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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的事情解决了,李靖宁觉得自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找一个全能的“管家”,让他这个在外人看来可怜无比的残疾人士可以被照顾得很好。
就算不说这些,如果只他一人想要先下江南后去西凉,这一路走来也委实麻烦,找个人帮忙将琐事悉数打点周到,对于李靖宁来说是很需要的。
他一贯不耐烦做这些事,以前有赵榛给他全部盘算好了,如今赵榛不在身边,也只能让他自己找人了。在上一个小世界,原时越贵为原家大少爷,之后又成了原家家主,无论是原价老宅的管家,还是原氏集团里的总裁助理,都是可以胜任此项工作的。而这一世。。。。。。若非沈家已经被抄家灭族了,还是原先那般模样的话,凭着沈含仪的身份,怎么着身边也有一群小厮侍卫;现在,却是得另寻他人了。
李靖宁忍不住在心里对那叫做金品衡的皇帝又多一分不喜,若非那昏君因着私心多此一举,他如今还是好端端的世家大少爷,自在逍遥不说,说不得半年不到就将整个小世界寻遍了,然后可以到下一个世界去了——
李靖宁手中握着一颗野果,兴许是因为对金品衡的不喜让他心有不悦,那白净修长的手指稍一用力,便将手中的野果捏碎了。艳红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衬得手上的肌肤越发白皙。
而李靖宁此时,却是松开了手,让那被捏碎的野果子掉落在草地上,他垂着眼眸,懒懒地看着手上的红色汁液,对于那野果子却是连半分注意力都不曾给予。
“倒不如姜太公钓鱼,还是愿者上钩来得好。。。。。。”他微微一笑,只是这怎么钓——还得慢慢想想。左右他如今也不着急,暂时还等得起。
。。。。。。
这几日江湖之中有了一个奇妙的传言,传说那阳中郡有山名仲山,仲山之上有一神医,姓甚名谁无人得知,因着名医在阳中仲山,便有人称其为“阳仲山”。
这位阳仲山原本乃是隐居仲山之中的,缘何会让这神医的大名传遍整个江湖呢?却要从数月前的那一场追杀说起。
那场追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寻其根本,无非是天一阁一位代号辛午的杀手不愿再在天一阁待下去,因此在完成了手上的任务之后离开了天一阁。
可对于天一阁来说,这是叛逃。天一阁本就是做杀手生意的,想要追杀一个叛徒还不容易?而那叛逃的辛午,作为原先天一阁的杀手,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武林人士的鲜血,如今面临被老东家追杀的局面,又有谁会去救他一把呢?
辛午身手不错,但天一阁派来追杀他的人足有五个,他再如何,面对五人的联手攻击也不得不败下阵来,身上伤痕累累,几乎随时都会眼一闭昏死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他幸运的闯进了仲山之中,遇见了那位神乎其神的神医。
这阳仲山也委实厉害,据说他不仅拥有一手能让人起死回神的神妙医术,单论奇门遁甲,也是世间罕见。那五名天一阁的杀手自进了仲山之后,愣是在外山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走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得离开。
而那辛午,则是好运气的被阳仲山给救了,从此这阳仲山的名声也就传了出来。
而事实又是怎么样的呢?
那辛午的确是叛离了天一阁之后被五个杀手一起追杀,也的确是不敌对手而身负重伤;不过要说他就这么巧的跑进了仲山。。。。。。这话就有些让人觉得巧得好笑了。
能巧到这种地步上的事可不多。
事实上,那辛午之所以会跑进仲山来,完全是李靖宁下的手。
李靖宁在知道了有这么一组追杀小分队的时候,立刻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辛午离开天一阁是因为累了,倦了,不想再做杀手了,不过除此之外,这个人本身是一个十分不错的管家人选——沉默寡言,任劳任怨,也算是忠心;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习惯了听从命令,这是一个没有了野心的人。
李靖宁对辛午很满意,便用意识将他引进了仲山之中。当然,此时已经迷迷糊糊只知道往前逃的辛午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
辛午被李靖宁救活了。李靖宁自然是不懂什么医术的,但要他治这种普通的伤却是实在太容易了。左右辛午也昏迷着浑浑噩噩的什么也不知道,李靖宁用些血族的手段治好了他,顺手还将追杀辛午的那些个杀手们困在了外山山脚下。
然后,他就守在床边等着这位未来的管家醒过来了。
辛午醒来的时候,李靖宁正靠在轮椅上闭目小憩。这轮椅做的实在舒服,稍稍调整一下椅背,就可以半躺着睡觉了。辛午一醒来,还来不及为那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气息感到下意识的忌惮,就因着眼前那个阖眸浅眠的隽秀公子而怔住了。
身体上的伤已然无恙,辛午感觉得到。而治好他的人,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大概不做他想。
“你。。。。。。”辛午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就小心翼翼地闭上了嘴巴。
他恍然意识到这公子正闭着眼在休息着,说不得是为了治他的伤才如此疲累,他担心自己会吵醒对方。
可李靖宁真的是在睡觉么?
当然不是。
因此,他听到辛午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很迷人的眼睛。不若桃花眸那般潇洒风流,也不及凤眼那样凌厉妩媚,甚至很难说清楚这双眼究竟是怎样的眼型。但一眼望去,只觉得迷人。
仿佛盛着璀璨的星光,又仿佛漾着澄清的水,一闪一闪的,让人心醉神迷。
李靖宁对着辛午露出了一个微笑,语气温和:“你醒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那样子,说是神仙下凡,估计都有人信了。
对于辛午来说,李靖宁仿佛一道光,将他那黑暗了二十几年的世界整个儿照亮了。
“我。。。。。。”辛午忽的觉得嗓子有些干涩起来,“我已经,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一边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瞧着对方,那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着实有些惹人发笑。
李靖宁笑了,却并不是因着辛午那般作态而笑——听听他口中的话吧——“那就好,之前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姿态做得是真好。
“谢、谢谢。”而辛午,也的确被迷惑了,“我。。。。。。我身陷追杀,恐给先生带来不便。。。。。。”
他吞吞吐吐地说着这样的话,有些窘迫的样子,却仍然努力把事情讲清楚了。他怕他给这位救命恩人带来什么麻烦,若是连累了对方,他定然会心里不安的。
李靖宁笑得温柔,静静地听着辛午说着自己被追杀的事,末了对上前杀手那略有些忐忑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想笑——这位杀手先生,心思还真是单纯呢。。。。。。“无碍,那些人进不来的。”他面上却仍要安抚辛午,“我也并非那种手无寸鸡之力的弱书生,你无须担心这些。”
李靖宁的那个笑容很能安抚人心,辛午只觉得自己心中的忐忑慢慢散尽,只余下某种暖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充斥在胸膛中。
“我叫辛午,先生,还不知道先生叫什么名字?”他似乎是有些激动了,可脸上看起来却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那气息的确是变得急促了。
“在下。。。。。。”哪知这句话问完,眼前的神仙人物神色就变了,本就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愈发苍白,透出一股病态的虚弱来,“在下的姓名却是无须多提了,本是该死之人,往事便叫它过去吧!”
辛午并未说什么,心里却记着了。
先生心里有事。
先生从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被救治的前·心思单纯·杀手暗暗琢磨着,觉得自己得去想个法子查清楚。
先生必然是受了委屈的,那“本是该死之人”让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先生救了他的命,他合该报恩的。而为先生报仇,也是报恩的一种。
是的,辛午此时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了,先生必然也是经历了一番恩怨仇杀的,否则也不会用那样的语调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是先生的仇家究竟是谁?
辛午却还不知道,而且毫无头绪。
“你可饿了?”就在辛午满脑子“为先生报仇以报恩情”的想法的时候,他听见先生这样问他,辛午抬起头,便看见先生含笑的面容,“仲山之中并无可炊之处,我也不曾耕种,不过山上有许多果树,树上的果子味道不错,果腹却是够了。”
听着先生的话,辛午脑子里不知怎么突然就划过一句话——不食人间烟火。虽然树上的果子也是人间的果子,可辛午就是觉得先生像是谪仙一般,常人又哪可能只吃野果就能过活呢?
“我知道了。”他一边觉得先生不愧是先生,一边又觉得先生在这深山之中受了苦,心里矛盾极了,亏他还能摆得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李靖宁又对他笑了笑,告辞之后自己转着轮椅走了。辛午这时候才发现先生是坐着轮椅的,心里又飘过许多猜测,但种种猜测都指向了那个还不知是谁的“先生的仇家”。
辛午决定暂时留下来,报仇的事情慢慢来,先生这般模样还要一个人生活,也太不方便了。他。。。。。。他要报恩。
辛午这样对自己说着,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第2章 。3
辛午留了下来,一直默默地照顾着那位谪仙一般的“先生”。
时间长了,辛午发现先生已经无法站起来了,又在几日之后得知先生名叫沈含仪——沈含仪这个名字,对于任何关注过京都的人来说都不陌生。
京都沈郎,那是怎样一个风姿卓绝的世家公子,称得上一句“举世无双”,满身的气度风流盖过京都所有的公子哥儿,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然而,这已经是古早的情报了。
自当今登基上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沈家抄家问斩之后,这位名公子也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流落风尘,有人说京郊寺院有一个新剃度的和尚长得极像沈郎,可是——
辛午看着眼前那个笑意晏晏、纵然穿着最简单的衣衫也掩不住一身风华的男人,心里一阵紧抽。
那可是京都沈郎啊!昔日的天之骄子,整个大历朝无出其右的贵公子,如今却只能在轮椅上度日了。
纵然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大抵也忍不住要叹息一声的,为这命运多舛的温润公子。
更不用说是辛午了。
他只觉得自家先生受了莫大的冤屈,而害得先生如此的,便是龙椅上那位昏聩无能的皇帝了。
江湖人士大多对皇帝都是缺乏一些敬畏之心的,尤其是辛午这样以前做杀手的——他曾经接到过杀死高官大臣的单子不下十张,无一例外都将任务对象杀死了,可见他对皇权士族并不在意。
不过沈含仪是例外的——那是他的救命恩人,是照亮了他整个人生的暖阳。
此时的辛午是这样觉得的。
“先生。”辛午通常是沉默寡言的,此时却讷讷地开口了。
“嗯?”李靖宁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根细杖,挑下树上的几颗野果,明明是野趣十足的动作,却被他做出几分优雅从容来。
“我可以,留在先生身边照顾先生吗?”他话一出口,便有些担心对方误会自己,或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冒犯,连忙补充了一句,“请先生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李靖宁看向辛午的眼神略略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