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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崇峰见大家一致同意,这才让毛力赶车走人,才到霸王寨门口,就震惊了。
他本来打算的是,朝廷既然来第二次剿匪,这寨子一定毁的相当惨烈了,但眼前是一座崭新的二层木楼,木屋的造型布局与他离开霸王寨之时是一模一样的,走进后院,无一例外,厨房、篱笆、茅房、水池等等,全部都是整理地干干净净的,就好像整座霸王寨一直都安静地在霸王山,等主人回来。
顾崇峰意外地不得了,在后院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一转身,就看见几块菜地的地头,立了一块不大的石碑,碑上刻着极小的字,记录着谁谁谁于哪月几日来寨子里做了什么活,密密麻麻写了整个石碑,顾崇峰一一把那些名字都看了遍,虽然脑海里对不上村民的脸,但这些名字都是极熟悉的,这座霸王寨就是在村民这样你添一砖我盖一瓦给修补起来的。
顾崇峰来到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显然村民们因为没进过寨子,所以不知道里面什么样的格局,不过尽管这样,顾崇峰也觉得这群神奇的刁民,着实让他惊喜了一下。
这样的霸王寨没法住人,不过顾崇峰也顾不得这许多了,随意找了块地躺下,和衣就睡了过去。
☆、钦差大臣
顾崇峰在一片锅碗瓢盆奏起的交响乐中醒来,睁开眼立即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活。
他揉了下太阳穴,以为自己眼花了,结果还是看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两人。
李文才看着锅里煮的东西,一本正经地嫌弃道,“你真是只笨狐狸,水放少了。”
小狐狸挠挠脑袋,不满地辩解,“谁知道那么一小碗汤要这么多水熬!”
“我说我来你还不放心。”李文才啧啧摇头,“自己又不会。我倒要看看顾老大喝了你这亲手熬的鸡汤,是不是伤口愈合的更快。”
顾崇峰用力眨眨眼,心想这不是在霸王寨吗?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们明明应该在老深山啊!
“老大,你醒啦?”毛力憨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嗓门响亮中气十足,一下子就吸引了厨房里两个正在斗嘴的人。
小狐狸听到声音,立即扔了汤勺,当先冲过来。
顾崇峰看着他,发觉他憔悴不少,看向自己的眼里都是担心,他顿时觉得心里胀胀的,被这个人填的满满的,这种感觉非常好,很温暖。真要说起来,他生下来就混迹在黑暗角落,体验生命中的温暖这事从来跟他这种只为了求生存的流氓压根八竿子打不着,而这老婆一开始也是自己怀着不那么实诚的心忽悠来的,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变得谁也离不了谁了?
顾崇峰笑眯眯地看着小狐狸奔向自己的怀抱,张开了双手迎接他。小狐狸跑到他跟前,表情一敛,担心突然化成愤怒,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身侧,却不真的踹在他身上,气呼呼道,“你是想吓死我?”
“我咋了?”顾崇峰拽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怀里扯,抱得紧紧的。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一张罗汉床上,这张虽没有之前那张花梨木的豪华霸气,但舒服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那张,光是绣花坐垫就铺了两层,扭头四处打量,发现寨子里添了许多生活品,俨然是一个新家了。
“你睡了八天,”小狐狸被他抱着,想挣出来,但考虑到他身上原本就带伤,象征性扭两下就不动了,“出来的路上看到许多士兵尸首就知道事情不妙,刚到家又看到你一动不动,叫也叫不醒,跟死了一样。”
李文才走过来,插嘴道,“你都不知道,把狐仙大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我好说歹说你只是因为太累在睡觉,这笨狐狸还不信我,要不是你虽无意识但中间还能醒来几次,笨狐狸差不多要抱着你殉情了。”
“李文才,你别信口开河!”小狐狸被他这么不给面子地揭穿,相当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小心被灭口。”
“啧,”李文才笑道,“还急了。”
顾崇峰懒洋洋地把脑袋搁在小狐狸肩膀上,听着他们说话,又看看毛力,心想这下子真是都回来了。
“对了,你们怎么出来了?”顾崇峰想起来,问道,“不是说了等我回去接你们吗?”
李文才瞥了眼小狐狸道,“狐仙大人哪里还等得及。”
顾崇峰听了,手臂用力收紧,勒得小狐狸吸了口凉气,天知道他差点再也见不到他了,哪怕毛力醒来晚一秒钟,那现在水潭村就不止陈阿生一座新坟了。现在还能活着见到两人,顾崇峰头一回觉得老天对自己相当厚道。可是这个时候还并不安全,那些埋伏的士兵没搞清楚从哪来的,顾崇峰心里总有块大石头,十分不安心。
霸王寨的东西都是水潭村的村民在顾崇峰睡得昏天暗地时东一家送个瓢西一家递双筷子零零落落凑起来的,勉强管四人生活。
重新在霸王寨住下,顾崇峰在养伤的空当开始琢磨着怎么再弄点银子花花,之前攒的钱为了应付这一年来乱七八糟的突发状况,所剩无几,若是想领着一家子游个山玩个水什么的,都有点捉襟见肘。
刁民们倒是非常遵守承诺,并没有时常上山打扰他们生活,其实对这群刁民来说,与外面村庄的人起冲突时他们从来不会吃亏,但他们需要顾崇峰这样一个传说中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坐镇,能为他们跟别人对着干时提供足量的底气,或者当在一件大事上需要人拿主意出头时,顾崇峰的作用就显得举足轻重。
就在初秋,村民们都忙着摘茶,顾崇峰这个挂牌村长的日子也就格外清闲悠哉,这天正搂着小狐狸睡午觉,就听到突然有人大喊村长。
顾崇峰对于村长这个称呼还是不太敏感,直到霸王寨外面呼喊声越来越嘈杂,才恍然意识到那是在喊自己。
“村长,外面来了个大官,正在往您家这个方向来!”有个村民在顾崇峰刚在二层楼上露个脑袋,就急吼吼地把事情交代了。
顾崇峰愣了一愣,先是想到了韵亲王,后又觉得不对,那家伙已经死了,可除了韵亲王,自己哪还认识什么大官?难道又是原寨主的仇人?
小狐狸想了想问,“会不会是县令?”
以前顾崇峰确实跟龙王县县令稍稍有点关系,不说县令吃饱了撑的来这山旮旯干嘛,难道村民口中的大官就是指县令?这也不像啊,好歹都是见过皇亲国戚的人了。
有耳尖的村民听到小狐狸的问题,立即摇摇头说,“不是县令,光开道的锣就敲了十一下,比县令可多多了!”
顾崇峰对官员出门在外敲多少声锣没什么感觉,倒是小狐狸脸色忽地变了,惊道,“十一下?”
“怎么?”顾崇峰惊讶道。
“可能不太好,”小狐狸沉着脸说,“只有一品大员和钦差大臣出行时才鸣锣十一响,来这里的恐怕是钦差大臣。”
顾崇峰摸摸下巴,想到埋伏在树林里的士兵,会不会这位钦差大臣跟这事有些联系?他突然笑了笑,一把搂住小狐狸的肩膀说,“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这钦差大臣什么来头!”反正已经杀了一个韵亲王,就不怕再多杀个钦差大臣。
霸王寨的四人泡了茶,做了小点心,在大堂里吃喝聊天,顺便等着那位钦差大臣,其他村民们既然已经将话传到了就离开了,不过他们没走多远,拿着锄头擀面杖之类的玩意儿躲在树林里,都想着若是寨主跟人干起来了,也能及时冲上去帮忙,在自己地盘还能让村长受了欺负去?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听到了锣鼓喧天的声音远远传来,又过了半时辰,终于在寨子外面那条大路上看到一顶八人抬的枣红色坐轿。
前后护卫随从大约几十人,几十人里居然还有几个丫鬟,还有一波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脸上画着超级诡异的花纹的人,剩下的护卫也都是一看就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小菜鸟,这种队伍,钦差大臣也敢敲锣打鼓地往这个到处都是土匪的山窝窝里闯,这份勇气着实让顾崇峰惊叹。
队伍很快停下,寨子里四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都想看看从轿子里出来的会是个什么样艺高人胆大或者就是脑子不够用的家伙。
从轿子里走下来一人,那人才露出一双腿,小狐狸就低声道,“怎么这么熟?”
顾崇峰也迷茫了,“确实。”
李文才惊呼,“那不是?!”
毛力问,“谁呀?”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陈添丁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地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还是以为皇上办事的身份。
相比于当初从这个村子里懦弱又绝望地走出去的小豆芽菜,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已经是一位器宇轩昂志得意满的青年。
陈添丁理了理衣服,大踏步走向霸王寨,若说当初他离开时除了悲凉和绝望,这个村子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地方,就是这个他从来不愿与之为伍的霸王寨,也是唯一给他勇气的地方——只要想着还欠寨主三百两银子,他就不得不勇敢地活下去。
顾崇峰四个完全愣了,谁能想到当初那个黯然离开蔫吧的咸鱼,如今突然翻身成了钦差大臣。
身后的手下原本要跟着陈添丁,被他挥手阻止进入寨子,都在外面等着,那群护卫虽然菜鸟,但对陈添丁还是赤胆忠心的,一看到他要独自进入狼窝,不由捏了把冷汗,担忧道,“大人……”
“没事。”陈添丁心意已决,说什么都不愿他们跟着。
顾崇峰瞧着这孩子慢慢走过来,心里琢磨着若他真变成了对头,要怎么做才好。
陈添丁一走进屋里,什么话也没说,率先把大门给关上,然后才扭过头来视线从顾崇峰身上扫到小狐狸再到毛力,一一打量后又回到顾崇峰身上。
他很紧张,而且激动,深深吸了口气才稍稍冷静下来,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拿出时手抖得险些把圣旨丢到地上。
不论他现在是多厉害的人物,一到了顾崇峰面前,瞬间又现行成那只可怜巴巴的少年。
陈添丁展开圣旨,顾崇峰笑道,“不会还要我跪着接旨吧?”
“不不不。”陈添丁摇头,对于他而言,天地君亲师行跪礼再正常不过,但寨主这样的人,他想也知道没可能。他把圣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合起来,也不废话,直接说,“这圣旨是我的,圣上让我来缉拿你们归案……”
话没说完,毛力噌地跳起来,怒目瞪着他,虽然是恩人陈来福的儿子,但若敢威胁老大和狐仙,那是万万要解决掉的。
陈添丁骇了一跳,立马安抚毛力道,“毛力叔息怒!寨主对我有恩,我自然不会做这恩将仇报的事。”
“毛力,”顾崇峰叹一口气说,“别急,等他说完。”
陈添丁点点头,见毛力重新坐回去,继续道,“寨子附近还埋伏了一支禁卫军,圣上是让我领着他们把你们抓回去。其实我早就知道飞龙寨已经替寨主当了替罪羊,但圣上一直不死心,寨主可知道为什么?”
顾崇峰摇头。
“自古人皆怕死,尤其位高权重者,”陈添丁道,“寨主,你可能没发现,几年前你被处死的时候已经年近中年,但几年后,你不仅没有变老,反而更加年轻。”
顾崇峰心想,老子本来就这么年轻有为帅气聪明。
“原本死而复生就是传奇,又拥有如此驻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