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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熏香,我只嗅得到你身上的香气,是梨花开了的味道。”
“喜欢吗?”
风雪渐大,猛然吹开窗扉,拂动着云帐翩翩摇曳,若隐若现交叠相扣的十指。
大一点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常年握剑的薄茧,试探着去握玉兰花瓣一样的纤薄莹润的指骨。
被握住的手指无力顺从的张着,像是半开的花又像是无处安放,任由那只手扣紧了。
两个人,十指交扣着,蝴蝶一样的嬉戏亲昵。
从圆润的指尖轻轻的摩挲,淡粉色的指尖被薄茧弄得绯红一片。轻微的颤抖,被捉住的蝴蝶一般躲闪挣扎。
那骨节有力的手指,才克制不住的一点点收紧到花瓣一般柔软的手指的指根。
温柔的松开一点怕弄疼了那玉骨一样手指,然后忍不住再次握得更紧密,让那纤薄莹润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开成花瓣盛放的样子。
飞雪铺天盖地而来,盘旋作花舞,迟迟不肯落地。随风的呼啸,一下高去廊檐鸱吻,一下低落飘进关紧的窗棂门扉。便是风急雪骤,雪片触到人也是温柔的暖。
交织的雪团晶莹纯白,轻软如玉里绵密的云絮,又甜又暖,错觉好像春来柳棉依依……
“姬清,姬清……”低沉清越的声音,隐忍的,一声声的去唤那个名字,“喜欢,好喜欢。”
“我知道。”散下的乌发伏在背上,从一侧滑落,少年眉目柔和,像春天枝头轻轻掐下一点葱郁欲滴。濛濛沁着一点笑意的眸光,似是掬起一捧艳阳浮光洒在里面。
他微微阖着眼,似有若无的笑容,迷离暧昧,也清澈旖旎。
回头望来,侧脸到颈项的线条美得心颤。任闻人重天的手指捏着秀美的下巴,轻轻吻住水色柔软的唇。
叹息一样的爱语不绝,男人清越的声线,极冷又极热似得情愫、迷恋,盖过了少年隐约的不胜、低语……
隔着庭院回廊,那些亲密狂热就像隔着时间的春天,只会让置身风雪中的人更冷。
黎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又一阵风把那扇推开一角的窗扉再度合上。
他脸上冷硬无波,心越冷身体却越热。
震惊,愤怒,嫉妒,酸涩,寒热交替。
那两个人,竟然是那种关系,他们怎么敢!
一面恨极了想要破门分开他们,一面却像被当头一棒打蒙了似得,不动不眨。
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闻人重天冰冷却绝美的惊艳,然而,从方才惊魂一瞥,到现在心里不断浮现的,却只有那人似笑非笑,狡黠轻慢又温柔迷离的脸。
那只讨人厌的满嘴谎言的小狐狸,比起嫉妒憎恨,黎骞更想此刻让他露出那副诱人神情的是自己。
不,不止是现在。他从以前心底隐隐就有这股绮念,只是从前不识风月,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以为自己只是恼他因人而异的态度。
自己为了他大雪天赶路,他倒好……
比起对旁人轻慢若即若离,只会对闻人重天温柔亲昵,还是在他自己手里楚楚可怜无能为力,哀哀的叫他的名字求饶,更适合那只讨人厌的小狐狸。
黎骞神情冷凝,等身体的杂念冷却,这才深深的看了眼那合拢的窗扉,原路返回。
……
雪陆陆续续下了三天,正值旬假,那处屋子里的两个人便也懒懒的并不出门。
不知道是冬日受了寒,还是那道凉了的雪里红梅宴吃了三天。
假日结束,六扇门的批文也下来了。
有六扇门最高的头点头,闻人重天和姬清的评判等级一举被放到一等。
这样一来,他们被安排的案子就不止是一些京都打架斗殴的维护治安了,而是江湖中穷凶极恶的犯人。
姬清拢着白狼裘衣,眉目一缕风流从容的旖旎,对闻人重天笑:“听说六扇门有名的捕头外出办案都有自己的称号,我们不如也取一个。”
闻人重天神情依旧冰冷无波,却不知何时开始透着隐隐的温柔。姬清一对他笑,他的耳朵就开始红,目光却不再闪躲。
他微微一笑:“你来取。”
姬清敛眸慵懒的笑:“那我要仔细想想了。重天哥哥小心,我等你回来。”
闻人重天心底无法填满的空落渴望,无论如何都患得患失的不舍,都因为彼此彻底的拥有而圆满了。
他忧怖的从来只有姬清对他的感情,或许只是年少无知的错认。
……
同一拨出任务的还有三人,奔驰千里,是为了捉拿江湖上一个恶名昭著的嫌犯。
对方出身匪寨,他的兄弟被江湖中的赏金猎人捉拿,他竟伙同江洋大盗劫狱,报复血洗县衙。
闻人重天冷静心细,最擅追踪,他们找到那伙贼人的行踪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为了防止贼人再犯血案,必须尽早抓捕归案,这才一次就出动了四个人。
从出发到控制押解嫌犯,不到三天时间。
正当大家都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四面八方却杀出来众多身份莫名的人。
所有人都不攻击,只追着闻人重天而去。
“闻人重天,终于找到你了,教主说了谁抓住他,就能连升三级。”
那些人个个戴着边城特有的额带,有的精致有的粗陋,闻人重天一看便知这是刹魂教的人。
闻人重天武功之高,三年前就已经是刹魂教青年一辈的翘楚,岂是他们能轻易奈何的。
眼看刚一交手就被压制,能跑的都跑了。
对方没有下杀手,闻人重天便也留了手,只问了来不及跑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自己带着姬清私自下山,教中必然会有责罚,但却没想到,教主竟然悬赏所有教众都来抓捕他们。
“你们是如何发现我的?”
虽然是他们来偷袭人的,但到底无仇无怨算是自己人,被抓的人交代的倒也干脆:“你和少教主三年来都毫无消息,大家本来都把这事忘了,忽然有人在黑市贩卖你的消息。卖家是匿名的,只知道出自京都。”
闻人重天立刻想到黎灿。
只有这个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闻人重天便是再厌恶这个人,心底却也觉得黎灿那样自负的人,不会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对付他们也不会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是回京,只要和姬清在一起,便是教主亲自来罚他们,闻人重天也不惧。
这一出戏把另外三个六扇门的捕快弄懵了:“又是少教主又是教主的,重天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几个人是一起训练办案了两年的兄弟,便是怀疑警惕了也不会太过。
闻人重天放了那个人,沉思了一下:“我有急事回京,案犯就交给你们了。若是有人找我,尽管告诉他们我的去向,不要影响办案。”
来时耗费了三天三夜,回去的时候却只要一天一夜就好。
然而等在院子里的却不是姬清。
闻人重天微微一凛:“师父,您怎么在这里?少教主呢?”
坎部的曲晚词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闻人重天例外。他在没有回刹魂山的时候,就偶遇了外出做任务的曲晚词。
对方一眼认出他是闻人枢的儿子,不但当即收他为徒,考校一番之后,更是为他找来闻人家家传武学遗失的另一半。对他有再造之恩,如师如父。
曲晚词穿着一袭黑衣,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饮酒。额头的魂花怒放,颜色绛紫如烈焰。
到他那种年纪,魂花已然闭合如纤长一瓣,只有情绪激烈的时候才会这样。
似是盛怒中的曲晚词,睨他一眼,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私自带着少教主下山便也罢了,竟然连为师都瞒着。我若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当我已经死了?”
闻人重天单膝跪地,神情冷凝:“重天不敢,重天私自拐带少教主,甘愿受罚。”
曲晚词嗤笑一声:“起来吧,我若要罚你也不用等到今天。几年不见武功长进如何了?跑来黎灿的六扇门里,能学到什么东西,还不如直接跟他本人打几次。”
奇怪,他的做派竟似乎全然不把黎灿当一回事。
可是闻人重天记得,黎灿当时却是直呼曲晚词的名字,一副即便对方亲自去跟他说,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样子,而且当时其他三位长老对此也毫不惊讶。
第129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12
万般念头皆是杂念; 没有见到姬清; 闻人重天的心神始终不能平复。
听到曲晚词的话。
闻人重天站起身; 又一次问道:“师父可知道少教主在哪里?您既然来了,教主那里不知有何命令?当年是我一力要少教主跟我下山,他并不是有意……”
“呵,你以为我为何在这里?”曲晚词怒意更甚; 周身的煞气激起一层罡风; 他冷笑道,“我道是你们两个同气连枝,没想到他倒是算计多年,你在他身边三年都没有怀疑过,他好好的少教主不做; 为何要与你辛苦奔波江湖,风餐露宿不说; 还要躲躲藏藏不叫任何人发现?”
闻人重天眉目纹丝不动; 像冻住的霜雪:“少教主在刹魂山处境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教主不喜欢他; 他过得不好,我带他离开是我自己的意愿,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错都没有。师父贵为长老,便全然不将少教主放在眼里,轻视防备恶意揣测; 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曲晚词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胆大,为了姬清直接顶撞他。袖子一挥剑气便当头而去,嘴里却不怒反笑:“几年不见,脾气算是见长,便让为师看看你手底下的功夫如何。”
闻人重天心性向来稳如磐石,沉而不锋,剑意便也毫无感情,只求胜而不嗜血。
这几年他们日子虽然过得安稳,有姬清在身边,似乎连棱角都要润平了。然而,闻人重天始终记得当初黎灿带给他的压力,记得姬清的身不由己,记得当初自己许下的要他问鼎天下武林顶点,无人可小觑的誓言。
曲晚词越打心中赞许越盛,怒意都稍稍和缓了:“看来这番历练对你倒也有好处,功法进展顺应本心,虽不能说一日千里亦不远矣。”
面前的人正是刹魂教教主姬封。
旁人道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却不知道姬封一向显露人前时,因功法缘故,影影绰绰的叫人看不清脸。私下里若要露面行走,便化名为坎部不显人前的曲晚词。
真正的曲晚词不过是坎部一个傀儡罢了,整个坎部都在教主姬封的一手掌握之中。否则以他这般唯我独尊又多疑自负,如何会放任不理五部长老的小心思?
三年前,闻人重天带姬清私自下山。姬封本想以整个刹魂教为基石,成就磨砺闻人重天这把绝世神兵,却不想闭关出来一问进展,三年来竟是无人能找到他们的消息。
闻人重天的隐匿手法他心中有数,便是有闻人家的偃甲助他突围,也不可能真的毫无音讯。问题自然是出在姬清身上。
他当时心中大怒,一则是为姬清果然有这般算计瞒天过海,一则是为闻人重天很可能在这段东躲西藏的时日里荒废了。
闻人重天早知道师父曲晚词武功高强,但他近年来频频突破毫无迟滞,以为能勾到顶点。这番交手却发现,曲晚词的武功之高还远在他预料之上。
闻人重天退后一步,卸去罡气:“多谢师父赐教。”
姬封赞许的点点头:“不必妄自菲薄,你尚未弱冠,现在就想胜我,我这四十年岂非白活了。但若是放眼整个江湖,能胜你的不出一手。”
他自己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