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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两滴泪,终于不堪重负地落了下来,萧成依旧保持着哀痛的神情,继续道:“你是向着我的吧?”他用了疑问的语气。
对于顾钦,他始终多了一丝忌惮。
顾钦垂下眼,轻声应道:“是的。”
“那你把诏书给我。”虽然有没有这份诏书,都不会影响他称帝的野心,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亲自将其销毁才能安心。
顾钦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有说话。
萧成沉下眼,“怎么,你不愿意?”
顾钦默了默,忽然道:“秦穆在哪里?”
听他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萧成一愣,随即冷笑,看来顾钦还是不肯放弃秦穆。
“我把他安置在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很喜欢那儿,我承诺过他,他想走随时可以,我不会对他多加阻拦。”
“……是他自愿留在那儿的?”
“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谁又能拦得住他。”
顾钦抬眸,眸色清冷:“你把他给我。”
“你这是在拿诏书要挟我?”
“不敢。”顾钦语气不卑不亢,“本就是完璧归赵,又何来要挟之意。”
完璧归赵?好一个完璧归赵。
当初要不是顾钦背着他把秦穆带走,秦穆本应该是他的。
就在两人暗中交锋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徐公公找到了顾钦,“顾将军,刚才皇上可曾交给你什么东西?”
按照皇上一贯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没交代就走吧。
顾钦漫不经心朝萧成投去一瞥,轻声回:“不曾。”
徐公公抹了抹眼泪,又问:“那皇上跟你说了些什么?”
顾钦道:“皇上说让我好好辅佐太子。”
萧成眼皮一跳。
徐公公瞧了他一眼,见萧成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无心加入宫廷争斗的模样,他收回目光,问:“那皇上是属意让太子成为下一个皇帝?”
顾钦低头“皇上还没来得及交代就离开了,末将不敢擅自揣测圣意。”
“咱家知道了。”
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徐公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到徐公公一走,顾钦道:“徐公公肯定会在皇上的寝宫搜查一遍,到时候搜出诏书可与我无关。”
萧成自然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威胁之意。
虽然众人都知父皇很宠太子,这未来天子的位置应该归太子所有,但如果没有诏书,即使是板上钉钉的事,白丞相也没办法把太子推向天子的宝座。
萧成咬了咬牙,眉目阴戾,“好,我答应你,三天之内,我就把秦穆完璧归赵。”
“那末将就在这里先谢过殿下了。”
嘴角勾起一丝笑,顾钦很快将笑意敛去,“等殿下把人送过来,我会亲自把诏书递交到您的手上。”
——
作为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皇子,谁也没有发现萧成离开了皇宫。
回到京郊的别院时已是深夜,萧成眉色倦怠,冲着在外候着的仆人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秦穆房间的门。
纤长的眼睫微微一动。
秦穆故意装睡,侧躺在床上,由着来人走到他的床边。此时已是深夜,秦穆早就熄了灯,萧成只能透过窗外渗漏进来的一缕月光,分辨出秦穆的脸。
眼前的男人,俊美如神祇,明明离得他很近,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萧成却觉得离他很远。
小时候,他很喜欢看天上的月亮,母妃会温柔地抱起他,陪他一起看。他问母妃,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母妃为了满足他这个心愿,命人用夜明珠打造了一颗月亮,摆在他的寝宫,每到夜晚,那月亮造型的夜明珠就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极了天边的月亮。
萧成其实知道,那只是一颗夜明珠,变不成月亮,而秦穆之于他,就是那颗他永远也摘不到的月。
一声叹息隐匿在了他的唇边,萧成默默倒退,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等到大门重新阖上,秦穆于黑暗中幽幽睁开了眼。
侧过头看了眼那闭合的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穆掀了掀唇,翻过身,再次沉沉睡去。
翌日。
用早膳的时候,萧成将一早准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
秦穆手上的汤勺一顿,“这是什么?”
“皇上昨日死了,新一任皇帝的人选还没定,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萧成垂眸,将那一叠银票移到秦穆的手边,指尖在银票上轻点了一下,道:“这些银票你拿着,购置几套精舍,买几亩田地,再找个心爱的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秦穆扬了扬眉,“那你呢?”
“我身为皇室中人,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萧成抬眼,微笑地看着秦穆,“你之前救过我一命,这就当是我的报答,希望你以后一切安好。”
从萧成的指下抽出那一叠厚厚的银票,秦穆在手里颠了一颠,笑道:“大手笔呀。”
萧成也笑:“这些银子够你挥霍个几辈子了,以后你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等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救命恩人。”
毫不客气地把银票收好,秦穆捻了一块酥糕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细腻软糯的酥糕在舌尖蔓延,秦穆又咬了一口,然后就听到萧成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不会忘的。”
心底残留的那一丝对萧成的芥蒂,早就在萧成这段时间对他的关照里烟消云散了。秦穆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萧成这样待他,他日萧成有难,他也定会鼎力相助。
将嘴里的酥糕咽下,秦穆接过萧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指尖沾上的油渍,道:“若你不小心败了,别想着同归于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留给我的这笔银子,多养一个人不是问题。”
嘴角强牵起一丝笑弧,萧成垂眸盯着桌角,低低地道:“嗯,我知道的。”
萧成给秦穆准备了好几身过冬的衣服,又让掌厨做了秦穆爱吃的点心,担心秦穆在路上生病,他又备了一些名贵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秦穆笑道:“我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萧成:“可以装在马车上。”
见他坚持,秦穆也就随他了。
离开之前,秦穆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来你王府跟你叙旧么?”
萧成含笑点头。
秦穆轻轻一跃上了马车,转过身,掀开帘子看向他:“那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萧成点头:“后会有期。”
等到那辆载着秦穆的渐行渐远,萧成收起笑,面无表情地盯着秦穆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不会有机会了。
等秦穆知道,是他亲手把他送到顾钦的手上后,只怕秦穆不会再原谅他了。
可那又如何,只有成为这世界最有权势之人,他才能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他现在只是暂时将秦穆交给顾钦保管,总有一天,他会把秦穆接回来的,给他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一厢,秦穆坐在马车里,抓了把瓜子慢悠悠地嗑着。
为了怕他无聊,萧成事先在马车上准备了很多小说书,这一贴心的举动让秦穆勾了勾唇,随手拿起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忘了时间。
这些小说应该是萧成让手下的人准备的,其中还夹杂着一本春宫秘史,秦穆翻开那本书,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不可描述的图文解说。古人画的画比看真人有感觉的多,人物的神情表情刻画的栩栩如生,香艳至极。
秦穆自问在房事上颇有研究,看过这本书后,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研究春宫秘史期间,秦穆问了问驾车的马夫到哪儿了,马夫回他说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秦穆也没多想,继续沉浸在书里的世界。
于是,他不知道,马车不但没有按原定轨道行驶,反而从将军府的偏门进入,等到马车停下,顾钦早就在一旁等着了。
马夫从马车上跳下,走到顾钦面前,小声道:“将军,我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把你要的人带过来了。”
“嗯,代我跟殿下说一声多谢。”从怀里掏出那封诏书,“这是殿下要的东西。”
打发走了那个马夫,顾钦顿了顿,一步步地朝马车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察觉到异样的秦穆,警觉地抬起了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隔绝了外界的帘子。
一个猜测渐渐在他的脑海中成型,漆黑的眸里暗色顿生,秦穆静静地听着脚步声在马车前停下,一只手伸了进来,缓缓将帘子往一侧拨开。
等到外面的光线漏了进来,秦穆眯了眯眼,对上顾钦那双熟悉的眼,他薄唇微启,道:“原来是顾将军,别来无恙啊。”
该死的,萧成又一次背叛了他。
顾钦没说话,目光在秦穆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他手上的那本小说书上,看到春宫秘史四个大字,他顿了顿,伸长手臂,从秦穆手里捏起了那本书的一角。
书的封面有些破损,纸张也开始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他掀开书本,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画的各种不堪入目的图像,末了,他在秦穆幽沉的注视下,淡定地挑眉,“原来你喜欢看这个。”
“……”
把那本书收入怀中,顾钦一脚踏入马车,身体微微前倾,幽深的眸子牢牢锁定秦穆的眼,“你看这书,是为了取悦谁?”
第215章 山神的礼物
秦穆目露不悦。
他只是看本小说而已,这小子就脑补出了这么多。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顾钦道:“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原因的。”
秦穆狐疑地看着他,“你们拿我做交易?”
淡淡嗯了一声,顾钦朝秦穆伸出了手,秦穆推开他,径自跳下了马车。顾钦沉默地收起掌心,跟着下了马车,来到秦穆的身旁,问:“为什么不回来?”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秦穆眸色讥讽,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回来?”
“你难道忘了萧成曾经背叛过你吗?”如果事实真如萧成所说,秦穆是自愿待在萧成那儿的话,他想不明白秦穆为什么不愿回来。
“我没忘。”他以为萧成改变了,没想到,秦穆嘴角的笑容愈加讽刺,“他又背叛了我一次。”
不想在院子里跟秦穆说这些,顾钦不收分说地扯过秦穆的手,将他拉入了屋内。
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用力甩上,顾钦将男人用力抵到墙上,胳膊横在了对方的颈部,一向面瘫的脸上龟裂出了一个缺口,顾钦压抑着眼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了么?如果我死了,你只能永远当你的山神,再也不能踏出凌霄山半步。”
秦穆扯了扯嘴角,轻飘飘地道:“你会轻易死掉么?”
“……”
“你说过,如果我能够找到为我流泪之人,我们之间的契约就自动解除了。”
瞳孔微微一缩,顾钦手上的力道加重,他忽然将身体贴向秦穆,清俊卓绝的脸庞缓缓朝秦穆逼近,在两人的嘴唇快要相触之前,顾钦停下动作,语气紧绷地问:“你找到了?”
察觉到藏在秦穆冷肃表情下的一丝紧张,秦穆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如开在黑夜中的花朵徐徐盛放,他凑到表情僵硬的顾钦耳边,湿热的气息伴随着沙哑的音调一并灌入了顾钦的耳中。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办?”
顾钦冷着脸,薄唇紧抿,他抓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