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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被慕清拉着穿过看热闹的人群,隐约还能听到后面小二不屑的声音,有人在说“散了吧,散了吧”。
“对不起啊,都是我害得。还连累你了。”孟安叹息一声,看来势利眼不论何时都有啊,人的劣根性吗?
“说什么呢?怎么能怪你!都是那个小二,听听他的话,还有那表情,看他那个样我就生气。我一定要多挣钱,然后把他踩脚底下解气。”慕清愤愤地用脚搓地。
“嗯,我们一定会富起来的。”
“行了,不想了。接下来我们……下雪了?”
孟安抬头,果然有细小的雪花正在飘落,路旁的小摊都开始收拾东西了。
“那我们回去吗?”
“不回去,还没去庙里呢。”慕清摇头,他想去庙里想了好久了。
“好,那就去吧,估计这雪下不大。”孟安也想去庙里看看,说不定还能许个愿什么的。
和孟安猜测的不同,雪越落越急,不一会儿就成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漫山遍野。半路上孟安干脆撑起了他拿的伞,阻挡随着风直往脖子里钻的雪花,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走了估计有一刻钟,孟安终于见到了慕清一直心心念念的庙。慕清一直说是庙,结果却是名为“菩提寺”。虽然下着雪,但来祈福上香的人还是不少。
孟安一直以为供奉佛祖菩萨的是寺,比如普陀寺;供奉神仙或者圣者的是庙,比如龙王庙夫子庙。当然也不一定对,因为小说里主角老遇到破庙,里面还都是佛像。他随着慕清走进去,发现里面还挺大,院子里有一棵粗壮的大树,孟安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已经没有叶子的枝枝叉叉上挂着许多红色的许愿带。正厅里供奉着宝相庄严的佛像,有人正跪在里面,空气中充满淡淡的香燃烧的气味。
“把伞直接放在架子上就行。”慕清指了指门口的木架,是供人放东西的,上面已经有了几把伞,“这里的佛祖可灵了,还有其他镇的人来求呢。”
“放在这不会丢吗?”
“不会,会有专门的僧人坐在附近照看,而且,佛祖面前,不会有人偷的。”
“那好吧。”孟安的确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把伞放在了架子边缘。
两人排了一小会儿的队,接过一位面相严肃的僧人递过来的香,跪在软垫上。孟安其实是不信佛的,但人总是这样,临到事情就会什么都信,而且求得那般虔诚,待到危机过去,便又各自桥归桥路归路。他闭上眼,向佛祖许愿,希望云泰和其他亲人身体健康,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帆风顺。偏头看一眼慕清,他仍然在喃喃自语,不知许了什么愿。
拜过佛,两人拿着许愿带去院子里系到树上。雪已经变小了,地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慕清快手快脚地系好,打了声招呼去里面拿伞,等孟安系好直接回家。
“拿来了?那我们走吧。”雪小,也用不着伞了,孟安直接接过来也没查看。
“还不到中午呢,我以为要玩很久。”慕清感慨道。
“应该是因为下雪吧,摊子少了人也少。”孟安理理背上的包袱,“你饿吗?我有吃的。”
“不饿。”慕清摇头,“对了,你怎么想起来带伞的?”
“云泰嘱咐的,看着天阴沉沉的,估计要下雪或是雨。”
“云泰还真是关心你啊。”慕清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去你的,我得赶紧给你找个人嫁了。”孟安用手里的伞顺势戳过去。
慕清一把接住:“嘿嘿,动口不动手啊。”
孟安刚要把伞抽回来,却突然顿住了,他记得自己的伞顶上没有皮圈,而这把伞箍了一圈姜黄色的软皮,再仔细观察,这把伞比他的精致很多,面料档次明显更高,撑开来看,水墨画意境悠远,笔笔传神。整把伞低调而华丽。因为孟安的伞上也是水墨画,伞面颜色也接近,所以乍一看确实很像。
“你在哪儿拿的这把伞?”
“就按你说的,在架子边啊,怎么了?”慕清不解,孟安怎么忽然盯着伞看得那么仔细?
“在哪一边?”孟安紧盯着他。
“嗯,左边。对,左边。”慕清肯定道。
“啊,完了。”孟安一拍脑门儿,“拿错了!我的在右边,你看这个做工,肯定值不少钱。我们回去看看,伞主人说不定还在。”
“拿错了?那用这个的肯定是富裕人家吧,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慕清皱鼻子。
“你还仇富啊,就因为那小二?”孟安觉得好笑,“我们不还立志做富人吗?不能一杆子打死啊,还是好人多吧。”
“知道知道……我们快走吧,错过了就白跑了。”
两人朝着刚离开不久的菩提寺走去,零零星星的小雪仍在飘洒,毫无停歇之意,说不定,又会再次转为大雪……
☆、孟肃
两人踩着潮湿的黑褐色土路回到菩提寺,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棉外衫的哥儿正四处张望,眉头紧锁,面露焦急之色。
“是他吗?”慕清扭头问道,“看那样子挺急的。”
“不知道啊,凭这伞也看不出用的人什么样。过去问问。”孟安迈步上前。
“请问,你有没有丢伞?”
“伞?没有。”蓝衣服摇头。
“那你有听说谁丢伞了吗?我们拿错了。”
“这个……正厅架子那边倒是有个人,等在那儿有段时间了,不过他手里拿着伞,哦,跟这个看上去差不多。”蓝衣服指了指慕清手里的伞。
孟安和慕清对视一眼,看来是了。
“谢谢你了。”
“没事儿。”
来到正厅,依然有人在排队等候拜佛,轻烟缭绕。架子靠门,里侧立着个人,身形颀长,衣着上品却不张扬,手里握一把伞,神色淡淡。
孟安用胳膊碰碰慕清,小声道:“这次应该没错了吧?”
“绝对的,我去换过来,我们回家。”
慕清风风火火地提着伞走上前,大大咧咧开问:“那什么,这是你的伞吗?我们拿错了,换回来吧。”
那人接过伞,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点了点头:“的确是我的,这两把乍一看倒是真的挺像。”
“是啊,要不然也不能拿错了。”慕清拿过孟安的伞,准备离开。
“哎,等等。”那人叫住慕清,“我叫孟肃,你们还回了我的伞,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聊表谢意。”
“不用不用,我们还让你等了那么久呢。”慕清觉得这人真是太客气了。
“用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伞,如果丢了定是一大憾事,多亏你们送还。”
“既是心爱之物,又为何拿出来用?不怕有破损吗?”孟安忍不住出声。
“非也,正是因为喜爱,才要物尽其用,而不是束之高阁。发挥它的作用,才是对他的尊重。”孟肃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那你就免不了要遇到这样拿错或丢失的情况吧?真要丢了你不心疼?”慕清也感到好奇。
“自然心疼,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看会不会有人送回来。”孟肃顿了顿,笑了笑,“显然,是有的。”
“那你是遇到了我们。”慕清挑眉,拉着孟安告辞,“谢就不用了,我们急着回去呢。”
“那可否告知两位的名字?”
“否。我们可是两个哥儿,你还没完没了了。”
“……我知道你,家贫志不短。”孟肃胸有成竹地等着慕清转身。他没有恶意,只是之前在香满堂看到他们两个,对慕清比较感兴趣,尤其是他脖子里围的东西和那个遮住半张脸的东西。如果是他们的想法,说不定能对自己大有帮助,和父亲的赌局就可以翻盘。
“你看到了?”慕清回身,面露不悦,“怎么?也要嘲笑一下我们这样的土包子吗?”
“怎么会?我真的只是想感谢你们。”
“不用装了,你的目的根本不是我们吧。是这个对不对?”慕清举起围巾。
“你怎么知道?”孟安小声问道。
“眼神老往这上面瞟,看出来的。”慕清也小声回。
“好眼力,我确实对这个感兴趣,还有你之前戴在脸上的面罩。”孟肃干脆把话说开,“实不相瞒,我是个商人,不知你们这个是从哪里买到的,能不能带我去?”
慕清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孟肃,感觉还挺靠谱的,孟安也朝他点点头,他正有打通销售渠道的想法。慕清拿下围巾递给他,又拿出兜里的口罩,解释道:
“这些都是我做的,这个是围巾,这个叫口罩。不过是他出的主意。”慕清指指孟安。
孟肃看了会儿手里拼色的围巾,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孟安,这个哥儿想法不错。
孟安不觉得什么,慕清却挡在前面:“别看了,人家可是成了亲的。”
“哦?那你成亲了吗?我看你可以吗?”孟肃一脸调侃。
“噗。”孟安没忍住笑出声来。孟肃戳到慕清痛处了。
慕清转头瞪他一眼,又对孟肃炸毛:“要你管!”
孟肃笑了笑:“说笑而已。那么说来,你是裁缝吧?手艺还不错,要不要来镇上的成衣铺?我家的,工钱好说。”
“口说无凭,你让我们怎么相信?”孟安知道,慕清一直都想学更多的裁衣技巧,然后自己开一个裁缝铺和阿爹一起经营,孟肃的条件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这样,我带你们去看一看店面,然后带你们去吃饭,表示谢意。”
“先去看铺子再说吧。”
“行。”
三人一起离开菩提寺,雪还是零零散散的,地上的积雪后继无力,化了一部分,镇子的主干道铺了石板并无太大影响,土路已经开始泥泞。
孟肃带着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停在了一间简单的裁缝铺前面,门口一个旗子,上面一个大大的“衣”字。进到店中,迎面是柜台,后面的掌柜抬头,和孟肃打了个招呼,又继续低下头。左手边是一排布匹,还有一些常见的简单样式的成衣。右手边有一个垂着布帘的门,里面有两个哥儿围在一张大桌子前做衣服。
“怎么样?”孟肃示意他们坐下,“这个店地段还可以,不过生意并不是很好,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向?”
慕清沉默,他拿不定主意,也还没跟阿爹商量。
孟安见慕清不说话,就知道他上心了。不过要是真能在这里做衣服,以慕清的手艺,肯定能担起来。
“我对做衣服一窍不通,肯定不能来,其他的,让我们回去考虑考虑吧。”孟安起身说道。
“对,我得跟阿爹说一下。”慕清也站起来。
“当然可以。那你们……”
“不用吃饭了,能有来这里的机会就跟感谢了。”慕清知道,要在镇上找个店做工,都是要从学徒开始熬的,孟肃直接引荐他,已经很不错了。
“那好吧,那我怎么知道你们想好了?”孟肃也不再勉强。
“哦,我叫慕清,他叫孟安,我们是孟林庄的,年前我们肯定还回来镇上,然后来这里找你可以吗?”
“行,如果我不在这儿,跟掌柜说一声就好。”
“嗯,那我们走了。”两人告辞。
没有了林老爹的驴车,他们只能走回去,本来半个时辰的脚程确实不多,可没想到刚出镇子,雪就再次大起来。孟安撑起刚换回来不久的伞,庆幸着风不大。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才到村子,慕清家离村口近,先回去了,孟安一个人往家里走。远远地看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