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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季枭的态度很矛盾,既嫌他是个麻烦,有不希望他太过聪颖。
季枭要能按着他所想模样长大,事事趁他心如他意,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过,季枭问原理,阮映辞倒对他另眼相看。修士修行千载,自然而然地就悟到了大道,至于其悟到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
而刚踏入修真门的初级修真者,除了照本宣科地修炼,哪有人会问原理?
他的徒弟没一个问到了法术原理,更别提他自己。
这季枭果然是主角,虽然平常蠢了些,爱粘人了些,还动不动就哭唧唧了些,但偶尔还会睿智一下,这不连提出的问题都如此另类?
阮映辞暗暗吹捧着着主角。可是说实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啊。重生的这四百多世,他每一世的任务就是让主角剑下留人,剑下留人!!!他的要求不高,能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正常地活一世就够了,那还会思考什么修真大道?
而且这修真…世界本就是个只存在于小说里的世界,没科学,没逻辑,叫他如何潜心修炼?
只怕还没等他开始,又被主角或不知哪儿蹦出来的主角小弟给弄死了!!!
他在这个世界里,从没生活如意过。他没有时间想精进修为的事情,也不想走这条不归路。况且大反派本来就是安之若素的性子,本来是个挺正常、也挺受人喜欢的一个人,可就在遇到主角后,突然像是失了智一样,疯狂陷害主角,至死方休!!!
他突然想着季枭失踪的那日,自己隐隐有些躁动不安,如同嗜血般的感觉。只怕是剧情的轮回开始了,他必须得经历大反派那些精神和行为上的不正常才行。
阮映辞想着想着,便陷入自己的思绪。季枭唤“师父”唤了好几声,才让他回神。
他将手中茶杯放到季枭手上,慢条斯理地,脑子里却是在极速运转。他不知道,但也不能丢了面子。
于是他佯装自己很懂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尽数说出来吧,为师给你解惑。”
季枭从善如流,果真又问出了个问题,“徒儿还有一事不明白,就是那行路九难阵,为何可以屏蔽元婴期一下的修为?”
……
阮映辞沉默了半晌,突然面露严肃,道:“魂玉共鸣之法,乃是青鸾派独创,你还未拜入我清廉殿,不能知晓。而阵法博大精深,的确深藏奥妙,你才练气期,不懂实属正常。”
他继续说教,“不过你不懂,也不要气馁。这些问题,你今日虽不明白,但日后某一天,或许就顿悟了,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季枭盯着师父看,只见他眉宇时而皱紧时而舒展。那一本正经,坐而论道,尽谈空话的模样,与昨夜欲…望得不到疏解,在他身下扭动的师父迥然不同,真让人忍不住冲动呐。
季枭忽然觉得有点渴,他舔了舔唇,见手中茶杯还有茶,于是就着师父方才抿唇的地方,一饮而尽。
他看着阮映辞,眼眸熠熠生辉,似乎是为刚才师父的那番话而感到激动,却又不是。
可季枭看了片刻,那双盛有万千光芒的眸子忽然暗了下来。他垂头,声音闷闷的,道“师父,你这样安慰徒儿,是不是嫌弃徒儿的修为太低。”
“怎么会?”他见季枭不信,就开始讲故事,一副循循善诱的好师父模样。他道:“我与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也叫……阿枭,不,是叫阿飘。”
第40章
“阿飘幼时父母双亡; 他从五岁就开始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十分凄惨。他混迹于乞丐聚集之地; 吃着这顿没有下顿。
乞丐生活的地方,也是个小集体。他初来乍到; 那群乞丐排外,都欺负他,压榨他的劳动力,时常抢他乞讨得来的东西。若是不给的话,就拳脚相向。
这种生活,他忍了半年,终是不堪忍受; 开始反抗了。于是他向乞丐王挑战,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当时七岁未满,还只是个幼童; 却不仅被那群乞丐打断了腿,遍体鳞伤; 还被驱逐了出去。而且; 那群乞丐不允许阿飘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他没有药医治,只能拖着残破身躯继续过着惨淡的生活。
阿飘的父母都是散修,却不许阿飘踏入修真这条路; 没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但越是不许,就越是心生向往。因此阿飘心中一直有个修真梦,他想去当时最大的修真门派; 正真地做一名修士。然而事实太惨烈,他不仅断了腿,还被人挑断全身经脉扔在雪地里过了三天三夜。
日复一日,他身上的伤自行治愈。虽然行动不便,但至少他能开始继续追求他的修士梦了。
那一年,他八岁,听闻当地的修真门派招收弟子,于是报了名。
阿飘不知道自己向往的那个修真门派的名字,但他依稀记得父母提过,它在那山的那边,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是当今剑修最强的门派,而且父母还告诫他千万不能去那儿,否则性命不保。
可自父母死后,阿飘每每想起父母的话,就愈发向往。他自觉年少,无所畏惧,而且那可是修真界修剑最强的地方啊!!!
他以为这个修真门派就是他心仪的那个最强的门派,于是欢欢喜喜地报了名,却是失落而归,他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那个他向往已久的门派,可能就在眼前这座很高的山上,他上不去,但他可以在山下等。于是他就守在脚下,一守就是半个月。期间不断有衣着华贵的人上山,上山的人再不济至少也会有件完整的衣服,可阿飘没有,他衣衫褴褛,人见人躲的那种。
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身残志坚,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他生命中最大的恩人。
那是位高人,分分钟将阿飘的腿疾治好,不仅为阿飘连接的经脉,还给了他一袋灵石与一本修真入门的玉简,同时还告诉他日后如何调理身子,让他三年后凭着此块玉简报名门派招徒大会。
阿飘心存感激,更加不轻言放弃,照着高人所说,一步步做了下去。
最后,他拜入那高人门下,从此一飞冲天。”
“为师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有心,一定可以攀上人生巅峰的。修真路漫漫,不问前程如何,就看当下,只要你受得住生活的痛苦和寂寞的煎熬,迟早有一天会有出头之日。”阮映辞总结道:“为师送你十二字箴言——莫问前景,勿忘初心,砥砺前行。”
此话落,房间一片安静。
阮映辞见季枭不说话,变以为他被自己的言论震撼。
他忽然见床头那空置的香炉没了,疑惑,皱眉。
季枭见其表情,便知其意。
他回师父,“昨日,我练法术,不小心将它打烂了。”
阮映辞不疑有它,而季枭说完后就退下了。
然而他出门时,却是回望了师父一眼,手中拳头握紧。
师父开口,他就一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神情难辨喜怒哀乐。
如今的心情更是难以言喻,好像有什么要奔腾咆哮而出。
阮家另一边,家主、主母和阮燕虹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用餐,本该和和睦睦的气氛,此时却无端变得肃然。
“父亲你把阮飞鸿关哪里去了?”
阮燕虹话毕,便感觉腰上一痛,却是主母拿筷子在桌底下戳了她一下。
阮燕虹心大,“娘,你干嘛戳我?”
“啪”的一声,家主重重地将碗放下,隐含怒气,道:“吃个饭,你叽叽歪歪地,还有完没完?”
阮燕虹吃饭吃得好好的,却被骂,心里也很是窝火。
她看着父亲撩开袖子就走了,心里的火气更大,“娘,你看父亲……”
“闭嘴!”主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呵斥,“听说你昨天又去找阮映辞了?”
“父亲都说了让阮映辞给我道歉,我只是……”
“我和你父亲是阮映辞的长辈,不过是让他记住一些道理,让他行事别太张狂。即便是用道义压制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主母怒呵,“而你,你你跑过去凑什么热闹?你还以为人家一个真君会给你一个筑基期的人道歉?”
“我……”阮燕虹涨红了脸,“我不管,反正他做错了,就该道歉。”
“季枭的事情真不是你干的?你没有参与半分?”
主母语气中藏有半分怀疑。
“娘,你怎么也不相信我?我确实讨厌阮映辞,连带着也讨厌季枭,但……”阮燕虹破罐子破摔,“就算我做了又怎么样,他身上好歹也留着阮家的血?难不成还敢把阮家灭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道:“为什么阮家一定要靠阮映辞,他不过是一个真君而已。
你看邵家,能比的过我们么,不过是因为他傍上了柯家才有今天的地位而已。
我们阮家为什么不能和江家结盟?现在长老去了,家里就是父亲做主,为什么不能和江家一起对抗柯家?”
她将话说出口,还颇觉得自己很机智。此话是阮飞鸿说过的,她稍稍加工就变成了自己的话。
主母忽然叹气,问:“你还希望登上家主之位?”
“为什么不能是我?”阮燕虹不可置信,“难道娘亲你也不支持我了吗?”
主母郁郁寡欢,苦笑,“如今这形势,你就不要淌这趟浑水了。”
母亲从未这样过,阮燕虹惊呼,“到底发什了什么?”才会使母亲这样。
“你父亲因为你和阮飞鸿的关系,当初提拔他来着,却不想这只白眼狼,挖空了你父亲毕生近半的心血,差一点就要架空你父亲了。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
阮燕虹信任阮飞鸿,而阮飞鸿也对阮燕虹非常好,后辈间相互扶持,喜闻乐见。家主也因此,有过要将阮飞鸿培养成阮燕虹助力的想法,并且一直都在这么做。
“我……我没有!!!”阮燕虹大叫,“我不过是拿了父亲书房的信物给他,让他动用阮家在外的势力帮我杀了季枭。他……他怎么能这样!!!”
“我要他在季枭回阮家之前就把事情办妥,可……他居然……亏我还这么信任他!!!!”
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说话语无伦次。
主母却是被气笑了,她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想骂却骂不出口。
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和家主都是将女儿捧在手心里养的,哪里舍得打和骂?
她无奈地叹息,像是忽然一下子变得苍老,“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也不必多想。你也千万别去惹真君厌烦了,目前要做的,就是安安分分呆在你自己的院子里,等祭祀大典。”
然而,阮燕虹却像是失了魂一样,此时突然尖叫道:“阮飞鸿他人呢?现在在哪?我要去杀了他!!!”
她跳起来就要往外走,主母摁住了她。
主母道:“今早,他被城主带走了,说是长老仙逝地蹊跷。而昨日真君去了一趟江家,与城主忽然江家家主议了一下午的事。阮飞鸿被带走,只怕是真君的意思。”
主母突然严肃,道:“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呆在院子里,哪儿也不要去!!!你父亲是疼你才没打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但你要再这样下去,你父亲不打,我也要抽你一巴掌!!!”
至于阮映辞……
主母明明知道是应该要和他打好关系的,但就是内心作祟,和自己过不去。
阮映辞幼时,她自知待他一般般,所以她不奢求阮映辞能以德报怨,顶多日后断绝交集,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