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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议论,连茶馆说书的都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这则灭绝人性的故事。
宋云惜也很想去听审,他已经在家里闷太久了,不过这样血淋淋丧尽天良的事,宋云惜家的管事嬷嬷早已奉了家中主姆的意思,看着他们家的小主子,可不能让小主子带着球儿乱来。
好在唐安文给他带来唐豆和唐果,唐豆年纪也不大,对于大人的事他并不是很明白,来到送云惜家马上找四叔么教他新绣法,小唐果就是个小吃货,在管事嬷嬷给他备了好吃的后,就见他的小嘴没挺过。
宋云惜一边给唐豆讲解绣法,一边时不时就是揉揉唐果的小脑袋,时不时的捏捏小家伙越发圆润的小脸蛋。
想来木风家里最近好起来了,吃的好了小家伙不但长高了一些,也更加圆乎乎的了,可爱的不行,倒是唐豆白了一些,更加秀气了,越发不像木风倒是显得像唐安文了,小模样也标志了不少,长大了绝对是个俊俏哥儿。
唐安文和木风陪在张福平身边,听着衙府审讯张燕,又审讯张燕的哥哥,还审讯了张家乐张家齐,所有事实清清楚楚。
期间张家乐的媳妇哭声公堂,希望公公能够饶过他夫郎,可惜张福平现在对任何关于张燕张家乐的事都很恼火,衙府让人退下,可惜张家乐的媳妇却大闹了起来,最终衙府以咆哮公堂为由,打了五个大板。
张燕谋害夫郎未遂事实清楚,张家乐张家齐伙同舅舅谋害父亲事实同样清晰,还有未经父亲允许掳卖两个年幼的弟弟,一桩桩一件件,都被衙府详细列出来。
张燕被判了十年监禁,外加五十大板,张家乐打断了父亲腿骨被判五十大板外加流放边陲,张家齐参与了殴打父亲掳买幼弟知情不报,大板三十,流放边陲。至于张燕的奸夫,勾搭有夫郎的哥儿,又参与殴打他人,由于张燕和张家乐张家齐一口咬定谋害之事和他无关,却是罪名最轻的,二十大板一年监禁,当堂执行。
唐安文拉了拉木风的衣袖,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语几句,木风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两个幼弟,又看了看父亲和张燕,他握了握唐安文的手,退出公堂绕到后面和领头的一个衙役会面,木风塞给对方五两银子。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对方就明白木风的意思,说了一句三月,让木风别开口等着就成。
就这些衙役,他们打人大板的时候,要打生打生,要打死打死,这活儿绝对精湛,看着打的凄惨却是伤皮不伤筋,将养一些时间就会好。看着不严重却是伤筋不伤皮,别说养,就是找最好的大夫也只能准备棺材。
木风回到唐安文身边,两人双手交握,看着大堂上鬼哭狼嚎的四人。木风最终让唐安文带两个弟弟先离开,这场面过于血腥,还是不要让他们见到的好。
在衙府宣布退堂后,木风带着父亲三叔他们去吃了鲜肉馄饨,这才抬着父亲回张家村。没有人可怜那四个人,就是张燕姆家都没有来人,唯独张家乐的媳妇来闹过公堂,被打了大板后也没有在出现,想必是被家人拉回去了。
唐安文带着木风两个弟弟去吃了午饭,又买了不少礼品,这才去宋云惜家接回唐豆和唐果,找了辆骡车,车夫赶着骡车去了张家村,唐安文前些天是走怕了,就怕在来一次水泡什么的,疼能忍着走路不方便却是不能忍着。
当骡车被赶到张福平家门口,村里人看着唐安文把礼品一件件的往外搬的时候,他们眼里带着一丝羡慕,当年在张福平把木风嫁给个傻子的时候,村里人各个都议论纷纷,都说张福平丧心病狂了,居然把自家好好的一个哥儿嫁给个傻子。
却没有想到今天这傻子不但恢复了神智不傻了,甚至在张家遇到祸事的时候,家里家外的帮忙张罗,又是找大夫,又是付银子,没见过比唐安文更加热心的夫郎了,这才多少天,又顾骡车带来了一车的礼物,作为夫郎用的着这么大方吗?他们自己家中的哥儿嫁出去,别胳膊往外拐,补贴夫郎家就不错了。
唐豆和唐果都没有来过姥爷家,他们站在唐安文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对两个小舅舅也相当陌生,张家明和张家阳招此巨变,自然也没有心思和两个小侄子说话。
唐安文提着猪腿,招呼两个孩子进了张家大门,张家明抱着哥郎递给他的礼物关上了大门,隔绝了外面村民的视线,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熟悉的村民,更讨厌别人看他的眼神。
都怪阿姆,爹爹明明很疼他们,舅舅对他和弟弟一点都不好,为什么阿姆要害死爹爹,还想要卖掉他和弟弟,张家明已经恨上他阿姆和大哥三哥他们,还是木风哥哥好,虽然他们不是一个阿姆生的,但是在他和弟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木风哥哥出现了,傻子哥郎也出现了,而且不傻了,还买吃的给他和弟弟。
这几天的事情,早已颠覆了张家明对这个家看法,原来看着应该相亲相爱的家人,却是真仇人,看着不亲的哥哥却在真真在帮助他们。
唐安文走进院子,就看到张福平躺在院子里的竹榻上晒太阳,木风正在忙进忙出,应该是在打扫张福平的屋子,他三叔并没有在张福平家。
张福平见到唐安文进来,这只是他第三次正面见唐安文,前些天是顾不上尴尬,他们也没有对上话,第一次见唐安文的时候,唐安文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在张福平眼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傻乎乎的唐安文在见到自家哥儿的第一次时,就一点不陌生,不但当时就粘着木风,还把平时照顾他的二哥给丢一边去了。
张福平如今想起来,看来他家木风和唐安文本就有着缘分,不然怎么自家哥儿谁都不要,偏偏对个傻子上心,而这傻子也好像一眼看上自家的儿子,连自己亲哥都给丢掉不要了。
唐安文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岳父的身边站定,这场面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经历过,说实话心里还是蛮紧张的。
唐安文朝着张福平露出笑脸道:“豆子果果快叫姥爷,木风赶紧帮个手,很重诶。”
张福平听到唐安文的话连忙笑道:“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赶紧放在椅子上,让木风弄就好。阿爹现在腿脚也不方便,累了吧,你赶紧坐下休息。果果豆子过来,到姥爷这里来,让姥爷好好看看你们,都长这么高了。”
唐豆在唐安文一个鼓励的眼神下走了过去,乖巧的喊了一声“姥爷。”
可把张福平给乐的,这可是他亲外孙,可不像张家乐那几个,全都是一窝白眼狼,平时没少疼他们,到了关键时刻连口水都不给端。
倒是平时淘气的唐果,却有些畏缩的直往唐安文后面躲,唐果看着淘气,胆子其实还是很小,还怕生。
木风听到唐安文的叫声从屋子里出来,走到唐安文身边,把准备躲到唐安文身后的唐果拉了出来道:“果果和你哥哥一起陪姥爷说说话,爹别看这小子平时皮的很,倒是胆子小的和老鼠一般。”
张福平笑道:“这孩子还小呢,木风你这么大的时候,胆子可不一定有果果这么大,隔壁家的叔叔抱你一下,就把你吓的哭鼻子了。”
木风听到父亲说起他小时候的事笑道:“爹你别断章取义,隔壁家的小叔叔老抓虫子吓我,我才哭着不让他抱的。”
木风对这事一直有怨念,当时爹爹阿姆都知道他怕虫子,偏偏隔壁家的小叔叔就爱逗他,阿爹阿姆就顾着看他各种糗样,就是不帮他脱离魔抓,才三四岁的事,让他硬生生的记了二十多年也无法忘记。
唐安文看向木风,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木风小时候居然还会怕虫子,他一直都以为木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脑海里也时不时会描绘一幅木风骑着高头大马在边塞的草原上飞扬的奔跑,实在无法想象木风被只虫子吓的哭鼻子的情景。
听到姥爷说起阿姆小时候怕虫子,唐果也不怕生了,站在竹榻的边上,已经高兴的和他哥哥七嘴八舌的,问起姥爷阿姆小时候的各种糗事。
木风见到他爹越说越过,连忙制止道:“爹你少说几句,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教育唐果他们,都没有威严了。”
张福平听到儿子的话后张嘴道:“你一个哥儿要威严做什么,小哥儿就该宠着,教育威严什么留给你家夫郎就成,还愣着做什么,你夫郎都坐了好一会儿了,爹现在腿脚不方便,赶紧去倒水啊。家明你去地里摘菜,晚上我们多做些好吃的,我要和你哥郎好好喝顿酒说说话,家阳你来陪豆子和果果玩了,别坠了你这小舅子的名头。”
木风听到张福平要喝酒连忙制止道:“爹你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这腿还没有好呢,喝什么酒,最多说说话,再说了阿文也不太会喝酒,你别为难他。”
张福平一听到木风的话,立马不同意道:“这些年也没有去看过你们,爹爹心里难过愧疚啊,就让我好好和阿文说说话,我还是不是你爹了,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木风听了张福平的话顿时无语了,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父子两人也说了很多这些年心中的事,两人的关系亲近了很多,木风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父亲不高兴。人到中年,死了爱人,陪着不爱的人生活了十多年,养着弟弟的孩子不是他们家的,到头来却还差点被害死。
唐安文见木风为难马上解围道:“爹爹木风说的对,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宜喝酒,何况我也不会喝酒,一杯准倒。家里最近多事,我们就别在给木风添麻烦了,好歹我清醒的时候还能给木风帮把手,不然到时候醉了,不但要木风照顾还可能发酒疯,这样不就是给木风帮倒忙了吗!”
在张福平面前,唐安文的话就比木风管用,木风说了张福平就跟他急,唐安文说了张福平就点头,木风只能在边上暗暗无奈,好在阿文能够制住他爹,要不然可真是麻烦了。
☆、第39章
张福平听了唐安文的话觉得颇有些道理,点点头道:“阿文说的对,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木风你去忙吧,晚饭可要做的好吃点。阿文我们爷两唠嗑唠嗑,对了家阳去把瓜子果脯都拿出来给豆子和果果吃。”
唐安文面对张福平的热情有些吃不消,不过老丈人高兴,木风高兴他就陪着笑,唐豆和唐果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抓了些果脯吃着,一边听姥爷和爹爹说话。
张福平说的最多的就是木风小时候的一些事,话语间也会提到木风的阿姆,不难从语气中听出张福平对木风阿姆的留恋。
木风在打扫完屋子后,就开始准备晚饭,他不想拒绝父亲的好意,难得父子团圆,这个家也不在有外人,是该好好聚一聚聊一聊。何况今天还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不早点吃完饭,天黑了路就难走,不知道为何,木风就是不想留在这里过夜。
张福平又说道木风长大后的一些事,说道激动处就拉住了唐安文的手,尤其是木风不顾他的反对,铁了心要和唐安文一起。他以前虽然想不通,不过现在却是明白了儿子的眼光可比他长远好的多。
不像他做一件错一件,不但对不起死去的爱人,更对不起木风。以前他不是不想对木风好,但是每一次只要对木风关心一些,张燕就闹,他爹和阿姆就会出来说他,家里的气氛就会变得奇怪,为了一家人能够安静生活,久而久之张福平就会忽略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这是他心里最为内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