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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风一脸懵逼:“不是,你那么厌恶赌博,突然去赌场干嘛?”
莫非他真看见谁进去了?
这一脸要抓奸的急切!
他也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没多废话,就打给了洪都会所的少东范松,范松一听是闻大少要进去,马上让西装大汉们放行了。
与外表的灰扑扑截然相反,地下赌场的内部装修的金碧辉煌,规模并不大,但各种赌具应有尽有。穿着清凉的男女侍应生在场中游走,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吃的和酒水。客人进场后要上交通讯工具,看不到时间、感受不到饥饿,只有赢钱的狂喜和输钱的疯魔,人一旦在里边沉沦下去,除非裤子也输掉了,哪还知道今夕何夕呢。
白玉泽的指缝中夹着一朵深紫色的小花,乍看上去就跟什么装饰品一样,衬得他的右手非常漂亮。
但越美的东西,就越危险。
魅魔也是恶魔的一种,原本就有迷惑人心的能力。再有这种变异花香的加持,白玉泽想混个会员身份还不简单?守卫们像模像样地检查了下他的超市购物卡,就大手一挥放行了。
大黑猫朝一个方向喵喵叫了两声。
白玉泽往那边一看,果然,龚如松这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刚把之前欠下的赌债还上,又回到赌桌上挪不动步了。
他虽然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却毫不怯场,如闲庭信步,不着痕迹地向龚如松的方向靠近。
然而正所谓你站在桥头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显然,这种级数的美貌,除了过于沉迷的赌徒,大厅中长了眼睛的都留意到了。
这谁家的小公子?不会是来长见识的吧?看他也不兑换筹码,就东看看西看看,整个画风与颓靡的地下销金窟完全不搭。
由此也便跟着注意到了后脚进来的两个客人,同样的看起来非富即贵,领头的那个更是气势惊人,他们俩也一分钱筹码都没换,只两眼错也不错地关注着前面那个小公子……一些人就暗暗替那小公子捉急,怎么越看越像来捉奸的?这俩人到底是情人还是情敌啊?
想提醒下他吧,又怕得罪了后面那两位。
唉,他警惕心也太差了吧?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在跟着……
白玉泽就那么一脸天真地,慢慢转悠到了龚如松在的那一桌旁边。
论如何让一个赌徒尽快退场,好方便他在他落单时下手?
简单,只要提前让他把裤子输掉就成了。
白玉泽其实从来都不会玩牌,也不想玩牌,他连规则都是看了一会儿后才明白的,而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亲自上桌的打算。
但那又怎么样?有可以隐身来去的大黑猫,想坑龚如松一脸血还不简单?
龚如松本来今天的手气挺不错的,他来之前甚至还找大师算过,说他今天财运亨通,肯定能大赚一笔……
最开始那几把的确赢了,可没过多久,就开始跟撞了衰神一样,一个劲儿的血输!
他拿再好的牌,别人都能压他一头!
跟他一个桌的那几个人全都赢得眉开眼笑,拿他当冤大头,看他如同看一个自动往外吐钱的ATM机……
龚如松不一会儿就输得满头大汗,嘴上骂骂咧咧,喉咙里跟冒起火来一样。后来又不信邪地换了几个桌,愣是不见起色,他干脆就摔了牌不玩了。黑着脸从侍应盘子里取了杯酒喝进肚,喝完突然觉得尿急,就往左侧的洗手间走去。
白玉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谁也看不到,龚如松的肩膀上,正蹲着一只毛皮黝黑发亮的大肥猫,灯光下他的影子突然狰狞地摇晃了一下。
“呀!”
白玉泽伸完懒腰,一脸的无趣,仿佛终于看腻了,便挤出人群,手里拿着一杯艳红色的葡萄酒,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站立不稳,向旁边扑倒,结果那么巧正撞到一个人的怀里,手里的葡萄酒拿捏不住,大半杯殷红色的酒液顺着那人的胸膛流下去。
他低着头勾起嘴角,两只手徒劳地试图帮那人擦干湿痕,嘴上惊慌失措地说着:“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错……”
闻城忍无可忍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第22章
白玉泽就任由他那么抓着,身体仿佛柔若无骨; 反顺势又勾住了他的脖子; 呼气如兰; 在闻先生的耳边轻声说道:“喏,我道完歉了;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再掐软一次吗?”
表情带着几分邪恶,几分天真,可以说是婊得浑然天成。
闻城的表情瞬间就裂了; 他沉默两秒; 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当然啦; 这还用问吗?我可是很记仇的啊,”白玉泽可爱地磨了磨牙; 再笑嘻嘻地回望他; “不然我能瞄得这么准?闻先生; 刚才你的目光都快把我烤焦了; 怎么,很怀念上一次的邂逅吗?”
闻城死命板着脸; 但灯光下; 他的耳珠却瞬间烧成了玛瑙红。
“哎; 我劝你先别忙着把我推开啊!”白玉泽突然小幅度地扭动了一下; 大腿在某根硬邦邦的棍子上蹭了蹭; 眼神中满是促狭,“非要推开,就跟上次一样拧一拧吧; 一回生二回熟,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忙哦?”
闻城:“……”
“抱歉,先生需要帮忙吗?”正在相对无言间,一个不明真相的无辜侍应生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块热毛巾,满脸的跃跃欲试。
做他们这行,想多赚钱就要眼明心亮啊!这两位一看穿着、配饰、气质就知道非富即贵,绝对的人中龙凤!衣服洒了酒水他帮忙擦擦,等伺候好了,手指缝里稍微漏出来点,就够他发一笔的了。
“噗哈哈哈,”白玉泽跟突然被点了笑穴一样笑得停不下来,勾着闻先生的脖子调戏他,“听见了没,人家问你呢,需要帮忙吗?”
闻城脸都绿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兄弟救场。站在旁边再次目睹全过程的顾临风正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腔硬憋回去的笑都在肚皮上跳舞,抖得他快抽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是哪个天使姐姐听到了他的许愿啊!瑜伽小哥就是美食主播?要不要这么巧啊,闻小城你丫也有今天!
他错了,是他有眼无珠,竟然还说那个主播长得美会做饭一看就是贤惠挂的……屁的贤惠!这踏马哪儿是只兔子啊,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狐狸好狐狸好,就应该来个这样的,好好治治姓闻的王八蛋!
当然,塑料兄弟情也是兄弟情,顾临风扭曲着一张俊脸,还要上前帮兄弟解围——把那个没眼色的侍应生打发走了。哈哈哈老子戏还没看够呢,你一个路人甲过来捣什么乱啊!
白玉泽笑了半天,又火上浇油地小声跟绿着脸的闻先生说道:“哎,不过说真的,你本钱真的好足啊……”
那根硬邦邦的棍子仿佛也知道自己被夸奖了似的,闻声立刻弹跳了一下,彰显了非一般的存在感。
下一瞬,闻城终于不再放任,绿着脸狠狠一掐!
但这一次的效果,却远不如上次那般立竿见影。
白玉泽低下头,朝那只多灾多难半死不活的唧唧伪善地吹了声口哨,一边吹一边慢悠悠地把自己从闻先生身上剥了下来,还无比做作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嗔怪他:“你怎么还真捏啊!坏了怎么办?以后还怎么用啊!”
闻城黑着脸教训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不能自重一点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晃荡!”
白玉泽耸了耸肩:“所以你的意思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能硬,我却不能说?闻先生,同样的话还给你:可不可以请你自重一点啊?”
顿了顿,他也补充了一句:“你还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晃荡!”
顾临风在一旁差点鼓起掌来。
哈哈哈哈怼得好!
关键怼完了,那小主播还扬着一张无辜的小脸儿,西子捧心状说道:“呀,我倒忘了,你还是我老板呢?我这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老板你是不是又要开除我了?”
可能再没有人白玉泽他更加言行一致了,说记仇就记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光翻旧账就翻了好几回了。
闻城额头青筋直迸:“不会开除你!”
深吸一口气,他又补充道:“而且上次也不是我的意思……”
白玉泽马上不西子捧心了,他笑得无比张扬,朝闻先生眨了眨眼睛,道:“你果然知道我又签了你们公司啊!让我猜猜看,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所以要潜规则我吗老板?啊,我好怕呀……”
闻城的脸色这会儿已经不止是绿了,还蓝哇哇的紫不溜丢的,然后他一句也不再跟白玉泽多说,扭头就走,完全不顾酒香四溢湿淋淋的高定衬衫了。
顾临风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上前一步,与白玉泽握了握手,郑重其事地递给他一张自己的私人名片:“自我介绍一下,闻城的好兄弟,顾临风。你的直播我看了,从今儿个开始,我就是您的铁杆粉丝了!以后但凡有需要的,打这个电话!顾某不才,在这片地界儿上还是有点能量的。总之多联系!”
闻城回过头来:“你磨叽什么呢!”
顾临风忍着笑:“哎,来了来了。”
他最后朝白玉泽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转身快步追上他饱受重创的好兄弟。
“要不要我搀着你点儿?”
“……滚。”
出去后,闻大少跟顾临风要来了洪都会所少东范松的电话,让他交代下属,别为难了一个姓白的客人。派人看着他点儿,而且最好以后也别接待他了。
顾临风在旁边笑得意味深长。
“还护着呢?”
闻城一脸的公事公办:“好歹是我手下,小孩子不懂事,跑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来干什么?好奇心这么重,万一要是沉迷进去,也上桌试试手,早晚毁了自己。
顾临风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
扯那么多王八犊子,说白了还不是在护着?毁了自己的人多了,怎么不见你对谁都这么贴心?还手下……你真正的手下们要知道你还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得集体哭抽过去你信不信!
当然,有槽在心里吐吐也就罢了,他怕把闻小城惹毛了,咣咣按住他一顿爆锤,到时候谁给他收尸啊!
哈哈哈哈,出来参加一场无聊的单身派对,不想还能碰上这样的好戏……朱蒙蒙这婚真没白结啊!
朱蒙蒙:???
尼玛,老子婚没白结,你们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都到会所了,竟然面都没露一下就回去了?放准新郎的鸽子,还是人吗!
地下赌场里,接到少东的吩咐,胖胖的赌场经理就赶紧从办公室出来,前前后后没费多少工夫,就把白玉泽找出来了——谁让他那么显眼呢?鹤立鸡群啊——态度别提多好,跟前跟后仿佛他是什么牛逼的大人物。
务必好好伺候,千万别让他上桌,也别让其他什么人惊扰到他,最好尽快把他送走,并且把那张脸录入数据库,以后无论如何都别让他再进来了,赌场恕不接待!
这种奇怪的要求,原本赌场经理听了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等见到了白玉泽,他立马啥都明白了。
这样华贵耀眼的小公子,还真不怪有人在后边巴巴地护着,不想让他沾一点麻烦,不想让他染上一点坏毛病……
咳咳,没错,连赌场经理自己,也得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