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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指了指头顶,那里还残留着割完鹿角疤痕一样的切口:“幸好遇到路过的商人把我救了,你猜猜我碰到了谁?”见兰穆青皱眉,陆离也不等他猜,便揭晓道:“兰戎家的公子,兰戎玦!”
“兰戎玦救了你?”兰穆青一愣,随即回头与几位掌事交换了一下视线,似乎有什么事。
“是啊,他不仅留我在他的住处养伤,临走还送了我这个。”陆离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递给兰穆青:“鹿血凉膏,这个可是好东西呢!”
“庄主,如果陆神医遇到的真是我们要找的那位兰戎玦,那不是正好!”晋掌事忍不住插话道,陆离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兰穆青:“子钰哥哥,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商船在南海,被魔教教徒袭击,沉了一批货。”
陆离愣住,正因为兰穆缨从未与他提起过这一档子事,他此刻的反应才异常真实:“因为齐大哥追踪他们老巢的事?他们这是报复,还是为了引走咱们的人?”
“都有,”兰穆青点点头:“但现在麻烦的是,这一批货,是兰戎家要的,而且他们非常急需。倒也不是赔偿的问题……堂堂啸云庄走镖的货物,全被魔教劫走,传出去,恐怕兰戎家再也不会相信啸云庄的实力,失去了兰戎家,其他几大商户也会陆续撤出。”兰穆青面露难色,想必刚刚就是在商讨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这可麻烦了……”陆离喃喃:“可,我就算是和兰戎玦有过交集,又能做什么呢?”
“只要他能让兰戎家同意,延缓几日收获期限。”晋掌事提醒道:“我们也好有时间从别的地方凑齐这批货。”
恐怕兰穆缨不会让你们凑齐……
陆离眉头一皱,猜测着兰穆缨会不会借此,一边用兰戎玦的身份卖啸云庄人情,一边又阻挠啸云庄凑齐货品,最终还让他们落得个护镖不利,还打不过魔教的名声?
唉……明明是一条船上的人,还要猜来猜去,心好累!
“好,子钰哥哥,你就直说我需要怎么做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陆离抓住兰穆青的手,信誓旦旦道:“子钰哥哥,你也别太过担心,这几个月不见,你整个人都清瘦了……”
兰穆青拍了拍陆离,摇摇头:“我没事,你也舟车劳顿了一路,先回去休息吧。我日前收到珑剑山庄的英雄帖,这一两天便要去赴约,到时候兰戎玦也会去,你且与我同去,之后的事,我们再商量。”
不日便要奔赴珑剑山庄,陆离哪有时间休息,一回药庐,便是将趁手的药品工具都收好,又将老瞎子给兰穆缨压制内力的那瓶红色丹药带上,这才安心去睡。
两日后,陆离便拎着药箱,随兰穆青前往珑剑山庄,啸云庄是最后一波到的,他们抵达的当晚,少庄主便备下酒宴,宴请各路英雄。陆离随兰穆缨入席,啸云庄曾是江湖第一大门派,即便如今没落,也是瘦死的骆驼,因此他们的席位被安排在主人席的左手边第一个,是上位。而右手边对称的位子却空着,在场的人无不在揣测这个位置的归属,议论声几乎要把丝竹管弦之声都压下去,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少庄主到——”,众人纷纷侧目,却见少庄主身边还站着一人,这人高大魁梧,一张坚毅脸孔,虽还算周正,但站在风度翩翩的少庄主身边,却是逊色不少。
“各位英雄请入座!”少庄主将身边之人请入席位,示意大家先坐下:“我身边这位公子,是我今日要特别引荐给诸位的,我娄潇的贵人,兰戎玦。”
虽说不见得所有人都认得这位兰戎玦,但“兰戎”两字已说明一切,珑剑山庄的少庄主请来了兰戎家的贵客,无论他是兰戎玦还是兰戎玉,他都代表兰戎家接了珑剑山庄的英雄帖。兰戎家肯参与剿杀行动,他们何愁没有胜算?说不准魔教藏身处的消息,便是少庄主从兰戎家那里拿到的!
“兰戎兄是兰戎家的三公子,这次能赏脸来寒舍一聚,不是楼某面子大,而是兰戎老先生支持武林正道,心系江湖安危。我提议,各位举杯,先敬兰戎家!”
“敬兰戎家!”众人纷纷附和着举起酒盏,兰穆青亦是含笑举杯,对着兰戎玦点点头,一饮而尽。
“离儿,从落座起,这位兰戎公子有意无意地往我们这边看了四次了。”兰穆青放下杯子,侧头与陆离耳语:“你说,他可是想你去打个招呼?”陆离听得出他这是调侃自己,便支支吾吾反驳道:“子钰哥哥,我觉得他是在看你,啸云庄的少庄主总比我这个小大夫值得多看两眼吧?”
这时,兰穆青的影卫齐修忽然上前一步,低声道:“少庄主,我得到密报,这位兰戎玦,应是有断袖之癖。”
陆离瞪着对面的“兰戎玦”,当即一口酒喷了出来。
第59章
当晚珑剑山庄这顿饭可谓是吃得宾主尽欢,最为热闹的便是兰戎玦的桌子,来来回回就没断过人流儿,简直是被排着队敬酒的,陆离就在他正对面,江湖人这般势利嘴脸,他看得真切。果然不管到了什么时代,钱都有着绝对地位。
这晚吃好饭回房,已经很晚,兰穆青本想借陆离的关系单独去兰戎玦房间拜访,兰戎玦却已醉意深深,实在不好打扰,也只能作罢。陆离舟车劳顿了好几天,乐得回房睡大觉,关上门点上灯,他刚一扭头,就看见兰穆缨坐在自己床上。
“兰戎公子?”陆离倒算是机灵的,不知道兰穆缨的意思,只好拖着困倦的身子陪他演戏:“你怎么……”可话还没说完,兰穆缨已经两步逼近他身前,一把把他搂进怀里。
“这……这是什么剧情?你倒是给我说说戏啊?”陆离嗅着兰穆缨身上的酒气,皱起眉,难道这人真打算把自己的断袖做实,直接把自己当宠侍从兰穆青那里要走?
那也不必这么猴急……
“你不会是想让我和你演捉奸在床吧?你不要名声了?”陆离推了兰穆缨一把,感觉不太对劲,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你……是不是醉了?兰戎公子?”
“你叫我什么?”兰穆缨不悦地皱眉。
陆离反应了一下,小声试探道:“子佩师兄?”
“什么师兄,你可不是这么叫兰穆青的!”
呃……果然是醉了。
陆离一阵无语,下巴却被兰穆缨捏住,被这人的醉眼注视着,陆离无奈道:“子佩哥哥……”喊出来,便是觉得羞耻极了,叫哥哥什么的,明明叫兰穆青就很顺嘴,可叫这个人……
“再叫一遍。”
“……”
“再叫一遍!”
“子佩哥哥。”
“&%¥#……”
兰穆缨忽然低声咒骂了句什么,低下头,把他吻住了。
陆离:!!!
兰穆缨嘴唇炙热,唇舌间全是酒味,可见真是喝了不少,陆离不禁有些心疼,一边安抚地回应着他,一边琢磨自己手边有没有什么解酒的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了三下窗棂,陆离身子一僵,几欲从这人怀里弹出去,兰穆缨却禁锢着他又亲了亲才放开,手指蹭了蹭他的嘴唇,转身走了。陆离愣了半天,才低头去拆接吻时,这人塞给自己的纸条。
月满之日,人圆之时。
陆离一愣,如今是月初,还有十日便是十五,武林大会也正是这个时候,兰穆缨这是在说,他要在十五的时候,要走自己?还是说,他要在武林大会上动手?
陆离望向窗子,看兰穆缨不紧不慢亲够了才走的意思,刚刚来提醒的,是自己人吧……
所以……他到底是来送信的,还是来借酒偷袭的?!
几步走到窗前,陆离将窗子打开一道窄缝看出去,兰戎玦的房间就在对面,亮着灯,门口却立着一个眼熟的高大背影,陆离虽说认不出人,衣服总还有印象,这不是晋掌事么?
陆离竖起耳朵贴在窗子边,隐隐约约听见兰戎玦的下人说了句什么“公子睡下了”,晋掌事只得吃了闭门羹,讪讪离开。
这兰穆缨……
陆离嘴角扯了扯,晋越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不知进退的人,他大晚上的去堵门,定是看见兰穆缨大摇大摆从自己这出去回了房间,猜测他还没睡下,而且心情不错,才会碰运气去求见,奈何这人故意给他甩脸子。
不过,他这一闹,怕是多心的人都要知道,这兰戎玦对自己存着觊觎之心了……
*
兰戎玦承少庄主的好意,是要在山庄上住到武林大会之日的,他一日不走,山庄便日日门庭若市,拜访者不绝,兰穆青也在其列,兰戎玦倒也是给足啸云庄面子,在房中备了薄酒招待,据说还是特意从府上带来的陈年佳酿。
兰穆青一番寒暄之后,便打算直入主题,只是刚唤了声“兰戎公子”,就被打断。
“素闻兰少庄主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兰戎早就想与你温壶煮酒,畅谈一番。今日有此机会,我们不谈俗事,只论风月!”兰戎玦一摆手,举杯笑道:“兰少庄主请!”
兰穆青也只好含笑点头,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陆离坐在一旁,支着耳朵听这俩人高谈阔论,一个拼命双关暗示,一个却佯装不知,真如纨绔一般,嘴里全是风花雪月,吃喝玩乐。兰穆青毕竟是啸云庄的一庄之主,虽是求人办事,可这般情势下非要他直说,未免太掉身价,兰穆缨大抵是吃准了兰穆青放不下身段求他,才故意这般给他难堪。
子钰哥哥也当真可怜……
陆离心里叹了口气,帮他们二人复满上酒,就听兰穆青道:“离儿,怎的都没见你吃什么东西?不舒服?”
唉——
陆离当即会意,忽然抓起酒杯对着兰戎玦举了举:“兰戎公子,实不相瞒,此次来,陆离是有事相求!”
“离儿!”兰穆青登时冷下脸,呵斥了一声,陆离却不听他的,执意说道:“啸云庄的商船在南海遭遇魔教贼寇袭击,恐怕船期要延迟,不能如期交货,还望兰戎公子行个方便,能宽限我们几日……”
“兰戎兄,离儿不懂事,你不必为难,我们一定想办法如期交货,如若耽搁,按规矩办……”
“哎——”兰戎玦一摆手打断兰穆青,笑道:“子钰兄这就见外了,小事罢了,子钰兄一句话的事。”说着,便叫来随身侍从,吩咐道:“商船货期的事,你去办。子钰兄,你让管事的人把情况和他说清楚便可,不必担心,我们喝我们的酒,别扫了兴!”
“多谢兰戎兄仗义,这杯我敬你!”兰穆青倒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立即举杯,却见兰戎玦的视线落在陆离身上,眼中满是兴味,嘴角浅浅勾着:“陆公子,不敬我?”
陆离当即跟着举杯:“陆离谢过兰戎公子。”
兰戎玦哈哈大笑起来,竟是伸长手,轻轻在他杯盏上碰了一下,陆离一皱眉,见这人笑盈盈的把酒喝了,本是入戏的他,即刻又出了戏。
这还是重逢之后,他头次见兰穆缨笑……得那么假。
兰穆青被晾在一边,把这一幕看得明白——这兰戎玦对陆离的兴趣,未免太过明显,如若……兰穆青忽而眼色沉下,忍不住攥紧了酒杯。
*
兰戎玦虽说答应了兰穆青办事,晋掌事和他的人交涉过几次,对方却并非他们想象得那般痛快,甚至有些刁难,晋掌事每次回来都要骂那兰戎玦未免太过傲慢。对方既然已经答应,兰穆青也不好一直催促,只能时不时遣人去送些小东西意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