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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南的笑容淡了一些。
系统看到江淮南身后的江储和宋雪，缓缓开口：“玄武城现在处境微妙，你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别人知道你们是从玄武城走出去的，而另外一种就是不让人知道你们与玄武城的关系。”
和玄武城有关系，可能是一种庇护，但也可能会带来危险，系统也不过是实话实说，毕竟姜岚不在，有些风险还是先说明白的好。
但听了系统的话，江淮南只觉得对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高攀，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声道：“谁稀罕同你玄武城扯上关系？！”
系统无视了跳脚的江淮南，看着江储等待答案。
“有劳……秘密送我们出城。”
系统点点头：“马车已经在城门口准备好了，和我来吧。”
城主府和城门还是有段距离，一路上宋雪频频回头，似乎在期盼着什么，直到最后，要登上马车，她才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呢？”
“姬族族长有要事托付。”系统回答：“今日他是不能来送行了。”
江淮南才不在乎姜岚送不送行呢，但当罗素开口，他才发现有事情请和自己想得不一样。
“罗素恭送夫人老爷。”罗素盈盈下拜。
江淮南的笑容僵在的脸上，他不可思议地说：“罗素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罗素以沉默为回答。
“你不是，不是已经是我娘的侍女吗？”
罗素垂眸，掷地有声地回答：“罗素生是玄武城的人，死是玄武城的鬼。”
江淮南还要说什么，却被江储推进了马车，即便如此，外面的人还是听到他的苛责之声：“他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言而无信？！”
“罗素，你回去吧，我送他们一程。”说罢，系统就变成了鹦鹉的原型，落到了马车上，他对着扭头看自己的江储说：“走吧，现在没有人能看得见你们。”
正如系统说，马车骨碌碌地驶出城，却没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马车行驶了足够远，停了下来，系统与江储宋雪告别，就离开了。
江储抿着嘴，看着系统离开，心里有万千不满。
这天，天气晴朗，明媚的阳光却驱不散江淮南内心的阴霾。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无论姜岚和他身边的人做什么，江淮南都能从总品出意思恶意。所以当他和爹娘被人袭击步入绝境，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被玄武城牵连了。
“我们和玄武城没有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有一人睨了江淮南一眼，手下动作不停，一手掐着宋雪的脖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阿雪——！”
宋雪瘫在地上，张嘴不断有鲜血涌出，她艰难地做了个口型——走啊！
“玄武城城主，是我妹妹，不，是我弟弟。”江淮南脸上不知沾的是谁的血，他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吼：“你们动了我们，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岚心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对方看江淮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淮南，别说了，赶紧走，去找他，去找他——”江储以同归于尽的攻势，为江淮南争取逃跑的时间。
江淮南一路逃跑，即使他能感觉到自己胸腔内血气翻涌，他也不敢停下脚步，更不敢回头。
当江淮南看见玄武城的城门，脚下一个踉跄，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他离开的时候，阳光明媚，他回来的时候，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瓢泼而下。
江淮南从泥泞中抬头，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玄武城的城门。两根长戟挡住了他的面前，玄武城的规矩就那么突兀地浮现在的脑海里——玄武城想走没人会拦着，但你离开了想要再回来，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江淮南跟疯了似的：“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让他进来吧。”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罗素撑着伞站在雨中，无悲无喜地看着江淮南。
“罗姑娘。”守门侍卫听从罗素的话，收回了长戟。
罗素看着江淮南慢慢走近，然后侧身让开了道路，江淮南瘸着腿，低着头，从罗素面前匆匆走过，没有看她一眼。
江淮南没有问人，没有去其他地方，他直接就走到城主所住的卧室，他迷迷糊糊地想：那人小时候，天气好时就爱待在果园的树上，下雨时就窝在自己自己的房间里……
他到的时候，正好碰到系统他们而出。
系统也看到了，皱眉：“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了系统，江淮南更加肯定，那人就在房里。
系统见他就要往房间里冲，张开双臂：“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让开！”江淮南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你不能进去！”系统想要阻止，可惜他人小力气也小，最后还是被推到了一边。
江淮南走到床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他带着哭腔大喊：“爹娘没了啊——你为什么还在睡？！！”
“以经来不及了啊！”说着，江淮南就用自己脏兮兮地手，去推搡床上的人，“你醒醒！
“江淮南，你干什么？！”系统也不上江淮南身上的泥水，伸手去拉扯江淮南，“你离他远点！”
“你醒醒啊！”江淮南在那人洁白的里衣上留下一个个脏手印。
系统厉声道：“江淮南，你看清楚！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眼前的眼前的人！”
“……”江淮南抬手，看着床上的人，脸上渐渐浮现了惊恐的神色，床上那人眉眼依旧，但是却没了气息：“怎么可能……”
“化神者，神魂不灭，即是不死……”江淮南这样呢喃着，眼中浮现出了狠厉之色，他双手握剑，剑尖直指姜岚眉心，狠狠刺了下去：“我不信，你这样还能装！”
这一剑，到底还是没此下去，但离姜岚的姜岚的眉心也不过分毫距离。
剑身上血水游走，在剑尖凝聚成一滴，最后低落到姜岚眉心。
姜岚眉心一点红，看上去就像是被江淮南刺伤了一样。江淮南看着这一点红，神情恍然，他摇摇晃晃地往后退着：“死了……真的死了……所以他才没来。”
江淮南缓缓跪地，爹娘没了，怪谁？怪他期望来救他们的最后却没出现的这个人吗？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你们走之前。”系统冷笑道：“你觉得姬族那个老乌鸦嘴来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江淮南神情呆滞一会儿，忽然崩溃地大哭：“怪我啊——怪我啊——”
他扑到姜岚床边，他想要去握姜岚的手，去倏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满是血迹泥污，他双手死死地扣着床沿，口里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岚心，对不起啊……”
系统看着不断忏悔江淮南，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他到了在房外不远处站着的沈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沈卓说：“鸢儿托我来问问，你联系上了殷城主了吗？”
说到这件事，系统就一脸阴沉：“没有，他神魂离体的时候，我联系不上他，那姬空是怎么办事的？”
沈卓不语。
过了一会儿，系统忽然听到沈卓说：“真羡慕啊……”
系统抬头，就看到沈卓正看着房间里江淮南。
感受到系统的眼神，沈卓收回了目光，道：“至少，他想要说对不起的人都还在，他还有机会在他们面前当面说，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各种APP摇奖摇红包，啥都没摇到，唉：…（
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过年好（？？？？？？）
第108章 龙尊
“嘶……”姜岚捂着脑袋坐起身，随着他的动作，他耳边想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蓦然，姜岚的身体僵住，刚睁开的眼睛闭上，再睁开，再闭上，如此反复。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醒了？”
“我……”眼前的一片黑暗，令姜岚害怕，就在他以为自己瞎了的时候，一道暖色光束忽然出现，光的范围由低到高，照亮了姜岚所在的一块地方。
姜岚觉得自己的悲伤被白白浪费了，他转动僵硬的脖子，视线对上了那两团硕大的光源，他喉结滚动，“……你好。”
如听两枚金色月亮的眼睛眨了眨，低声回应道：“你好。”
对方看出姜岚在黑暗中的无措，一缕缕金色的火焰游走看来，最终形成一团团的样子，照亮了整个空间。
“谢谢……”
“不客气。”
姜岚借着并不刺目的光亮，看清了眼前的庞然大物，鹿角、蛇身、鹰爪……
原本并不是很明亮的光线在金色鳞片的反射下，多了几分耀眼。
出现在姜岚眼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龙！
姜岚不自觉的呢喃出声：“好漂亮……”
金龙扭动了一下身体：“谢谢夸奖……”
姜岚同金龙聊了几句，一人一龙以极快地速度熟络了起来。
姜岚问：“我叫姜岚，你叫什么名字。”
金龙歪了歪头，苦恼道：“我不记得了，在我进到这里来之前，外面的人叫我‘龙尊’，但这好像又不是我的名字……”
姜岚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地方一眼望不到边，龙炎照亮的范围有限，他不确定这个地方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地域还有多上，至于他之前听到的水声，他低头看着自己撑在身边的手，金色的液体淹没了他半截小臂，“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龙墓。”这片空间已经太久没有访客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来，龙尊实在是难以克制自己倾诉的欲望，不用将来开口，就讲出了这片空间的来历：“这片空间是历代真龙的安息之地，想龙啊，凤啊，这样的神兽都生于天地，是唯一存在的，上一位逝去，才会有下一位的诞生。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天道仁慈……”
姜岚竖起来耳朵，这种听到远古秘闻的机会，机不可失是不再来。
龙尊所讲的这故事，大意就是远古时期，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个世界再也承载不了神兽的力量，但是天道仁慈，没有消灭这些神兽，而是让他们待在自己的归宿之地，等待世界再次强大到可以承载他们的力量。
龙尊眨眨眼，他忽然又出声警告道：“我知道对于外面的人来说神兽身上浑身是宝，但是你不要想着从这带出去，但凡把这里的东西，带出去的人，拥有这些东西的人，都是会招天谴的！”
“哦？”姜岚眼睛转了转，“可是我从外面来的，外面已经有人有真龙血脉了！”
“他们会招天罚的！那群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龙尊这样说着，忽然又泄了气：“当初，我就不该……”
紧接着，姜岚又听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主旨就是——监守自盗！
“你很特别。”龙尊凑近姜岚，伸出细长的舌头试图舔他，可他的舌头却径直穿透了对方的肩膀。
龙尊收回了舌头，开口：“你没有肉身。”
“是……”提到这件事，姜岚头又开始疼，之前姬空和他说，那地方不利人族生存，带着肉身不过是麻烦而已。
姬空给了姜岚一块芝玉。在民间，灵智素来有能够医死人能令白骨生肉的传闻，而在修仙界，但凡是能够扣上一个“芝”的灵草都是千金难寻，而芝玉的功效就是能依照人的灵魂，生成一副与原本肉身一模一样的肉身，而且不算夺舍。
当时几空把东西交给姜岚的时候，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