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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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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日宛半天才走出来,魏长泽的视线便自然地转到了他的身上,一路看着他走过来。
    邵日宛坐到他身边,将手放到了下面,等着。
    魏长泽将他手握住。
    这都是极其细微地动作。
    宋长彤道:“慢慢等着吧,一时好不了。”
    魏长泽‘嗯’了一声,“辛苦了。”
    宋长彤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嗤了一声。
    邵日宛忽然道:“我竟不知,封道长竟和宋道长是朋友。”
    宋长彤冷漠道:“并不是朋友。”
    封丘微笑道:“却已经有几百年的交情了。”
    话只说到此处,在场的人没一个喜欢话家常,邵日宛也不好试探的太明显,只得不再多说什么。
    魏长泽拿了个包裹扔给了他道:“你看看能不能用。”
    宋长彤接了过来,拆开看了眼,里面是一颗灵芝,难说是多少年的,这大小却让人有些心惊,他道:“你从哪弄来的?”
    “别人送的,”魏长泽轻描淡写道,“来路正的,放心用。”
    宋长彤也不客气,直接放到了桌上收下了,“我管他正不正,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二人便再无什么事了,在宋长彤赶人之前,拿了药方后就道别了。
    他们走的时候,封丘还坐在屋里,显然有事要谈的样子。
    邵日宛对这人有些好奇,问道:“你们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魏长泽道,“怎么了?”
    邵日宛道:“我之前听人说过他,后来回去也没打听到什么,这人什么来头?”
    “佛修,”魏长泽道,“没深聊,修为在我之上。”
    邵日宛已经很久没听到这句话了,自从魏长泽步入离识期之后,便没听过了。
    魏长泽道:“跟咱们无关。”
    邵日宛笑了道:“倒也是。”
    二人出来了自然就要闲逛着消磨时间,魏长泽还是个挺懂得浪漫的男朋友,适时的约会与礼物,出门时像个绅士,回家像个混蛋,他挺懂生活和爱情,既尊重又适度的侵略,这一切都让邵日宛很喜欢。
    这一天过得极快,晃晃荡荡的像个装满了黄油的瓶子,腻着悠着打了几个转便过去了。
    回赤胆城的时候日头已经落在了山下,白日里化开的雪又要慢慢地冻上了,只留下地上坚硬的外壳,在落日余晖下熠熠生光。
    门前站着一个穿着绛红色长袍的高大男人。
    他们停下了脚步,那人转过了身来。
    邵日宛的瞳孔非常细微的放大了一瞬。
    那是一张和魏长泽极为相似的脸,凌厉的脸庞线条,微微向下的嘴角,过于浓重的剑眉,就连眼角的细纹,都像是魏长泽应该有却还没有的。
    他又再一次想起了第一次魏长泽时的震惊,以及他一瞬间想到的那个词。
    龙睛风目,乃帝王之相。
    一语成谶。
    魏长泽有片刻的愣怔,他就站在身边清楚的感觉到了,因此他确定魏长泽确实是没有料到魏广延此刻会站在这里的。
    魏广延身上有极其强烈的威严感,尽管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这里,也让人恍然间心声敬畏。
    尽管魏长泽也是生人勿进的气场,却总感觉十分不同,他少了很多岁月的历练,少了很多久居高位手握重权而留下的不怒自威。
    三人有一时的沉默。
    邵日宛心里明镜儿似得,魏广延绝不会先开口的,这上位者的把戏,而魏长泽也不会,这人脾气硬得像块石头,更不会服软。
    只能是他了。
    邵日宛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先进去吧。”
    魏广延一侧身,让他上前带路,这院外布了重重阵法,若外人想进只能靠着他们住在里面的这三人引进。
    邵日宛打开门道:“请进。”
    魏广延也不看魏长泽,直接一撩衣袍走了进去。
    这又是场硬仗,邵日宛瞥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那人,倒是看不出什么来,照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楼烈打着哈欠出来,“回……这又谁?”
    邵日宛没法介绍,只能把一个油纸包扔给他道:“给你带了只鸡。”
    楼烈接了,没什么所谓的转身进了屋。
    一张长桌放置地上,三人落座,魏长泽和魏广延对坐。
    邵日宛道:“我去倒茶水。”
    魏长泽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坐这。”
    邵日宛:“……好。”
    又是一片死一样的沉默。
    到底最后,是魏广延开口道:“你这些年便住在这里吗?”
    魏长泽平淡道:“有话直说。”
    “这些年不想你娘吗?”魏广延忽然换了个话题,“回去看看她吧,这些年她受了不少苦。”
    “想的那些年已经过去了,”魏长泽道,“现在觉得不见为好。”
    魏广延看着他道:“你倒是记恨起了我了。”
    “并没有,”魏长泽随意道,“现在记恨也无了。”
    我的天坐在这的可是这个世界的皇上啊,邵日宛心道,就算是你爹你也恭敬一点吧。
    魏广延道:“当年局势就是如此,我确实放弃了你,我也不想用什么话来唬你,无论如何我们两个都已做了自己的决断,也该为此负代价。”
    “就像你现在如此憎恨我,”魏广延道,“我就只能受着。”
    魏长泽却什么都没说,他并不是认同什么,邵日宛心里清楚,是他懒得说什么,懒得解释懒得责问。
    他如今已经释怀了,因此可以不去多费口舌争一个言语上的高下。
    “我们本可以不用受这样大的一个周折,”魏广延道,“我并非迂腐,今日将话说开了,便回去吧,我需要我儿子在我身边。”
    魏长泽忽然毫无预兆地将武魂之刃召出,一下子磕在了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凛然煞气直扑门面。
    邵日宛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样子吗?”魏长泽淡淡地开口道,“一个魔修,你大概从未见过魔修吧,才能这么坦然。”
    魏长泽转头道:“你先出去。”
    邵日宛‘嗯’了一声,站起身到了门外。
    魏长泽忽然将周身煞气尽数散出,瞳孔与指甲慢慢地染上了黑色,皮肤变得青白,他本就长得极为冷厉,此番更是一下就煞人起来。
    邵日宛毒性未消,受不了这样的煞气。
    “看见了吗,”魏长泽道,“这就是我。”
    “当年我在生死一线上挣扎,你将我一把拉入了深渊,你凭什么还觉得我会原谅你。”
    魏广延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魏长泽道:“不太难猜,你多年受制膝下无子,余孽未清,你根基不稳,前朝往后宫塞人,你无一人可以依托,嫡长子数来数去只剩我一人,最适合用来当枪使,待一切稳定你当真大权在握,便可生个儿子将我取而代之。”
    “所谓父子亲情,”魏长泽道,“当真要我说到这个份上吗。”
    魏广延皱眉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这就是事实,”魏长泽平淡道,“若非如此,你便走吧,我现在已经如此,不可能再回去了。”
    魏广延忽而摇头笑道:“当真是报应啊。”
    “你还有两个弟弟你知道么,”他道,“你走后,刘氏所诞,具未活过六岁。”
    “大的那个名叫魏青,数九的天里落水而亡,小的那个惊马,死在马蹄下,我均未曾彻查清,因为查不清,因为我根本不敢查清。”
    “那时我便想,将你送出府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在魏府,你只有死路一条,我保不了你,出去了,你还可以靠你自己活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魏广延道,“你数次遇险我都知道,也确实都选择了不插手,我非慈父,过分狠心自私,所以才因那事……将你推向了魔修一路。”
    魏长泽却不想再听下去了,直接打断道:“你回去吧。”
    魏广延道:“至少回去看一眼你娘亲吧,就当为了她。”
    魏长泽起身指着门外道:“门外那人,本是金丹期的剑修,他死过一次,被毒的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修为尽失,是因为我。”
    “也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待在我的身边,是江必信将他杀害,确实你把他送到了江必信的手中!”
    魏长泽道:“要是原谅你,我成了什么人了?”
    魏广延轻轻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跟他谈谈吧。”
    邵日宛倚在门上,也跟着叹了口气。
    今天是一场硬仗啊。
    魏长泽走出门的时候已经收了一身的煞气,魏广延跟在其后,对邵日宛点了下头,“我走了。”
    他必然不可能是只身前来,也不可能多做停留,此番已算是极为兴师动众了。
    邵日宛应了一声,他与这人本就立场尴尬,更做不来什么热切。
    出了门魏长泽便好像将所有情绪都已留在了屋中,又像没事一样,将胳膊环在邵日宛的脖颈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59。否极泰来(五)

出了门魏长泽便好像将所有情绪都已留在了屋中,又像没事一样,将胳膊环在邵日宛的脖颈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到睡前,魏长泽对魏广延一事只字未提。
    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邵日宛自己心里掂量地清楚,但面上一句不问。
    后来的几日都还算消停,他身上的伤好得快了起来,终于不困在屋中,他月余后试着握了剑,手腕抖得几乎抓不住剑柄。
    也就姑且放弃了。
    魏长泽这些日倒是正常,只是若太过正常反而是因为反常。
    大约过了有两个月,天已经全然暖了起来,冰雪消融,寒风不知盾向了何处,日头打在身上也有了热意。
    魏广延再一次登门造访。
    这一次邵日宛真是有心想把他关门外不开门算了。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没有眼力见的人。
    魏广延三顾茅庐,这要是无事相求真是打死他也不信。
    邵日宛直接挡在他的身前道:“我们谈谈。”
    魏广延看了他一眼,眼神深沉。
    两人坐在桌边两侧,邵日宛开口道:“直说吧,你找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魏广延道:“父子相见,也需什么理由?”
    “寻常父子不需,”邵日宛抬眼直视这人眼睛,“你却需要。”
    魏广延却忽然拂了下袖,转而道:“你也是富家子弟,吃穿用度不愁,前途坦荡,何苦非要纠缠着一个男人,断送了大好前程?”
    邵日宛却含沙射影道:“我倒不怎么汲汲于所谓前程权势。”
    魏广延从鼻腔里轻嗤了一声,仿佛是笑也仿佛是自嘲,“你受的罪,倒是给邵府添了福。”
    邵日宛却并不被他牵着鼻子走,直接道:“我只想知道,你找魏长泽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老了,”魏广延道,“人老之后总是容易患得患失,这万里江山看上去尽数在我手中,而我却并未真的抓住,处处有蝼蚁饿狼想要咬上我一口。”
    邵日宛道:“在其位谋其政,你已经求仁得仁,不该贪求太多。”
    “何为贪求,”魏广延却笑了,带着世故与成熟,仿佛看不起邵日宛的年轻浮躁,“他是我的儿子。”
    傍晚。
    魏长泽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回来,手中拎着一只花雕鸡,用没有血的那只手仔细的拎着细绳。
    一进门看见了魏广延,顿了一下。
    邵日宛起身接过了他手里的油纸袋,看了他一眼,转身错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他二人在屋中。
    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临走的一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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