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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将小傀儡抱回到怀里,或许是因为里面加了点儿东西,就单从重量来说,确实是比之前要沉一点儿了。
“我以前一直在想,儿子啥时候要回去的话,我一定要给他风风光光的送行。没想到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自己悄悄跑了。”
贺宇帆掂了掂怀里的傀儡,又轻叹了声,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与人说话的低喃了一声道:“我终于能理解小时候我妈送我去上幼儿园时候的心情了。”
桓承之没听懂这词语的意思,但好在也不妨碍理解,于是只顿了一秒,便还是选择了反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有点儿伤感啊。”
贺宇帆摆摆手,一边主动往门外走去,一边继续道:“下次等儿子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告诉他,就算再舍不得也总得有个像样的分别仪式才行。不然显得我这个当爹的多扣似的。”
口中碎碎念着,他又轻轻啧了一声。
桓承之在后面听着,心里知道这是自家道侣舍不得了,便也快行了一步跟在他身侧,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就权当是安慰了。
其实相对于贺宇帆的这种心底发酸而言,桓承之思考了片刻,发现自己虽说不舍也有,但更多的却好像是一种扑灭不了的愉悦——
缠人的儿子终于回去了,端木阳给他的那东西也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于是等两人进屋之后,贺宇帆才刚把那个小傀儡的身体放在桌上,身子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扯入了怀中。
贺宇帆被他这突然的举动闹得一愣,开口就直接问道:“你干什么?”
“你知道的。”桓承之轻笑着低头,在人光滑白皙的后颈上印了一吻,一边应着:“儿子好不容易走了,咱们也快一个月没同过房了吧?”
贺宇帆眉头一挑:“那不是因为你沉迷修炼不愿睡觉吗?”
那是因为三个人躺一张床,他永远是被挤下去的那个。
桓承之在心里应着,面上却直接选择性无视了贺宇帆的问题,转而伸手在乾坤袋里摸了两下,最后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方盒,凑头在人耳边用恶魔惑人一般的语调,压低了嗓音沉声笑道:“打开看看?”
“这什么啊?”贺宇帆应着,动作倒是听话的将盒子拧了开来。
只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盒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淡紫色的烟雾突然直冲而出,对着贺宇帆面上就袭了过去。
这距离太近,身后又有桓承之挡着。绕是贺宇帆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不对,也终究还是没能躲开烟雾的侵袭。
脑子还没来得及转弯儿,烟雾就已经随着呼吸,直直冲进了他的体内。
不得不说,这味儿还挺香。
贺宇帆迷迷糊糊的想着,等意识恢复之后,则是当即就炸了毛。
低头看了眼已经空无一物的盒子,他眉头一竖愤怒道:“你给我这什么东西?”
“好东西。”桓承之应着,只是就表情来看,他似乎也对这发展有些茫然。不过两人对视了一眼,他还是实话实说道:“端木阳给我的,他说是原本留着想自己用的好东西,但是看我这么可怜,他就大方的送给我了。”
“你可怜?”
贺宇帆挑眉:“可怜什么?我……”
话说一半,他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为震惊的事情一般,那双黑亮的凤眼随着身体的僵硬,猛的就瞪大了起来。
桓承之感受着怀中人的变化,还有些慌乱道:“你怎么样了?要是难受的话我去问他要解药,我……”
“你消停点儿吧。”
贺宇帆咬牙应着,那张白玉一般的脸颊已经因为药效的缘故涨得通红了起来。从体内蔓延而出的燥热灼烧着大脑,让他在放弃思考的同时,满心满眼也只剩下了桓承之的样貌。
只是始作俑者还是一副慌乱到抓不住重点的样子,贺宇帆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一把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一边往桓承之身上磨蹭,一边咬牙切齿道:“你以后不许跟端木阳玩儿了!他这简直是在教坏你!”
“我知道了。”
桓承之被他这举动闹得一愣,随即也快速明白了过来。
双手一伸将面前意识已经模糊的美人儿抱起,一边往床边儿走着,一边低头在人唇角印下一吻。
不得不说,端木阳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效啊……
一夜不提。
第二天直到正午,桓承之才心情愉悦的推开了房门。
此时端木阳正打着一把油伞坐在院里自己和自己下棋,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见桓承之那一脸藏不住的春光,他便也心领神会的勾唇笑道:“看来桓兄,你这是用过我给你的宝贝了?”
“昨夜用的。”桓承之口中诚实的应着,自己三两步走到端木阳对面儿坐下,低头看了眼棋局,他继续道:“不过用是用了,那药效似乎有些强了。”
端木阳眉头一扬,那张完美的俊脸上扬起了些许猥琐的味道,向前凑了凑身子,他低声笑道:“具体说说?”
桓承之摇头:“最具体的就是,他今早昏过去之前跟我说,一定要逮着个机会让他儿子劈死你。”
桓承之说的很认真,端木阳闻言则是忍不住一颤。
棋子从掌中掉落,他一脸纠结道:“桓兄,兄弟这可是帮了你一把,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救你?我都想让你俩一起给雷劈了算了。”
这话才刚出口,甚至没给桓承之回应一声的机会,端木阳身后就响起了一道他目前为止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贺宇帆抱着胳膊靠在一旁的树上,慵懒的打了两个哈欠,才继续道:“不过看在你上次给的药效不错的情况下,我决定先放你一次。下次要是再带坏承之,我……”
“你直接劈死我就行。”
端木阳特别诚恳的应了一声。
贺宇帆挑眉盯着他看了看,似乎觉得他目光中也没多少骗人的意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跑去一旁厨房里找吃的去了。
待人走后,端木阳沉默许久,才重新将视线收回到桓承之身上。他沉默片刻,犹豫着问道:“桓兄,这药效这么强,你怎么就没把他……”
“嘘——”
桓承之赶忙竖起一指在唇边吹了口气,阻断了端木阳即将出口的话后,又看了看那边儿已经关上门的厨房,才继续道:“他儿子说他体质太弱,前段时间帮他加强了一下。现在别说是恢复力强了不少,就连视力和听力也相当于一个大乘期的大能了。”
端木阳:“……”
他深深地看了桓承之一眼,最后抬手在人肩头拍了两下,情真意切的道了句“保重”,就继续低头研究棋局,也不跟后者再废话什么了。
对于他的这种反应,桓承之倒是也挺无所谓的。
低头看了眼棋局,又伸手过去抓了个黑子落下,也不管那边儿被这棋局卡了半天的端木阳有多惊叹。他起身挑了挑眉,就转身追着贺宇帆到厨房去了。
等他到的时候,贺宇帆正在自己捣鼓白粥。见人进门,他撇了撇嘴,佯做愤怒道:“你跟端木阳聊天我可都听着了。”
“我当然知道你听着了。”桓承之笑道:“不过我是夸你,又不是在将你坏话。”
贺宇帆斜他一眼,哼了一声也没再开口。
桓承之咧嘴笑笑,上前一步将厨具从贺宇帆手里抢了过来。
根据两人这么久的相处,他虽说在厨艺方面没什么值得说道的长进,但就熬个白粥这种小事儿,倒也算不得太难的。
桓承之心里清楚,贺宇帆自然也很明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厨具递给对方之后,自己便随近找了个凳子,心情愉悦的坐在上面撑着脑袋等投喂了。
两人就这么一个做饭一个围观的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桓承之盖上锅盖贴着他一起坐下等熟的时候,贺宇帆才开口问道:“说起来,昨天晚上还没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楚岳他仇人的身份?”
“这个不急。”桓承之摇头道:“凝虚的修为不低,长月门又向来易守难攻。与其直接告诉楚岳那人身份,让他不顾一切去疯狂进攻,还不如稍微等等,就现在修真界的状态,我们总能等到一个好用的时机的。”
贺宇帆闻言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也赞同的点头道:“我觉得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不过长月门的掌门名字叫凝虚?这道号和天机门的那套好像啊。”
什么凝虚,明虚。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很虚似得。
桓承之听不着他最后那句没说出口的吐槽,因而听着这问题,也只是顿了顿便认真的点头道:“因为就按传承来说,凝虚和明虚的师父其实是师兄弟。后来一个接手了天机门,一个独创了长月门。两边儿虽说平日里也见不得什么交际,但一旦天机门掐出消息,第一个通知的一定是长月门。”
贺宇帆点头“哦”了一声,又思考了一会儿,他继续问道:“那现在明虚被扳倒了,长月门是不是也会少了一大助力?”
“不止。”桓承之摇头道:“还有陈家也不行了。虽说主要的几个人都没死,但就长月门来说,它还是失去了一大助力的。”
贺宇帆听他说着,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边儿锅里饭滚的声音“咕噜噜”的做着配乐,两人又沉默了片刻,他才又开口道:“那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哪?”
“王家。”
桓承之笑道:“李家已经解决完了,陈家剩下的那几个跟着长月门一起搞定。剩下张家从万灵仙地回来之后就一直默默无闻,赵家又距离咱们太远,所以能近些天处理掉的也就只剩下王家了。”
“你是说那个玩儿阴兵的女人?”贺宇帆想了想,有些不赞同道:“她这招式听起来总让我觉着这是个厉害的后期大反派,咱们真跟人对上,你确定打得过吗?”
“打得过的。”桓承之勾唇一笑:“鬼兵这种东西虽是厉害,但终究是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只要时机挑的准,她应该是最好对付的才是。”
贺宇帆拧了拧眉,思索半晌又想到了他那个允诺随时降雷协助的儿子,这心里的纠结转了转,也总算是打消打消了干净。
只是计划归计划,王家自从那次王雨哲的疯狂过后,就像是要退出修真界了一般,别说是出去露脸了,那主夫人直接就是闭了大门,正面表示短期内不打算参与修真界的任何集会活动。
对于这种情况,贺宇帆挺着急的,桓承之却像他说的那样,每天打坐修炼,似乎还真是在等那个传说中的“时机”到来。
就这样,一晃又是六七天的时间。
期间王家依旧是闭门不出,陈家也果然像桓承之说的那样,家主带着子女夫人一同投奔了长月门寻求庇佑。
至于家主夫人双亡的李家,大儿子主持政务了这几个月,就听说是家丁闹了次内乱,把房里的东西抢了一空,连着那几个儿女也杀的杀伤的伤了。
至此,李家也总算从修真界中彻底消了名声。
这样看来,事情似乎都在一直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只是这种预想,却独少了一点——
桓承之坐在悦华苑最大的厢房中,撑着脑袋心情复杂的看着对面儿和楚岳玩儿的欢腾的贺宇帆。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找来帮忙的人是我才对吧?用得着和我道侣如此亲密吗?”
尤其此时楚岳还是一身红衣女装,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那两人站在一起,完全是一副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