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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为痴汉,自家的崽崽真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好看的崽崽,怎么爱都不够。
“阿爹的心肝乖。”额头亲一口,嫩脸蛋亲一口,肉拳头亲一口。
陈玉平心满意足的起床。
出屋后的陈玉平并没有往灶屋去; 反而来到崔元九屋门前,轻轻地敲了三声:“起床没?”
“进来。”
“脚上的伤有没有恶化?感觉怎么样?”
“和昨儿差不多。”
“我扶你到屋檐下坐着; 漱口洗把脸; 咱们就去沈家屋,回来再吃早饭。”
崔元九点点头:“好。”
“你要不要上茅房?”扶着走了两步,陈玉平才想起这茬。
“想上。”
陈玉平看了他一眼:“真想上?你刚怎么不说?”
“我怕你太害羞。”崔元九微微垂眼,模样有点乖。
“呸!”
崔元九听着; 露出个笑; 白白地牙齿,有点晃眼。
“油嘴滑舌。”
陈原秋见三哥扶着九哥,仿佛有点吃力; 走得特别慢,热心肠的说了句:“三哥,我来扶九哥,是不是要去茅房?”说着把手搭了上去:“九哥,你这身量是真的很高,全村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你高的汉子。”
“你漱口了吗?”陈玉平问。
啥?陈原秋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洗脸了吗?”陈玉平又问。
“脸也洗了。”
“吃早饭了没?”
“没。”陈原秋呆呆地摇头。
“还不赶紧去。”
“哦。”
陈老爹在旁边看了个全,意味深长的对小儿子说:“老幺啊,没事的时候,多往村里遛哒遛哒,赶紧给自己找个伴。”
“阿爹!大清早的你咋又扯上我的婚事了?”陈原秋简直要崩溃。
“我是为你好,个傻脑壳哟。”
陈原秋:“??????”
陈玉春擦了把额头的汗:“老幺,馒头全部蒸出来了,你去套牛车,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出发。”
家里的事情实在多,经商量,镇上的店子晚些开门没事。
他从阿爹手里接过蒸馒头揉面团等琐碎事,这样阿爹可以多睡会,白天才有精力忙活。
如今才三月,夜间凉爽,卤肉依旧是晚上卤出来次日买卖。
“大哥,我和元九要去趟沈家屋,跟你们一道出去。”
“回来的时候咋办?”
陈玉平笑了笑:“搭个顺风车就成,没有的话,劳烦沈家送一趟。”
“好。”
早饭是烙饼,没放鸡蛋,往菜园里扯了把水灵灵的嫩葱搁里头。
烙出来的饼子也是贼香。
还有满满一瓦盆的鲜辣酱,刷上一层酱,再将饼子卷起来,越嚼越好吃。
天光微亮,陈老爹就准备烙饼,他用大锅,柳桂香用小灶。大锅需要个人看着火,由陈老汉烧火。
一人三张饼,得烙好几百张。
不远处,有不少乡亲撸了袖子埋头苦干。
以往是没有这般早,也是陈家的饭菜太好,一天三顿,都特别实在,一看就是费了心思在张罗。乡亲们吃着心里高兴,又想着陈家可真厚道,嘴笨不知道说什么,便用行动来说话,宛如农忙抢收般,鸡鸣就起稍稍收拾收拾便往陈家赶。
陈原冬抱着巧妞儿进了灶屋。
“这孩子醒得挺早。”陈老爹笑着说了句。
“阿公,阿爷,阿娘。”喊完,巧妞儿冲着小灶方向伸出肉胳膊:“阿娘抱抱。”
柳桂香忙着烙饼:“没空,让你阿父抱。肚子饿,炉子上蒸了鸡蛋羹,平哥儿走时特意蒸的。”
“妞啊,你阿娘没空抱你。”陈原冬和闺女打着商量:“咱们去看看哥哥和弟弟好不好?”
陈老爹说道:“草哥儿一个人睡,让巧妞儿和他再睡会?摊子谁守着?”
“金嫂子在帮忙看着。”
陈原冬抱着闺女进了三弟的屋里。
草哥儿睡得很香。
“你睡不睡?”
巧妞儿也不知道听懂没,咧着嘴笑,挣扎着想要去床上。
“我看你这样,八成会吵着草哥儿。”陈原冬犹豫了:“妞啊,还是我抱着你吧,带你去耍。”说着,又轻手轻脚出了屋。
“阿父,你有没有喊屠夫过来帮着杀野猪?”
“没,准备一会去。”
陈原冬道:“我去吧,草哥儿在睡觉,我担心巧妞儿吵着他,这孩子精神足的很,不像要睡觉,我抱着她往村里转一圈,顺便把牛屠夫喊过来杀野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你去看看,咱们村会杀猪的有好几个。”正儿百经的屠夫只有一个,就是牛屠夫。
“金嫂子,我得去村里喊个屠夫来帮忙杀野猪,一时半会还得你看看摊子。”
“去吧,今儿早饭你大伯娘说她来张罗,我也没啥事,巧妞儿给我看着?”
“这倒不用,我抱她往村里转转。”
陈玉平坐着牛车往家去,快要到家门前时,碰着了抱着巧妞儿的二哥:“上哪去?”
“找个屠夫帮忙杀猪。”陈原冬和崔元九打了声招呼,又问:“脚伤怎么样?沈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养上几天就能好。”
“这几天好好养着,有啥不方便的,只管开口就是。”
崔元九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家门口,待停稳牛车,陈玉平扶着崔元九往堂屋去,冲着灶屋喊:“阿爹,你帮我招呼下刘叔。”又回头喊道:“刘叔,你进屋坐会。”
“不用,我还得赶回家,田间地头事多。”
陈老爹匆匆出来:“就走啊,没吃早饭吧,有刚烙出来的葱香饼,吃两个再走。”
“家里备了早饭呐。”刘老汉和气的笑了笑:“我走了。”
“今儿劳烦你了,连茶水都没喝口。”陈老爹怪不好意思。
刘老汉摆摆手,赶着牛车缓缓远去。
陈玉平扶着崔元九正在进堂屋,就听见崔元九说道:“扶我到你屋里,草哥儿还在睡,我看着他。”
“也好。”
草哥儿果然还在睡,睡得呼香呼香,宛如只粉嫩的小奶猪。
陈玉平亲了口心肝崽,见崔元九眼巴巴地看着他,颇为忍俊不禁,倒也没有打趣,在他嘴上啄了下,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乖啊。”眉开眼笑的出了屋。
陈玉平进灶屋瞄了眼:“张志为还没醒?”
“没有。”柳桂香撇撇嘴。
“我去喊他。”陈玉平半点不客气:“真不像样。”
屋门被陈玉平拍得砰砰响,震耳欲聋,有点吓人。
“谁啊。”张志为迷迷糊糊的醒来,人还有些懵。
陈玉平一脚踢开了屋门,没往里面走:“你可真能睡。”
“平,平平哥儿……”
“你瞅一眼外头的天色,你再听听老屋不远处的动静,所有人都醒了,就你还在睡。”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张志为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陈玉平懒得搭理他:“赶紧起来,陈家可没有吃白食的。”
“阿父阿爹,你们千万别惯着张志为。”陈玉平气不顺:“今儿早饭,就给他一张饼,爱吃不吃,所有人都累出了身汗,他倒好,睡得不知道有多舒坦。”
匆匆忙忙起床的张志为,还没进灶屋,就听见平哥儿这话,脚步微顿:“阿父阿爹。”
陈玉平冷哼一声:“阿爹我来烙饼,你歇会。”
“快烙完了。”
“正好,喊乡亲们歇会,咱们马上端早饭过去。”
这会要说多晚,还真算不上,也就是天色大亮,连太阳都没出来。
不过庄户人家起得早,眼下是春耕,吃早饭前必会下地。
还真没有哪家的青壮年会睡会这会才起。
牛屠夫上午没空,得下午才能挪出时间。
中午就得吃野猪肉,陈原冬便喊了村里另一个屠夫,早些年也曾靠杀猪吃饭,后来,挣了些钱便收了手,安安心心当起了农夫。
早饭过后,紧接着便是杀野猪。
来陈家过来帮忙搭建三合院的乡亲们,听说今儿中午有野猪肉吃,一个两个都显得特别兴奋,干起活来仿佛吃了菠菜,全成了大力士,不知疲惫不知辛苦。
野猪啊!拿镇里能换不少钱,陈家竟然直接用来当午饭菜,太厚道了!
“照这速度,我看下月初,三合院就能完成。”陈老汉满脸欣慰。
这得省多少银子,刚开始瞧着三儿子张罗的饭菜,他和老伴都劝着,油水太足,太费钱,还是得省着点来,谁家搭建房屋也没这么阔气过。再者,压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村里家家户户向来如此,哪家需要搭建房屋了,一户出一个人帮衬着,不用给钱管伙食就成,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平哥儿不听劝,直说无妨。
哪成想,乡亲们也是厚道,就冲这股卖力劲儿,不亏啊!
老屋这边要杀猪,场面有点血腥,怕吓着几个孩子。
柳桂香便把孩子带到了自家院里。
野猪不比家猪肥,多是瘦肉。
“这野猪肉你打算怎么张罗?”陈老爹问三儿子:“猪骨用来炖锅汤怎么样?什么都不放,熬上一个上午,味道也鲜甜。”
陈玉平想了想:“咱们家还有旧岁晒的笋干,拿半桶出来泡发,弄个干锅野猪肉,就是这肉不够肥,我再去三大爷家买二十斤肥肉,烧出来的菜吃着才香。今儿中午就两道菜,我瞧着也够。”
“行。我去拿笋干。”
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拾掇拾掇,只得了一百多斤肉,骨头一个不剩全用来炖汤,边角猪下水等先搁一边放着。
一百多斤肉加上泡发出来的两个浅桶笋干,得烧满满的两大锅才能烧出来。
这会时辰尚早,陈玉平先把二十斤肥肉熬出猪油,这点油肯定是不够,顶多就是添个香而已。
然后是切笋干,两浅桶笋干,切成笋片也要费点功夫。
忙忙碌碌,转眼就进了午时。
陈老爹提醒着三儿子:“生火烧菜?饭我刚刚煮上了,咱们家锅灶不够用,上你大伯家煮的,你大伯娘看着。”
“开始生火,我这边也准备妥当,就差下锅炒。”
干锅菜就是麻,辣,鲜,香。
重口味,下饭,吃着爽,特别有劲儿。
野猪肉味重,用来烧干锅算是相当的合适。
自老屋飘出霸道的麻辣浓香,有点儿呛鼻。
干活的乡亲们就知道,平哥儿正在张罗午饭,今儿中午吃的是野猪肉。
“这味儿,够劲呐!”
“真香。”
“肚子还不饿,但我想吃饭。”
“闻着这味,我敢打赌,今儿中午这野猪肉,肯定特别下饭,也不知道二叔有没有多煮饭。”
“饭不够就少吃点,咱们先说好,顶多每人吃三碗。”
“我呸!”
“饭不够,咱们可以回家盛饭。”
“说得也对,反正离得近。”
“这主意好,真不错,我可以敞开肚皮吃了。”
午时过半,饭菜上桌。
陈大伯家的陈三叔家的及柳桂香,都过来帮着端瓦盆端汤往工地去,木桶饭直接两个人抬,抬了一桶又一桶。
待乡亲们个个都吃上了饭,陈家众人才返回老屋。
人多,分了两桌,桌上就两菜,一瓦盆鲜甜味美的骨头汤,一瓦盆麻辣可口的干锅野猪肉。
灶屋角落里,凄凄惨惨张志为,外面的热闹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在他的面前摆了半个饭碗干锅野猪肉,顶多也就两筷子,一海碗骨头汤,一海碗白米饭,这就是他的午饭。
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