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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尽管能看清他的身影就站在前方,却感觉人整个人融入了黑暗中,身上传来的气息压抑得很。
尚亦澜从后面走过来,他是唯一对顾晨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的人,也能体会到现在骆将军复杂的心情,一个强大的汉子,被心仪的哥儿抛下了,尤其是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追不上时,此刻的心情一定糟糕到了极点,六皇子还是别在这个时候撞上枪口吧。
“听骆将军的回去吧,表弟,狼这种野兽凶性难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与之相处,顾公子如此决定也是为了我们好,你不会认为凭我们这些人真的可以敌得过狼群吧。”
六皇子憋屈得很,从没被一个哥儿如此下过面子,这还是哥儿吗?他在京城里见过许多哥儿,有妖娆的,有娇弱的,也有那性子极傲目中无人的,比如他的兄弟,但也从未过如此我行我素不将他当一回事的哥儿。
明明之前相处得还很愉快,可转眼就连个正眼都不给了。
六皇子耷拉着脑袋回到谷内,却见到黑子悠哉地趴在那里玩着自己的尾巴,丝毫不为它的主子担心,心情更不好了。
他倒想硬气一回偏跟了去,可连暗卫都追不上,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自己更是拍马都追不上了黑夜的山林更加容易迷路,把自己跟丢了才是麻烦事。
“你说说,他一个哥儿怎能这么厉害,他才多大年纪啊,难不成刚生出来就开始练功了?”六皇子跟一旁的尚亦澜抱怨。
尚亦澜闲闲地说:“这世上总有些人生来就是让别人妒忌的。”
六皇子傲娇地说:“我知道很多人妒忌本皇子,连你也是。”
尚亦澜淡定的表情一寸寸地破裂,“呵呵”了两声,他有多想不开才会安慰六皇子啊,让他自己憋屈死好了,转过身把后脑勺对着六皇子,说什么也不理睬了。
谷口
取代暗卫守着的是骆晋源,暗卫则被赶得更远了。
史上最憋屈的暗卫莫过于这二位,可看到远处被阴郁的黑云缠绕的骆将军,二人只是默默地摸摸自己的胳膊,离得这么远了还能感受到冷气袭身,如果处在风暴中心恐怕直接冻成冰棍了吧。
骆晋源的心情就跟尚亦澜想的一样,糟糕到了极点,明明之前还觉得离顾晨又近了一些,明明觉得顾晨待他与别人不同,他们可以分享同一个食物,可转眼这些感觉统统离他远去,仿佛之前的只是他的错觉,而他与六皇子等人并没有任何差别。
山下,平阳村的村民又听到山里传来的狼嚎声,一声接一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还有那年纪小的孩子都受不住哭起来。
里正推开门走出院子,向大山的方向看去,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杨家二爷爷在孙儿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德广啊,你也是在担心深山里的狼会不会跑出来为祸咱村子吧。”
“二叔,你老人家怎出来了,唉,不担心不行啊,难道又要组织一次猎户进山?听上去狼群的规模不小。”里正伸手扶上杨家二爷爷的胳膊叹道。
“就像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一个老头子在家也待不住,听这声音,仿佛是有外面的狼群来到了咱这片山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对了,晨哥儿在家吗?要不去问问晨哥儿?他对山里熟。”杨家二爷爷说。
里正摇头:“晨哥儿带几位客人进山打猎去了,上次半夜狼嚎,晨哥儿就说过是外面来的狼群跟原来的狼群争地盘,才赶走没多长时间,怎又来了?”他担心的就是这事,这才隔了多久就敢过来,想必是狼群的规模扩大了。
“唉,不太平啊,今年冬天的山里不太平。”又一个老人走出家门担心道。
杨家二爷爷担心道:“晨哥儿带客人去了山里,不会遭遇上狼群吧?”真要进山打狼,顾晨肯定是最重要的一个,上次半夜狼叫时,顾晨就进山了一趟,然后回来时跟村里将山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大家的心才安“应该不会吧,晨哥儿将家里那只狼也一起带进山里了,真碰上了应当也不会有事。”里正不确定道。
到底不能安心,里正还是组织了一批年轻力壮的汉子,轮流在山边上巡逻,万一真让狼群或是其他野兽冲下山来,能早一步知道好有对策。
村民对这样的安排并无意见,往年的规矩也是如此,真要有野兽冲下来那才是麻烦,那是会死人的。
郭亮和肖恒也参与了村里的行动,与村民们一起巡夜,里正本不想安排他们的,但抵不过两人的主动要求,而且两人又是练家子出身,一人抵得上村里五六个汉子,于是将村里的汉子分成两队分别交给他们。
丰安县
顾府管家从外面回府,只来得及灌了杯茶,就又匆匆赶到书记见老爷。
“老爷,小的回来了。”
顾元坤合上正在看的账薄,抬头看人,问:“人接来了吗?”
外面天寒地冻,一路坐了马车回来的管家,却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小心回道:“老爷,鹏少爷他……死了。”
“什么?”顾元坤惊得站起来,走前两步又停住,“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会死了的?”
青宜镇的铺子和房子都被收回,赵金父子在镇上已无安身之所,享受惯了富贵再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山村过穷苦日子,就在顾元坤看来也不可能,想着他们到底是赵雪的兄长和侄子,与自己也是表亲关系,所以就将赵金留在了丰安且府里,又请来了大夫为他治腿伤,并让管家去一趟青县镇把赵鹏及家眷接来。
他让管家亲自去青宜镇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管家暗中调查一下所谓的表亲的来历,俞家怎可能还有亲人在世,否则……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俞家的绸缎铺子在他手里得到了发扬光大,在他看来是对当年俞掌柜将家业相托的最好回报,再说当年改回顾姓,那也是得到俞哥儿的同意。
但突然冒出来了的表亲却让他坐立不安了,偏偏又与顾晨搭上了关系,于是便想弄清这门亲戚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也许只是有人冒充想要谋夺顾家的财富。
至于对赵鹏这个表侄子,顾元坤是不喜欢的,不学无术不说,还与他父亲一样贪花好色,来过几次看府中下人的眼神,就让顾元坤恨不得打出去,有这样的侄子也是丢他的脸让他面上无光。
等接过来让赵雪多加管教约束在府里,少出去惹祸,在顾元坤看来,不过是府中多几张嘴吃饭的事,总不能真对这门亲戚不闻不问,否则百年以后他也无颜去见地下的阿爹。
不喜欢不重视不代表对突如其来的死讯毫无反应。
“老爷,真的死了,是被烧死的。”管家咽了口唾沫说,并将打探来的情况说了一遍,但也只是表面情况,连是谁弄死赵鹏的都无法知道。
而且最让人无话可说的,赵鹏是因为强迫一个庄户人家的哥儿才会死亡的,被人活活烧死在那哥儿的家中。
第099章 夜战
等顾元坤听到赵鹏因何而死,胸中只剩下怒气了,早跟赵雪说过,让他管管这个小懂事的侄子,否则怎会犯下这样的错事导致死亡。
顾元坤连追究凶手的想法都没有了,若是无辜被人害死他少不得要让人报官捉拿凶手,可现在一报官,赵鹏的恶劣行径也会同时曝露,那时会连同顾家一起受牵连,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哼,到时你原话告诉舅老爷。”
“是,老爷。”管家又擦冷汗,他问了左邻右舍的村民,没一人听到动静知道赵鹏被什么人害死的,只知道一把火将屋里的所有人都烧死了,到他去的时候连尸骨都清空横陈在屋里无人收殓,幸好天冷,否则屋里都会散发出臭气,还是他出了些银两让村里的里正帮忙安葬了。
听到左邻右舍的说法时,他只觉得这死法太诡异了,后背心阵阵发凉,连停留在那村里的时候都胆颤心惊,生怕突然冒出来的什么东西对他下手,将人安葬后就赶紧离开了。
“其他情况呢?晨哥儿那里如何了?”顾元坤抛开赵鹏的事又问。
“老爷,”管家赶紧回话,“现在那铺子是归咱府里出去的顾东在处理,在铺子里帮忙的都是猛蛟帮的人,带头的就是上次来的叫雄哥的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用在顾东身上管家觉得正合适,远远地看了一眼几乎不敢认了,当然他也没近前与顾东相认,只是从旁打听了一下,看那小子红光满面,就知道比府坦克的日子自在多了。
“顾东将铺子里的货都贱价处理掉了,听说年后打算另开别的生意,等过了年就要重新整顿铺子。至于那位卢表少爷,”管家皱了皱眉,“小的实在打探不出什么来历,不过小的让人去平阳村张望了一下,听说从德昌县过去了两个身份贵重的客人,听描述就很不一般。”
管家小心窥了窥老爷,知道老爷担心什么,如果这事让主君知道了恐怕更不得了,幸好现在主君去了府城没回来,否则就连舅老爷那里都得闹翻了天。
这舅老爷也真是,对付不了晨少爷不说,连双腿被人打断了,大夫都说治不好了,以后只能瘫在床上,现在儿子也死了,赵家的香火也不知能不能传下去,否则就要断子绝孙了。
再说去青宜镇接赵家人,正主没接到,一屋子的下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反而带回来几个美貌小侍,这一路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这一趟又是惊又是吓的,他现在都觉得头晕脑胀,恐怕要生病了。
他心里也在害怕,晨少爷突然变得不像府里的时候,过去十多年他虽然没有直接动手欺负晨少爷,但也从没对晨少爷照顾上一二,甚至暗地里纵容了下人对晨少爷的种种举动。
因为那时老爷根本不重视晨少爷,主君又将晨少爷视为眼中钉,那时只要长脑子的都知道该听谁的,否则他这管家甭想做下去了。
至于现在,后悔也晚了。
“下去吧。”顾元坤沉着脸,让管家看不出什么,但在管家松了口气转身要走的时候,又被叫住,“让人盯着点,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历,免得晨哥儿无知被骗。”
“……是,是,老爷。”管家觉得自己又接了一个不好应付的差事。
管家离开书房,两次擦了擦汗,真的是担心晨少爷无知被骗?
不是他喜欢说主子是非,连舅老爷一家都能接进府里来养着,可亲生儿子却被赶到山村里,说什么舅老爷父子吃不了那种苦头了,难道晨少爷就能吃得这样的苦头?
算了,他也不是好人,当时晨少爷事起被送走时,他心里也不是暗暗得意,主子又怎么了,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
一人留在书房的顾元坤脸上阴晴不定,他在回想俞家的事,可就连前夫郎的容貌都在他脑海中极淡了,已经想不起来他长得什么样了,或者说从最初开始就是表弟雪儿的容貌占据了他的心神,而无暇关注旁人,只记得那人相貌清秀,不如雪儿出挑。
顾晨是长得像他阿爹吧?
模糊从记忆角落里挖出一块内容,仿佛俞哥儿说过他阿爹并非本地人,他阿爹正是姓卢。
顾元坤心头一惊,难道真的是顾晨外嬷家来人?又为何几十年后才会找过来?如果……如果……
几十年都过去了,又哪里来的如果。
只是暂时按捺住心头的惊慌,叫来外面守着的下人,让人送信给府城的赵雪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