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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洗白指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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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那就更像了。
  顾枕澜很快便发现自己大抵是个乌鸦嘴。“糊锅底子味”这个词刚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顿时就感知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再仔细听上一听,大约还能听见一点脚步声。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出现的多半来者不善,可是此人既然能被他发觉,多半道行是不如他的。
  那脚步声时有时无,可就算消失一段时间,最后也还是会阴魂不散地跟回来。顾枕澜不动声色的走了大概半里地,而后忽然一扬手,便见一只鲜红的小箭从他袍袖中弹射而出。
  那箭例无虚发地落在了实处,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几乎与此同时,他袖子里的大红鸟“嗷”地叫了一嗓子:“爷爷可就剩下三根尾巴毛能用了!”
  那支红箭原来是鸟的一根尾羽。下一刻,这朱鸟尾羽无火自燃,在漫天的雾气中烧出一片短暂的清明。火光中渐渐映出一个狼狈的人影,只见那人一手持剑,一手掩面,却还是没能逃过被熏一脸黑烟的下场。
  顾枕澜一见来人,挑了挑眉:“怎么是你?”
  这是个熟人,正是刚刚从天机山掌门禁中脱身没多久的苏临渊。老实说,苏临渊脑子清楚不盲从,道理和义气都讲,顾枕澜对他本人是没什么意见的;他只是不待见苏临渊的那张脸。
  于是顾枕澜不悦道:“你跟着本座做什么?”  
  可怜苏临渊先被雾呛,又被烟呛,狼狈不堪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方才捯出气儿来回应顾枕澜的话:“晚辈、晚辈不是故意跟着您的。晚辈从天机山下来,途径鹿家寨时,无意中觉得这边有点不对劲儿,便过来看一眼。”
  顾枕澜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苏临渊只好继续道:“鹿家寨被屠这才几天,按说横死之人何止百口,这里合该怨气冲天才是。可是前辈您看,这个地方若非我们知情的,哪里还看得到半点怨气?必是有人故弄玄虚!晚辈斗胆猜测,那人应当便是屠村的凶手。前辈,您也是为了给鹿家寨的人申冤而来吗?”
  顾枕澜面无表情:“想多了。我是来把那‘申冤的’抓回去的。”
  苏临渊一惊,“您您您”了半天没说出别的话来。顾枕澜十分直白地嗤笑了一声,道:“干什么?放心,我不是来灭口的。只不过家里孩子被我宠得无法无天,竟背着我跑到这种地方来,不好好教训一顿是不成了。”
  苏临渊何其聪明,他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关节。苏临渊道:“小公子高义。只不过这里恐怕比看起来还要危险,前辈,我们还是快些把小公子找回来吧!”
  顾枕澜看得出,苏临渊提出同行大概是想抱他大腿的,但是他并没有当面揭穿他,因为他自己也挺想借一借男主的运气。毕竟是男主,修为高低不要紧,关键是头顶光环。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结伴了村中走去。
  一路上,大红鸟还在不依不饶地嚷嚷顾枕澜拔它“珍贵的尾羽”的恶劣行径。
  “三根啊,我就剩三根鸟毛了啊,到换毛之前都不可能长出来新的啦!你怎么就不知道省着点儿用呢?”说着它一眼看见苏临渊,更悲愤了:“你看看,你就烧出来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也太败家了!”
  顾枕澜阴恻恻地看了它一眼,道:“你再不闭嘴,是想让我跟你掰扯掰扯,你那茂盛的尾巴毛落到哪儿去了吗?”
  大红鸟一时语塞,然而很快就又应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求偶懂不懂——当了半辈子单身狗,我就知道你不懂。我把我英俊的尾羽送给那些漂亮的母鸟有什么错吗?”
  单身狗顾掌门狞笑一声,道:“我们家乡的一个伟人曾经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敢问我天机山漫山遍野就你一只朱鸟,哪个‘漂亮的母鸟’能做你的配偶?”
  大红鸟不服气地反驳道:“单只朱鸟没鸟权啦?难道我就不能……”
  顾枕澜冷酷地打断了它:“不能。”
  苏临渊一路上就这么默默地听着,心想坊间对这位天机山掌门的传闻大抵多有偏颇。这人待弟子是不消说了;连天机山上的一只鸟都敢这么没大没小地跟他说话,而至今没有被他炖掉,他又哪里像个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
  他们越往前走,雾气就越浓。大红鸟终于难以为继地闭上了嘴,还了世界一片清静。苏临渊小声问顾枕澜道:“前辈,咱们现在该往哪儿走?”
  顾枕澜想了想,道:“先去宗祠看看。”
  苏临渊对顾枕澜的当机立断十分钦佩,他由衷地赞叹道:“前辈果然经验丰富啊。”
  顾枕澜大尾巴狼似的摆了摆手。为了让男主珍贵的崇敬延续下去,他决定将自己的推论过程烂在肚子里:十篇修仙小说,出事地点八篇都会选在宗祠。他觉得让自己来写的话多半也不能免俗。因为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村落里,适合着墨的地方实在也不多。
  顾枕澜自打说出“宗祠”两个字之后,就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甩手掌柜。幸好苏林渊十分自觉地前后探道,没一会儿工夫,两人居然也磕磕绊绊地找到了宗祠。
  看样子鹿家寨的生活水平很不怎么样,连最要紧的宗祠都是破败不堪的样子。顾枕澜在宗祠门前站定,苏临渊伸手便想去推门,被他一把拦下了。
  顾枕澜的嘴唇动了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苏临渊仔细看了看,他说得依稀是两个字:“你听。”
  苏临渊一脸懵逼地毛骨悚然着,因为他什么都听不见。紧接着,顾枕澜一手掐住袖子里的鸟嘴,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大红鸟的倒数第二根尾羽。
  顾枕澜将朱鸟尾羽递到苏临渊手里,低声吩咐道:“后退三步,站坎位;找准乾位,用力掷。”
  苏临渊老老实实地依言照做,然后便听得“轰”的一声,宗祠那扇老朽不堪的木门,应声倾塌。下一刻,朱鸟的尾羽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彗星,拖着长远的火焰,将整个院落中的雾气燃烧殆尽,终于露出了那其中原本的面貌。
  不大的小院里站了两名道人,面对面持剑立在中央,他们中间留着一个约莫丈许宽的空地,蜷缩着一个被绑缚得结结实实的少年。顾枕澜一见那少年,登时勃然大怒:“阿霁,他们可伤着你了?!” 
  阿霁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个鬼地方看见师父,原本刚正不阿的就义脸顿时变得委屈起来。他对顾枕澜道:“师父别担心,我没受伤,可是他们暗算……”
  顾枕澜闻言冷笑了一声,慢慢拔出掌门剑。苏临渊眉头紧锁,等了半晌居然没等到两位前辈自辩,不由得失望非常。他对院中人说道:“二位世叔将如此手段加诸一个孩子身上,恐于道义不合吧?”
  

  第11章

  那三才子当中,已故的云宿子事故,剩下山萃子木讷,灵修子暴躁。此时,暴躁的那位恼羞成怒,木讷的山萃子却恍若未闻,还一脸悲天悯人地长叹了一声:“什么是道义,谁又说得清呢?”
  “我便以为我替天行道、救苍生于水火,便是最要紧的道义!”
  苏临渊出身名门正派,从小听着这些长大,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顾枕澜可不管这些,他冷笑了一声:“你们那一派不是修得清静无为吗?整天想着替天行道,算什么‘无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溯源卷和你三才子我看也没什么不同。即便它要引发苍生浩劫,你们也该遵循你们的‘道’,滚回去等死!”
  顾枕澜骂起人来简直是洗脑包一般的存在,不要说苏临渊,就连灵修子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愧色。然而,山萃子那人虽然看上去随和,却竟然长了一副铁石心肠。他对顾枕澜笑了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说也罢。顾掌门,贤徒便在我手上,拿溯源卷来换。”
  顾枕澜冷哼了一声,道:“你师兄偏说我给他的那一本是假的,我又有什么办法?要说以你对我派祖传之物的用心程度,合该知道要如何辨明真伪才是啊。”
  山萃子对他语气中的讥讽充耳不闻:“那倒也容易,只要顾掌门肯容我等一段时间,待我辨明溯源卷真伪的那一天,再将沈家这孩子送回如何?”
  顾枕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们想得到美!”
  说着,他随手一弹,便见阿霁的身上多了一个七彩的罩子。与此同时,顾枕澜身形飘忽,转瞬间便闯入阵中。他一把剑直将人同时笼罩其中,脱不得身来,自己却没丝毫捉襟见肘。
  顾枕澜记忆错乱、走火入魔之时,那三人尚且不敌,更何况如今顾枕澜调息多时,功法招式烂熟于心,身体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他们三人却少了一个。不过片刻工夫,他们便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灵修子被一道剑气划伤了手臂,若不是山萃子替他挡了一下,估计现在整个人都被捅穿了。这傻大胆劫后余生没有半点后怕,反倒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道:“师兄,这老魔头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只听山萃子一本正经的敷衍道:“大概是修习了溯源卷的缘故吧。”
  灵修子对此竟深以为然:“那溯源卷果然邪物!咱们今天非得将它毁掉不可。”
  顾枕澜直翻了个白眼:“什么溯源卷,本座不过恢复了些许而已。你们趁我走火入魔之际,挟持了我的弟子,企图趁火打劫。怎么,这才不过一两天的功夫,你们倒挺会一笑泯恩仇啊。”
  说着,顾枕澜的剑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刺了出去,同时附上了十分真元。一时间便见无数道剑气如有实体一般,向四面八方挥散开来。此时那二人除了狼狈后退,竟别无他法。
  什么精妙绝伦的剑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霸道的剑气势如破竹,逼得他们不得不分开逃窜,才勉强躲过一劫。此时剑阵已破,两人再无可倚仗。顾枕澜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敷衍地例行道了一声:“得罪。”
  说罢,他再不看那两个手下败将一眼,转身朝着阿霁被绑的地方走过去。苏临渊已经先一步将阿霁扶了起来,取出了塞在他嘴里的东西。
  顾枕澜看得一愣:“他们堵你嘴做什么?难道还怕你呼救?”
  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呛进阿霁肺里,而他却先顾不得呼吸,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师父,别过来!”
  ——他甚至还撞了苏临渊一下,只是被绑得太死,实在使不上劲。
  顾枕澜眉头紧锁,直觉不对。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顾枕澜脚下的土地蓦地一松,整个世界随即天旋地转。顾枕澜一扭腰,凭空跃起三丈高,悬停于半空之中。只见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竟已上下颠倒,就这一眨眼的功夫,阿霁和苏临渊便只剩下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了。
  顾枕澜连忙御剑飞奔过去。他发觉自己离地面越近,不知从何而来的沙砾便越将他的脸刮得生疼生疼的。护体的真元在这时竟然不明原因地失去了作用。
  可是,阿霁和苏临渊还在越陷越深。
  顾枕澜一咬牙,忍着疼又往下落了一点。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对下面喊道:“你们两个,把手给我!”
  苏临渊:“前辈先救阿霁,二位世叔定不会为难我!”
  而阿霁却怎么都不肯:“师父,你快走!” 
  苏临渊急得一咬牙,强行将阿霁往上一托。这么一来,顾枕澜便能刚好抓住他的肩膀。顾枕澜向上发力,却想不到阿霁就如同长在了泥土里一般,怎么也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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