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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澜自嘲地摇摇头,直起身子,身后恰到好处地递过来一张干净的纸巾。
“傅先生,现在回酒店吗?”
傅以澜接过纸巾,看了这个面目平凡的男人一眼。他是顾恒派给自己的人,美其名曰助理兼司机,实际上就是个全天候监视器。
顾恒这个变态控制狂,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不开爱上他的?
他擦了擦嘴角,说:“回去吧。”
其实不管是顾恒还是谢辞实在都冤得很,因为这种琐碎小事都是苟特助一手操办的,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哪有时间管小情人的日常吃喝拉撒?
傅以澜裹着一身带寒霜的尖刺刷开门卡时,伴随着“滴滴”两声,惊讶地发现房间里似乎有人。
他关上门走进去,在会客厅的欧式复古沙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先生?”这一声的吃惊不是作伪,他连忙走过去,“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躺在沙发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没有眼镜的遮挡,那双形状深刻的眼睛看起来少了一丝锐利,露出一点不在状态的茫然。
“你怎么在这里?”顾恒就这样带了点没反应过来的茫然,愣愣地问自己。
傅以澜一怔,说:“我……您给了我房卡以后我就一直住这里了。”
“啊,”他点了点头,眉头皱起来一点,“给我杯水。”
傅以澜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小心地说:“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揉了揉眉心,嘴角露出一点微笑,“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傅以澜这才发现,空气里浓郁的酒味,不仅仅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怎么了阿恒?”他一下没忍住脱口而出。
……
谢辞睁开眼,感觉到怀里有一具温热柔韧的躯体,微微侧过头,可以蹭到对方毛茸茸的头发。
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看了半天,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和合作伙伴有一场饭局,喝得稍微有点高,他就直接到楼上的套房来休息,然后傅以澜来了,他就借着酒劲又把人家给上了……
他有点想叹气。
其实谢辞对于男人之间的性事——不要说被上,就连上别人他都没什么兴趣。
但他现在的行为显然截然相反。第一次可以说是贪恋人体的温度,可是第二次……
顾恒的身体好像比之前那三个身份都更,咳,重欲。
即使明知对方掩藏在乖巧皮囊下的是一副滴血的毒牙,但这种生理上的吸引,谢辞却抵抗不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宿主,】系统煞有介事地说,【释放情绪的方式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一是性,二是酒,宿主你不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需要纾解吗?】
【滚蛋。】谢辞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毫不留情地让对方消音。
既然只是金主和宠物的关系,也没有想不开要傅以澜真的爱上自己,谢辞也就不管会不会吵醒对方,直接把他从身上推开了。
被压了一宿的肩膀发麻,谢辞边活动肩膀,边掀开被子下床。
薄被下的身体不着寸缕,谢辞坦然光着身子进卫生间洗漱。洗完出来时,傅以澜已经醒了,拥被坐在床上,表情看上去呆呆的,像某种软软绒绒的小动物。
“早上好。”
谢辞走过去,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脱掉浴袍开始换衣服。
“早上好,顾先生。”傅以澜软软地说,视线在他英挺深邃的侧脸上停了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期期艾艾地开口,“顾先生,我、我能不能不叫你顾先生?我是说……嗯……我可不可以叫你……阿恒?”
谢辞正在打领带的手指一顿,他侧头看傅以澜,对方脸上一派纯良的羞涩紧张。
他这是几个意思?
“阿恒”曾经是白月光对顾恒的专属称呼,上一世的傅以澜误打误撞地叫了这个名字,顾恒大发一通雷霆,却因此对他真正上了心。
所以傅以澜这一世打算走模仿白月光让顾恒爱上自己再甩了他的套路?
看了眼对方头顶不断在“0”和“100”之间剧烈波动的好感度,谢辞笑笑说:“还是叫哥吧。”
傅以澜怔了怔,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但还是很快进入状态,乖乖叫:“恒哥。”
“嗯,”谢辞打好领带,看见好感度飘飘悠悠停在了“50”,“你和现在的公司合约还有多久?”
傅以澜:“还有三年多。”
谢辞穿好西装外套,扣上一粒扣子,“违约费我出,新的公司和经纪人已经安排好了,吃完早饭司机会送你去。”
“什么?”傅以澜愕然。
谢辞挑了挑眉,“不满意?”
他懒得和傅以澜继续上一世顾恒那套你来我往遮遮掩掩的爱情游戏,就想早点让他完成心愿自己好完成任务。
至于任务完成以后,谢辞曾经问过系统,是不是只要完成任务,他再留在任务世界做什么就不需要遵循“主角为上”的世界规则了,系统尽管心惊胆战,但还是很不情愿地说了个【是】。
所以进度条就跑得快点吧,他再憋下去就要憋成狂躁症了。
系统说错了,对现在的他而言,酒和性远远不够啊。
“没有没有,谢谢恒哥。”傅以澜有些慌乱的声音把谢辞扯回现实,他看了眼对方跌回“0”的好感度,心情微妙的有点不错。
***
主线任务要加紧进行,支线任务也不能耽搁。
其实对于“X…Man”的身份,谢辞心里有过很多猜测。
苏雅纪、叶寻、傅以澜,这三个人都是或深或浅和顾恒有情感纠葛的人,并且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年。那么这位凶手,应该是和顾恒认识了很久,同时要么是对他恨得疯狂、要么爱得疯狂的人。
可惜,这两重特点单个都能对应不少人,合在一起就没有一个能符合条件的对象了。
所以顾恒其实还有个对他疯狂爱慕多年的跟踪狂?
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虽然不怎么靠谱,但还是让谢辞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正千头万绪地思考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起来了。
这支是私人手机,知道号码的人并不多,谢辞拿起一看,屏幕上的名字是“雅言”。
雅言……苏雅言?苏雅纪的弟弟?
苏雅纪有个小七岁的弟弟苏雅言,是如今苏家唯一的继承人。苏雅言从小就是苏雅纪和顾恒的跟屁虫,当年苏雅纪意外身亡后,为了避免苏雅言也被顾恒这颗大毒瘤感染,苏家直接把这位小少爷送出了国。这些年来,顾恒和他除了逢年过节的邮件往来和零星电话,几乎没有别的交流。
谢辞原本也怀疑过这位小少爷,但当年苏雅纪去世时他还是个十一岁的屁孩,这么多年又没回过国,要说他对顾恒能产生什么疯狂的爱,让他疯狂到不惜害死自己亲哥哥和两个无辜的人,谢辞是不太信的。
谢辞接起电话,“雅言?”
对面响起青年清朗柔和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笑,听起来很有活力,“恒哥哥。”
谢辞眉心一跳,听着对面有些嘈杂的环境音,还有耳熟的广播声,不由得问:“怎么那么吵?你在哪儿?”
“我在机场,”苏雅言笑着说,语气跳脱,“恒哥哥,我回国啦。”
“什么?”谢辞另一只手上的钢笔差点掉下去,“你……苏伯伯知道吗?”
苏雅言轻快地说:“我是偷偷跑回来的,恒哥哥你来接我一下吧,不然我就要流落街头饿死啦。”
“胡闹!”谢辞忍不住斥了一句,“你待在机场别动,我马上过来。”
苏雅言回国的时机实在是太微妙了,他的名字瞬间大红加粗跃上怀疑对象名单的榜首。
而见到苏雅言真人之后,谢辞更是一愣。
多年不见,苏雅言又很少在社交软件上发自拍照,所以谢辞对他的外貌印象很模糊。
他的长相和他哥哥真是……太像了。
谢辞仿佛看到了一个成年版的苏雅纪眉眼带笑地向他跑过来,心里那些不属于他的躁动擂鼓似的跳了一下。
苏雅言狠狠拥抱了他一下,青年身上清爽的古龙水味灌了他一鼻子。
刚好是顾恒最喜欢的那款味道。
“恒哥哥,好久不见!”
以苏雅言的身份,谢辞当然不能直接把他撂酒店里去,所以他任劳任怨地推了今天接下来的工作,陪小少爷吃喝玩乐了大半天,晚上又送他去那套顶层公寓住。
苏二少是个小话痨,一天下来说了好几箩筐话也不见口渴,见到公寓里熟悉的摆设后,更是怅然地拉住谢辞陪他喝酒,叽里咕噜不停说他们小时候的事。
谢辞第一次感觉到陪人聊天也是这么累的,最后好不容易等苏雅言喝多睡着,他才有空歇一会儿。
即使睡着了,苏雅言还是抱着枕头不停嘟囔着“哥哥……恒哥哥……”之类翻来覆去的词,眼角隐隐有水光闪烁。
谢辞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苏雅言清俊的侧脸,心想:是他吗?
【宿主确定吗?】系统突然出声,【只能回答一次,答案不可以更改哦。】
谢辞被它这诈尸似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不确定,滚。】
【……】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的人工智能,委委屈屈地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昨天漏了一个,这下主要配角是真齐啦!
第58章 傀儡戏(五)
苏雅言作为苏家唯一的继承人,谢辞当然不能真把他的行踪隐瞒下来。悄悄通知苏家人之后,谢辞装作一副“实在没办法我也拦不住他们”的样子,好歹把小少爷送回去了,暗里雇了私家侦探偷偷盯着。
傅以澜接了部古装剧进组拍摄去了,《诡道》剧组拍摄平安进行,苏雅言待在国内也没闹什么幺蛾子,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
谢辞在这个难得的间隙里不动声色地增加了和顾安宁接触的次数,虽说一直也没培养出什么父慈子孝的美好氛围来,但比起原本和陌生人没什么差别的关系,好歹也算能聊个五分钱的天了。
不拈花不惹草,苟特助有点搞不懂老板这个“二十四孝好爸爸”的新形象又是什么猎奇趣味。
《诡道》在三个月后成功杀青,谢辞作为投资人,赏脸吃了个剧组杀青宴。
当晚正好是顾安宁学校开家长会,谢辞打算替顾恒尽一下缺席了十五年的责任。虽然顾安宁小朋友对此嗤之以鼻,但谢辞还是自作多情地从他眼角余光里看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来。
因此在和便宜儿子惨不忍睹的期中成绩单面面相觑了一个小时,又挨完那位耿直的班主任关于“您儿子这学期打了多少架记了几次过”的一顿臭批之后,谢辞才浑身低气压地匆匆赶往饭局。
顾安宁同志表现太过“惊艳”,谢辞觉得有必要开展一次父子之间的亲切交流,干脆直接把他也捎上了,打算在饭局上露个脸就回家对儿子进行爱的教育。
谢辞拎着小崽下车的时候,正好碰上早退的叶寻。
叶寻的保姆车刚好就停在谢辞旁边,双方隔着两副眼镜十来米的距离,彼此客气疏离地匆匆点个头,就此错身而过。
“那是不是叶昊然舅舅?”顾安宁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暂时忘了单方面对他爹的非暴力不合作。
“是啊,”谢辞按下电梯的按钮,双手插回裤兜,“想不想要签名?”
“切,”少年不屑地嗤了一声,“叶小胖不合格的卷子都是找我帮忙签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