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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白郁闷了,救人还救出麻烦来了。他心一狠,决定直接把人敲晕。
正在即将动手之际,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树叶摩挲,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约出来,冷眼瞪着他们两人。
是卫頔。
泰白大惊失色,下意识搂住聂不凡,打算将他当作最后垂死挣扎的挡箭牌。
“你是谁?”卫頔一脸森然地问道。
泰白没有说话,默视着他。
卫頔哼了一声,又对聂不凡道:“还不过来,你想跑到哪里去?”
聂不凡鼓着腮帮子,将头埋在泰白的胸口,闷声闷气地回道:“我不回去。”
“这可由不得你!”卫頔怒道,“过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聂不凡哼哼唧唧,反将泰白抱得更紧。刚浸过冷水,他冷得不行,急需热量。
泰白见卫頔的态度,不由得奇怪他们两人的关系。
正在分心间,卫頔已经闪到近前,泰白还来不及惊异,就见他迅捷无比地抓向聂不凡。
他条件反射地闪躲,聂不凡的衣领却已经被卫頔抓住。
“哎呀。”聂不凡上身向后一仰,脖子被勒得生疼。他眼疾手快地收紧双臂,整个人挂在了泰白身上。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过来!”卫頔拽着聂不凡的衣领,目光却冷飕飕地射向泰白。
泰白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聂不凡叫道:“要我回去也行,但是我要带上他。”
“带上他?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你管我跟他什么关系,我有交友的自由。”
“是吗?”卫頔冷笑起来,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我就把他杀了,看你去交谁。”
“不!”聂不凡整个上身都被卫頔扒下来,但双腿却仍然紧紧夹着泰白的腰。
泰白□被他摩挲得都快起反应了,不由得欲哭无泪,整个人都僵立着。
“我数三下,你再不放开我就动手了。”
卫頔刚数了个“一”,聂不凡便凄厉地呐喊:“你不能杀他,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此言一出,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卫頔面无表情地打量泰白特殊的异域长相,隐忍道:“说谎也不看看对象!你和他哪里有一点相像?”
“你就不能允许别人同父异母吗?”聂不凡反驳道,“要不是他长得这么奇特,我怎么能认出他是我弟弟?”
这话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卫頔缓了缓片刻,终于松口道:“行了,一起回去。”
“你答应了?”聂不凡仰着头看他,“也不杀他了?”
“是,不杀他了。”卫頔一把将已经松劲的聂不凡捞回自己怀中,森森道,“我不处理他,我处理你。”
几人随着围拢过来的侍卫一起朝东晟上府走去。
泰白镇定的表象下隐藏的是一颗抓狂的心:我不想去东晟上府啊!有没有人问一下我的意见?
☆、72 海陆空
偌大的房间中传来细碎的呻吟声;大理石的地板上散落着随意丢弃的衣物,浅紫色的纱帐轻轻拂动;床上两具身体拥抱纠缠;不停律动着。
一只手紧紧抓住床单;承受着男人有力的攻势;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次猛烈的撞击,身上的男人终于喘息着抽离;缓缓躺在一旁,全身舒展,毫无顾忌地展示他那一身结实的身躯。
卫頔看向趴躺在身边聂不凡;伸手抚了抚他那头披散在枕头和床面上的黑发。
“你没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卫頔问。
聂不凡转过头;反问道:“交代什么?”
“别装傻。”卫頔弹了一下额头,继续道,“那个叫‘泰白’的男人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卫頔勾住他的下巴,挑眉道:“弟弟?好,姑且就当作是你弟弟。那么,他是如何把你带出府的?”
聂不凡眨眨眼,没有说话。
卫頔兀自猜测:“看你们一身全湿,显然事先下过水。府中的湖泊水潭确实可以连同府外,但距离很长,就算是我,也不容易顺利通过?”
他斜睨了聂不凡一眼,毫无掩饰他的怀疑:“以你的水性,又是如何做到的?”
聂不凡不忿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的水性怎么了?你可别小看我,我只是喜欢低调,再大的本事也不会轻易在人前显露罢了。”
“哈哈。”卫頔乐了,捏了捏他的耳朵,揶揄道,“没想到我养的还是只深藏不露的宠物。”
“别把我当宠物!”聂不凡严词道,“我会咬人的!”
卫頔满眼笑意,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抚弄他的嘴唇,戏谑道:“来,让我看看你的牙齿够不够利?”
聂不凡学着老虎一般作凶狠状,但看在卫頔眼中,那模样更像正在龇牙咧嘴的松鼠,圆鼓鼓可爱至极。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兴致即起,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时,一只手扒在他脸上,只听聂不凡说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不见的?按理来说,我逃走应该没有惊动任何人,你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好像很确定我不在府内,而是已经逃出府了。”
卫頔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你可知道,负责东晟上府夜晚警戒的从来不是人,而是——猫。”
“猫?”聂不凡明白了,传闻卫頔爱养猫,原来不止是个人喜好,他居然还真的将猫训练成了巡夜者,难怪当初见到自己的猫被他的鸡吓软时会那么不爽。
想到这个,聂不凡又响起鸡窝村的人畜们,他们怎么还没来?
思绪飘飞,没注意到卫頔又开始行为不检起来,生茧的大手在他背脊上抚过。
聂不凡像是突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卫大叔,你啥时候放俺回村?”
卫頔顿了顿,不冷不热道:“那样一个穷乡僻壤,有什么惦记的?还是你想的其实是张君实?”
“什么穷乡僻壤?”聂不凡自动过滤他后面那句问话,不满道,“这里再富丽,也比不上我的鸡窝。羁鸟尚且恋旧林,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安分守己的好鸡农。我宁愿在山水间守拙,也不愿意在繁华中腐败。”
卫頔对他的“安分守己”不予置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有境界的话。
不过说得再好,也不能放他回村。
“我不会让你离开,你是我的。”卫頔将他揽入怀中,像是立下什么誓言一般,“我不会将你交给任何人。”
“那如果他们找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卫頔自然知道聂不凡口中的“他们”是谁。事实上,他的手下早有消息传来,李翊等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大概用不了一两天,他就必须面对他们的责难。
卫頔自信地笑了笑:“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不论是武力还是权利,他都拥有绝对优势。
即便是司辰宇也无法利用王爷的身份逼他放人,除非四大家族同时向他施压。但是,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聂不凡看不得他那一副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拽样,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哼道:“别得意太早,小心阴沟里翻船!”
“并非我得意,而是我实在想不出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翻船。”卫頔拉开的手,笑意盈盈。
啧啧,这是自我膨胀到一定境界了。
聂不凡一把将被子全部扯到自己这边,滚两滚,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只留下半颗脑袋,背对着卫頔。
卫頔笑道:“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真不怕我一怒之下对你用刑?”
聂不凡闷闷道:“我怕痛,不必费劲用刑,我什么都招。”
“什么都招?”卫頔嗤笑道,“你能保证十句话中有五句是真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肯定,即使真的用刑,这家伙也能在意识迷糊中把别人气死。
“哼。”聂不凡在被子里悄悄比了个中指。
“别闹脾气了,过来。”卫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聂不凡不但没过去,反而滚得更远。
卫頔抿了抿嘴,伸手按住那团人茧,用力往自己这边拨。
聂不凡不受控制地被滚回来,卫頔手一松,他又滚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像搓油条一样,卫頔玩心大发,拨得不亦乐乎。
聂不凡终于被拨晕了,火大道:“你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不是爱玩吗?”卫頔心情大好,抬脚压住他,很有兴致地和他斗嘴。
聂不凡暗想,如果外人看到他们心目中威严尊崇的盟主大人竟然也有这么傻缺的一面,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变成彻底的怀疑主义者?
所以说人啊,总有潜藏的另类性格,只是需要激活而已。
“等忙过这几天,我就带你去城内逛逛如何?”卫頔把玩着他的头发,提议。
“去逛逛当然可以。”聂不凡回头认真道:“但别怪我大吃大喝大把花钱。”
“哈哈,随便你花。”卫頔胡乱摸了摸他头,说道,“行了,今天就放过你,休息吧。”
聂不凡不屑地撇撇嘴,吃干抹尽还说什么“放过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算了,比起他自己,卫頔的无耻也就不值一提了。
第二天,聂不凡梳洗完毕便对着门外某处询问泰白的去向。
今天卫三当值,他隔着老远回答:“那位客人暂居在南院。”
“那我去看看。”
卫三立刻拦住他:“府主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你单独去见他。”
“那你去把他带来见我。”
这……有什么区别吗?
卫三嘴角抽了抽,耐心道:“府主的意思应该是,不允许你们两人单独见面。无论是你去见他,还是他来见你!”
“有你在场就不是单独见面了。”聂不凡笑眯眯地说,“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多叫几个兄弟一起来,咱们开个茶话会什么的。”
卫三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道:“还是请公子找点其他娱乐吧,别为难属下们。”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聂不凡对天感叹。
正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不经意发现院子的树枝上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色彩斑斓的羽毛,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明明是只鸡,还要装作一只鸟,正是鸡窝村最爱八卦的英雄(鹦鹉)。
随即,他又看到墙角的土壤中冒出一个鸡头,鬼头鬼脑地四下张望,而后又缩回土中。
这是擅长打洞钻孔,爱好盗宝的黄金甲(鼹鼠)。
聂不凡眯起眼,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只佯装野鸭在湖中畅游的公鸡,正是喜欢调戏虾米的娃娃(水獭)。
聂不凡有点脸盲,常常记不住人脸,却能准确地分辨出鸡窝村的鸡。
他心中激动不已,表面却异常平静,迈开悠闲的步子,缓缓朝花园走去。不露声色地环视一圈,海陆空的先头部队已经成功突破猫群的警戒线,潜入东晟上府。
战友陆续抵达,他终于不必再孤军奋战,真想大吼一声:同志们辛苦了!
聂不凡冲回房中,砰地一声关住房门,往窗口一看,果然见到一只鸡慵懒地趴在窗台上,鸡身上还坐着一只猴子。
“悟空,花姑娘!”聂不凡兴奋的冲过去,迎接朝他跳过来的小猴子。
他忍不住各自亲了两口:“真是想死我了!”
小猴子在他肩上蹦跳着,花姑娘也很给面子地咯咯叫了几声。
“你们来了多少?”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