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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案子虽因魏颖言供述清楚了前因,这后果尚且还是一团谜。云想容道:“我虽不曾与这位魏大人交际过,也常听人说起此人,听着实在不像是个损人不利己的主。且这粮仓烧了,不管怎么说他也难逃其咎。”
温酌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那王县令,官职低微自然人微言轻,在这庆宁府里哪里有什么人手。”
白易听他两个说了半天,道:“所以公子你是怀疑何敏道烧得粮?”
红绡见他几人在内室半日,这时又送了茶来,云想容处用的都是上等茶叶,且她又不喜将那些劳什子玩意搁在一处烹,都是让人磨制成茶粉煮沸送来,一时茶香袭人。
温酌默默捧了茶碗在手,窥着水汽缭绕的茶汤深深吸了一口,只觉茶香沁人心脾。
“我不是怀疑何敏道烧粮,我是怀疑这粮根本没烧。”
饶是云想容一时都讶然,道:“没烧?那这粮哪儿去了?”
温酌笑道:“我哪儿知道啊,这恐怕要问何敏道了。”
白易被他弄得一惊一乍,简直无语,道:“公子你这是逗咱们吧?若是他肯说的话,咱们还用这么费劲么?”
温酌瞥他一眼道:“这有何难?他不愿说,总不见得旁人不愿说。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易更糊涂了,道:“这话说的我更不懂了。方才云姑娘不还说这个何大人是个清流么?”
温酌摇头道:“所幸你习武,若是做官,还真成了糊涂官了。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清流’,倒是自诩清流的最多不过。圣人言:君子不党。若只是与魏颖言政见不一,何必要烧粮?这公仓里的粮乃是救民水火的根本,连这都烧了,岂非丧心病狂?”
云想容侧着头思量了片刻,道:“若是他烧了粮,于他也没什么好处。若说没烧粮,这粮自然要寻个万全的去处存放。那王县令与他可是一头了,可是送去了宜安?”
想多了可不让人头疼么,温酌喝着热茶一时无语,道:“便等季大哥的消息罢。”
第120章 第 120 章
待温酌回府,白易仍是不明所以,问他道:“公子,咱们从上京便听了是烧粮案啊,怎么这粮竟是没烧?”
温酌对他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恰好书勤进来,问他道:“那东西做得如何了?”
书勤喜滋滋点点头,道:“成了成了。正有一锅才爆出来的,我这就拿来。”
白易莫名其妙,只见一会功夫书勤捧着一大碟物事进来,将盖儿一掀,一阵浓郁的米香袭来。温酌擦过手,拿了一小撮在手里,塞在白易手中,只见是白花花的白胖米粒热烘烘正泛着香气。
白易将这吃了,甜滋滋的米香从嘴中溢开,与他平时吃的饭大有不同。他在温酌身边已久,晓得这位世子爷惯会捯饬吃食。
却不想温酌对他道:“这爆米粒寻常是做不成的,须得热锅蒙着烘了才成,一旦做成米香四溢。那粮仓虽烧了时日不短,到底周围也有人家。只是问下来,却无人闻得米香。若是火势巨大把个粮库都烧成灰烬尽是烟火气倒也罢了,只是那地方我也着人打探过,想是烧的人顾虑甚多,不过是粮储尽毁,屋顶塌了罢了,墙壁不过熏得发黑,泰半还立着,可见火势未必大到哪儿去。何况州府衙门也来救火,浇了那么些水下去,地上总得留些残渣吧,哪有这样丁点不剩的道理?
再有么,倒是有人瞧见那晚粮草未烧时便有人在那忙活,只是此人乃是个酒鬼,未看得清楚。”
书勤早知自家主子肚里肠子不知弯几弯,这会被他细细推算也不觉奇怪,反是道:“那这粮是被藏在何处了?”
温酌一边吃着爆米粒,一边道:“我要连这些个都知道,咱们还忙活什么?总还是在何敏道身上就是了。”
书勤摇摇头道:“我是不明白这些个当官的。这好好的官不做,怎么老折腾这些个阴谋诡计。少爷,你说这个何大人到底是为的是什么呀?莫不成是看重名声?那也何必如此啊。”
温酌叹口气道:“他自然看重名声,如今在外头这恶名自然都落在魏颖言头上了。这个何大人倒是好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
只是他既然藏了这粮先不管他藏在哪儿了,他自个儿一家子又吃不了那么多,必然是为了旁人昧下的。”
白易一惊,道:“莫非是通敌卖国?”
温酌点点头:“虽听着荒诞,倒也不是不可能。他能在这档口想出这么个幺蛾子,大抵和通敌卖国也没差了。”
几人议论一番自然也没个结论。
倒是第二日上,温酌遣人大张旗鼓地把云想容用一顶轿子抬了来,且这一抬来便不送走了。一时间,襄阳侯世子沉迷女色的消息传了个遍。杜昧终是与他一同查案的,便是两人不和,这回也绷不住上门了。
岂料,待杜昧出门却是气愤不已,大呼“竖子不足与谋”的走了。庆宁府的一众人瞧了这个热闹,更是窃喜不已。
倒是魏颖言上了一回门,眼见着云想容坐在温酌下首给他捶腿,小侯爷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地问他粮草筹措的如何了。
魏颖言见他沉迷女色,倒想把此事先糊弄过去,孰料温酌压根不吃他这套,还发了一通火。
那云想容却是个伶俐的,劝了小侯爷一番,又寻了个空儿出来相送知州大人,道:“前番相容到底是承了知州大人的情才来得此处,不忍见大人沦落泥泞。小侯爷到底是皇亲,眼瞧着这摊子事乱成一团,哪个能高兴起来?”
魏颖言道:“姑娘是不知魏某的苦处。如今年关将近,万事难啊!便是那些个粮商,纵是我有心要贴了自己的钱进去,人家就是不卖啊。还是要烦请云姑娘与小侯爷美言几句,宽限些时日罢。”
云想容自然无不答应,等进了屋同温酌如此这般说了,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他二人做了这出沉迷美色的戏,自然是与旁人看的。便是云想容是一方名妓,温酌也只是欣赏,到底他心里已有了所属,如今满心满意要了解这官司,解了那人后方之急才是。
云想容道:“倒不是我要给那狗官说情。这几日倒是确听了底下人回了说这知州遣人买粮的事。只是也是怪了,怎么倒都是百般推了不肯卖的。”
温酌沉吟片刻,道:“那自然是有人不想他能筹措到粮草了。”
云想容也是心中暗惊,道:“世子是说此事还是郎州……?”
“我也盼着不是如此才好。只是总这么坐等也不是办法。”他正想着,倒听见外头书勤的声音,便让他进门来。
书勤畏寒,照例穿了一件藏青大袄,头上戴了一顶染州流行的圆顶风帽,这帽儿虽保暖,到底有些大了,戴着难免耷拉下来一截,掩住了书勤的脑门子。这样子怪模怪样,才被侍玉和乐竹两个取笑过。
温酌站起身走到他身畔,比划着量了量,书勤虽与他身量不怎么相仿,到底差了不多。温酌道:“咱们把衣服换换。”把书勤吓得一愣。
第121章 第 121 章
温酌所住的府邸外头一条街甚是热闹,这会大中午的各色摊子都摆着揽客。除却那些个真正赶路打尖的食客,各方盯梢的探子也不少。
街角的馄饨摊上坐着两个闲汉,这会功夫虽嘴里吃着馄饨,眼睛倒是一直盯着葫芦巷。
温酌便大大方方地在这些人的注视下走了出来,他身畔亦是跟着一个侍卫,只是非是白易。
那两人瞧见他倒也没认出来,眼瞅着温酌和侍卫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其中一个道:“这京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你瞧人家这书童,见天出来买这买那的不说,还有侍卫跟着。”
另个大胡子嘿嘿一笑,道:“你这是外道了。你不知道这有钱人家里的门道,这书童小厮便抵得上半个老婆的用处,能不当回事么?”
两个猥琐地笑起来,半点没认出方才他俩打趣的小厮就是襄阳侯世子温酌。
倒也不能说他们眼拙,只是以他们的见识,实在是没见过自个儿打扮成下人样,还能跟侍卫有说有笑的。且书勤这帽子买得好,几乎遮了温酌半张脸,他又是大大方方地走出来的,常言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会打扮个跑腿的小厮倒也不突兀。
反倒是丁侍卫眼瞅着有些慌张,温酌道:“丁大哥这是怕什么。咱们两个走在路上便跟旁人一个样。哪能那么容易瞧出来的。若是你慌里慌张,反叫人瞧出行迹来。”
温酌平日里不爱对自己人摆架子,这会也说得上是和颜悦色,丁侍卫让他这么一说,心想这倒也对。两个便装成书勤惯常出来的样子,四处闲逛买些东西,再有一两个尾随的探子见他们如此也自散了。
公仓的原址在城北,温酌虽遣人看过,自个儿倒是没去过。这回便有心要亲自去瞧瞧,在这庆宁府里走走说不定就能瞧出什么名堂了。
他这头倒是轻松无压力,书勤在屋里简直坐立难安,屁股上都快长了刺了。
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是逗得云想容直笑。
好在云想容也不为难他,道:“既然世子让你扮成他的样子,我可不能因为这个怠慢了。不若我给你弹一曲,如何?”
书勤穿着主子的袍子生怕给弄脏弄褶了,再有近距离对着这么一位美女心里还真有些打鼓,只得瓮声瓮气道:“云姑娘请自便,不必问我。”
云想容抿嘴一笑,便取了琵琶出来,拨弄起来。
这府中固然宁静怡悦,馄饨摊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两个探子扯了一番嘴皮,嗓门倒也不算很大。只是对于江湖人物来说却半点不是事,正说得开怀,不料忽的一旁就坐下一个戴斗笠的青年。
这两人平日里也算附近的地头蛇,见这人就这么坐下了,不由喝道:“起开,起开。这桌爷坐着了,到别处去。”
那人却是不走,反倒是笑起来,道:“还要请教两位大哥,方才听二位说这府中可是住的一位京中权贵?”
说话间,不由露出斗笠下的一张黝黑的俊脸来,赫然是谢蛮。
作者有话要说:
外出旅游 停更一周
第122章 第 122 章
云想容一曲琵琶弹得精妙,书勤渐渐听得入神,忽见眼前佳人柳眉倒竖,口中一句“什么人?”,说时迟那时快便将手中水晶拨子当成暗器一般掷了出去。
那拨子击在帷幕上并没有落下,反被人接在手中。
那人这才轻轻转了出来,脸上却是笑,道:“姑娘何必如此暴躁。”
书勤如今也算长了些见识,将这人仔细打量,惊道:“谢蛮?!”
要说谢蛮也是来的不巧,岂料这位锦衣玉带的少年不是温酌,倒是书勤。
谢蛮也是有些意外,便问道:“怎么是你?温酌人呢?”
书勤气结,道:“我家世子名讳也是容你随便挂在嘴边的?”
谢蛮却是一撇嘴,道:“起的名儿不就是给人叫的么?”他又随手将拨子掷还给云想容,道:“想必你便是云想容云姑娘了,失礼失礼。”
云想容收了拨子,对他冷淡道:“阁下此来,藏头露尾学那梁上君子行径,却是所求何事?”
谢蛮倒是直白,只将他一番来意说了。原是他跟了温酌他们一路,见他们确与传闻中不同,只是自入了庆宁府后温酌行径忽然大相径庭让他很是不解,且他虽有些呆气,到底不算彻底糊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