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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人,扶夫人上车啊?”红姐使了个眼色,贺膺才轻咳一声,手臂伸过去,陆离一笑挎住,又在他的保护下,先一步上了马车。
贺膺跟着坐上来,陆离小声凑过去:“我演技怎么样?”
一股脂粉味扑鼻,贺膺皱眉:“这什么味儿,呛人!”
“女人味儿呗!”陆离乐呵呵地瞥着贺膺:“大当家你赶紧习惯,一会儿还得假装起腻呢!”他说着,设计起情节来:“一会儿进了帅府,你得跟我有交流,是不是跟我咬咬耳朵,这才显得亲密了!”也好让我趁机蹭个吻。
“我干脆抱你进去不得了?”贺膺给了他一个白眼:“三从四不全忘了?出来听谁的?”
“听你的,听你的,全听你的。”陆离瘪瘪嘴道。
“不服气?”
“服气服气,特别服气!”
这狗日的臭毛病,倒是和苏白一模一样!
一个小时的颠簸,马车便进了省城,陆离从车窗往外张望,省城比县城自然是气派许多,而最气派的自当是卢大帅的帅府,光是门外那铜墙铁壁般的重兵,就足够震慑。
而陆离和贺膺才下马车,就被一排军人拿枪杆子指着,这下马威给的,也当真到位。他们保持这个即将被处决的状态足足十分钟,里头才有人舍得迎出来。
“诶?怎么拿枪指着咱们姑爷呢!”接迎的是卢大帅的副官,一出来就把自家兵训了一顿,然后笑眯眯看向陆离和贺膺:“小姐姑爷赶紧进去吧,大帅一早就等着呢!”
两人随副官来到正厅,卢大帅亦是一身戎装,笑呵呵迎上来,胸口一堆勋章晃得陆离直发晕,他看见陆离,笑脸瞬间变得悲切,一把就把人搂住了,狠狠拍了拍他的背:“女儿啊,义父真是舍不得你!”
这三天里,老四把谣言传得满城风雨,卢大帅不可能没有耳闻。陆离和贺膺甚至研究好了他若不认,就装傻到底的法子,倒是没想到,这老狐狸一上来就认了。
“唔……”陆离只好应景地抽噎两声。
'检测到未知生物的憎恶度急剧上升。'
“呜呜呜……”陆离狠狠抽了抽鼻子,不等卢大帅推开他,自己抱得更紧了。
'警告,未知生物憎恶度濒临上限。'
“好了,好了好了……”卢大帅拍着陆离的背:“好了!贺大人!”
贺膺皱着眉把陆离拉回来,陆离又把头埋在他怀里,贺膺只好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心里一阵无语。却不知,本来演上瘾的陆离,被摸了头,眼圈真的红了。
'小雪,他摸我头的时候,真像苏白!!!'
'……'
“我们黎儿,就是这么重感情。”卢大帅假模假式地抹了抹眼角,把人往餐厅带:“来来,卢某略备薄酒,都是家常菜,给你们小两口道喜,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不急不急!”贺膺照顾陆离坐下,却不紧着动筷,笑道:“我也为岳父大人准备了点薄礼。”
“哎!客气什么!”
“不过是户县特产,不成敬意。”
卢大帅愣了愣:“哦?我怎么没听说这户县还有什么特产?”正说着,立在一边的副官上前低语:“大帅,贺大人送来了十筐柿子。”
“听说大帅喜欢吃柿子,尤其是软柿子,我特意让手下人摘了整整三天。”贺膺笑道。
卢大帅的表情一时非常精彩,也跟着挤出笑脸来:“哈哈!我女婿,真是孝顺啊!”说着,一抬手,副官便帮几个人满上酒,卢大帅率先举杯:“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先敬你们小两口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多谢大帅!”
“哎!一家人还叫什么大帅啊!”
贺膺眉毛一挑:“不不,这点规矩和分寸,属下还是有的,大帅是我的长官,即便是娶了您的义女,您还是我的长官!谢大帅!”说罢,满饮此杯。
卢大帅眼睛眯起,道了声:“好!懂规矩!我欣赏!”说着,看向陆离:“黎儿,你嫁了人,莫不是也要跟着夫君喊大帅了?”
陆离笑笑,也是一饮而尽,贺膺替他说道:“父女情谊,天地伦常怎么能随便违背,黎儿还是要孝敬您的。只可惜黎儿说不了话,情分都在酒里!”
“说不了话?”卢大帅意味深长道:“贺大人可是怪我许了你个哑巴?”
“说不了话,嘴巴紧,岂不是更好?”贺膺哈哈大笑起来,抬手帮卢大帅满上,对他举杯:“我还要谢谢大帅,嫁女之情!”
杯盏相碰,一饮而尽,卢大帅招呼二人吃菜:“贺大人,你我之间,又何必讲这些客气话?我看你是个聪明人,黎儿嫁过去,定是要享福的。户县这地方,是块宝地,别人看不出是他们没眼力,贺大人若说看不出,我卢某可不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贺某也不过是跟着长官混碗饭吃。”
“哦?”卢大帅闻言一笑:“那正好今晚看看贺大人饭量如何了?”
“大帅这么盛情款待,今晚贺某怎么也要多吃几口,不吃撑,怎么算给足您面子呢!”
言罢,两人又是一阵朗笑,酒桌之上,推杯换盏,好不热络!
陆离在一边安安静静吃饭,心里却是一顿吐槽。
苏白这是上辈子亏了多少话,才换来这辈子贺膺嘴炮技能点满的?!
等到散席,卢大帅和贺膺都喝高了,卢大帅坚持要送他们到帅府门口,醉醺醺地搂着贺膺的脖子,笑道:“贺大人,你是不知道……我这群兵崽子们啊,横得很!我怕我不亲自送你俩出来,你俩都出不去帅府,哈哈哈……”
“那是横的很!横的好!”贺膺也哈哈大笑起来,凑到卢大帅耳边低语:“大帅,我家黎儿说,出嫁前送了您一个香囊,怎么也没见您戴着,是不是藏房间里了?下次您可得戴着,不然我家黎儿要难受了……”
“什么香囊?”
“大帅,您喝多了记性就差了,回去让副官帮着找找……”贺膺说完,便和卢大帅告辞,让陆离扶着他上了马车。
卢大帅目送着马车和骑兵扬长而去,站直身子,眼中的醉意瞬间消散,低声咒骂道:“格老子的!这个小牛犊子!跟我顶上了是吧?”眼睛微眯,眸中精光尽现:“周副官!”
副官立刻上前一步:“刚刚派人搜过,在几位姨太太和您的卧房,确实都发现了这个。”说着,手掌摊开,手心是一枚红色香囊。
“挺厉害啊!”卢大帅冷哼一声,忽然扭脸怒道:“你们他妈的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一窝土匪进来藏了东西,没一个人发现?!”正吼着,猛掏出枪朝天上崩了三声:“不想干了都他妈给我滚蛋!”
周副官连同警卫军吓得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卢大帅瞥一眼周副官:“马上把卢百万给我叫来!这姓贺的小子,我看不给点颜色,他是不知道天有多高了!”
第25章
马车颠簸,贺膺半合着眼,醉意醺然间,见得一只葱白小手在自己鼻尖前晃了晃,一股香粉味儿扑鼻,甜腻得让人心里燥得慌。贺膺眉头一皱,别过脸去,可没多会儿,这小手又凑上来了……
猛一抬手,贺膺便把陆离的小细腕子攥在手里,后者立刻发出又惊又痛的呼声。
贺膺哼声:“好玩么?下回还玩么?”
陆离:“……”
啊啊啊——都四天了,饲主还没绑定成功!这个世界,没法通关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老二的呼哨声:“嘿!这月黑风高的,有人放河灯呢诶?”
陆离听见“河灯”两个字,立刻兴奋地撩开车帘子,远远看着户县的护城河上,一盏盏亮白河灯连成一线,蜿蜒浮动,好似天上那轮满月映在河里,散成好几十颗小月亮。
“二爷!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放起河灯了?”陆离一时心情大好,探出小半个身子往前张望。
“谁知道是啥日子,兴许是祭拜死人吧?”老二稀里糊涂道,屁股底下的马跟着打了个响鼻儿。
“那这人死的可够多的……”陆离嘟囔着,身子又往外探了探,忽然腰上一紧,被贺膺拦腰拽回去,隔着薄薄一层缎子,腰上的手掌火烫,陆离被烫得一个哆嗦,整个人被带回座位上,愣愣看着贺膺。
“这是马车!不是你家炕头!”贺膺训他一句,转头朝外喊道:“停车!姨太太要看灯!”话音一落,车队立即停下,有小兵来帮着掀起车帘,贺膺猫腰先下了车,转身朝陆离伸过一只手。
陆离眨眨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但马上反应过来,这县知事和姨太太回门归来,见月色皎洁,干脆下车赏月,散着步走回县城……啧啧,何等风月!
这摆明了,就是想招摇呗!
紧了紧貂绒披肩,陆离抓住贺膺的手,跳下马车,和他手牵着手,朝河畔走去。走过老二身边,贺膺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马屁股:“驴脑袋,今天中秋!祭什么死人……”
陆离没绷住,噗的笑出了声。
两个人刚走到河边,就被认出来,每人被塞了只河灯,听得众人说,要先写了愿望塞到纸船上,再把河灯放了。
“贺大人,要写个啥?”热心的老先生提笔等着,贺膺眉头一皱,明显是觉着麻烦了,陆离便伸手接过毛笔和河灯,对着老先生笑了笑,又抬眼看了眼贺膺,低头写下四个小字。
琴瑟和鸣。
陆离嘴角微微勾着,果然兔子的基因比蝴蝶有了长进,写字终于能达到前世的水准了!
这一幕看在有心人眼里,就成贺县长和姨太太新婚燕尔,真是恩爱有加!瞧这位姨太太模样娇俏,还知书达理,温婉可人,难怪被县长如此宠着!
众人看来,贺膺搂着姨太太,侧头与他耳语,当真是亲昵至极,却只有陆离知道,这人说了句什么。
“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堂堂户县县知事竟然不认识字!
上辈子他被苏白逼写字逼得心力交瘁,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陆离安安静静扮演哑巴姨太太,蹲下把河灯放了,继而温顺地靠在贺膺肩上,目送着明晃晃的小船顺流而下。河灯随着水波晃了两晃,忽然一个栽歪,翻倒下去。陆离一愣,俯身去看,之间影影绰绰的河面上,有什么东西浮上来,他眨眨眼,猛的一哆嗦。
这……这是不是个人脸?!
“啊!尸,尸体啊!”很快,有别人也发现了浮尸,尖叫声瞬间连成一片。贺膺把陆离拽到身后,上前去看,一挥手,先让手下的兵先把尸体打捞上来。
这是个二十来岁的男性尸体,穿着军装,老二过来辨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是哪的兵,只得先把人拉回去,明儿个再找人来认领。
本来挺浪漫的月下赏灯,一下子成了夜里捞尸,回去的路上,大伙儿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贺膺更是阴着个脸,军中平白死了人,这是城里有人要闹他的事了!
*
“老六!让所有官兵紧急集合!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查,天亮之前,我要知道这个死人是谁!”贺膺一进县府,就利落安排起来:“老三,你去查查卢大帅那小舅子,人还在不在被窝里!红姐,给沏壶提神的茶!”脚下生风地在院子里走了个来回儿,贺膺瞥见才跟上的陆离,伸手往卧房一指:“你!回屋睡觉!”
“我不困呢……”陆离不爽嘟囔着。
贺膺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自己照镜子去!”
陆离眉头一皱,推门进屋瞅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瞳仁棕红,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