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容清婥娟丽的女子倾身为隔桌而坐的俊雅男子轻柔地包扎手掌,并在对方定定的深情注视下渐渐红了脸——那样娇羞的样子他也曾见过,可眼前,却是对着另一个人……
为了不引人起疑故意不向男女主那边看的帝恩感觉东方珲突然甩开了他,他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由暗吐了口气,面上却装模作样地喊了东方珲两声,见对方充耳不闻地直直朝那亭子走去,他便自觉地做回一名路人甲,独自找地方消遣去了。
这处亭子是建在从河堤延伸出去的一小块空地上的,可以说是观看采柳最好的地方之一。
之前也有不少纨绔子弟想依靠身份权势来抢占此处,可待看清亭子里坐的人时,有见识的立马赔笑两声扭头就走,剩下的就算不认识荣敬王世子,在看见守在入亭必经道上的两人腰间若隐若现的腰牌时,也会瞬间明白亭子里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如此就更不用说平常百姓了,能在繁盛京都安然活下来的,哪个没几分眼力?
所以当东方珲悠然负手朝凉亭步去时,不免引起了周遭人们的注意,不少人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结果却险些惊掉了下巴。
那两个一看就不是普通护卫的男人在看见东方珲走来时,齐齐向旁让开两步,躬身行礼。
东方珲却看也未看他们,就那样直直走了过去。
“盈月,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东方珲笑看着闻声抬起头来的胡盈月,目光中满带柔情,“这些日子没见,你可有想我?我可是……”
“呵,”卫奕泽突兀地笑了声,直接打断了东方珲对佳人倾吐相思,清润的嗓音中明显带着讽意,“肃王殿下眼中就只有佳人么?本世子就这么不起眼?”
东方珲这才看向他,一脸明显掺假的恍然道:“原来荣敬王世子也在?本王刚刚真是失礼了,只是,”他又看向胡盈月,“本王一见到盈月,就……算了,不提也罢。倒是你们,我竟不知道你们认识?”
卫奕泽弯了嘴角,笑意温和,但东方珲却能感觉到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森森寒意,“肃王殿下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不差这一件。”
“哦?”东方珲淡笑,同样冰冷地看着卫奕泽,“那还有什么?”
“肃王殿下不妨猜猜。”
眼看两个男人间的气氛愈渐僵硬,胡盈月终于娉婷起身,轻跨一步,与另两人站至犄角之势,柔姌轻笑,“素来听闻肃王殿下与荣敬王世子俱是处事沉稳的人杰翘楚,小女子之前也深以为然,却没想到,两位这一见面,倒像是变回了还未长成的少年一般……嘻,平白让小女子看了笑话,却让小女子如何过意的去?”
两个男人闻言都是一顿,双双别开眼去。
东方珲心底其实也有些奇怪,他与卫奕泽交往不算少,在他的印象里,卫奕泽一直都以温和形象示人,而且不论遇到什么事,都绝不会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可刚刚,却是卫奕泽先毫不隐藏地对他透出敌意……他与胡盈月的关系到底进展至了何种地步?卫奕泽竟会变得如此眼中揉不得沙子?
其实不止他,就连从刚刚起一直陪在卫奕泽身边的胡盈月都不清楚,卫奕泽浑身气势突然间大变是因为什么。
胡盈月今日是出来散心的。
原本像画舫采柳这种低俗不堪之事,身为翰林院大学士嫡女的胡盈月在前世的时候是万分看不上眼的,可死过一次从头再来,她却觉得这些画舫女子其实比许多看似高贵之人都更加干净,肮脏的永远只有充满欲望、嫉妒与谋算的人心!
所以,她宁愿选在这样一个日子来这样的地方,也不想继续待在家中陪那群女人勾心斗角,只是未曾想到,却又因一个意外遇上了这位温润儒雅的荣敬王世子。
第10章 再次落水
前世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之苦的胡盈月并不是当年一派纯真的小女孩了,相反,她因强压心底的刻骨仇恨而变得更加敏锐,所以她感觉的出,这位荣敬王世子对她似乎有些不同。
对此,她不点破,却也不刻意推拒,因为她知道,想要复仇,单凭她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所以,她需要有人合作。
经历过前世的胡盈月清楚地知道,卫奕泽虽然只是郡王之子,但他却是唯一有能力与东方珲抗衡的人,没有之一。
前世,当荣敬王被逼至死,这位荣敬王世子悲愤之余一朝爆发所展示出来的强大实力,让皇帝都瞬间白了脸,险些从龙椅上摔下来!
只可惜,他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在与东方珲的交锋中,输在了心慈手软上……
心中思量着关于前世的点滴,胡盈月面上却如常一般地与卫奕泽在那凉亭中品茶闲聊,然后很突兀地,她发现卫奕泽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可转眼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让她直以为那一瞬是自己眼花了。
可没过多久,她便见卫奕泽忽然扭过脸看向堤岸上的人群,身上气势陡然一变,手中的青玉茶盏便随之“啪”地一声化成了碎片……
胡盈月不由随着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让她夜夜噩梦的元凶,肃王东方珲!
可此时的卫奕泽与东方珲会有什么仇恨,以至于卫奕泽一见他就气势大变?
不及胡盈月细想,眼看东方珲似是要朝这边而来,她立即抽出自己的绢帕主动为卫奕泽包扎手上被茶盏碎片划伤的地方,并在余光见东方珲直直看过来时恰到好处地显出了一抹娇羞之色——她知道此时的东方珲已经对她势在必得,有了前世之鉴的她又怎会重蹈覆辙?如此虽是利用了卫奕泽,可她既已决定与他合作,日后自然会回报给他足够的好处!
其实,若不是因为对东方珲的恨意太深,胡盈月也不会在那一瞥之下只看得见他,却对被他紧紧拉在身边的少年视而不见。
可惜,她没看见,原本就在气头上的某人却看得十分清楚。
于是,那只青玉茶盏就被握碎了……
亭中的气氛只僵了片刻,便又渐渐舒活了起来。
卫奕泽和东方珲都已恢复了常态,极具风度地对着周围河堤上的热闹人群点评说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胡盈月面带微笑地坐在一旁,偶尔轻笑着插句嘴,目光却不时地在另两人面上往来逡巡。
帝恩遥遥看了眼亭子中和谐的一幕,心情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男配这条线总算是走上正轨了,这点很值得高兴,可这也同样意味着接下来,直到那个“意外”出现前,他都只能当个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光是想想就觉得挺无聊的。
好在,他还有个“人”生目标——给自己找个喜欢的女孩子!
说起来,这画舫采柳倒也是个寻找目标的好机会呢!
帝恩此时靠在一棵长在河堤边缘处并斜伸向河面的柳树上,在他前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正有一家画舫的头牌带着几个小丫头在采柳。
那头牌明显是善歌又善舞的,嘴里清唱着时下流行的小调,被束身的绸裙纱衣衬托出的曼妙身材婀娜地在仿若幔帘一般的柳枝间旋转轻跃,并随手采下一片片的晶莹新绿。那几个小丫头便也合着她的歌声在周围嬉笑穿梭,及时地接过被采摘下来的柳尖。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这家画舫的护卫拦着,与那头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透过外围的人群,那个头牌的面容帝恩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倒是那隐隐传来的清扬婉转的歌声听起来确实不错。
只不过这么一来,帝恩就更想看清那头牌的模样了。
不自觉地,他朝一侧歪了下身子以期能看得更清楚,没想,却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一人。
帝恩扭头,对上了一双满是笑意的眼,“容兄如此想看,走近些便是了,站这么远如何看得清?”
帝恩眨了下眼,遂咧嘴笑道:“许兄果然也来了,今年准备去当哪家的‘首柳君’?”
许彦却摇了摇头,“今年就不玩了,仔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意思。”
帝恩夸张地挑了挑眉,“这倒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转念,他想到了容蕙,便又带了几分试探地笑道:“难不成,你竟想改邪归正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许彦眼中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低眼笑了下,“就算是吧。”
承认了啊……接下来怕是该按照支线剧情那样求他撮合了吧?帝恩想着,嘴边挂起了一抹调笑,“呦呵~不知是哪家的佳人闺秀竟能让许大公子如此心性大变,甘愿娇玫万朵单摘一枝怜?”
许彦仍是低着眼,似是犹豫了下,才缓缓道:“他,你是认识的。”
他的二姐他自然认识……只不过表面上,帝恩却满带好奇地凑近许彦,“是吗?到底是谁?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你真的想知道?”许彦抬眼,眸中带着异样的神采看着帝恩,见他点头,便紧盯着帝恩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是……”可刚开口说了这一个字,路上却突然涌过来一群沸腾的人│流,许彦被大力撞了下,身子一歪,控制不住地就朝一步之遥的柳河里栽去。
那一瞬间,许彦本能地想抓住些什么,可当他意识到身边只有帝恩时,他豁然停住了伸出去的手。
但让许彦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帝恩却突然伸手捞住了他,并使劲把他往岸上一送,而相对地,原本就站在堤岸最边缘处的帝恩顷刻间身体失衡,以更快的速度“噗通”一声掉进了仍然冰寒刺骨的柳河之中。
远处亭中“正巧”看见这一幕的卫奕泽猛然起身,脑海中霎时间闪过容磬人设里的四个字——素不会水。
这个笨蛋!
生生抑住想要立刻飞身过去救人的冲动,卫奕泽在另两人探究的注视下,一脸平静地对守在亭外的两人道:“那边似乎有人落水,你们去一个人看看,顺道帮忙救人。”
见一人领命后立即飞奔了过去,卫奕泽才复又转身坐下,笑看着另两人道:“刚说到哪了?”
东方珲只淡淡地朝那边已引起了一小片骚乱的地方看了眼,没有答话。
胡盈月却抿嘴轻笑道:“世子殿下果然宅心仁厚,着实让盈月敬佩!”可惜最后害了你的,也是这种妇人之仁……胡盈月眸光微敛,暗暗思量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位荣敬王世子尽快练就出一副铁血心肠?
帝恩清醒时,已经躺在了容府里自己的床上。
周身一阵阵地无力发冷,9901号告诉他,他正在发高烧。
帝恩皱了皱眉,隐隐可以听见屋外伺候的婆子丫头小声嘀咕着“公子真可怜”“先是池塘又是柳河”等等话语,不由地,他就回想起了那种被水淹没后令人恐慌的窒息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虽然容磬的人设是不会水的,但剧情中却也并没有他会落水的情节——也不知道这两次主动脱离剧情的落水会对最后的任务评价造成多大的影响。
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进行任务,若是最后评价太低的话,不说被主人嘲笑了,他自己都会觉得丢人……
想到主人,帝恩眼中闪过一缕怪异,顿了顿,他便以略带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来人。”
立时有守在屋里的大丫鬟快步上前恭声询问道:“少爷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我饿了,想吃你做的八宝酥仁糕。”
少年的声音尽透着虚弱,却也因此显出了几分委屈娇嗔,听得那大丫鬟面上微红,只得道:“奴婢这就去给您做,那这屋里就换巧菱来……”
“不用了,我就躺着,用不着换他人再来伺候了,你快去吧。”
见少爷拒绝别的丫头进屋,这大丫鬟心里不由地又暗喜了几分,忙点头应着退了出去。
听见那大丫鬟吩咐外面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