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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体被异物入侵的感觉鲜明得异常痛苦。
理智慢慢失控。
……就是这样,想象自己是乐棠那样的人。
……想象自己是乐棠那样的人,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只要被什么人拥在怀里就能心满意足。
……想象自己是乐棠那样的人,并不需要费心去谋划就能拥有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
就是这样……什么都不需要顾忌。
放开那些毫无益处的骄傲、毫无意义的自尊、毫不重要的追求……也许就是他从未获得过的自由。
可是他是容裴。
他是好儿子,他是好哥哥,他必须优秀,同时必须背负很多人的期望,他有为数不少的追随者,他有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必须沿着这条路往前走。
他现在享用的只是一场永远不为人知的放纵。
这场放纵里他是追求刺激的背德者、他是端着高姿态的龌龊之人,所以几乎绞碎身体的交欢既是给他的犒赏,又是给他的惩罚。
惩罚他那颗偶尔会听信魔鬼诱惑的心。
——真是不可饶恕,他居然嫉妒自己的弟弟。
容裴感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高竞霆,你用力一点也没关系。”
一直小心翼翼地高竞霆如蒙大赦,整个人压了上去。
***
夜阑渐深。
一番激战结束后,高竞霆发现容裴非常虚弱,担忧地抱他去清理身体。
容裴没有阻止他的任何动作,等到重新回到床上,他才开口说:“睡吧,明天还要开会。”
高竞霆抱着他点点头:“好。”
高竞霆确实很累,没一会儿就慢慢进入梦乡。
高竞霆睡着了,容裴却无法入睡。
放纵过后除了心头席卷而至的疲惫和身体被碾过般的痛楚,似乎什么都没留下。
容裴安静地看着墙上的挂钟。
十二点已过。
今天应该算是他的新生之日,或者说应该是他的……祭日。
世上应该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有机会缅怀自己的死亡。
婚礼那天,约莫是下着雨的。那时的天总是阴沉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湿冷的雨整天淅淅沥沥,下得叫人心里烦躁。他微笑看着宾客往来,那里面有他的朋友,也有他的下属,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冲着两家联姻的名义来的。
就连婚姻也成为一种筹码。
难怪他母亲会视他和父亲如蛇蝎,一找到脱离的机会就远走他乡,并表示:“我和容家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也跟他这个儿子没有关系。
父亲说:“得到一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东西,谁也没法十全十美。”
可是当子弹飞向自己眉心的时候,他居然想不起自己得到过什么。
难怪他们都不喜欢他。
因为他们的心肠还是热的,而他的血却是冷的。
第二天高竞霆醒来的时候容裴已经穿好正装了,整个房间也已经恢复如初,昨夜的疯狂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
高竞霆皱起眉头。
容裴看看挂钟,说道:“你有五分钟的时间穿衣服,然后下楼吃早餐。”
高竞霆一直都很听容裴的话,昨晚和容裴做爱以后他更是认定容裴是自己的媳妇儿——媳妇儿的话当然得听。但是觑着容裴那冷淡的脸色,高竞霆压根不敢像巴着乐棠喊“媳妇儿”一样造次。
他怕容裴再也不理他。
乐棠早早就做好了早餐,见容裴和高竞霆一起下楼也没想太多,毕竟高竞霆摸进容裴房间蹭床睡的次数也不算少。
徐教官还是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
容裴面色如常地摸摸乐棠的脑袋,不赞同地看着他面前小分量的早餐:“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乐棠低着头说:“嗯。”
见他情绪不佳,容裴说:“等忙完这段时间我陪你去旅行。”
乐棠眼睛一亮:“真的吗?”
容裴笑了起来:“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乐棠说:“哥你快吃吧,你今天要主持三个大会议,会很忙。”
容裴点头,微笑解决自己的早饭。
他吃得慢,高竞霆倒是很快就吃饱喝足了,巴巴地在一边等着容裴。
知道他是想载自己去市政,容裴连头都不抬一下,打发他赶紧出门。
乐棠和徐教官都抬起头盯着高竞霆。
双拳难敌四手,高竞霆屈服了,不甘不愿地出门。
这天容裴确实很忙。
作为云来港的秘书长,小事不用容裴经手,大事却少不了他,比如今天这三个面向不同阶层的会议他就必须全程跟下来。
到了下午,他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撑不住了。只不过他这个人感觉越难受,脑袋就越清醒,但凡在会议上有意针对他的发言都被他轻描淡写地打了回去。
等到夕阳西斜,会议室才空了下来。
容裴拉开跟前椅子坐到圆桌边勉强地用右手撑住额头,照入落地窗里的夕辉似乎有些模糊起来,在他眼前变幻出好几道重影。
整理完最后一批会议记录的韩定第一个发现他的异常,快步走到他跟前:“你怎么了?”
容裴说:“我没事。”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发哑的嗓子就暴露了。
韩定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惊觉容裴的体温烫得吓人。他不容拒绝地抱起容裴:“你发烧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容裴挣扎着要下地,却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反而还直接倒在了韩定怀里。
韩定收紧手臂:“不要逞强。”
他抱着容裴迈向门口,却看到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高竞霆欢快的声音也随之而至:“阿裴,我来接你回家!你忙完了吗……”等看清抱着容裴的韩定,他喜悦的脸色迅速阴沉下去,“你是谁?!”
27章
这时助理小肖已经气喘吁吁地追进来;听到高竞霆的质问后解释道:“BOSS;他是容秘书长目前的副手韩定。”
高竞霆盯着韩定抱住容裴的手;脸色很差。
如果这家伙只是容裴的副手;容裴根本不会让人碰他一根指头,更别说被对方抱在怀里。
——容裴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韩定是认识高竞霆的,他早就从郝英才那知道这个人是容裴的未婚夫。只要他们之间的婚约一天没有解除;法律就限定他们必须要忠于彼此。
当初容裴大玩感情游戏的时候韩定就拿这个劝过他:如果有人拿他们之间的婚约做文章,判他一个“亵渎婚姻罪”也不是不可能的——这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罪名;对于必须需要公众支持的政客而言却是致命的。
容裴却满不在乎;总是虚心接受意见,坚决不改。
韩定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容裴的阻碍,只不过高竞霆的态度还是让他心头火起。如果真的在意容裴的话;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的异状吗?
韩定弯腰把容裴放回椅子上;直起身体说道:“容秘书长发烧了。”
高竞霆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愣愣地看着容裴,容裴却已经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冷淡的眸光毫无情绪,似乎根本不在乎他没有及时发现他身体不舒服。
高竞霆嗫嚅着说:“阿裴,我、我抱你回去!我现在就叫徐教官找医生到家里。”他觑着容裴等他开口,不敢擅自伸手去抱人。
容裴揉了揉太阳穴,平静地说:“韩定记得吗?我给你说起过的,很多年前为了见乐棠在雪地里站了很多个雪夜的韩定,他跟郝英才一样是我的朋友。回家乐棠会担心,我去韩定那边将就一下就好。你回去跟乐棠说上一声——就说我和韩定出去办事了。”
高竞霆隐隐想起容裴似乎真的提起过这么一个人。
韩定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郝英才他知道,那是容裴的朋友,后来成了容裴的特助,是个很能干的家伙。在高竞霆眼里,郝英才之于容裴就是像小肖一样的存在,感觉非常纯粹。但眼前的韩定却不同,他身上似乎带着一种侵略性……他对容裴有企图!
比如他没有注意到容裴不舒服、质问“你是谁”的时候,韩定身上明显出现了近似于愤怒的情绪。如果不是对容裴非常上心,绝对不会下意识做出为容裴感到不平的举动……高竞霆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容裴的要求:“不行,不能去他家。”说完后似乎担心自己语气太强硬会惹恼容裴,他又补充,“回我家就好,那里很近,安管家也在那里……没错,安管家什么都会安排好。阿裴……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他乞求般的语气让容裴心软了:“也好。”
高竞霆小心地把容裴抱了起来,大步迈向门外。
会议室的门板隔绝了韩定追随在他们身后的视线。
韩定顿了顿,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桌上的东西。他准备今晚加班把明天的各项事务捋一遍,容裴身体不适,他必须尽量帮容裴分担一下高强度的工作。
——他很清楚无论明天身体状况如何,容裴都会来上班。
因为容裴那个人就像是上足了发条的机械,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时刻不停地运转,决不允许自己停歇太久。
不知怎地,韩定突然想起自己去探视容君临时,那个依然耀眼的“传奇”曾经说起过这样的话:“我希望我儿子不像我。你一定要报答我的话,就帮我去看看他吧。”
那时候韩定不明白容君临为什么说“我希望我儿子不像我”,等遇见了与容君临相似的容裴、慢慢被他吸引时,韩定才发现自己也不希望容裴像容君临——确切来说应该是不要像容君临那类人。
那样实在太累了。
背负着太多的责任、背负着太多的期望,迟早会被它们逼得喘不过气。
可是非常矛盾地,韩定又想看到容裴走到容君临曾经抵达过的巅峰。
他会一直站在他身后。
“韩副官……你和容秘书长是朋友吧?”
小肖的声音打断韩定的沉思。
韩定抬起头看着长得毫无特色的小肖:“你好像很早就跟在他身边了。”
小肖说:“是,我很早就跟在他身边了。容秘书长救过我的命,我会给他当一辈子的左右臂膀。”
韩定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很令人感动的忠诚。”
“当然。”小肖快速结束关于自己的话题,继续追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容秘书长是朋友吧?”
韩定停滞片刻,点头承认:“是。”
“太好了!”小肖双手合十,一脸诚恳:“身为朋友一定要替友人分担烦恼,今天晚上替容秘书长接受电视台采访的任务就拜托你了!放心,不会很过分的。”
“主持人是谁?”韩定敏锐地察觉到异常。
“……老牌评论员,杨名嘴。”小肖往后缩缩缩,缩到门边后一溜烟地往外跑,空气中远远地飘来一句话:“今晚八点,记得连线。”
韩定:“……”
杨名嘴,帝国著名评论员之一。这老家伙今年八十八岁,从首都一线退下来后受聘于云来港电视台,成为了云来港电视台的特别评论员。他不干别的,专挑人错,那张毒辣的嘴巴已经炮轰过云来港往届大部分官员,发言句句狠辣又有根有据,不把你逼死不甘心。
这凶残的老家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