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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麦田?没问题,一手撑着遮阳伞替韩小天遮阳,一手拿着水壶,不时询问要不要喝水。
其狗腿程度不亚于时超对颜阳昌,韩小天嘴角抽搐,你的高冷呢?为了你那小兄弟的幸福,你也够拼的。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好在顾修远在临走前洗了一次梦寐以求的鸳鸯浴,其猛烈程度,直逼的韩小天尖叫连连,浑身瘫软,事后,被罚睡书房一个月。
所以说,你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节奏?
回府后,稍作整顿,就到了放榜的日子,顾修远虽强作震惊,但到底年少,频繁望向门外,韩小天也不戳破,好在时超也不比他强到哪里,在屋内走来走去,根本坐不下来。
“坐下,如若连这点阵仗都不能坦然处之,这官不做也罢。”韩小天用茶杯盖赶了赶茶叶,啜了一口茶,轻声喝道。
时超这才叹息一声,坐到太师椅中,学着他的样子,喝了口茶水。
颜阳昌撇嘴:“出息。”
时超也觉自己有些怂,看了他一眼,也不还嘴,只默默等待消息。
而王启明自始至终就呆坐在椅中,神情沮丧。
不一会儿,默书兴奋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娄西,也是满面笑容,果然听到身后跟着一众报信的衙役:“顾老爷高中,一甲第三名,恭喜顾老爷。”
韩小天闻言,赶忙打赏了众人,待衙役退去,这才兴奋的不能自己,时超和王启明却神色黯淡。
而默书却道:“少爷,您也中了,报信的报到咱家了,是二甲第十名。老爷说要给您开宴庆祝呢,您快回家吧,咱家的亲朋都来了。”
“真的?”
“当然真的。”
时超握住颜阳昌的手:“小昌,听到没,我中了。”
颜阳昌也为他高兴,那一双杏眼眯成弯月,好不漂亮。
“走,跟我回家,韩叔,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王启明暗叹一声,终究没有考上,刚要离开却见管家走来,微笑着朝他恭喜:“王公子位列三甲二十七,盖因报信的只报二甲以上,倒让公子神伤了。”
王启明有些不信,拽住管家衣袖急问:“真的?”
“真的,恭喜王公子。”
韩小天见他高兴的不知所以,想到范进中举中的失心疯,心道只是这般,还算是心里素质教强的了。
王启明见韩小天看着他微笑,难得的有些羞赧:“本都打算放榜后就回乡,没想到峰回路转,还要叨扰小天一些时日。”
“这是好事,王兄只管住着,待到他日殿试,考个好成绩。”
“一定。”
这一日,注定有人欢喜有人忧,因不日还有殿试这一关,虽说殿试不往下刷人,但名次有变化,往前几名说不得就能有个好造化,尤其是天子出题,故而,学子们对殿试也很看重。
就连声称要大办宴席的时家也往后压了日子,言说要等殿试结果出来再办。
半月后,汇才殿,颜邵神色不明,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殿的学子落笔答题,顾修远为一甲第三名,坐在最靠前的那一排,面色沉稳,竟有几分顾齐泰的气度。
“子敬……”
第八十三章 3。20晋江独家发表
顾修远却连一眼都没往上看,似乎是谨守礼仪,不窥探天子,实则是根本就不想见到他,要不是他是皇帝,换一个身份试试,顾修远绝对连出现在他跟前都不。
殿试结束后,颜邵本想留下顾修远说说话,终究有所顾忌,没有成行,却被芳华宫的太监劫了胡,理由也现成,淑妃得知娘家又多了个侄子,甚是欢喜,想见上一见,这是人之常情,既然已经来了皇宫,转个弯去一趟芳华宫也不费力,颜邵只能看着那个半大少年从自己眼前消失,投入那个可恶的女人怀中。
芳华宫中,淑妃早早将前来请安的王贵人和邓贵人打发回去,在正殿门口走来走去,不时向外张望。
等看到拐过来前边领路的小太监时,笑颜逐开,这才整了整发髻和衣领,回身在主座坐下。
小太监根本没有通报,直接将人带到正殿里边,顾修远查觉有些不合规矩,想到可能是淑妃吩咐的,更觉心中发暖,喉间哽咽,強自平静心扉,跪下行礼:“侄儿拜见娘娘,娘娘千岁。”
淑妃微微一笑,“好孩子,起来吧。”
就有大宫女绣春将之扶起来,请到淑妃下手边坐下。
淑妃一个眼神,绣春屈膝行礼后将殿中的宫人全部带了下去,她自己守在门前二十步的地方,殿门大开,能看到外边的情况,却又不会被人听到里边说的话。
此时,偌大的宫殿只余淑妃和顾修远二人,淑妃起身,站在顾修远跟前,这才露出神情,眼中泛出泪花,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摩挲:“孩子,你受苦了。”
顾修远心绪难平,哪里还能保持住沉稳的性子,双手握住淑妃的手,喃喃低语:“娘娘。”
“叫娘,娘盼了十六年,才把你盼到眼前。”淑妃清泪两行,面上带笑,只是抚着顾修远脸庞的手越发用力,竟不能自持,指尖泛白。
“娘。”顾修远也是感念生恩,虽然淑妃没有喂过他一口奶,没有抱过他一下,可他知道,如果不是命悬一线,她不会把自己托付给父亲,哪个当娘的能舍掉自己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如若自己在她身边,也一定会受到最温暖的呵护,千错万错只有颜邵一个人错,所以他把所有的怨和恨都留给了颜邵,对淑妃,他是儒慕的,渴望的,甚至不自觉间,那声音中竟带了一丝撒娇。
淑妃听到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将他紧紧抱入怀中,失声痛哭。这是她的儿子,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儿子!
在顾修远的生命中,是没有女人的,小的时候是顾齐泰带,十岁后是韩小天照顾,对于女人的印象,只有顾家村各位力量的婶子们,而此时,淑妃的怀抱是柔软的,温热的,她的哭声是幽怨的,欣慰的,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笨手笨脚环住她的腰,一手在她后背慢慢拍打,以示安慰。
好在淑妃还知道现在的处境,并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稍微发泄过后,就用帕子将泪水擦干,招来绣春给她简单梳洗后,又擦了些脂粉,这才坐下来好好和顾修远说话。
无非是这些年来的境遇,顾齐泰如何待他,韩小天如何带他,吃什么,穿什么,上学又学什么,交什么朋友,事无巨细,一一问到。
顾修远感念她的一片慈母之心,竟也耐心解说,专门挑一些新奇的,开心的话说出来逗她,一时间母亲想要弥补多年的缺失,更多的了解儿子,儿子想要缓解不能承欢膝下的遗憾,愈发恭顺,倒生出一番母慈儿顺的祥和画面。
只是看到外人眼里,也不过是淑妃坐在主座上,与坐在下手的侄子闲话家常罢了,除了刚一见面那会儿的激动,二人都是惯会收敛感情的人,此时面上竟无一丝波动。
邓蕊从偏殿走来,看到大开的殿门,以及二人平常的神态,微微一挑细眉,随机换上一副笑颜,大老远就开始自说自话:“早就听说武英侯又添一子,想必这位少年就是了,果然虎父无犬子,竟如此标致。”
待话说完,人也到了正殿门口,躬身给淑妃行礼后,又将眼神看向了顾修远,顾修远起身微微躬身:“拜见小主。”
邓蕊暗自咬牙,她与顾修远年龄相当,却不得不面对将近五十的颜邵,即便他再俊朗,再保养的好,也已露出老态,如今见到如此一个风神俊秀的男子,心中难免神往,可那人竟眼瞎般看不到她的美好!
她面上却一派春风:“哎呀,真是懂礼的好孩子,姐姐娘家有如此出色的后人,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淑妃莞尔一笑:“他算得什么人才,还要努力学习才是,好了,今儿也不早了,小远早些回去吧。”
“是,姑姑,侄儿下次再来给姑姑请安。”顾修远拜别后就被之前的小太监领着出了宫门。
邓蕊却还在说:“难得来一趟,姐姐该留一顿饭才是。”
“以后又不是不能见,妹妹此时过来,是有事?”淑妃心中不耐,要不是她横插一杠,她还能多和小远相处一会儿,真是没眼色的东西!
“也没事,就是在屋里呆着憋闷,想找姐姐聊天。”
淑妃心中冷哼,看她刚才见到小远那副狐媚子样,哪里还不知道她打的主意,只是都已经是宫妃了,还想肖想她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如此想来,淑妃不无恶意的想到,她肚子里的种还真不一定是谁的呢,颜邵,头上那顶帽子,绿的泛油了,你知不知道呢?
殿试结果很快出来,待颜邵看后,前十名由他亲自排名,当看到顾修远的策论,读了一遍又一遍,简直振聋发聩。
因为前年旱灾,去年赈灾,国库已经严重缺银了,而去年冬天,边疆用兵更将国库最后的一点库存也挤光了,现在他最头疼的就是银子,故而殿试的考题也是论经济。
考官们交上来的试卷,都是言之有物,文采裴然的上上之作,却都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务实,没有现实依据,再漂亮的理论也转化不成银子,而顾修远的试卷,却从农业经济到商业经济,从自主经济到宏观调控,全部涉猎,尤其强调商业税的重要,言之凿凿,条条款款,因篇幅限制没有深入,但颜邵相信,只要给他机会,他肯定能将之充盈,形成一个可以实施的方案。
他看后不由大喜,将试卷交由户部尚书宁元青,他不是这次的考官,接过考卷有些摸不准颜邵的意思,但看完之后,他分明看到了银子,一大堆的银子向国库飞来。
“圣上!”宁元青激动的看向颜邵,颜邵微微点头。
“人才啊,一定要让他到户部。”
唐文斌挑眉,他就站在宁元青的身侧,当然知道他拿的是顾修远的考卷,以他的成绩,当入前三,理应稳稳当当入翰林,在翰林攒够资历,外放派官,之后回京城,入内阁,大兴有非翰林不内阁的说法,如果顾修远被宁元青劫走,去了户部,之后最多做到尚书,可就不能再往前了。
他刚要说话,颜邵却点了点头,“朕也有此意,宁卿要善用。”
“多谢圣上成全。”
“圣上,于制不合吧?”唐文斌暗自瞪了宁元青一眼,他知不知道他这一句话,就将顾修远的前途尽毁,只好委婉提出抗议。
不待颜邵说话,齐子平却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他被这一眼看的猛然醍醐灌顶,对呀,顾修远是皇子,以后哪里会入内阁,真是糊涂了。
好在颜邵心思没在他身上,是说了句:“制是人定的,没什么合不合。”
于是,就出现大兴百年未见的,新科状元不去翰林直接去户部的新鲜事。
宣读成绩后,跨马游街,顾修远一身大红的状元服,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亦是两名青年才俊,尤其探花,正是二十出头,身形颀长,气质温和,容貌俊美,堪称君子如玉。可偏生砸到顾修远身上的手绢,丝帕,玉佩最多,让他本就不乐意被人当猴看的脸上,更添了两分冷厉,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越这样,扔到他身上的东西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