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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四大世家有三大世家受创,原来这些日子里的动乱,全是江家直系在操纵。江家新任家主德高望重,勉强保住江家的声誉。而邵家没有被害,却仍是兢兢业业地辅佐柯家,无一丝逾矩之处,所以钧天世家依旧是柯家独大局面。
城中百姓无一不是骂江家直系双生子的,茶楼酒肆亦是在批判那两人。
魔修出现,为非作歹,于正道所不容,清净道君早已通知了天一道君,青鸾派正式接手此事,替天道除魔。
一天一夜了,季枭仍是昏迷不醒。阮映辞面无表情,却是极力在隐忍什么。他丹田恢复了大半,真气却不受控制,时不时的暴走一下。
阮映辞却突然觉得无所谓了,将身体异样抛之于脑后。他一直在床边守着季枭。主角比他早死的情况,他也经历过,只是不出半月,他也会莫名其妙地死去。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又何须管那么多?
只是他对季枭多少事有些愧疚的,他们的不在是反派与主角。季枭对他的依赖,最后还舍身救他。阮映辞很是感动,却又愧疚,对一个尚还是十五岁孩子的愧疚。
下一世再好好待他吧!
阮映辞怜惜季枭的遭遇,出于良心的怜悯。
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鲜活的,他的经历与遭遇再不是只言片语就能代表的。一个孩子为何要遭遇这些?季枭与阮燕虹的生活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阮映辞想了很多,他就那样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季枭,什么也不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来世。
可他又有些恐慌,怕自己没有来生。上一世死时,他总觉落下了什么东西,而这东西直觉与自身性命相关。
不过阮映辞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甚至有种主角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的虚无感。他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未曾注意到自己眼中的猩红越来越亮。
那日,桃夭当着阮燕虹的面,挖了阮飞鸿的金丹。之后,她又受了许多刺激,如今已是神志不清,嘴里不是念叨着“阮飞鸿你不得好死。”就是“滚开,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快滚开,给我放开阮飞鸿!!!”
两百年来,阮飞鸿是第一个包容她的人,忍受她娇纵蛮横的脾气,忍受她的随心所欲。纵使她一心想要登上家主之位,但她可以不要阮映辞,也一定要阮飞鸿。
若父母死了,她会悲伤,因为她少了一个自己需要的人。阮飞鸿于她亦是这个道理。不为其它,只因她需要阮飞鸿这样一个会无条件容忍她的人的存在。
阮燕虹疯了,家主、主母白发丛生。
阮映辞看到阮燕虹时,她正被主母抱在怀里。
阮燕虹的情绪渐渐被安抚,片刻后她就睡了。而主母仍旧是抱着女儿不松手,母女依偎,很是温情。主母看了一眼阮映辞,并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家主此时面对阮映辞却是觉得尴尬。
阮映辞只瞧了一眼便离开,只是主母脸上的释然在脑海里挥散不去。或许对与主母来说,阮燕虹尚还有命在已是幸事。
无论这一家三口曾对阮映辞有多么不善,但至少他们此刻是对的。
严父慈母,皆疼爱着阮燕虹。纷争远去,这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其中气氛羡煞旁人。
阮映辞回到客房,看着依旧未醒的季枭,却是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叹自己的命运,还是其它。总之,他也曾感怀过日后的生活,他会有自己的双修道侣,两人恩爱和谐,幸福美满。
钧天城有清净道君和邵衡坐镇,阮映辞已无再待下去的必要,于是他想带着季枭先回归凤山。
然而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立马就察觉到了屋里不对劲,有人来过!!!
第47章
阮映辞目光敏锐; 扫过屋内,接下来; 发现桌上有一物。
匕首把纸条钉在桌上。
他皱眉,靠近那圆桌; 他指尖萦绕真气。霎时,便有一道流光夹杂着寒气射向那匕首。
只见那匕首瞬间结霜、下一刻竟是碎裂了。
而阮映辞取下纸条,却见上头一行血字:我所失去的,他日定当加倍索取!!!
纸条上只有这么一句、未曾署名,阮映辞对此不以为意。他手中纸条须臾间就化为了粉尘,风一吹就散。
他捏诀,眼前便多了个纸鸢; 他这是传信给大徒弟邵衡。
钧天城的是是非非,他本不该参与。他为了季枭才留在钧天城,可如今横生变故; 季枭的生死都成未知数,他已无再留下来的必要。
况且季枭生死是个未知数;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生死也是个未知数。主角当前; 性命当前; 他哪还有空关心这莫名其妙的纸条?
阮映辞小心翼翼地扶起季枭,双手穿过他的膝弯,想抱着他走。
他始终认为季枭还只是个孩子; 重不了多少。却不想一起身,季枭没动,倒是他自己一个不留往床上栽去; 压在季枭身上的姿势极为狼狈。
“砰~”的一声,很响,却是阮映辞额头撞在冷硬的床板上。然而,他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捂住额头痛处,而是立即撑起撑起身看季枭醒了没。
方才那情况,哪能入外人的眼?
季枭自然还是昏迷状态。阮映辞松了口气,不过……
额头磕的那一下是真痛,阮映辞痛得差点飙泪。他连忙运气,呵护额头,消除痛楚。
简直是猪一样的主角!!!
他看着季枭忍不住想爆粗口,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这样做委实不雅了些。
最后,他认命地再次抱起季枭,改用真气托着他。
于是阮映辞就这样离开了阮家,离开了钧天城。
眼前景物渐渐变得模糊,只剩下一个剪影。阮映辞每走一步,跨出去的瞬间,周围的山河湖泊迅速倒退。
他抱着季枭,两人就好像处在另一方天地,在这里什么都是模糊的,如履平地,一望无际。
而阮映辞路过几处小镇子时,在镇中百姓看来,看着好似就在身边,却总觉得有种距离感。他那一身白衣与天际融为一体,如神降临。
阮映辞四周都是模糊一片,只能听到声音。镇子的喧嚣渐渐远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主角有光环罩着,像这种意外伤害,一般都能逢凶化吉,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头等着他。
阮映辞颓靡了几日后,忽然对此抱有了希望,毕竟这个世界毫无逻辑可言。
瞬移大法,在青鸾派藏书阁的古籍里有记载,此法又名缩地成寸。不过世人觉得瞬移大法更威风,所以都叫瞬移大法。
修炼此法没有门槛,但修成的人凤毛麟角,而此法也与修炼者的修为成正比,反之修为低的修炼者会受此法限制。
譬如阮映辞,元婴初期,运用此法太耗真气。
它还有个名字——斩风,不过此名不知所谓,想必只有更高修为的人将此法运用到极致,才能道破这“斩风”之名的奥妙了吧。
阮映辞如是想。
不过一刻钟,他就已经到了归凤山脚下。
面前一道结界,在日光的照射下,流光闪耀。
阮映辞本是疾步,就在一脚将要踏进结界,离结界只有半分的距离时,他硬是收了回来。
结界之后就是行路九难阵。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台阶,他自己都走不动,何况现在还抱着季枭。这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于是他感应程源,让徒弟下山来接人。然而他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等到人,就在他以为无望时,结界突然有波动,却不想来的人是天一道君。
阮映辞躲避拜师大典,一去钧天城从此不复返。且天一道君、蓝真君等人数次传信,都不见他有半分回应。
此时,天一道君见着阮映辞,自是不会给他好脸色。
他冷着脸,很是威严。在见到阮映辞手中托着的人后,脸色才稍稍缓和,道:“钧天城的事,我都知道了。”
“那……”
“尽人事,听天命。”
说罢,天一道君就结果季枭,转身入了结界。
阮映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季枭就被师父抱走了。他捉急,想追回师父,却不想进了结界后,那还有师父的身影。
化身期修为可在这行路九难阵来去自如,但元婴期修为不行。
阮映辞站在山脚下,望着这没有尽头的台阶,心中又悲戚又悔恨。
下山容易,上山难,当初他为何要下山?
不过一个季枭,他怎地就那般冲动了?
上一世,他和主角关系有所改善,只是表面上相处地很是和谐。
那时,青鸾派门内一名高等弟子外出历练,那名弟子是去归凤山外的清风镇出任务,查明清风镇到底有何异样,然而整整三月未归。
高等弟子失踪可不是小事。此事都引起了天一道君的重视。
天一道君的四个徒弟,有三个已是殿主,三位殿主有殿内事务在身。于是道君就派季枭去,虽然季枭还未到下山历练年龄,但以他当时的修为足以应对,只是缺乏经验而已。
然而那时已露锋芒的季枭却犹豫了,他另有一番说辞。他说此事的重要性非同一般,他需要有个人陪同,若他不能及时回归凤山,但陪同的人可将消息及时送回去。
天一道君综合考虑了许久,于是派了最闲的阮映辞跟季枭去。
彼时,季枭金丹前期修为,阮映辞元婴中期修为。
也不知这是主角故意在打反派脸,还是如何。总之一个元婴修士跟着一个金丹修士,那个高修为的修士怎么也会觉得憋屈吧。指不定就是这种琐碎小事积累,大反派最后才成为大反派的。
那时,阮映辞虽内心憋屈,但却是因为那行路九难阵。迫于师父的威严,他很无奈,最后只得跟着季枭下了山。
从下山到最后归来,阮映辞看着这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眼角疯狂抽搐。那时,他才觉得大反派之所以成为大反派,是有理由的。
“师兄,你看上去很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阮映辞一路强撑,见季枭伸手来扶他,想都没想地就避开了。大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主角面前,保持大反派的体面形象。
他面无表情,“不必。”
然而两人是站在台阶上,阮映辞一个闪身避开季枭后,却一脚踏空往后倒去。他终是没能保住大反派的体面,最后还是季枭拉了他一把。
但那时的情况,季枭仅仅只是拉着手远远不够……
之后,很险,阮映辞以为自己就要磕台阶上,脑袋开花了,然而却发现预想的并没有发生,却是季枭托住了他的腰,他才免于一劫。
反派没摔惨,最后却是在主角怀里,这也算不上有多体面。
阮映辞稳住身体,快速起身,道:“你先回青鸾峰禀报师父。”
“那师兄你?”
“无事,禀告师父要紧。”
于是季枭先走了,他年轻力壮,一步可以跨上几个台阶,不稍片刻,连他人都没影了。只剩下阮映辞在原地,有苦说不出。
那次,他回到清廉殿后,累到连运转真气护体都不想再做,倒头就睡。这导致第二天他浑身不适,酸痛难忍,竟是运气周天也无法消除这感觉。
那只后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阮映辞看着眼前的台阶,又想起了前世,只得连连叹气。
他一鼓作气爬上了上去,直到力气用尽。他以为自己到了半山腰,于是坐在台阶上休息,却见着了那棵红松,这正是之前季枭碰到的那棵树,行路九难阵的阵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