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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眼,血止杀道,“这房子不错,日后吾等驻地便用此吧,若根基牢固,确比之常舍更坚固。”
“还是罢了,”涉云真步入屋内,自石沙发上坐下,“这屋子好是好,可未免过高,若是建于驻地那般地方过于显眼,引别人发现了驻地,却是弄巧成拙。”
“啧,”血止杀咂声,“可惜。”
手指微抬,桌子上便自动凝出一套茶具,有雾气自其上滚动,缓缓落入杯中,须臾,一缕水汽消散。“可惜,我身上无茶。”
端起茶杯随手递给血止杀,涉云真亦端起一杯慢饮。
“无妨,我有。”血止杀自袖中取出一方木盒,打开,幽幽茶香飘散,刹那间,似有梵音低唱。
“……这是,”涉云真捻起一片茶叶,细细端看。叶色剔透碧绿,几经火炒曝晒,仍叶片舒展色泽鲜明好似新摘,闻之无味,离之却似有暗香氤氲,心神透彻。“清心草研磨成末,与玉泉水混合,浸泡菩提叶三日,而后曝晒。”
“这便是比菩提叶还珍贵的无言?”
菩提叶本身便无比珍稀,加之清心草可宁心精神,也能消弭一切杂污,虽有玉泉中和,却仍有八分几率将属于凡物的菩提叶净化为叶膜,两相叠加,这无言,较之菩提叶更属珍品。
将茶叶放入杯中,指尖于盏沿轻划,本有所降温的水再次沸腾,只几息便停止,余下平静的水面,与上白下绿,绿色如墨渲染般,奇异非常的茶汤。
将石杯点为水晶,其中晶莹绚丽的茶汤一览无余,水中央立着一根茶叶,叶片舒展,脉络清晰,剔透,其中闪烁点点日光。美的仿佛前世见过的水信玄,却较之只有透明的水多了几分色彩。
“真美。”
涉云真不禁赞道。
血止杀如他一般也为自己煮了一杯,道,“来尝尝。”
轻呷一口茶水,风与花与露清亮甜沁之感渗入舌尖,令人心旷神怡,此后,悠然旷远的茶香浮起,避过口舌回荡喉中,耳边似有铃音闪烁,闭上眼,涉云真只觉眼前金色梵文闪现,若有人与其对坐于石桌边,净笑参禅。
“……果真非同一般。”
到他这等境界,再进一步已是很难,便是他,也隐隐有所瓶颈,但喝下这茶水后,涉云真竟隐隐有所感悟,只觉进阶触手可及。
“要不要打坐?”血止杀放下杯盏,道,“我为你护法。”
剑修走的多是人剑合一,但若要彻底了解手中这把剑,亦或创造出更妙的剑招,免不了与人对战,血止杀虽是刀,但也差不了多少。涉云真成了他主人,无可避免走上杀生道,以杀为路,踏血证道。
在间天隙下魔物众多,等级参差,涉云真有的是对手可杀,可杀多了,也无法再藉此修行,除非他能于无尽杀戮中领悟其他,否则,再难更进一步。
饶是如此,涉云真如今能境至出窍,亦是靠了气运之功,若是他人,怕是在金丹一境便被阻,再不能更进。
“……好。”略一思索,涉云真接纳血止杀的提议,扩出一方石台,于其上盘腿而坐,双手捏决,灵气自紫府流动,与周身运行,六小周天,六大周天,循环不尽,自生自息。
这茶颇有效用,若是错过这次,不知下次是否还能有此机遇。
收回视线,血止杀道,“想来当你紫府灵气生生不息之时,便能突破分神。”
涉云真不答。
石台上青年双目微合,面色恬然,灵气与其周身悄然凝聚,自眉心灌入,随灵力共行震荡,随机融为一体,化为灵力一部分。
血止杀微微走进,于石台前坐下,倚于台上,感受近在咫尺的气息,与极其熟悉的灵力。
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觉得无比惬意。
放出魔气,试着与灵力交融,血止杀莫名希望这个掌控自己的人能与自己再近一点……
他不知其他器灵会否与他有同感,但他只想和这个作为自己主人的人无限靠近,直至交融。或者影响他的心神,控制他的心智……
思及此,血止杀猛然惊醒。
不太对劲……他怎会这么想?血止杀离开石台,回首看着全身心沉浸于体悟中的涉云真。他们不只是主从,更是朋友,以及他在世上最亲近之人……为何他会生此妄念?或者说,曾有过这种念头,但他后来已然醒悟,知道这不对。
刚刚为何?
莫非,这便是他作为魔气之始的本性?
血止杀站起身,俯身看着台上仍闭目静坐的涉云真,想象这人若受他所惑,沉沦欲|望嗜念,再不能脱身,为此癫狂的情景,竟有几分后怕与不忍。
不行……那绝不能……
无意识下,血止杀竟伸手抚向涉云真面庞,却察觉周围的异动,手停在空中,脸上不自觉的温柔凝固,随机化作冷笑。
“呵……来的正好。”
刚巧心中不快,这下可以发泄了。
居民楼下,一佝偻身影收起手中幻香,在魔军到前悄然离开。
☆、第74章 魔魔对垒
自窗口飞出,血止杀悬于空中藐视居民楼前一众魔族,笑道,“看来这千万年里,尔等魔物也是不进反退,魔界的环境如此之差?”
魔族一阵骚动,显然对其魔物之称不满,一顶红顶小轿于其中抬出。
一女魔族卧于其上,手中还拿着一物把玩,仔细看去,竟是一英俊男子头颅,面目狰狞,死状凄惨。女魔族身着暴露,露出一双极为纤长的腿,轻轻放在轿内软垫上,不时蹭蹭垫子,对血止杀娇声道,“这位郎君好生威武,不知是哪里人士?怎的对奴家如此不客气?”
冷笑一声,血止杀道,“吾之名讳,尔还不配得知。”
女魔族脸瞬间狰狞,不慎露出青皮獠牙原貌,却又迅速恢复,娇笑道,“只盼着郎君实力一如你的嘴这般厉害才好。”然后肃容吩咐道,“来人!把小家伙们带上来!”同时眼中划过利芒,“让这位小郎君知道知道,嘴皮子太硬的厉害。”
她沙罗佳可不是蠢人,这人气势不凡又如此张狂,定是有几分本事,与其慢慢与其耗着,反而浪费了兵力,倒不如一开始用上底牌,便大材小用,也比无端消耗好。
作为步步攀登的中等魔族,她这位子来之不易,那些高等魔族狗眼看人低不是几日,若还想更进一步,她必不能出差错。
身边一低等魔族闻言,浑身打了个颤,低头退去,不多时,魔族后方传来一阵咆哮,大地远处传来颤抖,且那震动愈来愈大。
血止杀挑眉,右手伸出,红光烨烨。
终于,咆哮的源头自黑影中踏出,是数头五头的巨兽,仿佛犬类的身形与爪子,却有着狰狞头颅,似蜥似虎,口中獠牙呲互,不断有粘稠涎水低下,团起一团泥土。
那女魔族轻笑一声,伸出一臂,轻抚一头挨得近的兽类,被她抚摸的巨兽发出乖顺的胡噜。“我等知你凡间尚有修士存在,千万年下来不知到了何等境地,特意养出了些小乖乖,就等着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却未想到,你们修士竟是大不如前,连小乖乖都用不上,就……呵呵~”女魔族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笑。“不过我见郎君你和其他修士似乎略有不同,所以特意让他们把这些小东西放出来,好好招待。你可是第一个让我用上它们的修士,”女魔族吃吃笑道,“可千万别让人家,还有小宝贝们失望啊~”
“去吧!”
一声喝下,牵着儿臂粗铁链束缚妖兽的魔族一齐松手,巨兽得了自由,兴奋的仰天咆哮,久久不止,直到那女魔族露出不豫,才露出凶相,朝血止杀呲牙咧嘴,奔腾而来。
见几头魔兽同时扑去,将血止杀从空中咬下,于地面撕咬,砸的尘土飞扬,女魔族开怀的大笑,讽道,“我还当是什么厉害人物。不过也只是个银样镴枪头,就让我的小宝贝儿们把你撕成……”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
女魔族睁大了眼,看着前方血花纷飞,却不是那个人的。
她引以为傲的魔兽,居然几息间全被杀死,爆成了血花!
“果然仍有影响……”甩下袖间血串,血止杀略有不豫。当初分出去的大半力量削弱了他太多,若是力量还在,这些脏血根本溅染不到他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那女魔族惊的从软榻上起身,一双眸子睁大,似是要把这修士从里到外看个透。“咦不对。”
似是发现什么,这女魔族一惊,再一喜,“你身上运行的不是灵力,是魔气!”
“前方高人,莫非是吾等亲友?”
女魔族暗猜,这人莫非是当初魔族被封离前高等魔族,遗留人间,后受人修驱使,若真如此……她许能为大军再添助力。
听着女魔族拔高的声音,血止杀冷笑。这女魔族所想他一清二楚,但却懒得虚以委蛇下一瞬现于其前,那魔族还未待反应,整个人便被击飞出去。
魔族大军寂静一片。
“啧……”手尖尚有温热触感,嫌恶的拭净手掌,血止杀将素白的绸巾扔下,道:“今日起,与尔等对阵者便换做我……与我主人,若有不服,尽管来战。”声音加了威压震慑,传遍方圆千里,更将附近魔族压的几欲跪地。
魔军一阵骚动。
“另外,吾于此警告尔等,即日起退离离国……不。”血止杀冷笑,“退离人间,滚回魔界!否则……”单手一挥,他手侧大片魔军化作血雾消散。
魔军哗然,继而死寂。
虚点地上斑驳红色,血止杀道,“这便是尔等前车之鉴。”说完,飞回对阵边线,他嘴角含笑看着对面被骇破胆的魔族。
魔军只是低等魔族,初具灵智而不同智慧,与高等魔族相比,战力也更低下,因此向来被高等魔族作为阵前炮灰,只是相较人类还颇强大,等闲兵器难伤之,因此直至来到凡间这才有机会嚣张一把,饱食血肉。
只可惜还未张狂几日,便遇上了血止杀,见此人杀伤力,便是比高等魔族亦不逊色,手段甚至更凶残,这些低等魔族不禁踌躇惧怕,一齐后退。
密密麻麻的魔族大军以微不可见的速度缓缓向后,被占领的边线缓缓露出。
血止杀嘴角微扬。
“嗷嗷嗷~!”
突然,魔军后方惨嚎迭起,本已缓缓褪去的魔军似被驱赶着再度向前,迎上了血止杀。
血止杀眯起眼,看到一阵黑雾飘飞至阵前,与之相对。
“桀桀桀,一群废物,只不过一个修士,便让你们吓破了胆子。”黑雾逐渐凝聚成人形,似是个身材窈窕之……人。其面孔也逐渐清晰,长眉细眼,高鼻薄唇,妖冶异常,只一如其身材般辨不出男女。
这人手中拎着一物,正是被击飞出去的女魔族,此刻软做一滩,生死不知,麻袋般被拎着,向下滴着魔气浓郁的血。
似是嗅到血气,那些低等魔族皆骚动不已,踌躇着往前又不敢靠近。
“果然只是个中等魔族,”那魔族却似是对手中女魔族很不屑,眼神轻蔑道,“能做到统帅也是运气。不但没能攻陷对方,还损失了四头荒兽,这可是阵前失守之罪,如今更是自己都残于敌手,我君仁慈,便赏你一死吧。”说着,随手一抛,那女魔族被扔入军中,“死了也好,省的占了重要位置,我手下可是有不少人眼馋呢。赏你们的~”
得到允许,魔军们纷纷仰天呼号,兴奋的争夺女魔族身上血肉,女魔族口中发出微弱而凄惨的嚎叫,许久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