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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小希。”
“怎么了,哥哥?”
“你要忘记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你慢慢说,握紧从靴子里抽出的匕首,把冰凉的刀刃下压,一个用力割断她纤弱的脖颈。
污血从颈动脉喷出来洒在你手上,被收割的头颅在地板上骨碌碌滚动,那个刚才还展露出美好笑容的面孔已经是鲜血淋漓,一张喷出腥臭气味的嘴尖叫着从笑容里钻出来,和你们刚才击杀的丧尸别无二致!
代昆冲上来用火焰焚烧试图攻击你的头颅,而你面前失去头颅的身体上迅速增生出一个鼓动的脓包,隐隐可以看见那层血管和粉色脉络下的灰色阴影。
真是麻烦。
小女孩洁白的皮肤迅速崩裂,灰色的腐烂物质从血肉中源源不断渗出,把原本小小的身体包裹其中,迅速生成了一个新的怪物,它巨大身体挡住灯光,投下的阴影把你们笼罩其中。
“代昆!快!”你大喊,无头怪物摇摇晃晃地朝你扑来,你躲开的同时抽出刀用力砍掉它枯朽的手臂——你可不想接受这个有味道的拥抱,它似乎被你触怒了,脖颈断面上还没破茧的脑袋朝你发出一声细小的怒吼。
嘴都没长全还这么嚣张。
你抬手射爆这个新脑袋,在脓液和血水喷溅出的同时,又一个脓包鼓了出来,你暗骂一声,尽量利用正厅巨大的空间和它周旋,代昆在另一个方向不停发射火焰弹。
火焰很明显地拖慢了它的速度,它停下来不停尖叫,片刻蓄力后向你袭来,你一个跳跃避开丧尸的利爪,边绕着墙壁狂奔边咬紧住它的“头颅”攻击,让它没有机会生长出新脑袋。
一个爆裂后又一个长了出来,你不停重复这个动作,射击—增生—射击—增生,直到它冒着黑烟的身体在你的攻击下停下动作,无力地向后仰去,手臂在空气里晃了晃,终于轰然倒下。丧尸干瘪的身体在血液和肉屑里无意识抽动,你在确定那个焦黑的脖子上不会再出现任何东西后,才敢放下了酸软的手臂,代昆则为了保险补上了几发火焰弹,灼热的火焰一下吞没了它骇人的身体。
卢卡斯这才抱着灭火器磨蹭着靠过来:“它好像还在惨叫……太可怕了,简直是地狱,幸亏队长把它的真面目引了出来,不然我们就要午夜断喉了,想一想就……”
代昆的语气则要轻松一些:“可能附近很少有丧尸就是因为它的存在,领地意识,也算因祸得福吧。”
你望着不停扭动的火舌,轻声说:“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算了,这里麻烦你们,这栋房子很容易着火,一定要小心,我先去洗个澡。”
卢卡斯使劲拍拍你的肩膀:“放心吧队长,安心去洗,一切交给我们吧!”
你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电力恢复后已经有热水供应,但你还是放了一浴缸满满的冷水,把疲惫的自己扔了进去。冰冷的温度让你颤抖了一下,你感受着血管的收缩,奔涌的血液慢下来,渐渐地和包围着你的水一样冰冷,你抱着膝盖,但抱得再紧也不能阻遏凉意渗进来骨髓深处,你疲惫地闭上眼,把头埋进臂弯。
十几分钟后你擦着头发推开门,发现卡尔维诺正靠在门边,银发晕上了一层浅淡的光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卡尔维诺摇头,银色的眼睛垂着看你,你把毛巾放下来赶人,“那快回去,呆在一起要安全些。”
“你是一个人。”
他的回答让你愣了一下,但你很快露出微笑:“我没事,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卡尔维诺沉默了一会,说:“你需要些什么吗?”
你看着他,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好吧,你需要。
A:“一个拥抱。”
B:“我似乎认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们说像生化我也没办法啦_(°:з」∠)_因为Sariel才把生化7打通关,不免受些影响。而且我真想吐槽主角伊森真是全程没有露脸(就连DLC也是),生化7的主题曲还是很带感的,大家可以去听听咯
第22章 冰与沥青(5A)
“一个拥抱。”你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以吗?”
你话音一落他就倾身拥抱住你,热度从你们相触碰的地方传递过来,几乎灼伤了你。
这个家伙真怪,你想,明明看起来这么冷漠,拥抱却出人意料的温暖,你一直以为他会像冰雪一样,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你片刻怔愣后才回应这个拥抱。这个拥抱如此温暖,让你想起了被毁坏的一切,阳光、笑容和爱——这些事物在几年前还如此富足。
你短暂地闭上双眼,放任自己陷进这种温度,然后你感觉好多了。
“谢谢。”你习惯性为这个拥抱道谢,即使为他人的任何付出道谢的行为总让你显得很冷漠,但你一直保持着一种末世之后罕见的修养。
卡尔维诺看了你一下,说:“需要去二楼看看吗?”
“二楼?”你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询问你要不要去二楼那个发现小希的房间。
他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有一点心理活动被看穿的不自然,本来你打算自己去的,但明显现在必须要添上一个“热心过头”的临时队友。你只能扣好袖口,说:“需要,你……如果不麻烦,就一起来吧。”
你一路走到目的地,卢卡斯已经完成了战场清扫,只有木制地板的一侧残留有熏黑的痕迹。房间的灯还亮着,你扭开门锁,在你眼前是一间普通的四人宿舍,两侧各有一架木制架构的双层床。
房间里并没有你想像中的破败,也没有什么可能的受害者的骸骨或腐肉,稍微不太平常的只有地板上一摊钙化的污迹——这个房间对于怪物巢穴已经是太过整洁和平常。
你走近一层床铺,明显这里被人细心整理过,床单和被套都是女孩子偏爱的浅粉色,有可爱的花纹,枕头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兔子玩偶。
“这是什么?”卡尔维诺指着你从玩偶下拿出的东西问,你摇了摇这个金属制的小玩意,说:“我觉得你肯定认识,这是口琴,来自你的家乡。”
“我的家乡……”卡尔维诺的声音有些迷惑。
你坐下来,仔细擦拭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即使这把口琴已经不再崭新,但依然看得出它曾受怎样的珍重,“这是我送给小希的,她很喜欢唱歌,有时候我会给她伴奏,不过这已经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经三年多没回来过了。”
“你现在还会吹吗?”卡尔维诺问。
你第一次在卡尔维诺面前显得有些赧然,“至于这个……现在这双手已经变成了握枪的手,也把很多东西都忘的一干二净,不过肌肉记忆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来吧,卡尔维诺,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试一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你拿起口琴,冰凉的金属挨上你的唇,毫无征兆地,一些粗浅的幻觉碎片浮现在脑海,画面破碎而荒诞,口琴的吟唱却在这片混杂从未中断,显得格外清晰。
似乎有一个人曾为你吹响了手中的口琴,你从未听过如此优美的声音,区别了那些冰冷、干瘪的仪器嗡鸣,像风低浅的吟唱,你从这些轻灵的音符里看见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那些被银色钢铁隔绝开的白桦林、云雀和沉静夜色。
他想念家园,深蓝色的眼睛变成了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乡的夜晚,他把这首歌送给你,让你忘记了痛苦和孤独——至少是一首歌的时间。
你曲起掌心,任由记忆牵引着自己吹出熟悉的曲调。
口琴的音色是微凉的,不同于人们外套上抖落下的冰雪,也不同于包围着你钢铁,是风吹拂过脸庞,卷来的湖水的湿润气息。
你沉浸在悠扬的曲调中,虽然这首歌是来自异国,却已经成了扎扎实实的中国歌曲,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会哼唱,会在亚热带的世界里认识那个有些陌生的高纬国度,拥有冰雪、云雀、绿松石和白桦林的国度。
一曲毕,你意犹未尽地停下吹奏,却听见了卡尔维诺轻声附和着缭绕在空气里的尾音。
“Так; пожалуйста; будьдобра;
Незабудьиты этилетние
Подмосковныевечера……”
你抬头看着卡尔维诺,“你想起什么了吗?”卡尔维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很有耐心地重复:“你刚才说的是俄语,没有注意到吗?就是这句: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在这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不过我更喜欢这一句: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水面映着银色月光,一阵轻风,一阵歌声,多么幽静的晚上……是不是会想起你的家乡?不过我的家也很美,和现在截然不同……算了,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笑了笑,起身把口琴递给卡尔维诺:“我不需要这个了,这个和讨论我沦陷的家乡一样毫无意义,卡尔维诺,这个,就送给你吧。”
卡尔维诺盯着你,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晦暗,但你知道他无非是一个神情——面无表情、面无表情、或者面无表情,要不是这几天你已经摸清了这个面瘫的性格,还真会以为他是过度高傲(途中卢卡斯就差点因为这种“高傲”和他打了一架)。
你们僵持了一会,两个都习惯于沉默寡言的人是不可能有谁来率先打破僵局,你尴尬地咳了一下,正准备把口琴收回来,卡尔维诺就迅速扯住了你的手臂。
“我觉得你会需要这把口琴,”他说:“现在我先帮你保存着它,等你什么时候需要了,就来找我。”
你微妙地看着眼前的银发青年,这个人你还没有认识到三天,你却莫名地感觉到他很了解你,你也很了解他——你肯定是在梦中认识的他。
“好,谢谢你。”你抿起嘴,说,“很晚了,去睡吧,明天还有无穷无尽的舟车劳顿。”
“可我觉得你还是不开心。”
好吧,他肯定有透视眼,你的确还是忧心忡忡,但你不可能承认——你承认了就输了,于是你瞪大眼睛,反问:“你那里生出这种认识的?你没看到我轻松的表情吗?这些东西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如果有,也应该是代叔看出来的,而不是你……”
“我知道,”卡尔维诺抓紧你的手臂,“你也知道。”
这个家伙真是怪力,你的额角抽了一下,心里又给这个家伙添上了个“倔驴”的标签,“卡尔维诺,好了好了,我不开心,对,我不开心,但这种小事睡一觉就会解决一切……”
“这不是小事,”卡尔维诺重复:“这不是小事,你需要安慰。”
“安慰?噢不不不,我不需要,完全不需要,我连心理医生都不需要,我有最强大、最最强大的灵魂……”
“你需要,因为我曾经需要过。”
接着你就被面前表情冷淡的银发青年吻住了,仅仅几秒钟而已,你却觉得这个短暂片刻被一双调皮的手不停扯长,变成一条无限延展的时间线。
你们的距离如此近,他的呼吸轻轻落在你身上。
你后知后觉地拉开彼此的距离,有点僵硬地揉了揉下巴,“你……这太冒犯了,卡尔维诺。”
“你很讨厌?”
“不是,我……”
“那就好,去休息吧,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