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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轻得发颤,温柔的祈求:“我知道错了,到底怎么你才觉得够?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饶了我?你说我做。”
心口得抽疼蔓延到血液到胸腔到大脑!
那是骗人的假话不要信。
可是,心底一直有一个可怕的真实的声音告诉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这个人眼里再也感受不到爱意。
好像早在那杯毒酒端出来的时候,这个人眼中的温度就脆弱碎去了。
耳边冷淡平静得近乎愉快的声音:“你说错了,孤不是谁对孤越好越记谁的仇,孤是只记利用孤对你们的好却来背叛孤的人。你的痛苦抵消不了孤万分之一的恨。不够,永远都不会够!”
徽之的心骤然停了一秒,他脸上所有的软弱痛苦祈求一点一点全都消失了。
最终遗留下来的,只有凌厉的冷硬和眼角的湿润。
“好,没关系,反正从今以后你都只会见到我一个人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恨。”
姬清冷笑对徽之说:“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吗?”
袖中的短剑噌然拔出,毫不犹豫的刺进面前的人身体里。
第94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9
徽之追上来时再怒不可遏、妒恨交加; 也不可能在这种粗糙的场合就占有姬清。
他已经注定得到这个人了; 就算此刻手中的人再诱人; 让他渴望得心颤,又有什么不能忍到以后的?
何况,这个人的性格这么狠绝古怪,徽之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绝无狡辩的彻底背叛了他。这个时候不好好哄哄他以退为进; 怎么可能反倒火上浇油?
但是事与愿违; 这个人总是轻而易举就叫他失控,哪一方面都是。
那个胆敢偷走他宝物的男人在外面声泪俱下的,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却叫徽之不由自主蠢蠢欲动起来。
其实,就这样在别人面前弄哭他; 占有他,打碎他冷硬的外壳; 叫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露出内里可怜可爱的柔软,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想想看; 这张冷淡空灵的绝美容颜; 如果因为自己而破碎,沾满泪水,凄哀求救,该有多美?
石门外面文珩的绝望痛苦,却反倒刺激了本就压抑按捺的徽之。
被牢牢抵着按在石门上的姬清,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和变化。
“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吗?”
这一剑刺得猝不及防却也不是不能避开; 徽之却是一动不动的受了。
他掐着姬清的脸,狠狠的吻咬,眉眼全都是毫不留情的凌厉和矛盾的暧昧温存。
不退反进,徽之低沉的声音含糊道:“我让你杀。”
隐隐的危险、压抑。
姬清手中的利刃在他的动作下扎进去几分,血液很快就顺着剑刃流下来。
徽之却是毫无所觉的沉浸在索吻里,姬清被他强硬的按着手,手中的剑刃就像是长在血肉肌理里一样再也移动不了一寸,进不得退不得。
然后借着这个姿势,这一次,抛开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和侥幸,徽之再毫无顾忌,彻底的占有了这个人。
就像怀着天真残忍的喜欢,一瓣瓣撕开一朵合拢不开的花,迫使他在自己手中,因为自己而绽放。
即便明知等着的是病弱枯萎的凋零。
热切,放纵,肆意,癫狂。
被肆意摧毁的帝王哪里都动不了,只能低下头隔着衣服用尽全力在他的肩膀咬下去。
咬到牙齿发软,却是一声不吭,唯有眼神冰冷空洞……
姬清很久都看不懂竹马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看起来闲云野鹤淡泊名利,选择一个最不可能的皇子做伴读,将自己摘出夺嫡事件。却又同时和多个皇子、权臣结交,毫不避嫌。
心中坚守着正直善良近乎可笑的大道公义,按理来说应该高洁无暇、不通世故的天真。
可是需要谋略牺牲的时候却再壮士断腕不过,进退有度、摸透人心,好像这套和他格格不入的规则本就深入骨血,不是不懂,只是过往都不愿用出来。
面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像一个经年修行的老狐狸,能毫无顾忌的低下头颅,也能毫无原则不择手段,三十六计一样接一样见缝插针的使。硬的不行就软着来,软也不行就软硬兼施……
换个人来,若是真的心底尚存三分爱意,恐怕早就被他套牢而不自知。
非要说得话,徽之就是一张留白的山水画作,却毫无顾忌接受所有人□□望的颜色在上面肆意涂鸦。完美包容理解所有膨胀的人性,毫不掩饰的呈现出来,无论好的一面或坏的一面。
……
一切结束的时候,不止姬清脸色苍白嘴唇破碎,徽之的脸色比他还要苍白难看几分。
持续不断的失血叫他也不好受,只有心口是炽热的,还在随着心跳隐隐狂乱的躁动。
整个过程中,无论做了什么欺负的举动,是过分还是温柔,徽之都不断的在姬清的耳边说“我爱你”,重复又重复。
就是此刻,离开他的身体,手指也爱怜的细细抚去他的眉睫隐忍的水意。
帝王的脸上,却连原本冷淡空灵的漠然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晦暗的冰冷。
缓缓抬眼直直的望着他,长眉的弧度冷漠桀骜,没有丝毫因为被这么对待而产生的弱势可怜。
渗着汗水的脸上,让人神魂颠倒、怦然心动的绝美,化作遥不可及的疏离犀利。
了然大悟的对徽之说:“我现在懂得了,你不是终于发现自己爱我了,你爱得从始至终都是不可得。”
生就是天之骄子,所到之处人人都喜欢,想要得任何东西都轻易可得。
徽之公子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执著,他只缺不可得。
姬清的手腕被他按得酸软无力,却还是极力抬起来,趁着徽之不备,一举拔出那把短剑,再一次朝他刺过去,这一次是朝着心口。
徽之不得不避,拔剑格挡。他知道自己做了这种事,姬清短时间必要恨极,并不辩解。
姬清下手决绝,手都在抖,徽之却不能不留手,有意让他撒气,故意叫自己显得狼狈。
两个人都虚弱,片刻间竟也拆招十几次。
直到姬清得了机会又一次毫不犹豫刺了下来。
徽之看着胸口刺来的执剑的手,又看看面前神情毫无变化的姬清。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茫然不解,却是从心底升上来的寒意:“你是真的想杀我?你真的要我死?”
姬清直勾勾的看着他,平静认真道:“前面都是骗你的,这一次是真的了。我希望你那次用得就是入口封喉的毒酒,我跟你都死了。不过没关系,我就当你已经死了。”
徽之的血一点点的冷了,他似是无比糊涂又前所未有的清醒:“好,我不躲了,你来。”
姬清笑了,漠然的别开了眼,早也不看他。
就好像在他心里,眼前的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是再也不会叫他在意的陌生人。
这不是在他意料中吗?做得时候就想过了这个人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业果来了,却发现比自己想得更难承受。
也许是失血造成的濒死会叫人更醒悟,徽之终于有一种自己好像做错了选择的恐惧。
姬清勉强抚着墙壁站起来:“文珩,你在吗?”
外面没有声音,但文珩是在的,他咬着自己的手背,咬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睁着眼睛不发一言。
这个人那么骄傲自负,绝不希望被自己看到他叫人这么对待,他不能叫他发现。
姬清平静的说:“孤知道的,熏香里有问题,每次你点香孤心口的痛苦就会平息一些,没有的时候就会暴躁嗜杀。起初不明白为什么,有一次半夜醒来听到你哭,就懂了。”
文珩睁大眼睛,眼泪无声无息的滚落。
他知道,他竟然早就知道?!
不止姬清知道,原主也知道,不拆穿不过是早已认清,不再怀抱期望。
“香料闻久了作用会下降的,梅山那一晚,孤模模糊糊知道他回来了。你问孤开不开心?有的,第一次有人发现孤的愿望,默不作声的满足,怎么会不开心?所以,即便有恨过你,刚刚那一推就当孤已经报复过了。两清了。”
姬清扶着墙壁,慢慢的一步步往回走,去迎接他该承担的宿命:“如果你也觉得两清了,就帮孤告诉笙歌,叫他飞走吧……我不想叫他看到我沉下去了。”
“我,孤从来没有想过离开紫宸宫,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也是事与愿违。但是,很高兴他陪我走过的这一程。但到此为止吧……”
文珩眼中的泪意一点点干涸枯萎,在黑暗中光影重重的河道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人生如大梦一场,终不可得,不知所求,不知所为。
只有碧霄楼里,那些琐碎平常的时刻,那个人脸上微不可闻的安心倚赖,慢慢清晰深刻。
自然放松的任由自己抱着他,带他去到每一个地方。就像手足和心脏的关系,本就亲密足够。
春风吹来花瓣蹁跹飞舞,碧霄楼里安安静静的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河道的水幽凉侵骨,水位慢慢高了,在口鼻起伏。
水草的味道像小时候他喜欢的夏天的味道,姐姐高贵温柔摸着他的头哄他吃药。
一转眼却见她青丝落地遁入空门,一眉一眼无波无澜,口称贫尼来度化他放下。
文珩退不得,他再不是小时候,被保护得无知无觉。
他再也不愿意看见姐姐为他牺牲了,他怕出了那个门,再见就是这个女人的尸体。
被亲人通过自我牺牲来保护的感觉太痛苦了,再来一次他会疯了的。
为此,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出卖。
即便如此,也在极力寻找摆脱这一切,逃生的方法。
然而。
他只是才明白,寻求一样折中的路径缘不可得,世间没有双全法,总要失去一样。
第95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30
姬清往前走了不久就看到好整以暇缓步走来的月笙箫。
姬清的脸上没有震惊; 月笙箫的脸上也没有闪躲。
月笙箫极为自然的走到他身边扶住他; 恭敬轻柔; 举止有度,并不逾矩。
比文珩更有分寸,但也比文珩姿态更高:“陛下放心,没有人会为难沈家的公子的。便是文大人不去报信; 我也会安排人; 务必妥善传达陛下的口谕。”
月笙箫没有看姬清的脸,垂下眼眸,依旧温和克己的谦谦君子如玉如琢。
挥手命下属去救治,陷入半昏迷状态目光却仍旧极力追逐着姬清的徽之,月笙箫动作间俨然已经是上位者举重若轻的悠然自若。
姬清毫无温度的笑了笑:“阿月养出了个好孩子。”
月笙箫眉目恭敬却不再故作谦和;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和姬清接触,也是第一次以一种更为平等的方式和姬清对话; 月笙箫心底的感触非常微妙。
就像等了许久的花; 终于在眼前慢慢开放,叶脉花瓣蹭着他的手心; 随他的意轻轻一掐就可以摧毁; 脆弱又美丽。
“陛下不必责怪月伯父,他还教不了我,只不过一开始就是各为其主,背弃陛下也在所难免。”
月笙箫顿了一下,看到了姬清身上残留的男人留下来的痕迹。他的眼神凉了几息,却没有任何发作。
姬清并没有因为被他看到这种痕迹而产生的恼羞; 只漠然的问:“各为其主?愿闻其详。”
月笙箫回神,退了外袍盖在他身上,一把打横抱起。做得时候毫不犹豫利落果决,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