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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三王子正想着是否要发作,吐蕃小公主便巧笑道:“我看太子年纪还小,想来还不曾见过吐蕃的舞。不如我跳舞给太子看?”
吐蕃上下能歌善舞,吐蕃赞普在知晓了大棠定下太子之后,就令和太子年纪差不多的小公主开始学汉话,说起来竟比三王子还要熟练。
棠落瑾继续板着脸道:“公主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就不劳公主一舞了。”
吐蕃大公主长得犹如天上明月,望之不俗。只有一点不好,就是汉话能听得懂,但是说起来就不是那么流利,因此在棠落瑾面前,她几乎就是一言不发,只在面上挂着笑。
吐蕃小公主想要立刻就舞,结果被大公主拉住,这才瘪了瘪嘴,转了转眼珠,道:“不跳就不跳了。可是咱们总到处看旁人玩也没意思。不若太子许了我也下场,和她们一起玩?”
一行人正站在皇宫的马球场外,一群女子正在马场里打马球。
棠落瑾微微眯了眯眼:“公主想要下场玩什么?和谁一道玩?”
吐蕃小公主立刻笑了,抬着小小的下巴,自信道:“这里是马球场,要玩,自然是就近打马球。至于和谁玩……我虽远在吐蕃,却也闻得安阳侯的女儿和我同岁,打马球甚是擅长,太子还因此赐了她小马。若是太子能让我和她比上一场马球,若是我赢了,我旁的不要,只要太子赏她的那匹小马!”
棠落瑾:“……”这是宫斗的意思么?还是说他耳朵生茧,听错了?
吐蕃三王子:“……”妹妹你是来和亲的,不是来斗女……孩儿的!
他显然忘了,和亲公主,素来都是被放弃的女子,其命运之可悲,千古可见。
“蒋表姐并不常来宫中。”棠落瑾面无表情道,“公主若要与蒋表姐比试,该按着大棠的规矩,亲笔写了帖子,约蒋表姐出来,一起商议此事才好。蒋表姐虽是太子妃,可是她自己的事情,现下自然还是她自己做主。”
被噎住的吐蕃小公主:“……”
可怜吐蕃小公主再天才,能将汉话学会并听懂,已然不易。汉字这种东西,连大棠百姓里都有许多许多的文盲,吐蕃小公主自然也就不识汉字,就更别提去写了……
好在天元帝并没有把吐蕃这三位贵人全都交给棠落瑾,而是让几个皇子挨个去带着游玩,打发时间。
等到他闲了下来,才会把吐蕃三王子和吐蕃使者叫过去,商议政事。
转眼到了十月初三,天元帝有了时间,这才带着一大批人,往长安城外的皇家围场赶去。
后宫之中,太皇太后和太后身子还算好。太后自不必说,如今才五十出头,因抚养了六皇子,人也显得越发精神;太皇太后年纪虽大,然而越是年纪大了,心中越是想着过一年少一年,今年也去了围场散心。
皇后和二皇子母妃蒋德妃,还有几位年轻低等妃嫔,都被选中;馨妃再生育了九公主后,身子就不太好,这次九公主身子微恙,便跟天元帝说了一声,没有往围场去。
九公主如今才四岁多,前几年因年纪小,天元帝不肯带她去围场。今年好不容易长大了一岁,天元帝又松了口,结果她自己身子不争气,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
九公主躺在床上,灌着苦药,心里难过极了。
馨妃原本就疼她,见状抱着她,哄道:“围场去不了也没甚么,等小九身子好了,可以去看你皇兄皇姐骑马打马球呀。再不济,你乖一些,把书读的好一些,母妃就去求求你父皇,让你舅舅他们,带着你出宫去玩一趟。”
九公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真的真的?母妃说的是真的?小九真的可以出宫玩?”
馨妃笑道:“自然可以。小九原先年纪小,母妃为着你好,当然要拘着你。现在你身子好了,想要出宫,只要有人跟着,母妃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九公主心花怒放,立刻道:“那小九想让太子哥哥带小九出宫!太子哥哥疼小九,他一定会答应的!”
馨妃一怔。
九公主拉着馨妃的衣角道:“好不好啊母妃。舅舅他们都是大人,带着小九去的都是大人去的地方。只有太子哥哥和小九是‘小人’,才会带着小九去‘小人’喜欢去的地方玩。”
馨妃被哭笑不得:“母妃的小九,的确是个小人儿,可是你太子哥哥,可是君子,不是小人。”尔后心中权衡一番,还是没答应这件事——虽然太子很好,但是,她和表姐算是彻底翻了脸,若是这时候再让小九和太子交好,表姐说不得就要以小九“讨好”太子为由,为难她们甚至是还住在清宁宫的五公主了。
“你舅舅们年纪大,可是你表哥表姐年纪总不大。你不乐意舅舅们陪着,那就让你表哥表姐陪着罢。”
馨妃说罢,九公主就撅了小嘴,不高兴地低了头。
可是就算是不高兴,她也知道母妃应当是为着她好,才不答应她和太子哥哥出去玩的。她虽不乐意,但也不会那么顽劣的反对,因此只低了头,不说话了。
馨妃心中叹气,摸了摸九公主的小发髻。
“娘娘,太子殿下,给九公主送来礼物了。”
九公主生病,各宫的妃嫔和皇子皇女都会有所表示,太子这时候送礼物来,自然也是应该的。
馨妃点了点头,不太在意。但是九公主却一下子高兴起来,忙道:“快把太子哥哥送来的礼物拿过来,我要亲自看!”
香炉只觉九公主可爱,看一眼馨妃,见她没有反对,就屈膝一礼,然后一瘸一拐的出去抱了一个红木盒子来。
盒子打开来,里面正躺着一只成人手掌长的玉做的“兔子”。
当然,说是兔子,其实也不太确切。因为这只“兔子”长着类似小女孩的脸,身子也是长长的,有胳膊有腿儿,只是屁股后面,还有一条小小的尾巴。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只是长了兔子的耳朵和尾巴而已。
可爱极了!
九公主欢喜地叫了起来:“小九就知道太子哥哥最疼小九,小九上次跟太子哥哥说想要一只兔子,太子哥哥就给小九送来了这个!咦?这些小衣服好奇怪,怎么这么小?”九公主把“兔子”拿了起来,就看到“兔子”下面的好几件小衣服,拿起来比划了一会,喜道,“小九知道了,这些小衣服是给兔兔穿的!”
当下拿起来就给“兔子”穿了上去,一试之下,果然合适。
九公主就更加欢喜了。
馨妃看着小女儿这般欢喜的模样,心中一动,可是想想又觉好笑,摇了摇头,权当棠落瑾是难得和九公主有眼缘。
长信宫的事情,棠落瑾自是不知。
他虽然给九公主送了礼,但也只是单纯的喜欢九公主而已,并不打算现在就说出甚么——毕竟,若论相貌,他的确是更像皇后多一些,就算是他说出了真相,旁人也不见得会觉得这是“真相”。说不得,到时候还会误以为他生了旁的心思。
棠落瑾眯了眯眼,就把目光转到围场之上。
吐蕃这几年和大棠发生冲突,几次都以吐蕃兵败为结果。因此吐蕃三王子再怎么傲气,此刻在大棠的领土,大棠的皇帝和臣子面前,也只得低下了头。
天元帝又有意向吐蕃展示大棠人才济济,不但文人才子居多,武将亦不少,找了不少武将,接连比拼了箭术、摔跤、打马球之后,就到了狩猎时候。
天元帝像往常一样,展示了自己十发九中的箭术后,就打算宣布狩猎开始。
“小王曾听说,汉人有一句话,叫做虎父无犬子,大棠皇帝箭术如此精湛,想来大棠皇帝最出色的儿子,箭术亦是精湛无比。”吐蕃三王子笑道,“小王不才,想要在箭术上,和大棠皇帝最出色的的儿子,一较高下!”
吐蕃三王子的话一出口,大棠不少人就开始在心里骂他。
太子才几岁?吐蕃三王子几岁?
太子的年龄才刚刚吐蕃三王子年龄的零头好不好?这样都能舍下脸,说出和太子比箭术的话?
天元帝唇角还挂着笑,眼睛里却透出冷意,没有立刻开口回答吐蕃三皇子的话。
棠落瑾依旧面无表情。
最出色的的儿子?
这个,才是吐蕃三王子的目的吧?
果不其然。
大棠年轻臣子出声反驳:“太子才几岁?你又是甚么年纪?你怎么好意思提出和一个比你小了十岁的人比试箭术?而且,你们吐蕃向来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自出生就长在马上,我们的太子,则自幼学君子之道,年纪又如此之小,如何能和你必是箭术?三王子,你未免太过小人!”
吐蕃三王子如今一十有七,生得人高马壮,闻言却是格外无辜的道:“这位大人误会了。小王说的,是和大棠皇帝最出色的的儿子比试箭术。虽说大棠太子的确只有小王年纪的零头,可是,太子上面不是还要五个兄长?他们之中,难道就没有和小王年纪相近的?还是说,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比不得一个七岁的孩子的箭术好?”
众人登时沉默下来。
这位吐蕃三王子,之前看着人高马大,说话做事,都有些年少鲁莽。可是今日再瞧,这位三王子,显然是心有成算。
几句话下来,就不知挖了几个坑,等着大棠皇子兄弟阋于墙。
天元帝目光亦沉了下来。
此时旁人都不便开口,只有棠落瑾不得不也必须站了出来。
“三王子方才所说甚是模糊,不知到底是要我大棠最出色的的皇子和你比拼箭术,还是要大棠箭术比孤好的皇子与你比拼箭术。”棠落瑾自是不肯让这位三王子把话说得模模糊糊,道,“三王子心中虽有丘壑,可总要明明白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而不是藏着掖着、畏畏缩缩、小家子气的隐瞒,让我等听明白的才好。”
棠落瑾一开口,就将主动权握在了手中,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平日里便罢了,这个时候,有外敌在前,当然是大棠的面子最重要了!
吐蕃三王子被当众说“畏畏缩缩、小家子气”,面上微愠,片刻后才笑眯眯地开口:“小王初学汉话,说得难免不清楚。多谢太子指教。小王方才所请,自然是大棠皇帝,最出色的的儿子!就是不知,大棠皇帝最出色的的儿子,能不能赢过小王;而大棠皇帝最出色的的儿子,又是不是太子殿下?”
棠落瑾年幼,众人皆知;他太子的身份,亦是众人皆知;而天元帝最出色的的儿子,任是要谁来说,都会很肯定的说那人必定是太子。
可问题就在于,天元帝最出色的儿子,如今才只有七岁多,又是早产儿,身子本就不比旁人。箭术因信国公的话,学的也晚。别说是要和吐蕃三王子比了,就是和大棠寻常世家公子比,显然也是比不过的。
而天元帝之所以会在吐蕃使者来的时候狩猎,就是为着向吐蕃展示大棠强盛,若是让棠落瑾出手,棠落瑾就必须要赢。
可是,棠落瑾要怎么赢?又怎么可能赢?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商量着什么。
吐蕃三王子高高抬着下巴,眼睛里透着满意。
棠落瑾依旧无甚表情。
其余皇子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俱都低头装木头。
大皇子等了好一会,才极力隐藏着心底的兴奋,开口道:“父皇,那吐蕃三王子来意不善。此刻又是在咱们大棠的国土上,无论是谁出手和三王子比箭术,这次都绝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