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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那就好——苏遥接受了凌曦的提议，闭上眼睛接着睡。
事实上，凌曦的别墅很给力，房子并没有塌，第二天醒来，除了家具的摆放位置有些不同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易临驾着车来了，他依旧是那副妖娆妩媚的模样，只是眼底遮不住疲惫。易临对着苏遥笑了笑，“小零，看来你没事，那哥哥我就放心了。”
“滚。”凌曦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易临的手指绕着长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哟，嫉妒啦？”
“有事儿？”苏遥拦下即将化身狮子王的凌曦。
易临的表情终于正经了一点，“不对劲。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今天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好几个正在咬人的疯子。”
回答他的是凌曦尖锐如刀的爪子。
易临甚至来不及呼痛，就被凌曦的话弄得无语：“我也是你口中的疯子之一，你被疯子抓了，好自为之。”
凌曦搂着苏遥进了卧室，啪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易临：“……”
他拖着受伤的手臂，摇摇头离开，他知道凌曦不是在说笑。前几天还有信号的时候，他和白梵通了电话，问起白梵去S市的原因，白梵说要去找他的弟弟。
白梵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已经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离开我吧，易临。
易临抿抿唇，他决定了，去S市找白梵，哪怕他会死。
苏遥透过玻璃窗看了眼下面，易临开着车离开了。凌曦掰过他的脸，“来一次吧。”
苏遥挥开他，“来一次你妹，起来。”
凌曦撇撇嘴，不满道：“你就那么在意他？”
“我在意谁了？”苏遥无语，果然，他跟神经病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我们离开吧。”
苏遥道，他一直在等待末世正式开始。就凌晨那种神经病，苏遥觉得在和平社会里永远也加不到好感，还是乱一点才能产生患难与共，生死相随这种感情吧。
他不指望也不希望凌晨能和他生死相依，只要一百好感度就行了。
凌曦盯着苏遥的脸，却没能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出任何破绽。最后，凌曦离开视线，“为什么？”
当然是加好感度……显然，苏遥不可能这么说，他牵动面部肌肉笑了两声，“好无聊啊。”
凌曦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好，我陪你。”
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
哪怕是天堂、地狱……只要灵魂不灭，我便誓死相随。
死亡、时空……一切都不能隔绝你我。
“嗯。”苏遥点头，他几乎可以看见，好感度挥舞着小翅膀在向他飞来……
现在的苏遥还不知道，导致了末世降临，丧尸时代开始的人并不是“母体”，而是被他咬了一口的凌晨。
——以这个世界为材料，我做了一个巨大的笼子。现在，把你关起来好不好？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光临，肚子疼QAQ半夜疼醒了吃止疼药……嘤嘤嘤
☆、Chapter41
苏遥在卧室里收拾衣物，凌曦将买好的几箱压缩饼干和饮用水放到车上，拍拍手走进卧室，“好了吗？”
“唔。”苏遥应了一声，拉上大旅行包的拉链，轻轻松松地将鼓鼓囊囊的包提起来，似乎那包一点重量也没有。
“你搬完了？可以走了吗？”他抬头看着凌曦，身高是个永远的痛，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没有攻略对象高！
苏遥真的不算矮，但是很可惜，他的攻略对象们长得都太高大了OTZ。
一米九的凌曦绝对可以秒杀苏遥这个渣渣。
“可以走了。”
凌曦平时开轿车，去GAY吧的时候开跑车，如今，他把没用过几次的越野车开出来了。苏遥觉得自己生前当真弱爆了，这些攻略对象一辆接一辆的车究竟是要闹哪样？！
苏遥将装着衣服的包推进车里，自己坐上副驾驶，哟，还是前面视野开阔啊。
凌曦发动车子，“说吧，去哪儿。”
苏遥想了想，回答：“唔，去人少的省市，尽量别靠近帝都。”他还记得小说里末世开始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光景，都想往帝都跑，或者觉得政/府会想办法，但是很可惜，末世开始的时候是不会有政/府、军队这种东西的。
“嗯。”凌曦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他一踩油门，车子行驶。
丧尸越来越多，苏遥甚至看见了成群结队的大批丧尸。只不过，在凌曦加大油门撞开第一波丧尸之后，就再也没有丧尸敢接近他们了，全部都躲得远远的。苏遥觉得这是因为凌曦身上的冷气太重，连丧尸都望而却步了——事实上，他的想法基本上是正确的，他是“母体”，丧尸还是很想过来和他亲近亲近的，但奈何还有一个高级丧尸在旁边放冷气。
唔，妈妈不要走！丧尸向着他们的车伸手，却不敢靠近。
凌曦：（NPC凌曦冷气全开，当前处于冰冻加成状态，制冷效果＋100）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妈妈！小鬼们不准和我抢妈妈！
苏遥丝毫不知道凌曦与丧尸群的“心灵交流”，他看着窗外，人类正在丧尸群里挣扎，但很快就被丧尸们撕成了碎片，连变成丧尸的可能都没有了。
这就是末世，弱肉强食，只认准力量。没有力量，只能被分食。
苏遥庆幸自己和丧尸同一个阵营，如果他是人类，恐怕也逃不过被丧尸、甚至被同族分食的命运。
食物与水严重稀缺，人类在急了眼的情况下不会比丧尸好多少。
奋起抵抗或者等死，只有这两个命运。
又有一个女人被分食，苏遥别过脸不去看，他并没有感觉到人类该有的同情或者血腥，也没有丧尸看见血肉时应有的兴奋，他什么都体会不到，唯一剩下的只有麻木。
一路上，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走到市郊，一辆车正停在路边，一个壮硕魁梧的男人拿着一根铁管子打爆了一个丧尸的脑袋，喘着气向他们挥手，“唉，兄弟，停下！”
凌曦顿了顿，还是踩了刹车，只是他的已经眉头皱了起来。
苏遥：“……”
这是在给他们找队友吗找队友吗！
【系统你还活着吗！】
【（^O^）在，还没被僵尸吃掉脑子哟～】
怎么突然跳到植物大战僵尸的频道了……苏遥黑线，【这个男的是你给我们选的猪队友吗！】
【~（≧▽≦）/~不是。】系统似乎很高兴，一直在往外冒颜文字，【不过你们可以带上他～他是刚刚退役的特种兵。】
【哟西哟西。】
苏遥和系统交流完毕，转头对凌曦道：“下车看看吧。”
凌曦点点头。苏遥打开车门，那男人半弯着腰喘气，一口普通话标准流利，不带一点地方腔：“唉，幸存的帅哥们，可以载我一程吗？车没油了。”
凌曦也下了车，那男人看清他的面容，顿时惊叫一声，“你不是那个……那个……”
“凌曦。你的名字。”凌曦冷着一张脸。
“我叫乔刚。”男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嘿，我女儿是你的粉丝。”
凌曦：“哦。”
一直被忽略的苏遥撇撇嘴，“别无视我。”
乔刚“嘿嘿”笑了两声，“嘿，这位也是大帅哥啊。”他直起身，想去拍拍苏遥的肩表示亲切，但是看看苏遥身上干净的白衬衫再看看自己满手的血，便止住了这个念头，抓了抓头发道：“听说这些玩意儿叫丧尸，千万不能被它们伤到，否则就会变成同样的怪物。”
“知道。”凌曦与苏遥异口同声道，他们一个咬了人，一个被咬了，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我刚退役，借了朋友的车去给我女儿买礼物，谁知出了这档子事儿，也不知道我女儿怎么样了。”乔刚抿抿唇，有些担心地皱起眉。
“你已经有孩子了？”苏遥微讶，男人看起来很年轻，根本不像结过婚的人。
“是啊，我早就结婚了，不过又离了，女儿跟着我，已经12了。嘿嘿，看不出来吧？”乔刚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四十岁的老男人咯。”
苏遥：“……”
凌塘与凌秋应该和乔刚有共同语言，都是养颜有方啊……
凌曦沉默着想了一会儿，从车里拿出纸巾和水扔给乔刚，“擦擦。”
凌曦的洁癖是无时无刻的，即使这里是末世。
“哟，凌天王，这年头水资源很珍贵的。”乔刚挑挑眉，不过还是按照吩咐洗手洗脸。
苏遥无力吐槽，叹气道：“这是末世唉，改改你的洁癖成么？”
凌曦耸耸肩，他知道苏遥并不是在说他的洁癖。好吧，他的确是嫌弃乔刚了。
“你们去哪儿？”乔刚洗完脸和手，干净了很多，也顺眼了很多，凌曦的脸色终于松动了一点。
“我们……S市吧。”
这是苏遥和凌曦商讨出来的结果。
乔刚黝黑的眼眸亮了，“载我一程吧，我可以帮你们打丧尸，多个人多份力量嘛。我家就在S市，正好顺路。”
凌曦：“……”
苏遥：“……”
凌曦直接回了家里，极轻地丢下一句“上车”。
苏遥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了。打丧尸……呵呵，咬死你。
乔刚去没了油的车里翻了一阵，将饮用水和压缩饼干以及一些零食贡献出来，自己抱着个玩具熊。玩具熊还是新的，包装都没拆，乔刚抱着熊，笑道：“给我女儿的礼物。如果她能撑到我回去的那一刻，我就送给她。不能的话……”
乔刚没了下文，他的声音早已哽咽。
苏遥不知该说什么，他不会安慰人，凌曦更是一个冷面大爷，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
三人顺顺利利就到达了S市，乔刚很惊奇：“两位帅哥真是贵人啊，一路上都没有丧尸接近。”他倒是没有多想，现在的高级丧尸只有几个，大部分都是没有理智的吃货，见人就咬。
苏遥：“……”
因为我们也是丧尸，愚蠢的人类。
休息的时候苏遥趁着乔刚不在问过凌曦为什么同意乔刚和他们一道，凌曦不动如山：“储备粮。”
苏遥当时的表情：“=口=”！
苏遥和凌曦还没想好要去哪里，索性和乔刚绑到了一起，正式成为“队友”。
乔刚的家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公寓里，到了公寓楼下，乔刚抱着玩具熊，感慨了一声，带着忐忑上了楼。
他期盼看到自己的女儿，又怕他的女儿已经不在。
掏出钥匙，开锁，开门的瞬间，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爸爸。”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用清脆的声音叫道。
乔刚松了口气，单手将女儿抱了起来，举着玩具熊给女儿看，“这是爸爸给你买的礼物，喜不喜欢？”
“喜欢！谢谢爸爸！”乔子琪在乔刚脸上亲了一口，眼睛亮亮的。
乔刚的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苏遥笑道：“你女儿长得挺像你。”
“当然了。”乔刚亲了亲乔子琪的小脸，“来，两位小帅哥，进家吧。”
凌曦眉头轻皱，这个女孩哪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个小丧尸。不过高级丧尸应该也没问题，乔子琪自己不说，他也不会去蹚这浑水。
乔刚去了厨房，瞧了瞧发现家里只剩面包和水了，有些心疼地拉着女儿的手：“保姆呢？”
“被……那个什么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