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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说道:“其实陶安比我更有天赋。”
“有天赋的人多的是,能把它用到实处才是真本事。”容裴凝视着陶溪,劝说道,“你安心帮高竞霆做事,不要想太多。”
陶溪浑身一僵。
陶安和徐浪的关系渐渐缓过来了,他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慢慢迈过了那道坎。
只是难得见着了陶安现在最信任的容裴,他总忍不住想帮陶安争取点什么。
容裴自然也知道陶溪是关心陶安,他笑着安抚:“陶安那家伙其实很少让人操心。”
陶溪点点头。
这时检测已经完毕,陶溪转过头朝容裴致意,然后开始向已经先一步抵达相应海域的高竞霆等人发出指令。
容裴看到画面上的高竞霆熟练地指挥着舰队列阵,指挥方式看起来比八月军演时进步了不少。
而且高竞霆身边多了几个新面孔,看来他也已经着手培养一些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过了一会儿,谢云夕指挥的另一半海军舰队也出现在监控视野内。谢云夕依然穿着白色军服,与周围的黑色对比起来分外显眼。
一场对战即将在他们之间展开。
容裴笑了起来。
如果哪家媒体可以拿到这些监控,肯定能剪切出一段激情澎湃的精彩故事,那些展开能力已经媲美故事家的新闻写手们铁定能借这个素材写得天花乱坠。
有趣极了。
到了这个地步,容裴当然能明白高竞霆想给自己看什么。
高竞霆是想给自己看到他的进步、想给他看到他正在努力,即使从傻子“蜕变”成了今天的高竞霆,他这种随时随地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的本性还是没改变。
容裴专注地看着海面上的对战,谢云夕的打法非常狡猾,活脱脱就是头狐狸。
相较之下高竞霆的指挥方式就有些死板了,不过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没一会儿就跟上了谢云夕的节奏,开始变化自己的阵式。
这种从对战中随时学习新东西的能力正是高竞霆能够迅速成长的重要原因。
假以时日,这家伙一定会变得非常耀眼。
容裴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已经足够了,转身坐到一边的茶几前准备给自己泡杯茶。
等拿出放在茶几旁的茶叶时,容裴微微一顿。
居然是“熏风”。
他觉得军区的开支没有富余到连个远程辅助室都配备“熏风”这种顶级好茶。
——恐怕是高竞霆猜出他只会看那么一会儿,特意给他准备的。
这些都是高竞霆发出的一种讯号:他正在成长,将来他会变得强悍而成熟,足以理解一切以前无法理解的事情、能够做到一切以前无法做到的事情。
容裴微笑着享用了高竞霆为自己准备的熏风,拿出信笺推断下一个坐标。
推算出最后一个目的地对应的时间还要很久,容裴一顿,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还学会了有抓有纵、宽紧结合。
品完两杯茶后容裴就站起来拍拍陶溪的肩,示意他自己要离开了。
陶溪点点头。
容裴离开高竞霆的辖区去找高衡,这个老朋友他也有些时候没见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找他聊聊。
高衡最近明显过得很惬意,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有用不完的精神。见到容裴后他笑眯眯地问:“到了冬季,我就可以出发了吧?”
容裴说:“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
高衡摸了摸下巴,一脸真诚地发问:“像什么?”
容裴说:“发情的野兽。”
高衡一想到徐邵已经答应要加入低损耗战术的实战研究计划里面,心里头就痒到不行。听到容裴的说法,他恬不知耻地大点其头:“相当贴切!”
容裴不得不承认自己交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厚脸皮。
调侃过后,容裴进入正题:“你觉得西部还能安稳多久?”他是惦记着在最高监狱听到的那些讨论。
说起正事,高衡也变得正经起来:“我觉得也许安稳不了太久,很可能我们的研究计划还没有结束就能直接上场实践,捞回点真正的军功了。”
容裴皱起眉头:“你在东部呆过那么久,又和远东联邦交锋过几回,给我说说那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吧。”
高衡耸耸肩:“我只能说那个地方很可怕,因为那里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极端的个人崇拜里面,所有人都唯秦时章马首是瞻。你应该能想象出那是种怎么样的状况——尤其是在知道了它的领袖还是个疯子以后。”
容裴说:“能做到这种地步,秦时章的确很了不起。”
高衡说:“不,不全是他的能耐。”
容裴看向高衡。
高衡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看过你三叔最后一次参加最高决策者会议的录像,不得不说他这一步做得很完美,后来在公众前的表现也很完美,几乎导致国内分裂成两派,双方争论得厉害,最后直接上升为斗争——这使得帝国腾不出手应对远东联邦的崛起,给了它成长的关键时间。”
容裴静静地看着高衡,等待他的下文。
高衡说:“这些东西不是我分析出来的,是徐邵给我分析的。阿裴,你去首都是去见过你三叔,一定觉得他和传闻中很不一样吧?当年他就是那样的人,传言中他近乎神话,平常却极易与人亲近——但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亲近你却又是另一回事。”
容裴挑眉:“你想对我说什么?”
高衡说:“徐邵觉得可能——而且是极大的可能,你三叔才是远东联邦迅速崛起的真正幕后推手,他想借他学生的手实现在帝国内无法实现的想法。瞿正明恐怕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狠下心把自己的挚友送进监狱——在帝国利益面前,什么都要退后。”
容裴沉默下来。
容君临确实在见面之初就让他心生亲近之感,就像高荣成一样给了他父亲般的关怀。
但是冷静下来一分析,疑点实在数不胜数。
——他必须承认高衡的说法很有说服力。
如果容君临事实上远东联邦幕后的主人,他们有能力应对这个敌人吗?
想到即使身在监狱也能将最高监狱那批难缠的政治犯、战争狂彻底慑服的容君临,容裴心里有些没底。
但是一种奇异的兴奋又不停地从脚底往胸口钻。
他居然有点期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容裴闭上了眼睛。
在他这具身体里其实埋藏着一个并不安分的灵魂,它不信任任何人,即使感受到了温暖和关怀,也只不过是在当时有些触动、过后有些感怀,其他时候大多都能很轻松地将它抽离。
如果说高竞霆差点变成了“怪物”,那么他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是“怪物”了。
只不过他更善于伪装而已。
容裴睁开眼,说道:“我明白了。”
他继续挑了些话题和高衡讨论。
高衡倒也没打算跟容裴反复抢到容君临的立场有疑点,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容裴的个性——只要他心里有了底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而且那毕竟离他们有点儿遥远,心里再着急也急不出什么好办法。
高衡和容裴很快放松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不知不觉就磨到了黄昏。
容裴看了看时间,对高衡说:“我还有约,先走了。”
高衡投以疑问的眼神。
容裴但笑不语。
最后一个密码很简单。
日落之时、军区停车场、不见不散。
97第零九七章
日落时分的停车场显得分外静谧;毕竟除了军官以外的士兵们非休息日不能擅自外出;这时候到停车场来的人不会太多。
容裴远远就看到了倚在车边逗弄着疾雷的高竞霆。
疾雷现在对高竞霆又怕又爱;高竞霆给它一丁点好脸色它就乐颠颠地绕着高竞霆打转。
容裴笑着说:“看来你学会了驯养野兽的方法。”
高竞霆盯着容裴舒展的眉眼,心里头满满的都是亲近的欲望;但是他现在的忍耐力很好。他伸手揉了揉疾雷抬起来讨好般蹭着自个儿的脑袋,瞅着容裴说道:“我只是在模仿。”
容裴一瞧他那眼神儿就知道话里的“模仿”指的是模仿谁,分明是指自己以前对待“傻子”的方式。
容裴眉头微挑:“我的驯养并不成功,不是吗?”
高竞霆说:“不;很成功。”没头没脑地扔下这么一句;他打开车门钻进车里;风度十足地打开面向容裴的那扇车门;“上车吧。”
容裴也不推辞;钻进副驾座做好。疾雷在车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往大门那边跑去,容裴循着它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发现身穿白色军服的谢云夕站在那里瞧着自己和高竞霆这边。
容裴没有佯作不认识,放下车窗探出头去遥遥地和谢云夕打招呼。
谢云夕也朝他们挥挥手,带着疾雷离开了。
高竞霆看着容裴丝毫没有心虚的表情,抓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试探道:“疾雷很喜欢云夕,他们挺有缘分的。”
容裴是什么人?他专注哄高竞霆二十年,每回高竞霆一翘尾巴他就知道高竞霆想干什么了。
瞧高竞霆这问法,明显是怀疑起他和谢云夕来了,甚至觉得谢云夕还曾在他送出疾雷之前就和疾雷接触过。
事实上谢云夕能让疾雷那么喜欢,显然是因为他把疾雷最喜欢的味道加在随身携带的糖果里头,适时地拿出来引诱疾雷。
谢云夕为顺利接近高竞霆做的准备可不少,他最擅长的就是把事情做细,每一个细节都做得无微不至。
比如谢云夕想要追求他就会把他的口味、他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食盒里从来不会出现不合他胃口的饭菜。
想到这半个月来每天中午都往自己家里跑的谢云夕,容裴笑了起来:“确实很有缘分。”
看到容裴那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的神情,高竞霆整颗心都在翻腾着。
他接手了一批“自己人”,想要知道云来港的最近动态已经不用再假他人手,完成交接工作之后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叫人盯着谢云夕。
当拿到一张张谢云夕拿着食盒走进容裴家的照片时,高竞霆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他简直想把假意靠近自己、实际上想离间自己和容裴的谢云夕狠狠撕碎!
想到自己还得让人阻止在容裴家盯梢的媒体乱写,高竞霆就觉得心里憋得慌,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憋屈的人吗?
明知道有人觊觎自己媳妇儿,自己还得帮忙掩盖这件事!
更憋屈的是碰上了这种事还发做不得,因为媳妇儿还没追到手!
高竞霆想要加快动作,却又很清楚这事儿记不得,现在他在容裴心里还处于留校察看阶段,要是再贪心冒进就真的完蛋了。
高竞霆忍不住羡慕起“傻子”,什么都不用顾虑,想要什么就直接嚷嚷。
偏偏容裴还吃那一套,对“傻子”几乎予舍予求。
高竞霆十指收紧收紧再收紧,几乎要把方向盘给捏碎了。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维持正常:“其实这次见面前我对云夕的印象不是很深,阿裴我以前对你说起过他吗?”
容裴说:“没有。”
这是实话,那时候高竞霆见到他的开场白永远是“我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