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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酌见他实在不尽兴,只得把白易卖了,道:“此言差矣。我阿兄虽败下阵来,我这侍卫却是个高手,大表兄不若来和他练练手?”
白易早跃跃欲试,这回听了,立时拱手道:“在下白易,讨教荣将军高招!”
武人到底好胜,既有人挑战哪儿有不迎战的道理,当下上场比划起来。
温酬出了一身汗,在这冷风里站着却是不妥,便自去更衣,剩下温酌对着荣栎丁宁两个,怎么看怎么尴尬,便干脆请人到亭子里喝茶。
丁宁照旧推辞了,独个儿站在风里守着荣杼。
荣栎好大没意思地撇撇嘴,跟着温酌抬脚走了。
第154章 第 154 章
亭分四季,照应节景,冬亭周遭栽了不少白梅,正合那位梅妻鹤子的林逋先生所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书勤早指使了小厮们在其中置了石炉给少爷们烹茶,又备了干果子点心等物。荣栎随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对温酌道:“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阵子就要会试了,想着要连着几天吃喝拉撒睡全都在一间棚子里,我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一说这话,温酌的兴致便来了,他自个儿是因是皇亲考不的科举,偏偏对考试兴头颇大,便道:“我可听说了。到时候不说是裘子,便是连夹袄都穿不得,只能穿单的。便是饭食也是一早做好了,带进去的。春寒料峭,每年少不得考死几个呢!”
荣栎一皱眉道:“去!哪儿有你这么触霉头的!衣裳倒算不了大事,母亲早替我备下了。只是吃食却是麻烦,都是带干粮进去的,又没热茶水去喝,噎都快噎死了。”
温酌道:“这还不容易。到时我让人给你备一篮子点心便好,核桃酥、榛子酥,再把花生碾碎了做个花合子,再让人炒个茄鲞给你灌在豆皮饼子里卷着吃,再冷的天吃也是香的。”
荣栎听罢,顿时喜笑颜开,逗他道:“就怕做得太好,万一吃过头了,可也没去处让我消消食。”忽然又想起温酌的和乐居来,才问了没几句,一得知温酩的心思,不由嗤笑:“他此时甩开手倒也干净,只是你须得防他到外头莫狐假虎威借了侯府的势,反倒坏了你家的名声。”
温酌道:“我自有打算。”
两个喝了回茶,也没见荣杼同温酬过来。
温酌一边捧着手炉暖手不禁探他口风道:“你与那位丁兄可是有龃龉?”
荣栎斜眼瞧他,道:“什么龃龉不龃龉的,我就是看他烦罢了。”
要说荣栎公子啥都好,难免有些少爷脾气,瞧不顺眼的人还不少。先时他对上官九颇多疑虑,嫌弃人家心眼多江湖气重不稳当,这回对着他自家兄长的阁君亦是冷冷的,温酌也不算太意外了。
不过荣二公子自诩讲理,便是讨厌一个人也总要说出些理儿来,好叫人知道他占了公义。
提起丁宁,荣栎真真没个好脸色,道:“要我说,我哥虽样样都好,只是有时太过死心眼了。”
温酬奇道:“这是从何说来?”
因是私房话,世子爷怕底下奴才搬弄唇舌,便打发了书勤他们到亭子外头去守着。
荣栎见他八卦的样子也是无语,只是既开了话头,倒不好不说了。
“那个丁宁乃是我兄长先锋营里的一员小将。你也知道鹿州那地界百夷混居。因他生父是夷人,在营中难免被欺压。我兄长便抬举他,做了副将。这事本来也就完了,他自个儿争气军功也挣下了。你说说博一份家业给他那老娘养老再娶一门亲岂不痛快?便是好男色,长得好的小子大有人在。孰料他就看上我哥了!你说说这事!”
温酌愣了愣神,这才明白过来,这个丁宁原是倒贴了荣杼。他思来想去,觉得方才荣大表哥虽跟他没什么暧昧,到底还是挺关切的,哪儿有什么不情愿的地方?
“大表兄竟是愿意?”
荣栎气不打一处来,道:“他如何能不愿意?谁让丁宁救他一命!只是救命之恩就非得以身相许吗?兄长只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便应了他了。也不想想大嫂和侄儿侄女们该当如何自处!”
温酌有些闷了,想来荣栎必是与自家大嫂侄儿交好,这才为着他们鸣不平呢!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再横眉竖目的也无用了。
只是那丁宁心中可有悔恨?也不知容杼心中是否承他这片情意,又要面对家中长辈、嫡妻、儿女们,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阁君一称实在是一种嘲讽,好好的男儿生于天地、立于人世间,却跟闺阁女儿一般做“一阁之君”,还要被慢待鄙夷,该是怎样的心境。
他渐有些痴了,前日那些愁绪忽然又跟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心道不知殷鹤晟又是如何看他,莫非也盼着他做这么一个委委屈屈的“阁君”么?
作者有话要说:
恩啊 感想大家一直追文~么么哒
不过亲们不用给我扔地雷啊什么的
写文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大家能回帖已经是对我的肯定了 谢谢
第155章 第 155 章
荣栎安心在侯府住着备考。荣杼却是闲不住的,带着丁宁天天上外头去。有几次温酌在院中遥遥地看见他们,丁宁紧随着荣杼的脚步,如影随形。
他想:真像一个影子。
世子爷深感憋闷,偏偏洛王殿下迟迟不见消息,温酌不由更加苦恼,心中暗骂自己简直快变成深宫怨妇了。
事实证明,人确实不能在家宅太久,无所事事容易滋生负面情绪。温酌在家呆了几天,闲愁日盛,见温士郁口上渐松了,终于出了门。他实在想出来透透气。
京中最近情景不少,简直一片肃杀,吓煞一众赴京赶考的学子。赵氏党羽伏诛倒台,圣上纾解了多年的宿怨,终于收了手。朝堂上下却被他惊得战战兢兢,城中自有种说不出紧张感。
上官九这些日子又来拜访几次,他都不冷不热地应酬了过去,不说这位上官兄是如何郁闷,于他自己心中来说也深觉愧疚,但是世子爷可不是什么封建余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些个话,荣栎不信,他是更不信的。明明不喜欢一个人,又为什么要勉强呢?
人有时简直就是一只虫子,被粘附于网上,受着人情世故的牵累,明明累了仍不得脱身,实在困顿非常。
正巧他那养生仁善堂已开起来了,却不在城中,乃是在西山另设了一处庄子,已收了不少孤苦孩童。
前些天连日风雪,他即便想去看,家里也断不许的。这一日日色倒好,雪也化了,他便乘了车去走走。
西山略有些偏,雪化之后淤泥更胜平常。温酌远远瞧见庄子上不少人在地里忙活,他心中奇怪,问书勤道:“你说这田中劳作,不也要等到春耕不是?这回子是在作甚么”
书勤自然不知,倒是赶车的伶俐,已吆喝道世子爷到了,那头的人听了立时唤了管事的来迎。
等温酌问了方知,原是这些人特意趁着天冷挖一条沟渠出来要把山泉水给引过来。
那方管事的见世子亲来,心中半是欢喜,半是忐忑,惶恐地领着温酌四下逛去。这一处的屋舍虽比不得京中雕梁画栋,倒也干净敞亮。便是孤儿,温酌也见了,大大小小一溜二十多个孩子都被洗濯干净了才领过来给他磕头见礼。温酌便捡了一个大些的问了几句话,那孩子一五一十地答了倒也算得有条理,又将几个孩子的手拉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才对方管事点点头。
等婆子们带着孩子们下去了,才对他道:“这些个孩子虽是孤儿,既已到了仁善堂,往后不拘男女便是要学医的。你让他们干活亦无不可,只是不可误了正事。”
方管事被他瞧得身上渐起了鸡皮疙瘩,连声应了,又听温酌道:“此处风景甚好,我且住几日再回去罢。”
温酌早先出来时却是没说起这茬,临时起意却是愁怀了书勤,忙劝他道:“公子,这地方不比侯府,山中晚上冷得很。”
温酌却是不肯,道:“不妨事,咱们连凉州都去得,再冷也不过如此。不过住几天功夫,有甚可讲究的。”
书勤自是劝不住他,只得应了,白易自然更没意见。殊不知这一住,便出了大事。
第156章 第 156 章
天灾人祸纵是骇人,在史书上也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史书上提及这一天的事不过是这样一句话——“致和四十四年,密县地动,山岸崩裂,内河溢堤,泱泱不息。平野陷落,波及甚广,城郭破损屋宇摧毁,死伤无可计数。”
温酌这日遣了一人回府通报,自个儿却住在山庄之中散心。山中不比别处终日冷冷清清,众人皆是早睡早起。书勤伺候世子睡下后,自个儿在围子床的踏板上铺了铺盖躺下,白易则卧在外间。
谁想温酌越睡越冷,正裹紧了被子半睡半醒中,忽的觉得一阵摇晃,倒不似睡在屋里,好似卧在船中被海浪晃得直晕。他正有些茫然,突然就被书勤惊叫吓地险些跳起来,才挣了眼就觉出不对来。原来此时天不过擦亮,竟是整个屋宇不住地晃动,屋顶上的灰尘亦是被抖落下来。白易这时披了外衫进来拉他起来,道:“公子,不好了。这是地动。快走!”书勤虽吓得有些懵,到底回了神,忙给他拿了衣裳裘子,几人才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便见外头已有许多人。那方管事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跑过来,见了温酌无恙脸色才有所好转。
温酌也是被吓住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整理头绪,他眼瞧着远处有些土坯房子倒了,不由皱起眉来,对底下人道:“现在清点人数,莫在屋里呆着,把人都唤到院子里来。”正说话间,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便听几声巨响从不远处的山上传来。一时便听见叫嚷声,孩子哭叫声不绝于耳。温酌又道:“把人都带来,再派几个机灵些的去瞧瞧怎么回事。”
方管事立时便去了。温酌站了一会,那晃动渐平息了,他惊吓一去,这才觉出冷意,只是通常地震过后往往还有余震,此时却是不能回屋子去。
所幸他身侧的人俱是做事精细之辈,一会功夫给世子爷搬了把垫了兽皮的椅子来,又让人在院里支了火堆炭盆子等物,人群渐聚到院中来闹哄哄的也不觉得冷了。温酌一时倒觉得自己不像侯府世子,这架势倒是像足了山贼魁首。
方管事做事不慢,一会功夫便把事办妥了。庄上人不少,死伤倒不多。因那些倒了的土坯屋子乃是放农具家伙事的,并不住人,不过砸伤了两个,另有一个倒霉的被掉落的砖砸死的。那些孤儿中亦有三个逃出来扭伤脚,摔伤的,性命倒是无碍。
温酌心中感叹一句万幸,正思量着要快些回城看看家里情况,孰料下人们出去查探后无一不是哭丧着脸的,原是方才那几声巨响乃是山石跌落,外加地震本就厉害,把好好一条山路生生砸坏了,哪里还出得去?
温酌这回是真正傻眼了,心里免不了骂自己一句:no zuo no die!他这时纵使再焦心也没了法子。人们虽常常叫嚣:人定胜天,这话真到了天灾面前不过是一句笑话,人于天地间不过蝼蚁罢了。
要说上京此时比起西山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说眼下宫中如何,襄阳侯府已算得是大乱了。侯爷眼瞧着大怒,要把跟着世子爷出去又回来报信的奴才叉出去抽筋扒皮。谁料外头却说洛王府上来了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乃是洛王殿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