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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牛瞪着他,虽然张文郎说的是实话,但他对张文郎顶嘴的行为很不满,想自己都这样了骂他两句都顶嘴,真是不孝!可自己现在这样,他也不想太得罪大儿子,只能干憋着,把自己憋的又吐了两口血。
张丽娘这时候也把于槐花给弄醒了,听这边吵起来连忙劝道:“爹,你别怪大哥了。大哥你也别怪爹,爹也是着急。”
张武郎也说:“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可吵的?想办法收拾季和和张小余那两个扫把星才是正经事!”
张文郎没好气地说:“要收拾你去收拾,我可不想再落埋怨。村长明摆着偏着那两个东西,他们又不要脸皮,连官府也敢去,看来是拿他们没法了!”
张文郎心里气恼,想自己真是低估了季和,本以为用名声能压制住他,向他要一笔张小余的生养钱,说不定自己做生意的本钱就有了,却没想到季和毫不受威胁。阴差阳错之下还出了这么多事,现在家里惹下大麻烦,还要赔不少钱,真不是头疼啊。看着躺在炕上一个一脚给他踢出那么多麻烦的娘,还有那个出了事就给自己一耳光的爹,张文郎真想恨不得他们死了算了!
张丽娘见张文郎烦躁,制止张武郎再出声,柔声说:“大哥说的是,咱们还是先不要和那两个人计较了,免的他们狗急跳墙。二哥,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你先不要去惹他们了。”
张大牛也说:“就是,先别惹那个扫把星了,我看他就是个扫把星!”
于槐花阴沉沉地说:“那要是人家来向咱们家要钱了怎么办?”
一家人都沉默了,最后张大牛还是看向了张文郎。
张文郎说:“赔钱!咱家的名声不能更坏了,要是赔钱还能让村里人对咱们态度好些,只要咱们再坚持着季和是个扫把星,是他克着咱们家了,引起大家的同情,到时候指不定还能让人认为咱们家的倒霉事全是他害的,最后厌恶他们。他们要是受不住了,就得主动吐钱出来,那咱们的钱还能回来!”
张武郎说:“可是,你不是说村长都说了那些话吗?村里人还能信?”
张文郎哼了一声,说:“季大发只是季和的大伯,田家更只是干亲,能和咱们比吗?到时候就说他克嫡亲的亲人!”
张武郎一拍手说:“对啊!大哥你脑子真好用!到时候咱们想要多少要多少,要把大的!那小子不是运气抓猎物多吗?到时候全是给咱们抓的!”
张家另几人一听也全觉得有道理,虽然想着要把钱赔出去挺心疼,但是想到以后能要到更多的钱,倒也好受些了。
只是张丽娘有些担心,她想着要是赔钱,自己的嫁妆钱肯定全要搭进去,万一从季和那里要不来钱,自己岂不是没嫁妆了?没嫁妆的姑娘怎么能嫁到好人家呢?就算凭着自己的容貌人才找到好人家,那也要成为婆家看不起自己的把柄!尤其她还想着季俊呢,就季家本来就看不上他们家,她再没嫁妆,肯定更麻烦!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张丽娘也不能把这些担心说出口,她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一定会风光的出嫁,一定会!
这事不提,一家人又开始关心张大牛的身体,虽然张大牛说自己没事,但他到底吐血了,再舍不得钱还是得去把花郎中请回来再看看,张文郎也想着去看看江少爷怎么样了,心里盼着江少爷没事,要真出了事,他就是有再多的主意也救不了他们一家子!
江平被带到了村长家,张文郎到的时候见大门开着,就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看到村长媳妇张玉娥,立刻赔笑着说:“林婶子!花郎中还在不在啊?不知道江少爷怎么样啦?我过来看看。”
张玉娥皱眉说:“死不了!可江少爷今天伤成这样,你们家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赔罪吧!花兴可说了,江少爷脑门子上说不定要留疤了!”
张文郎一听脑门子上就冒出一层冷汗,留疤?这可怎么得了啊!先不说就是普通人脑门子上有个疤不会好看会觉得不好受,江平那可是个少爷,肯定更受不了,而且江平还读书,这脑门子上有疤,是会影响科举的!本朝比较宽容,先皇下旨只要出了一定的钱财就可以参与科举,但也注定没法仕途坦荡,连进京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江平读书好不好,有没有机会进京,只要留了这个疤,那就成了他无法仕途坦荡的理由了,肯定会怪罪他们张家啊!这可怎么得了?张文郎又开始恨上自己娘来,想她闲的没事踢什么石子!这可真是要把天踢个窟窿出来啊!
张玉娥看他那模样心里不屑,想亏着季俊没和张丽娘走的太近,否则让他们家钻了空子,就这样一家人还不把季俊拖累死,自己家也得跟着倒霉!经过今天的事,她更得去和季俊说说,让他以后更要当心,免的这家人急眼了想找靠山再赖上他,那真是甩也甩不开了!
林永新听到动静出来,看到张文郎,眉头皱的紧紧的,说:“你先回去吧,免的一会儿江老爷来了把火气撒到你身上。等他冷静冷静,你再来赔礼道歉吧,这次的事,你们家好自为之吧!”
要是别的人家摊上这种倒霉事,林永新会尽力帮着说说好话,但他现在对张家真是没什么好气儿,只想着到时候别让江地主迁怒他们村里所有租种他田地的村民。
张文郎一听打个哆嗦,他能想象到江地主要是知道自己家害的他儿子那么严重会有多生气,撕了他都有可能啊,他还是躲躲吧!
等张文郎走了,张玉娥对林永新说:“你管他做什么?”
林永新摇了摇头,说:“你以为他躲开就没事了?这次张家可真惹了大麻烦!对了,阿骏走了多久了?最好他快些回来。”
张玉娥立刻说:“我叫他赶了骡子车去的,他一定会很快把郎中请回来。希望能赶在江老爷他们的人之前把镇上最好的郎中请来。”
张玉娥满心的期盼,林永新也是如此。他对季俊也是存着扶植的心,哪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很快想到能利用这个机会让季俊在江老爷面前露露脸,和江平也能成为好友,对他以后的前程有帮助。
江地主的庄子在村子北边,季俊和去给江地主送给的人是一起走的,所以即使江地主立刻让人去请郎中,也会比季俊晚。只要不出意外,季俊是肯定能在江地主面前露脸的,只要他表现好,这次就是个大好机会。
江地主赶到的时候江平还没醒,花郎中正着急,他本来想着要是自己能把江平救醒了,就算他脑门上的伤他没把握,有了镇里来的郎中到时候他也抢不到功劳,但是把人救醒了总算也是功劳一件啊,但是江平就是不醒啊,就算他可以说江平是正常的昏迷,他不会被责怪,可也没功劳,这怎么行呢?
花兴急的一脑门子汗,就盼着江平快醒,可等江地主到了,江平也没醒,倒是江地主看到了他一脑门子汗,以为儿子怎么了,急的眼前一黑。
江地主名字叫江万贯,人名其名,他确实家财万贯,但是也许就因为钱太多了,命很硬,父母死的早,兄弟死的早,娶的媳妇也一个一个的死的早,现在家里只有两个儿子,家里大儿子身体也不好,这个小儿子倒是健康,他疼爱异常,天天都得让几个人跟着,就今天儿子偷跑出来身边没带人,结果就出事了,他哪能不害怕?生怕自己又把最疼爱的小儿子给克死了,那真是要他的老命了!
“老爷!”江万贯的管家立刻扶住江万贯,看着躺在炕上脸色惨白紧闭双眼的江平,着急地问花兴:“我们少爷怎么样了?”
林永新也连忙说:“花兴,你刚才不是还说江少爷没事吗?!”
花兴立刻说:“江少爷现在只是昏迷,一定会醒过来的!”
江地主一听立刻脸色好些了,扑到江平面前,看着儿子惨白的脸,想摸却不敢摸,年纪一把,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不断地叫着“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爹可怎么活”。
作者有话要说:又挺晚。不过明天放假,我加更。这章又没主角出场,羞愧地跑去吃饭了~
☆、第48章 受伤严重
林永新几人在一旁劝慰江地主;说江平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管家也在一旁劝道:“老爷,你可别急坏了身子;要是少爷一会儿醒了看到你这么难受,他肯定也着急,他还受着伤;可不能着急。”
江万贯被劝了一会儿,抹了抹眼角,转身怒视林永新;大声说:“林永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怎么就会被伤成这样?你把事情经过如实和我说一遍!最好不要瞒着一丝一毫!要是让我知道了,我可不会客气!”
林永新被江万贯这样不客气的质问,也不生气,他虽然是个村长,但江万贯也不是普通的地主,江万贯不仅有钱,还捐了个闲职,所以也算的上是个官,平时和县令都能称兄道弟,比他一个村长可有地位多了,现在他儿子在自己的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只是这样质问,没有大发雷霆已经算是不错了。
林永新立刻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之前他也不清楚江平怎么会牵头牛,后来村里的刘旺来找他,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平在家里无聊,跑出来散心,沿着河边就走到了青山村,正好碰上刘旺,刘旺也认识江平,这可是江大地主的宝贝儿子,他家只有一亩地,剩下的地全是租的江大地主家的地,他自然不能装着看不见,就上去行礼说话。说着说着话就讲到他家从江地主家里租了一头牛回去干活,正想还回去呢。江平一听就说自己顺道把牛牵回去就行。刘旺哪能同意,但江平坚持,还不要他们跟着,刘旺只能把牛交给他了,想着那牛老实也不会有什么事,哪成想就偏偏出了事。
刘旺一听江平被牛伤了,吓的腿都软了,跑来向村长求救,他知道这事肯定会被江地主知道,想让村长帮着说说好话。
林永新连张文郎都能打发走,自然也不能让刘家的人留在这里等着被江地主收拾,所以让他们也躲了。
现在江地主问起,他也是尽力帮着刘家说好话。但这事哪那么容易撇清,就算是江平坚持要自己牵牛,可现在江平受伤了,江地主心里又怒又惊,急于找人撒气,怎么可能饶过刘家。
“江大!去把刘家的地全收回来!以后永远再不许把地租给刘家的人种,就连和刘家沾亲带故的人家的地也收回来!”
江万贯大声吩咐管家。
管家立刻答应一声。
林永新嘴张了张,到底没说话,想现在江老爷正在气头上,他还是别去揪虎须了,等江少爷醒了再帮着刘家说说好话。
江万贯又说:“还有那个张家!张家要是租着地也收回来!”
管家立刻又答应一声。
江万贯看着儿子,想把地收回来只是第一步,他们让自己儿子受了这样的罪,不要想着自己会饶了他们!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好起来,他给儿子积福,也只会让他们受些罪,但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林永新看着江地主的突然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心里祈祷着江平平安无事,他可不想让整个村子都被连累。这么想着,他更着急季俊怎么还不快快回来,他对张玉娥说让她找人去村头看看有季俊的影子没有,等张玉娥急匆匆地走了,他又安慰江万贯,说自己已经让人去镇上请最好的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