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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等到太阳不那么强烈了,两人带着工具开赴稻田。经过两人的实地考察和讨论,他们在水田进水口旁边挖了个近一米深五六十厘米宽的蓄水坑,坑壁还围了一圈石头。因为水田有水不好挖,所以云泰只是沿着四个边用铁锹铲出了一条“线路”给鱼遛弯。孟安在田埂上垫土夯实,防止水大时鱼跑出来。
“我说,这大热天的,你们干什么呢?”路过的一位大伯问道。
“大伯,我们想在田里养些鱼。”云泰放下铁锹说。
“养鱼?”大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胡子都跟着抖起来,“没几天就要放水晒田了,你们的鱼也跟着一起晒太阳吗?”
“所以我们在旁边挖好坑放鱼啊。”
大伯摆摆手:“那也不成,这么浅的水能养什么鱼?你们想吃就去河里抓呗。”
“不是,大伯,养鱼对水稻也好啊。能……”
“好好好,你们继续吧,我要回家喽。”大伯打断孟安的话,背着手慢悠悠走了。
“哼,等我种出来的水稻比你的粒大量多,你还说什么!”孟安不服气的冲着大伯作了个鬼脸,这可是生态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典范。
云泰在一边看了不禁笑起来,希望吧,能有一场大丰收。
大伯离开没一会儿,云阿爹又经过,也好奇地驻足询问,得知他们想养鱼不禁眉头皱的紧紧的,语重心长道:
“你们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这件事从没听人做过,你们也是大胆的,不仅养鸡现在还要养鱼了,你们日子还没过稳当呢,怎么就这么能折腾?”
“这不是折腾,我们……”孟安下意识就想反驳。
“云泰你也是,你是这一个家的当家,得多为整个家想想,不能由着性子来吧。”云阿爹没等孟安说完就又继续说,虽是对着云泰说的,可孟安却觉得句句都戳在他身上。
“阿爹,我们不是随着性子胡闹,这都是可以赚钱的。”云泰想为孟安说话,可是又不敢说得太多。
“赚钱?”云阿爹叹口气,“你们养那鸡,鸡舍、围栏、包地,哪个不要钱?现在赚回来多少?这又要往里搭钱?”
“那鸡不是还没长成吗?再说鸡蛋也可以卖的啊。”阿爹不是也吃了吗?现在怎么这么反对了呢?孟安有些搞不懂状况。
“我知道。”云阿爹敷衍一句,又对着云泰开口,“你们趁着现在还没开始,别再继续折腾了。种地不也过得好好的吗?非要弄这些吗?”
“阿爹,我觉得你应该支持我们,我们只是想把日子过得更好。”云泰察觉到阿爹对孟安的态度,忍不住皱眉。
“对啊,我们……”孟安也跟着表态。
“行了,你们都坚持我也不说什么了,日子是你们自己的,我先回去了。”云阿爹木着脸走了。
接二连三地被打断,孟安心再大也觉出味儿了,云阿爹对他有意见,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好了,我们接着挖吧。”云泰转头对孟安说道。
孟安想问点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干活。若是阿爹真的对他不满,自己问云泰也只是让他夹在中间为难罢了。真没想到自己也有愁“婆媳关系”的一天,孟安在心里哀叹。
水坑好挖,鱼苗却不易寻,慕清听说了他们要养鱼,还是像支持他们养鸡一般表示支持,并且承包了鱼苗的事情,准确的说,是帮孟肃承包了。孟肃也不负众望,在隔了几个村子的张家庄找到了出售鱼苗的人家,不过他们家主要是养鲤鱼的,而孟安和云泰要的是草鱼,所以鱼苗比较少,但孟安倒觉得无所谓,因为他们统共就两亩水田,本来想联合周围的人家一起养,可惜没有一个愿意的。他们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周围的人有的期待着知道螃蟹究竟好不好吃有的暗搓搓地想看他们被夹到手。
几经波折,草鱼苗终于是放进了稻田,孟安和云泰每天都要定时去喂一些糠做补充饲料,以免它们太饿啃食秧苗。有了鸡和鱼需要照顾,孟安觉得每天都过得格外充实。
提上水桶,孟安去山上给鸡添水,云泰去田里放水了,鱼长势还不错,生命力挺强的,草鱼又是杂食性鱼类,食物不缺,目前还没有发现翻肚皮死掉的。
时近中午,鸡也懒洋洋的,在树荫下踱步。孟安在鸡圈里转了转,检查围栏有没有破损,又捡了捡鸡蛋,回去做午饭。可做完午饭等了好一会儿云泰也没有回来,他不禁觉得奇怪,正好也想去看看鱼,便把菜扣好锁门出去。
孟安是直奔稻田去的,可是没见到人,他绕着田边转了一圈,可以看到浅水里游来游去的草鱼,还有水面上漂浮的糠,那看来云泰离开没多久,鱼还没吃完。
想着云泰应该是回家了,孟安检查了一下进水口的栅栏确认没有问题后又慢悠悠回家。因为想抄近道,孟安从村子里穿过去,不经意瞥见云阿爹正站在家门口和孟文谈笑风生,云泰也站在一边,表情难辨。
“原来阿爹也能笑那么开心啊。”孟文感慨道,见到云阿爹这样的时候还是他刚和云泰成亲两三个月吧,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更不待见自己了。他默默地凑近了一点,靠在不远的屋墙后,心里默念,这不是偷听,不是偷听,他们是站在门口的。
“你看看,孟文就是心思细,还编个驱蚊包给我,真是个好孩子。”这是云阿爹的声音。
“阿么喜欢就好。”孟文欣喜道,“我……我这里还有呢,不知道可不可以送给云大哥?云大哥帮了我不少忙,我想谢谢他。”
“我没有,不……”云泰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哎呀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云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孟文花心思弄的,你就收着好了。”云阿爹道。
“那太好了!”孟文连忙拿出另一个驱蚊包,做得也极为精致,只是上面绣的不再是福字,而是两只蝴蝶,状态亲昵。
“我不要,这个太花了。”云泰想如果实在拒绝不掉就拿了给云莫好了,反正阿爹也有,可一看上面绣的蝴蝶,立马断定不能要。孟文的心思太明显了。
孟文一下子沮丧起来,眉头轻皱,眼睛里满是委屈,云泰见了更加尴尬,这孟文自己总共没见几次,却每次都这样,自己又不喜欢他,也根本没有帮他什么,还已经成亲了,这样有意思吗?他心里有些烦躁,开口道:“阿爹,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吃饭了。”
“急什么?你们都忙得不见人,可是孟文陪着我解闷,还嘘寒问暖的,你看孟安就知道撺掇你养这个养那个,这……”
“阿爹,那都是我想养的。”云泰不满地打断阿爹的话。阿爹是怎么了?一直在说孟安的不是,可是这些放在以前也没见阿爹说啊。
“好好好,我不说还不行吗?”云阿爹说着拉过孟文的手,“今天阿么请你吃饭,你可别跟阿么客气。云泰,你今天中午在我这里吃。”
“不行,孟安还在家呢。”云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在家又不是不会做饭,难不成还等你回去做饭?”云阿爹脸色有些难看了。
“不是……”
“不是你就在这里吃!走走走。”云阿爹一手拉一个人进了家门。
墙后的孟安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怪不得云阿爹不喜欢自己了,因为自己不够贤惠吗?呵,孟安嘲讽地勾勾嘴角,沿着炙热无人的街道往家里走。
回到家,看着用盘子扣好的饭菜只觉毫无食欲,他想起云阿爹前前后后的态度变化,想起自己把他当成两世以来的第一个长辈亲人……
不就是驱蚊包吗?谁不会缝似的。孟安默不作声地拿出针线剪刀,照着记忆里原身也少的可怜的裁缝技能开始做荷包。可惜,灵魂与身体都不是做针线活儿的料,就连平时衣服破了他缝的还没云泰好呢。孟安放弃,看着被戳了好几个洞的手发呆,不一会儿,又出门坐到河边树下发呆。
或许,云阿爹一开始喜欢自己,也不是因为自己这个人,而是因为云泰终于娶到了夫郎。也对,自己又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夫郎价值观,要那样顺从贤惠,要那样柔情踏实,而自己呢?总是想做点别人不曾做的事。也不知道去讨好双亲,不知道示弱。自己已经努力的和这个世界看齐了,却还是感觉格格不入。
孟安揪下一片叶子揉来揉去,其实这也是必然的,自己不曾有过亲人,习惯上就不知道主动去拉近关系,自己是个男人,当然不会时刻想着服从,不过就算是现代的女人,也不会轻易屈服于这种封建意识吧?那岂不是对不起人类一路进化过来追求的自由平等?呵,说起来也挺悲哀的,只要云泰和自己翻脸,他在这个世界就完全孤立无援了,哦,还有慕清,可是慕清肯定要和孟肃在一起的,又能帮自己多久?
☆、……
“野孩子!孟安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哦哦……”郊区一座荒废的房屋空地上,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将灰头土脸的同龄小子围在中间,咋咋呼呼地起哄。
“你们才是野孩子!我不是!不是!”中间的小孩儿,孟安,气得脸通红,大声反驳。
“你妈都跟别人跑了,不要你了。”领头的孩子理了个西瓜头,声音稚嫩。
“哦哦……不要你了,不要你喽。”周围的孩子跟着嚷嚷。
“你胡说!”孟安抓起一把土向西瓜头脸上扔去。
“竟然敢打我?大家上啊,揍他!”说着便带头冲上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严厉的呵斥让混乱的现场安静下来。
孟安抬头望去,是一位精神矍铄的奶奶,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灰白的头发上,晕出孟安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温暖。
……
“孟安!”欢脱的大学舍友拍拍孟安的肩膀。
“怎么了?”孟安的注意力都在烤肉上。
“你不能这么老实。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你可好不容易跟咱班来绿山野营,怎么能光给他们烤肉呢?”
“绿山?”孟安终于正眼看他,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对啊,你不会才知道这山的名字吧?”舍友拿下他手里的东西交给旁边的人,“走走走,跟我去玩儿。”
孟安被拉着在山上晃悠,绿山这个名字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在看到山前的河流时,这种感觉更深了。河边有个人在洗脸,他们走近了发现是班长。
“这地方水深,把他推下去吧。”舍友笑嘻嘻地说。
“什么?!”孟安吃了一惊,“为什么?”
“他不是你的敌人吗?抢你女神,传你流言,找你麻烦,还讨好老师刁难你,你就这么忍着?”
“我……女神又不理他,流言也过去了,老师怎么看我我无所谓的。”孟安淡淡道。
“你怎么那么傻?你让着他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觉得你好欺负,你得还回来!”
“还回来?”
“对。就像这样……”班长一直保持洗脸的姿势没动,舍友拉着他的手将班长推了下去。河面激起大大的水花,班长没有挣扎就消失在视线里。
“……”舍友不见了,孟安看着自己的手,茫然不知所措。下一秒,他出现在奶奶的墓前。
“奶奶,我杀人了……”孟安跪下,喃喃道。
“孩子,我不是要你宽容礼让吗?既然不听话,那就跟我走吧!”奶奶相片上的面容突然凶狠起来。孟安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