色,满意地发现他果然已经气疯了。
多想无益,顾枕澜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那新鲜出炉的五人组一开始默契不佳,顾枕澜反倒多了两个强有力的帮手,因此两方一上来就战成了平手,本该弱势的那一方还隐隐有了反扑的趋势。
尤其叶鹤年还总是心不在焉的,梅花阵数次因为他的拖累而被打乱了节奏。节奏这么一乱,裴东行他们再想要扭转颓势就更难了。裴东行气恼非常:他总算也尝到了一回被人头后腿的滋味!
裴东行心中焦急,这么下去可不行;看这情形,越是往后拖,对他们就越不利。可他这么一走神,就险些被顾枕澜一剑刺中心窝。虽然有惊无险,可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阵型也差点乱了。
连凤楼忙里偷闲地问顾枕澜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这个阵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
顾枕澜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创出这个阵法的那位前辈,恰巧认为□□不需解、杀招不需破。”
连凤楼不太想对别派前辈出言不逊,倒是顾枕澜替他说出了心声:“那位前辈,有些偏执、还有些莽撞。”
连凤楼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点头。哪知顾枕澜继续道:“他若是还活着,说不定会投你的脾气。”
连凤楼:“……”
那厢裴东行维持阵法已是疲于奔命,这边顾枕澜却还同连凤楼谈笑风生,气得他几乎要将一嘴的牙都咬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急切了:此行成败就在这一战之间了。过了今日,别说他是否还有心有力,就说那柳南烟,恐怕正急不可待地想将他捉回山庄去。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裴东行还有另一个主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阵的几人已经磨合的愈发默契,这阵法的威力也跟着水涨船高。可就在菏泽个当口,裴东行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吃力了。
靳北遥急得满头大汗:“师兄,你可是旧伤发作了?”
裴东行艰难地摇了摇头:无妨,不准停下来!”
他只要站住这么一个脚,就算是不动,阵中的真元就能生生不息流转不散,阵法也照旧能发挥作用;当日他们对付杜九封,照样在一人伤得几近昏迷的情况下将他牢牢困住了。
只不过当日的杜九封已是强弩之末,布阵的又全是一流高手;而今日被困的都是一流高手,布阵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个,修为堪堪拿得出手。
因此裴东行在这个节骨眼上旧伤发作,无疑是叫他们几个全都没了主心骨。
顾枕澜和连凤楼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凤楼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专攻裴东行,留条命给毓秀山庄交差就够了。”
第一个忠实地执行他的命令的,自然是苏临渊。
而苏临渊也当真执行得异常顺利。他的剑几乎没有遭受到任何一点抵抗,就稳稳当当地刺入了裴东行的胸膛。
连苏临渊自己都有些惊讶。虽然裴东行旧伤复发,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他这么快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么?
然而很快,苏临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苏临渊的剑就停滞在裴东行的胸口三寸内,进不得、退不得。不仅如此,他似乎就连弃剑都做不到了。
苏临渊疑惑不已,连凤楼却已脸色大变:“临渊,松手!”
然而终究晚了一步;苏临渊想松手,也已经松不开了。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内府正在被什么东西涨满,十分难过。他下意识就像要求助地看连凤楼一眼,却发觉自己连转头都十分困难了……
连凤楼既惊且怒:“裴东行,你怎么会这种邪术!”
裴东行并不答话,只是狞笑了一声,虚弱又疯狂。
连凤楼说的这种“邪术”,最初出于哪一道已不可考了,以他博闻强识,也只懂个皮毛。据说在自己身上用了这种邪术的人,能给杀伤他的人带来十倍不止的反噬。而且不是直接伤害,而是化作真气闯入对方经脉,严重的甚至能叫人经脉禁断、爆体而亡。
这种邪术早已被禁止,连凤楼也只在书里见过。他只知道此术一旦开始,就没有补救的办法。现在他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裴东行伤得还不够重,反噬的真气还不足以撑破苏临渊的经脉……
连凤楼方寸大乱,而裴东行一步不动,梅花阵就还在发挥着它的效用。顾枕澜当机立断:“连兄,你若是出不去,就留在阵中,只管护住临渊就好,他们还不至于伤你性命。”
连凤楼点点头;他现在确实也无暇他顾了。
这下,所有人的攻击和防备都集中在了顾枕澜师徒身上,阵法的效率瞬间提升了一倍,实在是个令人精神振奋的好消息。不过顾枕澜倒也没觉得有多吃力,总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破阵无望罢了。
僵持下去就是拼真元了,反正这几个没一个能敌得过他的。
眨眼间大半天就过去了,天色渐渐转黑,混战成一团的众人身上也各自带了伤。修为比较弱的几个年轻人,握剑的手都要抖了,斗志与仇恨几乎消磨殆尽。
此时,裴东行施在自己身上的邪术终于发挥尽了它的效用,苏临渊的手一抖,总算离开了剑柄,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连凤楼的脸色极其可怕,以至于他将苏临渊抱出梅花阵时,竟没一个胆敢拦他的。
相比之下,顾枕澜就显得精力充沛得多了。
他尚有余裕宽慰他道:“莫要担心,我看他没什么事,治好了伤,养一养,又是一条好汉。”
而他很快就喊不出了,因为邪术施完一身轻松的裴东行,总算有余力对付他了。
那邪术伤的是他的寿元还是阴德,顾枕澜不得而知;总之他目前看起来似乎一点事都没有。胸口那道不足三寸的伤根本没有伤到他的根本,那漫长的时间几乎就是给他休养生息用的。
裴东行总算也扬眉吐气了一回:“顾掌门,你若是现在停手,随我回毓秀山庄听从发落,我或许还能……饶你弟子一条性命。”
顾枕澜嗤笑一声:“敬谢不敏。不过我若是你,在口出狂言之前定会先琢磨琢磨自己的处境——比如看看后面。”
裴东行并没将这欺诈一般的话放在心上,因此待他察觉到背后恶风袭来时,已经晚了。
第79章 JJWXC 独家发表
裴东行还没待如何; 先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现在是进不得、退不得,只能将浑身真元聚集在一处,硬接下那即将到来的攻击。然而,预料中的剑并没有刺入他的身体。裴东行霍然回头,只见连凤楼正倨傲地看着他,道:“拔剑,堂堂正正地跟我战一场。”
裴东行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连凤楼; 你有什么毛病!”
连凤楼冷笑一声:“无耻之尤!你只敢暗算苏临渊,不敢堂堂正正地应战么?”
裴东行的太阳穴跳了跳,道:“好; 我应下了——可你也得容我腾出手来吧。”
连凤楼根本不肯听他说话,提剑便刺。
裴东行一开始还企图两头兼顾,可到了后来,他发现连凤楼剑剑都是杀招; 是真打算将他置于死地了,他要是再踩着梅花阵的站位; 估计在连凤楼的剑下根本撑不得一时三刻。
裴东行开始后悔了:他干嘛好死不死的,头一个就要杀苏临渊呢?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给他吃,他已然惹上了连凤楼这尊杀神,断无退路可言。裴东行是很想要顾枕澜的命; 给他亲师弟报仇,可是看现在的情形,他很可能杀不了顾枕澜,就先将他自己的性命也搭上。
裴东行无法; 只好一咬牙退出梅花阵。
少了一个人,阵终究是摆不成了。裴东行这么一退,靳北遥立马就如释重负地停了手,远远地跟柳南烟站在了一处;身下叶鹤年夫妇和穆震面面相觑,穆震一咬牙,道:“仇还是得寻的。叶公子,可敢拼死一搏?”
叶鹤年一笑:“有何不敢?”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