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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知道舒越要做什么,赫扬再次开口,声音下降了几度。
“你把侍卫喊过来,我是逃不了,相信一旦我没走出去,我的手下一定会第一时间取了他们的命,死无全尸。”用手指举着照片晃了晃:“来伊。斯佩多生性多疑,刚才你的同事肯定会告诉他,你跟我是认识的,这样一来,你说他会放过你吗?”
“把那些东西给你,我一样会死。”舒越咬牙切齿,眼镜被他扔在了地上。
赫扬笑的冷然:“不,不,这就会是五五成,你应该牢牢抓住那五成的生。”
半响,舒越青着嘴唇问:“为什么是我?”
“您运气不好。”赫扬微勾唇,冰冷的吐出无情的话语。
舒越机械的走进实验室,机械的取了两支药剂,一瓶药丸,站在原地僵硬着身子,脑中老伴,儿女,孙子孙女,外孙的笑脸一张张的闪过,他一咬牙,苍白着脸走了出去。
赫扬把药剂跟瓶子通通放进怀里,把照片递给舒越,冷笑着说:“如果我是您,这会应该赶紧回家,带着家人离开利特。”
在舒越震惊的目光中,赫扬直接从三十楼的窗户口掉了下去。他要是探□子去看,就会发现赫扬并没有掉到地上,摔成烂泥,而是寻着凸起的石块一点点的往下移动。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仅凭两只手攀爬,如果不是服了那颗药丸的作用,他也做不到。
不得不感谢利特的建筑风格,如果是打磨的光滑的石头,或者像中国那样刷了石灰的墙面都不可能攀爬。
当赫扬落在地上的时候,晕眩的吐了混着血液的白色液体,四肢都在打颤,铁链子嗖嗖作响,牙关咬的绷紧,血沫子从碎肉里溢了出来,三十多年来,从遇到顾凌曦开始,他的人生就注定了惊心动魄。
啊……
身后响起的尖叫声让赫扬身子一震,匆忙的检查了一遍怀中的药剂,握紧手枪融入黑暗中,一场硬战开始了。
子弹打入肉体的声音,匕首割破喉咙的声音,嘶喊声,惊叫声在这个夜晚如地狱般上映着。
枪火声音不停的在继续,碎石头时不时地砸到他的面颊,顾不上去挡,他的右肩上中了一枪,大腿也没有幸免,赫扬的心情无比冰冷,死亡的味道越来越浓,有一股悲切的情绪不知从哪处钻了出来,赫扬能清晰的察觉到慢慢走向死亡的那种空虚感,他渐渐感受不到疼痛感,只听见血流的声音……
如果他死在这里,顾凌曦会不会为他流泪?
赫扬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能死在这里,他有太多事要做,全部都围绕着顾凌曦,所以。。。他要回去,回去站在顾凌曦面前,大声的告诉顾凌曦,他回来了。
他急速的呼吸,调动体内那颗药丸所带来的灼热力量,只见他身上的伤口以一种迅猛的速度往外流着水,像是被某种东西所挤压,温热的血液滴在地上,溅起小片的血花,渐渐的伤口开始泛白,血液诡异的不再往外流淌。
他低头抹去脸上的血液,擦去掌心的冷汗,紧贴在墙壁上,紧紧握住掌心中那冰冷的手枪把手,他一遍遍的在心里喃喃自语:“要回去,必须回去,他要回去。。。”
越过走廊,赫扬眼神一凝,扣动手中的扳机,手腕微微一颤,枪管发出一声极为轻微的嗖声穿透了那名护卫的眉心。
不待他脱离,左侧传递的杀意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侧身开了一枪,对方也同时扣动扳机,两击枪声发出,均都贴着各自的胸腹而过,
男人敏捷的补了几枪,速度快到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而他下一刻瞳孔微缩,没有想到一个受伤的人竟然在危急关头还能理智冷静的作出那个动作。
赫扬双手在墙壁上重力的一拍,整个人借据那份震力向后倾倒,子弹全部擦着他的身体,击在了墙壁上。
一瞬之后,男人肃然着脸扑向了赫扬,左手擒住了赫扬抓着枪的右手,准确无误的压在了他的伤口上面,锁铐捏在血肉上面,咯咯作响。
男人拿着枪的右手抵在了赫扬的太阳穴上面,赫扬第一时间用左手劈向男人的脖颈,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寒光一闪,一把短小的锋利匕首从赫扬的袖口中露出来,他手指收拢,
没有停顿的扎进男人的脖子上,刺啦□,男人张开嘴咕咕的像是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
血水咕噜着往外冒,喷到赫扬脸上,身上,视线有点模糊,他不耐的推开男人,用袖子抹了把眼睛上的血,像极了黑夜中的死神,恐怖狰狞。
艰难地吐了口气,没有再去看一眼脚下瞪圆双目的男人,用丝丝血肉挂在锁铐上的手捂着自己的腰腹,一步步地朝着出口走去。
子弹尖啸地声音时缓时急,却一刻没有停息过,楼内墙壁上的弹痕和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充分展现了这一出逃亡与追踪的残酷。
赫扬眼睛一眯,竟然起了内讧,侍卫们突然相互残杀,他来不及去思考原因,趁着混乱避过所有人的视线,畅通无比的拼着体内的力量翻越出墙头,沿着草丛奔跑。
利特宫殿里约克。斯佩多躺在床上,听着墙上的钟声,嘴角勾出一个凌厉的弧度,我儿,太过自信,
高估自己,看轻对手,是你的一大致命弱点。
我无法帮你拿掉那个弱点,迟早会有人能够替我做到。
无论是约克,还是顾凌曦,都算准了来伊会找个隐僻的地方关押赫扬,绝不会把赫扬关在宫殿里。
原因有二,其一,来伊太自信,在他看来内外都是他精心培养的侍卫,赫扬受了伤,服了他派人强行灌进去的药,又在赫扬腰腹的伤口上抹了高密度的药粉,作用就是让对方放松到没有力气去挣脱。
当然,也不可能挣脱,合金打造的镣铐,监视器,还有吞进去的性药,加上送进去一直窥视他很多年,已经有了变态欲望的冷云,一条饿极了的狗碰到渴望已久的食物,肯定会发疯的扑上去。
其二是因为他还不想跟顾凌曦彻底的摊牌,撕破脸,如果不是在宫殿,他大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到顾凌曦面前,摊摊手说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
利特菲尔区私人会所
享受着红酒配牛排的穿着一身白色名贵西装的来伊正在和对面嘴角含笑的文雅男人谈论着愉悦的话题。
却在这时关闭的大门被推开,一魁梧青年急匆匆的走上前,顾不上行礼,慌张的靠近来伊,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啪
刀叉被折断的声音让对面的男人微动眉梢,放下手中的酒杯,用餐巾纸优雅的擦擦嘴,拿出眼镜布漫不经心的擦着眼镜。
来伊一脸阴沉,平日脸上挂着的谦和彻底的淡然无存,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力道之大,身后的椅子轰的倒在地上。
“夏先生,抱歉,我有些事要去处理。”来伊僵硬的挤出笑容,眼神如毒蛇般刺向夏澜朔,却又极快的褪去:“下次有机会,我会单独给夏先生赔罪。”
“不碍事。”夏澜朔笑的从容:“来伊殿下,我很期待下次的见面。”
来伊的眼角射出冷光,瞥了一眼夏澜朔身后的一排保镖,众人纷纷把手移向腰间,
凝固的气氛一触即发,四起的杀意扩散而开,而来伊只是慢慢的握紧拳头转身离去,步伐微乱。
夏澜朔在确定来伊离开后,缓缓的松了口气,解开衣领处的几粒扣子,浑然不知何时全身湿透,他在担心,担心顾凌曦有没有遇到危险,三十分钟对他来说像是三十个世纪那么漫长,那种身心分离的感受让他倍感无力,顾凌曦已经成了他身体的灵魂。
“头儿,你怕什么?”十来人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摸摸光头,不削的说道:“就是一个挂着好皮囊的鳖孙而已。”
“鳖孙?”紧跟上来一个英俊男子打哈哈的开口:“之前不知道是谁见到那人的时候,冷汗直流。”
光头男子脸上泛起可疑的潮红,暴怒道:“反正不是我。”
“又狡辩,啧啧,我说二子,你最近越来越像娘们了。”一长相猥琐的男子走上前打趣着说。
其他人全都哄笑出声,仿佛之前那一刻的肃杀是错觉,这是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流氓,而不是青门数一数二的杀手,紧接着一个两个的黄色笑话从二子的口中吐了出来。
夏澜朔扭头看向窗外,俊朗的面容上染了一丝冷酷:“该动手了。”顾凌曦应该顺利的接走赫扬了,那么,是时候按照计划打乱来伊的追击,给他们留下充足的时间逃脱。
众人收敛嬉笑,整齐的声音冷硬着喊道:“是,头儿。”
赫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麻木的迈动双腿,几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液,像是要流干,流尽。
身后隐约听见的犬吠声响让赫扬的心渐渐冰冷了起来,有些沉重,也有些焦虑地用着身体里像沙漏一样快速在流散的力量向树林深处逃去。
躲进半山腰的一处废弃建筑里面,粗重的呼吸声每一次都似是要连同血肉一起牵出来,赫扬戒备的扫视四周,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用手探进怀里摸了摸,沾着碎肉的嘴角扯开一抹笑容。
他谨慎的留意着外面的一切,那些追踪者的气息从空气里消失了,包括犬吠声,那么,肯定是被某种势力拦住了,会是谁在帮他,不用花多少时间,赫扬脸上就涌出了欣喜,他压低声音唤道:“顾凌曦,你来接我了是不是?”
没有,回答他的不是想要听到的声音,而是寒风吹着树叶,略显枯凉的哗哗声。
他有些失落的闭了闭眼,眼神黯淡的向建筑物里面走去。
药性忽然消失,体内的力量也被榨干,他全身所有的痛楚疲惫像是洪流一般涌了上来,颓然地跌坐在地上,虚弱的连一步都迈不动了。
精神的高度集中,加上身体的严重负荷,早已是强撑着的垂死挣扎,先前被他遗忘的折断的左手腕传来的剧痛就跟爆开的竹竿一样散开,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严重折弯了。
而锁铐早已渗进了骨头里,手要废了,这是赫扬脑中闪过的念头,他用匕首化开破烂的裤脚,露出的脚腕比手腕还要严重,半露在外的骨头已然变形,赫扬苦笑,完了,四肢报废的话,怎么去追那个人啊。。。。。
他困难的伸出右手,不顾牵动肩膀的伤口,勾到旁边的一处泥水坑,五指弯曲着捧了泥水收回来,洒了一路,落到嘴边的时候,只剩下一星半点,贪婪的张开血迹斑斑的干破嘴唇舔着手心里的水渍,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他紧留的那一丁点力气。
累,赫扬沉重的眼皮压了下来,无法抗拒的仍由着黑暗席卷着他带入深渊。
大约十分钟之后,脚步声渐进,从远处走过来一人,黑色风衣在寒风中簌簌地响,正是寻过来的顾凌曦。
他大步走近,弯身蹲下来用手摸着赫扬沾满斑驳血珠子的面颊,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心疼:“。。。。。我来了。”
闭着眼的赫扬突然睁开眼,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顾凌曦,下一刻又阖了眼。
“顾。。。。顾凌曦,我又。。。。梦。。。梦到你了。。。。不。。。。不要醒过来。。。。”赫扬嘴角含着的笑不再憔悴清冷,泛着柔和愉快,身子倒进了顾凌曦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