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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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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映辞突然看向两人,那双眼里的猩红忽明忽暗,然后慢慢消失。江氏双生子顿时没了声音。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疑惑,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枭可是主角,怎么会轻易的死去!!!
  阮映辞听到季枭还没死,心底绷紧的弦才慢慢松下来。他靠近石堆,待看清季枭身上的伤时,只觉得心惊。
  季枭身上玄色的袍子染成深色,都是血,如同被血浸泡过一样。“斯拉”的声音响起,季枭的玄袍被阮映辞小心翼翼的撕开。
  下一刻,眼中的猩红再次闪现,阮映辞深呼吸。季枭趴在石堆上,衣袍撕开,背部显露,尽是些细小的伤口。像是凌迟一样,被小刀一刀刀斜着划下似的。
  肩胛骨至半胸膛处,伤口整齐划开,深浅均匀一致,但之后像是突然被人打断,一道伤口沿着腰侧划下,很深,现在还在冒着血珠。
  阮映辞心下不忍,眼中尽是怜惜。他替季枭止血,又喂了几颗疗伤的丹药。
  他抱起季枭,掌心源源不断的真气输送。季枭背上的伤口不足以导致他昏迷,他必定受了严重的内伤。
  阮映辞眼里只有季枭。江羲炎、江羲岚尴尬地站在一旁,着实不知道那季枭对师傅那么重要。
  江羲炎突然道:“师父,需不需要我帮忙?”
  阮映辞置若罔闻,他抱着季枭准备回阮家疗伤。他看着脚下的路,似是看到什么了,倏地紧眯双眼。
  青黄的半枯不萎的草叶上一抹粉红。又是桃花!!!
  他目光落在两个徒弟身上,问:“查出来了?”查出是谁干的了?
  江羲炎愣了半晌才跟上师父的思路,惭愧道:“还不曾。”
  双生子江羲岚此时接话,道:“这里应该是进行了一场决斗,但显然对方修为比他们高出了几个等级。”
  他略带桀骜不驯的声音响起,指着地上的尸体,继续道:“经查实,这群人并不是钧天城的人。而且季枭和他们所收的伤看似一样,但细看会发现完全不一样。”
  阮映辞顺着江羲岚的视线望去。
  这六具尸体的经脉都被人挑断,身上的伤口深浅不一,甚至脸上还有。其中一具尸体手臂上的肉生生被削去,骨肉翻开,甚是骇人。
  阮映辞细看,却觉得那具尸体的相貌十分熟悉。他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可不就是那日归凤山下客栈的掌柜么!!!
  阮映辞沉声问道:“查清楚他的身份了?”
  “还没有,弟子马上就去查!”
  面对师父,江羲炎不由自主地拿出了清廉殿弟子的态度,直到被身旁的江羲岚推搡一把才反应过来。
  江羲炎与江羲岚的性子和名字正好相反,一山一火,江羲炎的性格却是内敛的,而江羲岚的性格则是张扬的。
  江羲岚却是嬉笑道:“到时候师父可有重赏?”
  阮映辞睨了一眼江羲岚,道:“如你所愿,但查不出结果,你们就不必再回清廉殿了!!!”
  话毕,他再不作丝毫停留,就抱着季枭飞回了阮家。关于查人的后事都交由江氏双生子来做,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回青鸾派了!!!
  那日茶楼,两个徒弟找人的线索就是桃花香,却被季枭的桃花酿误导。而今,长老意外死亡,闭关洞府内出现几瓣他人压根就不会注意到的桃花。与此同时,季枭也在那夜失踪,找到时昏迷不醒,草叶上也有一瓣桃花。
  那摄人心魂的桃花香气与桃花海给人的感觉一摸一样。
  看来有必要再次去一趟桃花海了!!!
  阮映辞闪身进屋,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他抱着季枭直奔内室,十分小心地将季枭放在床上。
  他直起身子,由于真气消耗过度,险些站不稳,全身的力气好似被瞬间抽离。他撑着床栏坐在床头。
  季枭脸上渐渐恢复血色,背上的伤口被阮映辞用真气清理过。他丹田也没有一丝一样,反而还莫名变得深厚起来。阮映辞坐在床上看着季枭,持续了几个时辰的不安渐渐平息。
  日薄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时间过去了许久,可季枭仍旧没有醒来。阮映辞查不出他昏迷的原因,只得在一傍守着。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阮映辞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眼中只有季枭,再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了。
  季枭背后的伤口渐渐愈合,但还是有些红肿。阮映辞不敢放他躺着,便让他趴着,身下垫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阮映辞为季枭换上亵衣时,免不了看到季枭的身体。季枭很瘦,平素穿着宽大的袍子,就像根柴棍一样,但脱下衣服,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瘦骨嶙峋。他许是因为常年在剑修谷杂院干苦力活,身子显得精瘦。
  但阮映辞看着还是觉得怜惜,腰上有道鞭笞的伤痕,伤疤凸起,永远也去不掉了。
  他看着只觉得心情复杂,一边怜惜着这个十五岁的男孩,一边又觉得他是主角大小受苦是理所当然的。
  当夜,阮映辞不敢放任季枭一个人睡,就怕昨晚的事情重演一遍。主角身边的是非本来就多,他也不敢再毫无理由地坚信,季枭遇险能逢凶化吉的理论。
  他一直和季枭呆在房里,连清理季枭身子的事情也没有假手于人。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后,阮映辞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看着床上男孩恬淡舒服的睡容,不由地心情变好。子夜时,一阵倦意袭来,阮映辞也撑不住身体了,于是他就在客房设了结界,然后在塌上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稳。
  阮映辞又做梦了。梦里,他好似乎回到了初醒时,他双腿盘曲,坐在闭关的洞府里。四目望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晰,这情景莫名地让阮映辞心神慌乱。一连几次做梦都是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糟糕透了。
  洞府内的夜明珠好似不管用,只发出幽幽一点白光,忽闪忽闪地,仿佛下一刻就要灭掉。
  阮映辞出了洞府,却发现四周还是一片黑雾迷茫。梦境半真半假,那黑雾看似是假象,但给阮映辞的感觉却真实地可怕。他快速捏了诀退散黑雾,然而下一刻黑雾又聚集了起来。
  再次捏诀,黑雾散开转瞬又聚集。阮映辞好似乎是中了魔障似的,硬是与黑雾死磕到底。一直捏诀,然后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胸膛里的血液似乎要暴走,眼中猩红一点点升起,真气在丹田内汹涌翻滚,可就在阮映辞要控制不住的时候。
  他突然被弄醒。梦境中的感觉犹在,但似乎好像有人在推搡自己的身体。而那片黑雾突然席卷而来,想要把自己拖进梦里。
  阮映辞一直在挣扎,眼皮似有千斤重,过了好久他才能睁开眼。他偏头,却见季枭趴在踏上与自己对视。
  他瞬间被惊醒。
  季枭醒了后,艰难地下床,然后趴阮映辞睡着的在塌上。他口中不住地喊疼。
  他推了推清醒的阮映辞,哼哼道:“师父,我又渴又饿,身上还很疼。”
  阮映辞想起他的伤势,快速地坐起身子,将茶几上的水递给季枭,然后问道:“你好些了么?”
  “还是很痛。”
  头发耷拉在耳上,面色还有些苍白,季枭的这样子看起来像是提不起精神。阮映辞只觉得心疼,便也不好再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等他好了再细说。
  他关切地问道:“你身体除了背上的伤,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背上不痛。”季枭忽然指着自己的心口,眼眸中星光闪烁,道:“这里痛。”
  阮映辞一时紧张,只以为季枭受了严重的内伤,当即就握住他的手腕,渡以温和的真气。然而昨日消耗过度,夜里又睡得不安稳,一时气血不畅,他险些倒在季枭身上。
  在他看到季枭一脸笑开了花似的表情时,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他沉脸不虞。季枭此刻却是突然抱住他的手臂,开心道:“不疼了,不疼了,见到师父就一点也不疼了。”
  季枭这话是向谁学的?
  阮映辞睨了眼季枭,剥开他抱紧自己的手,始终不说话。
  然而季枭边说还边动手动脚,他趴在塌上想揽住阮映辞的腰,却被躲过,笑道:“师父,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忽然情绪低落起来,哼哼道:“师父,那天晚上,我以为自己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阮映辞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淡漠清冷的姿态,道:“你将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季枭撇嘴,可见师父的表情没开玩笑,不由得收起方才的样子,道“我很早就睡了,但半夜迷迷糊糊当中,感觉到有人来了我房间。我以为是师父,就放松了警惕,却不料那人给我喂了颗什么东西,当即就没了意识。之后就是被背上的疼痛弄醒,我奋起反抗,可下一刻,一阵桃花香袭来,我又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就看到了师父。”
  他说着说着又扯上了别的。阮映辞尚还在思考季枭的话,却听季枭又道:“师父,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怕。”
  季枭仰头,眼中水光氤氲,稚嫩的脸上委屈地叫阮映辞心生怜爱。
  可他面上还是不为所动,冷硬地问道:“你可看清了掳走你的人?那桃花香给你的感觉是不是和那日在桃花海里的一样?”
  然而季枭去是摇头,再次说道:“师父,我想和你一起睡,我真的好怕。”
  ……
  那群人在阮家来去自如,不知目的,确实不能放松警惕,于是他对执着的季枭微微点头。
  他沉声道:“掳走你的人就是那人就是那日归凤山下客栈的掌柜。”
  “他又要抓我送去倌儿馆?”季枭本还欣喜于师父的点头,然而下一刻脸色大变,“他怎么知道我来了钧天城?”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我已经叫你三师兄、四师兄去查了,相信不日便有结果。”阮映辞看着季枭害怕的样子,转而问道:“如果查到了害你的人是谁,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实在想不出谁要害我。”季枭犹豫了片刻,忽然咬唇道:“到时候全凭师父做主。”
  阮映辞皱眉,怎地感觉季枭这白莲花的样子有点违和感。他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去。
  这会子,家主听说找到了季枭,便匆匆赶来阮映辞的院子。阮家修真不行,却在商业上寻找方向,旗下产业做的还算可以。据阮家的商网得到的消息,季枭遇害的情况似乎跟阮燕虹并无关系,家主在不知不觉中松了口气。
  既然阮燕虹是清白的,那么阮映辞昨日的做法就太过分了!!!
  现在已是日上三竿,阮映辞的房门依旧禁闭,里头隐隐传出声音,好似乎是季枭在对阮映辞撒娇。
  家主不由得想起了主母那日的猜测,只觉得心生悔恨,要早知道阮映辞和季枭苟且的关系,他说什么也不会拿季枭做直系的挡箭牌。
  如今长老虽仙逝,但那日会堂上长老却给了各旁系竞争家主同等的机会。家主想要撤回收季枭做玄孙的想法,已是难于登天。
  他推开门,却见阮真君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真君可查明了到底是谁要害季枭?”
  “真君昨日下手那般狠毒,燕虹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真君可有个交代?”真君越说底气越足,一时家主威严的气势尽显,道:“阮飞鸿那夜无端出现在长老闭关的洞府外,要说也是他的嫌疑最大,真君却一直抓着无辜的人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季枭不明真相,却是忍受不了家主如此说阮映辞,“你凭什么这么说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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