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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千钧一发之际; 就在阮映辞以为自己就要成功时,一股魔气从身侧袭来……
浓郁浑厚的魔气; 压得阮映辞快喘不过气来了。
局面反转; 他再无抵抗力; 被那股魔气冲击,身子瞬间飞出几米之外。
此时,他丹田不堪重负; 一口血咳出来,腰间魂玉发烫。
季枭大呼一声,“师父!”
魔气从四面八方倾轧而来; 不断往阮映辞身体里钻。
他这是要死了么?这一世的死应当和主角无关了吧,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解脱了,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做着他喜欢的事业!
这般想着,阮映辞闭眼,满足的笑了。
季枭心下大乱,见到这笑容,却觉得异常刺目。他突然变得手脚无措,他许是被和前世那一般无二的笑容刺激了。他抱着阮映辞的身体,不停地摇晃着师父的肩膀,口中语无伦次,“你睁开眼,听到没有,我要你睁开眼,你不准死!!!”
“我不准你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
“阮映辞,你听到了就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季枭喊到声音嘶哑,仍不见师父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他竟有些哽咽,“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最近确实有些嗜睡,阮映辞如今又想沉睡过去了,一闭眼就不想再醒。
他意识混沌,眼皮似有千斤重,只觉得有人在耳边嗡嗡叫。他蜷缩着身子,他觉得自己现在是睁着眼,可眼前确实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这大概是真的要死了吧,于是阮映辞安心地等待着死亡降临,等待下一次重生。
耳边嗡嗡声好似离自己远去了,死并不可怕,就怕痛苦地死去。阮映辞怕痛,怕折磨,希望这一切都尽快结束,他好轮回。
相比被主角一剑穿心而死或在水牢里受着几十年不见天日的折磨,亦或平地摔死、修炼猝死,总之,这一世的死法颇得阮映辞满意,至少死得体面,并无遗憾。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零零碎碎。他回想起在这个世界的四百一十九世,许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只剩下零星的碎片拼凑在一起。
阮映辞努力想回忆起那些画面的细节。譬如这块碎片上,是季枭的笑。
那时,阮映辞被天一道君关藏书阁禁闭。他整日与书为伴,早已不知昼夜时日。那日他照常拂去书架的尘埃,却见藏书阁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原来外头早已是夜半十分,而季枭一推门,藏书阁内结界被破,室内融入夜色,隐约只见月光倾泻下斑驳的影子。
季枭一步步走来,逆着月光,阮映辞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待季枭走近,阮映辞犹豫片刻后,终是捏了个诀照亮室内。
他想着反派和主角之间,邪恶与正义的决斗,应该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指不定季枭现在就是来捅死他的。他纵使死,也不能死得太不体面。
阮映辞保持着警戒,却见季枭忽然笑了。然后,他又见季枭一挥袖,藏书阁内重新与夜色融为一体。
季枭握住阮映辞的手,笑道:“师兄,藏书阁禁用法术。”
藏书阁内遁入夜色前的一瞬间,季枭的笑容定格,刻在了阮映辞记忆力。他笑很好看,脸颊的梨涡并未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消失。
活在阴霾里的人,笑得如此纯粹干净,就像黑暗里的一丝曙光。若不是季枭有驱光向阳的本性,那就是他的伪装。
阮映辞仔细回忆,猛然发现这好像就是上一世的事情。他已记不得自己到底为何被关禁闭了,却记得是化身期的季枭将他关进藏书阁、施下结界,而最后也是季枭拉着他离开藏书阁。
耳边嗡嗡声忽然停止,阮映辞却觉得有些不习惯。他突然记起前世死时也是这般情况,耳边嗡嗡声,一直持续到他的意识彻底沉寂。
他总觉得前世死时,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当下心里变得不安。他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膛里鼓动,五感也不知为何渐渐有了知觉。他觉得脸上温热,有什么液体流进了他嘴里,鼻尖满是血腥味。
然而就在阮映辞,费神地思考那液体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叫,仿佛要贯·穿耳膜一样。
阮映辞身子摔落,还拖着地摩擦了一段距离。他丹田空乏,真气护体都做不到了。如今被这么一声尖叫,稍稍回神。可这一回神,阮映辞宁愿就此死去,因为全身痛得他也想尖叫了。
他眯眼,能见到丝丝光亮,见到的却是一片血红的光亮。
又不知是过了多久,阮映辞在疼痛中饱受煎熬,直到麻木。
然而此时,他感觉好像是有一股股清泉般流进自己身体、流过自己的经脉,他的身体在这股暖流中放松,痛觉也在慢慢散去。
耳边缥缈的声音渐渐变得真实,阮映辞只听得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家主可否搭把手?”
紧接着,阮映辞便感觉体内清泉流转的速度更快,而他的意识随之快速回笼。
阮映辞动了动,自己好似乎是被人抱着,可这人抱得很紧,弄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他挣扎,示意抱着他的人放开手,然而那人压根反应。
那股温热的液体好像还在往自己脸上滴,他只觉得心下的不安愈发强烈。
女子刺耳的尖叫戛然而止,尔后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人道:“主母方便将季枭的身体拉开吗?”
紧箍着自己的双手终于被拉开,可阮映辞却觉得自己的心跳鼓动越发不受控制了。
他脸上的液体别人抹去,他睁眼勉强能视物,却见触目皆是一片红色,嘴里、呼吸间都是血腥味。
“师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说话之人正是邵衡,方才是他为阮映辞输真气。
“无事。”
阮映辞有气无力地说着,想撑起身都做不到,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阮家众人都聚集到了一块,而邵衡下了一道结界。阮映辞只见空气中闪着一层流光,外头,不断有黑色雾气想侵蚀进来,却被这层流光挡住。
他将目光移向远处,却见如同废墟的神坛上,两人打斗,速度非常人所能见,只剩下一道白光与黑气。化身期的高阶修士交战,霎时,天地都为之变色。
而几米开外,却是桃夭跌坐在地,周身被桃花萦绕,他在为自己疗伤。
阮映辞记得,那最后一击打中了。他没有避开那道魔气偷袭,却是掌中结冰毅然往桃夭心口戳了下去,顿时将他戳了个窟窿。
只是,那突然冒出来的高阶魔修又是谁?
突然一道爆炸声响起,黑色的粉末顷刻四散,遇空气便化成了黑色雾气,充斥于每个角落,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遮挡了。
“清净老儿,后会有期!!!”
是那魔修的声音。
紧接着,“放手,你这魔修为何要救我?”
这是桃夭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远去。那魔修有恃无恐,顺带救走了桃夭,却是料到了清净道君不会追来。
清净道君一剑劈开这些黑雾,与此同时,邵衡也撤下了结界。
阮映辞摸了摸唇角血,尚还湿热。他被桃夭的暗器伤了眉骨,血早已止住,那这血……
“季枭呢?”他突然想起紧箍着他的那人,那么大的力道,不是季枭谁?
“季枭被魔修所伤,只怕凶多吉少,还请师父节哀。”师父身子虚弱、不宜多动,邵衡正准备再次替师父输真气,却见师父眼中的猩红忽隐忽现,惊讶,“师父,你……”
清净道君飞身而至,亦是见到了阮映辞反常的模样,思及他刚晋升元婴、心境脆弱,于是出掌,毫不犹豫地将阮映辞打昏了。
清净道君一直在找那桃夭的下落,却不想那桃夭就在钧天城。他便来了钧天城,途中恰好见到回世家的邵衡。之后,他就发现阮家的方向,隐藏着魔修的气息。
但他终是来晚了一步,那魔修一掌将阮映辞打飞后,有闪身逼近,要取他性命。
那魔修亦是化身期修为,当时,清净道君离得甚远,他提剑就要阻拦那魔修已是来不及。
他颇为钟意师兄的三徒弟,却不想那阮映辞就要丧命魔修掌下……
然而,下一刻,他却见抱着阮映辞的那孩子突然以身做盾牌。
那孩子只是个练气期,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宝,清净道君只见他紧紧抱住阮映辞、周身浴火似的,映得四周一片赤红。
那魔修势不可挡,但还是被这场面分了半刻神。这也给了清净道君机会,之后便出现了方才的场面。
清净道君检查那拼死护住阮映辞的孩子,却发现他被魔修所伤,很严重,气若游丝。
清净道君给那孩子渡以真气,保住他的脉搏跳动,又喂了一颗丹药,醒还是不醒得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接着,他吩咐邵衡将阮映辞和那孩子带下去好好照顾后,这才给师兄传信报告钧天城的情况。
黄昏降临,天际霞晕通红,像是染了血一样。
而阮家客房,霞光穿过窗户照在穿上的两人身上。
阮映辞黑暗的意识里忽然出现一丝幽幽的光芒,想夜色里的那抹月光,可这光芒一闪而逝。他顿时被惊醒,只觉得有什么也随着那光芒消失了。
他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季枭,脑海里的画面顷刻间炸开。他昏迷前,魔修那一掌破空而来,要致自己于死地,最后是季枭替自己挡了!!!
他何曾被主角救过?
死了四百一十九次,他从逃避死亡到渐渐面对,最后已然变得麻木。他死得理所当然,死得毫无意外,因为那是剧情的需要,那是他永远也逃不开的轮回宿命。
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有感情,他也会怕痛,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不是轮回里一个工具!!!
他以为这一世又要结束了,却不想主角舍身救了他!!!
他突然捂住胸口,而胸膛里感觉空荡荡的。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像洪水般,汹涌袭来,要将他湮灭。
阮映辞一直看着季枭,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天色早已黑了下来,他踉跄下床,双眸空洞。
主角会死么?
阮映辞不知道主角会不会死,但他知道任何一个练气期的弟子,在化身期修士的掌下活不过三秒。
季枭的身体尚还有温度,但阮映辞却不愿再看季枭。他动作呆滞的下床去喝水,举起茶壶的手在颤抖。
“啪”的一声,茶壶掉在地上,摔碎了,茶水溅了一地。
而阮映辞像是失了魂一样,看着那碎了一地的茶壶。
主角怎么会救他?
又不知是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来人却是清净道君和邵衡。
清净道君却觉得季枭颇有眼缘,于是耗了自己的半数真气为季枭续命,但活命能否还得看造化。
今日的事情一直是邵衡在善后。阮家的人并没有受伤,只是阮燕虹被桃夭当死物放在储物空间里,她精神上的情况有些严重。而阮飞鸿却被那魔修带走了。
阮飞鸿这些年来,到底与什么人勾结了,没人知道。他与江家双生子有联系,只怕私底下也是与魔修勾结了。
邵衡处理完阮家的事,又去了一趟邵家,之后又去了一趟柯家找城主,将自己阮家所遭遇的一切尽数告之,包括江羲炎的那具傀儡。
彼时,江家新任家主也在。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份外震惊,之后却是愤怒。他的儿子江文祺原来是被江羲岚杀害的!!!
钧天四大世家有三大世家受创,原来这些日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