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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腿都这样了,今天别洗了,小心滑倒。”
源寂:“啊?”做这种事前,不洗澡不好吧……
水烧好了,云栈端了个热气腾腾的脸盆出来,源寂立即又面红耳赤,这是让他洗局部的意思么?
40平的小屋,哪里都是一览无余,让他怎么洗啊。更没想到云栈接下来说:“我帮你吧。”
那怎么行!源寂想直接羞死算了,可又不敢拒绝,这会不会……是他的嗜好?
“哦,等下——”云栈忽然走开。
源寂刚松弛一些,哗啦哗啦翻塑料袋的声音立即又让他热血翻腾。
云栈:“一会儿洗好我帮你涂上,用膏的还是用水的?”
啊?
源寂:“随、随、随……你喜欢。”
云栈拿了东西蹲在他面前。
源寂双眼一闭——
一脚被抬高,云栈脱了他袜子,把热毛巾敷在扭伤的脚踝上。
源寂愕然一张眼,见他正打开药膏:“这种药膏活血化瘀,效果很好。”
源寂:“……”
他突然想起,途中的那家成人用品店旁边,似乎是一家24小时药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周一见。
第31章 番外三
云栈帮源寂处理了伤,嘱咐他几句,就说:“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源寂愕然。走了?他真的就只是送自己回家?
云栈端起水盆去倒掉。卫生间传来他的声音:“你这屋里有点冷,水这么快就凉了。” 其实刚一进来他就觉得冷,还以为是在外面冻到了没有缓过来,过了这么久,还是冷的。
源寂的心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一直是这样的。”
云栈找到地热管,摸了摸:“不太热。”又开门到楼道里的管道间摸了摸:“外边是热的,家里的地热好久没洗了吧?”
“房子刚租不久,我也不知道。这个要洗的么?怎么洗?”
云栈语塞,问道:“工具箱在哪?”
“没有箱,有螺丝刀和锤子,在……”
“有管钳或者活扳手么?算了。”看他的样子就是没有,“你们小区的物业在哪里?”
“这么晚了,物业的人不会来了。”
“我去借点工具。”
又爬了趟六楼,云栈借了工具回来,关了地热阀门,用管钳拧开过滤网端口,取出几乎被淤泥塞满了的过滤网,难怪不热呢。洗完过滤网,他又逐个清洗各个分管。放风阀里排出来的水几乎是黑色,别提有多脏。
云栈一身汗一衣服泥地蹲跪在地上挥舞扳子钳子,想起今晚原本是打算做什么的,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心中不胜唏嘘。
源寂也心情复杂地坐在床上发呆。这情形不像云栈花钱雇了个……倒像是自己花钱雇了个水暖工。如果他真是个修水暖的师傅就好了,源寂悄悄叹了口气,那样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不会那么远。
可他知道一定不是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云栈真正的身份。
“你真厉害。”源寂不知怎么就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云栈已经在收尾了,笑着说:“这算什么啊。”
“你是工程师么?”源寂问得很纠结,觉得自己太烦人,可他真的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哪怕是一点点。
云栈没答,但也没生气,依旧笑着说:“我们那个时候的男孩很多小时候都有一个做工程师的梦。你看过天空之城么?”
一个挺老的动画片,源寂有点印象,点了点头。
云栈:“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画,特别喜欢小男孩巴斯,那时候觉得就算当不成工程师,当个技师也好。”
源寂努力回想着,印象中有一个头戴矿工帽的小男孩,萌萌的大眼睛总是一副握拳脸,要是把云栈的样子给拖进去……毫无违和地有点可爱。
源寂试着问:“这里太偏僻了,晚上没有出租车过来,要不,你就在这里将就一夜,明早晨再回去吧吧。”
云栈慢慢收拾着工具。如果抛开那种猥琐念头,两个男人住一晚也不会太出格。
见他没有反对,源寂难以自抑地高兴,又不敢让他看出来:“卫生间里有淋浴,你去洗个澡吧。”
云栈一身汗,巴不得马上冲热水澡,可想到同在这不足五十平的小空间,有点不自在。
“算了,太累了,将就将就吧。”云栈说着和衣倒在狭小的沙发上,蜷起腿。
这是一年中夜最长的时候。云栈窝在沙发上伸不开腿,夜就显得更加长。他很早就醒了,先没动,听源寂在床上细匀的呼吸,应该还在睡。
云栈轻轻起身,到厕所把水放到最小声,洗了脸走出来。源寂似乎仍然没有醒。云栈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昨晚为什么要留下,出租车不来,不可以叫车么,他的心里,其实是不想走。
他知道再也不能留下去,快步去开门。
走到五楼的时候,云栈发现这一层的电梯面板亮着,猜是有人在维修。果然里面传出断续的交谈:
“估计就是接触不良。”
“嘘——”
“怕啥,这个点儿没人。”
“老头老太太起早锻炼啊。”
“电梯坏了,还锻炼个屁。”
“这个楼的人也真能耗,耗吧,不交物业费就爬楼梯吧,当锻炼了。”
云栈站在外面一直没走,大概几分钟后,电梯门打开了,两个像是维修人员的男人走了出来。
云栈故意下了几级楼梯,装作是刚经过的样子。
“师傅,这电梯怎么了?”
“哦……”一个维修员咳了声,“零件坏了,挺严重的,得返厂。”
“大概要多久?”
“一往一返,那可说不定了,这都是老电梯了,厂家还有没有零件、能不能修都不知道呢。”
云栈见两人说的严重,又联想到刚刚听见的,猜了个大概。这种老楼住户复杂,很多都拖欠物业费,物业大概是想借电梯故障来催缴物业费,这也是常见的伎俩。
云栈:“这么多住户,上上下下多不方便,师傅,您能帮帮忙给好好查查么?”
维修员有点不耐烦:“机房、井道、地坑、轿内、轿顶这些简单的都查了,没问题,电梯就是不动,还能是小问题么?”
一大堆专业名词煞是唬人,一般能达到立即封口的作用。云栈问了句:“您看,会不会是安全继电器的接触不好?”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没说话。
云栈不抽烟,可是身上常带烟,为了打点学校里成日死磕程序论文的老烟枪,他掏出两根烟来递过去:“您帮帮忙。”
两人神色缓和了些:“你挺懂啊。”
“瞎说的。”云栈其实是做理论算法的,对于硬件并不擅长,他也知道两根烟是解决不了问题,拿出钱包来,不多的几张全给抽了出来,“我……弟弟伤了腿,上下不方便,您给想想办法吧。”
源寂的腿伤得不重,恢复得很快,可他一直没有去上班,因为得了严重的感冒。那天早晨,他迷迷糊糊听到洗手间轻微的水声醒过来,云栈出来、云栈走了,说不清原因,他一动都不敢动。可就在门合上的一刻,他立刻钻出被窝,掀起窗帘。
老房窗户密封非常不好,窗口很冷,他只穿着一件薄T恤趴在那。
就算没有电梯,从六楼走到外面也只要两三分钟吧?可他眼巴巴等了半小时,那个高高的背影才终于出现在楼下,只几十秒,转过弯,消失了。
吹了半小时的冷风,源寂当天就开始鼻塞。这种工作性质,一把鼻涕一把泪,咳嗽不断,只会让客人嫌弃。于经理又气又急,可病去如抽丝,逼也没有用,哪有人会不想自己的病快点好的?
源寂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病好,他坚持不吃药,喝冷水,发了汗还开窗。
十天过去,他的腿基本痊愈了,发现盐正好用完,打算下楼买一包,出门时习惯地拿起登山杖,心里想着,大概是最后一次用了。
电梯里还有一个穿制服拿钥匙的中年人,像是物业的维修员,瞟了他一眼道:“这么大雪还去登山?”
“哦,不是,我腿扭伤了。”
“哦!”那人道,“就是你伤了腿下楼不方便吧?前些天你哥特意求我们把电梯修好的。”
源寂印象里并没什么哥哥,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那个挺高挺好看的小伙子,不是你哥么?”
源寂的心一跳,不大敢又十分渴望地联想到了云栈,不知怎么就胡乱点点头。
维修员问道:“你是大学生?也是L大的?”
源寂脸一红,刚想否认,忽然意识道他说的‘也’:“他……那个……”
维修员说:“你哥不是L大的么?懂得挺多呢。”
那天,云栈打开钱包时,维修员看到了里面的工作卡。
源寂终于知道,他是L大的。
源寂到超市买完了东西,回来的路上买了感冒药。听说重感冒吃了药也要大概一周才能复原,而一周后,正是他的生日。
他没有见过妈妈,奶奶对他说过,妈妈拼了命才生下你,过生日那天要对自己好一点、开开心心的,爸爸妈妈在天上知道了,才会开心。
从小到大,他的生日都没有收过什么礼物,以前奶奶身体还可以的时候,会给他煮一碗面,下一个糖心的鸡蛋,可是今年却不能了。他决定候送给自己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就在生日的早晨,走进了L大的校门。
L大非常大,好在指示牌清晰。源寂回想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一帆提过什么信号处理会议,猜想云栈大概是相关学院的,就往指示信息学院的方向走去。
教学楼林立:逸夫楼、田家炳楼……源寂怀揣着一个固执的希望,信心满满地一幢一幢,一间一间、一层一层找过去。
走进逸夫楼,上了三楼拐进走廊,只听一个声音从某一间教室传出:“这个展开公式是不是有点太复杂了?”
源寂这才发现心里深埋了一盏声控灯,就是这个声音,点亮了他整颗心。
心随着脚步使劲儿跳动,他在教室门口停下,门外的课表标着,周一、三,三、四节,智能信息处理新技术,开课学院,信息工程(研究生),教师,云栈。
他叫云栈。他不是这里的研究生,而是教研究生。
一墙之隔的云栈继续说道:“给你们讲个笑话。假设sin是爸爸,cos是妈妈,爸爸白天去看电影,晚上妈妈看到门口站了一大堆多项式,就问,你们是谁啊?答:连你老公都不认识了?妈妈:你怎么变成这样子?答:看的是喜剧,太乐(泰勒展开)了。”
门外的源寂没听明白,教室里却断断续续传出笑声。
源寂有些醒了,他在说什么他完全不明白。有缘分能怎样,找到了又能怎样,一道教室门隔出了两个世界。
云栈毫无知觉:“笑过了,老老实实背公式吧,就要考试了。”
带笑的低音一阶一阶敲在他心上,都是警告,源寂狠心转过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下课铃大作,云栈习惯性地朝外面看了一眼。
第四节下课,饥寒交迫的学生们从各个教室涌出来,源寂挤在人潮中,想走也走不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一只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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