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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不像原身没干过这些粗重活,一手提树苗,一手就拿铁锹将堆在边上的土推下去。常生要过来帮忙,顾晨扬了扬下巴指着边上的坑说:“各干各的得了,力气大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最起码以后受人欺负时能反揍回去,再说众多的力气能比得过我?”
顾晨看不上常生畏畏缩缩的样子,常郎中不会教孩子,他虽然同样不会教,但至少知道不能顺着他,得把道理明明白白地说清楚,还羡慕地看了一眼常生高大的身材,换了自己该多好啊,这人居然还嫌弃。
常生被顾晨说得面红耳臊,赶紧跑过去搬树苗,跟顾晨一样种树,干起活来果然利落得很。
就在顾晨以为这人三棍子下去也打不出一个屁的时候,低低的犹豫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爷……担心我嫁不出来。”
顾晨已经两棵树苗种了下去,土也填平,这些坑挖好后就有人将大肥倒下去,将第三棵树苗放进坑里,顾晨才转过头对一旁吭哧吭哧干活的人说:“咱们都是堂堂正正地活着的,又不欠别人什么,干嘛要看别人脸色行事?这日子难道不嫁人就活不下去了?”
要不是跟着常郎中学点东西,他才不会费力气跟常生说这么多话,在他看来,这人简直就是闲得蛋疼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要他说,只要把常生扔到末世里过上两日,保管就能把性子给扭转过来。
常生给吓了一跳,他从来没听过这么胆大的话,跟他听到的都不一样。
顾晨看他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索性停下手里的活,一手撑住铁锹看着他说:“是不是常有人跟你说你嫁不出去的话?他们拿你的相貌说话,说你跟汉子一样长得粗鲁,没有汉子会喜欢这样的哥儿?”
一看常生又要低头的样子顾晨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听杨夫郎说他并不是起初就跟着常郎中回到平阳村,还说他有父有爹,却从没听说有人回来看过,只听顾东提过,逢年过节的时候倒有马车送节礼到常郎中门上,照这情形看,说那些贬低放话的人还是常生的亲人,要想这些所谓的亲人是什么德行,难怪常郎中宁愿带了他独自在这乡间过活,要他说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当然他不是常生,不能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头上,只说:“我还是那句话,自己有手有脚日子哪里就过不下去了,你要是觉得嫁不出去,就趁现在多挣点钱,以后娶个汉子上门将他从头管到脚,不服就揍到他服为止,自己当家作主岂不是更好,手里有钱什么样的汉子讨不到。”
“噗、噗!”
远处接连两个声音响起,惊得不敢置信的常生没留意到,可顾晨早就知道常郎中这个做爷爷的不放心自家孙子,悄悄地跟在后面想听他怎么劝解自家孙子,不想却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可细细思量又不无道理。
他现在的孙子就算找到人家嫁过去,多半也是做低伏小侍候人去的,就这样估计还得被人嫌弃,还不如像晨哥儿所说的那般,趁他还能看着,招个人进来,先替孙子将门面撑起来,胆量变大,那汉子胆敢有瞧不起的心思,就揍到他服为止。
要说力气,常生虽然比不上顾晨这样天生神力的,但绝不会比一般汉子小,常郎中这个做爷爷的比旁人知道得更清楚,不过因为担心被人说话瞧不起,所以平时干活都遮遮掩掩的。
大不了以后给生哥儿找个力气不及他,那以后汉子绝对翻不了天去。
看常生一脸像被雷霹的表情,顾晨毫无负担地耸耸肩,难不成还想让他教常生三从四德不成?做梦去吧!
常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晨,但那番话又如同迷雾中的一道闪电一样,让他仿佛看到了光亮,不过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扭转过来的,但给了他一个指引方向,喃喃地问:“真的可以那样?”
“怎就不能那样了?”顾晨瞥了一眼常郎中的藏身之处,继续不负责任地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挣钱,常郎中手里没个数,有时不收诊金不说那些药也是半卖半送的,你就先给你阿爷把关开始,把钱都抓在自己手里,你阿爷换发的银钱还不都是你的,再买上几亩地种些药材,那比种粮食还要挣钱,等手里有钱了,你就是娶上两个三个汉子,你看着吧,照样有汉子肯上门。”
“噗!”常郎中喷血。
常生起初觉得顾晨说的话极有道理,也有种想要攒钱的迫切想法,可后面的话让他思索的表情又如被雷霹一般,然后脸慢慢地涨红,晨哥儿怎能……说出那般没羞耻的话来。
可尽管这样相着,向来受打击的那颗卑微的心,却跳得砰砰响,他是不是也可以像晨哥儿一样过上肆意畅快的日子。
后来常生没再敢找顾晨说话,一直闷头干活,那脸时不时地就要红一下,两人没多会儿就将挖好的坑全部种上了树,顾晨还给每棵树都输送了些木气,保证它们能够存活下来。
常生还没能从顾晨那番惊悚的话中清醒过来,结巴地道了声别就一溜烟地跑回家了,顾晨悠哉游哉地叫上玩得白毛变成黑毛的小白回去,毫无意外地看到常郎中坐在院子里等着他。
常郎中黑着脸,不过因为消化了大半,所以没一上来就冲着顾晨咆哮,而是反复掂量顾晨说出来的话。
他因为担心这个孙儿以后过得不好,其实私底下替他准备了一些银子防身,可顾晨的话也提醒了他,有银子防身不如自己会挣银子,以后有个万一也不会没有退路任人宰割。
所以这才在看到顾晨回来时只是黑着脸,而没有急吼吼地说什么,甚至那眼神都有些幽怨,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哥儿,竟然撺掇着他的乖孙娶几个汉子回来,要不要这么惊世骇俗啊,可千万没把乖孙引回正路上去,反而朝着另一个极端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
杨夫郎和黄嬷嬷并不知道常郎中这一下午为何神不舍色,姜嬷嬷也过来帮忙,以后两家院墙互通,他更有理由替顾晨管着一些了。
常郎中张嘴要说什么,一看到杨夫郎他们都出来跟顾晨打招呼,连忙扯了他的袖子将他带到一旁说话。
“这老家伙是怎的了?一下午都怪里怪气的。”姜嬷嬷话可不客气。
“估计是生哥儿的事吧,生哥儿下午跟着晨哥儿一块干活,常郎中估计是想知道两个孩子有说些什么吧。”杨夫郎想了想说。
常郎中为生哥儿犯愁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可也不知道要如何劝说,常郎中一个汉子心思更加不细腻,何况他也就通医理,旁的却不那么机灵了,家里家外的活都是生哥儿在张罗,要说爷孙两回乡,明里是常郎中照顾孙子,实际上却是生哥儿里里外外的照顾他爷爷,离了这个孙子也不知道常郎中能把日子糟蹋成什么样。
“你……你一个哥儿家怎能说那样没羞没臊的话!”常郎中跳脚道。
顾晨翻了个白眼,老家伙受刺激了,没好气地说:“那该怎说?劝你孙子以做个贤夫郎,遵从三从四德好好地相夫教子?以后他相公给他指东他不敢往西,给他们一家老小做牛做马不成?”
“谁让你说这些了?”常郎中吹胡子瞪眼睛,“不对,这本来就是哥儿家的本份,哎哎,我不是说让生哥儿也跟别人家的哥儿一个样,生哥儿这样的性子只有受欺负还不敢往外声张的。”
“那你明知生哥儿的性子还让我怎么说?要我说你以前的那些想法就是错的,凭什么让生哥儿侍候别人不能让别人侍候他?要是不满意了再换一个就是。”顾晨不客气地说。
常郎中的眼睛都要直了,手指颤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他的确听进去了,也不得不承认,对于生哥儿来说这样的想法都是正理,一味地教导生哥儿顺从才是害了他,最后说不得没个善终。
叹了一口气往地上一蹲,从后腰掏出烟杆抽起烟来,烟雾缭绕,好半天才找到声音:“你个小哥儿也真是,以后这些话跟我说说就是,可别再往外说了。对了,你说的种药材的事我想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也的确比种粮食来钱,要是生哥儿有这门手艺,以后不愁没好日子过。”
手里有钱还愁找不到汉子嫁,一个不满意还可以离了再嫁,只要把钱都捏在自己手里就行,可千万不能像晨哥儿的亲爹一样,被俞家老儿当成宝贝一样养着,结果不通经营,让顾家小子给糊弄得整个家业都弄过去,人也没了。
往后就算银钱没了,有这门手艺在手,还愁活不下去?总比被不知好歹的人家给糟蹋了好。
“是啊,你现成的郎中,还愁养不活几亩药材,手把手地教会生哥儿才是正理。”
常郎中听了恨不得现在就钻到地里头琢磨去。
第059章 雪夜
常生虽然逃了回去,可没多久又过来了,躲在厨房里帮忙。
常郎中心里像是有只猫爪子在挠一样,逮着顾晨讨论种植草药的可行性。
在这个年代,草药大多采自野外山间,人工种植的并不多,但并不代表种不出来,不过是大多大夫不愿纡尊降贵去地里操作罢了。
常郎中现在年纪偏大,去山里采药的时间少了,年轻的时候更乐意自己去山里亲手采药,所以要说对草药生长环境的了解,他比其他的坐堂大夫只多不少,经验更加丰富,只不过以往只培植过单株或少数入眼的比较珍贵的草药,没有成片大规模种植过罢了。
下午天还亮,陆续有人过来给顾晨暖屋,因为顾晨没有正经大办,不过是相熟的人家过来吃顿饭,所以时间就放在了傍晚,这个时候忙碌的人家大多归家了,不会耽搁手里的活。
杨夫郎和里正夫夫俩送了床厚实的棉被,杨夫郎不知道顾晨不怕冷,看到炕上只有一条单薄的被子,心说没有长辈照料到底不周全,顾管事再会来事,到底是个粗心的汉子。
张桂将小四抱了过来,送了顾晨一对亲手绣的枕套,小四睁着眼睛冲顾晨“啊啊”叫唤,被杨夫郎接过来后还取笑了番,亲爹不要就知道晨哥儿了。
姜嬷嬷送了两身做好的衣裳,塞到顾晨手里的时候还嫌弃道:“这么大的哥儿居然不通针线活,本来就嫁不出去了,这下更找不着人家了,也不知道好好练练,就往山里野。”
顾晨身上穿的衣裳除了原来顾府里带出来的,就是顾东在镇上买来的成衣,他自己的衣裳同样如此,接触这么长时间,这里的人哪会不知道顾晨从不拿针线的。
顾晨尴尬地摸摸鼻子,放在上辈子,让他拿线缝个钮扣的活还是做得来的,毕竟也是乡村与外公相依为命的,不是他做就得外公来,长大后他还颇为自得,要知道不少女人连钮扣都不会缝。
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这点小能耐哪敢拿出来显摆,偶尔一次瞄到姜嬷嬷刺绣时,那飞针走线的情形让人汗颜,他还是老实提升异能再多多挣银子,让别人给他做衣裳吧。
姜嬷嬷的针线活难怪让杨郎和张桂都羡慕,顾晨抖开其中一件衣裳,是浅蓝色的薄棉袍,袖口和领口绣了云纹,下摆绣了缠枝纹,仔细看去分明是以小绿的模样为底纹,极合顾晨的心意。
两件衣裳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尤其是衣裳面料用的都是上好的细棉布,顾晨摸了摸道了声谢。
他嘴里虽没说,但同住了一段时间的姜嬷嬷,心细地发现他只喜欢穿细棉布类的衣裳,顾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