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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翡说:“来的正是时候。”
昆仑为众宾客设下了丰盛的宴席,不过林如翡刚寻了个位置坐下,便觉得情形不妙。周遭全是几年未曾相见的旧识,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柳如弓第一个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笑眯眯的敬酒,说多谢了林公子为洛神画的画像,他看着那画像真是日日思念,难以入眠。
别人看不见,林如翡可是看的清楚,柳如弓身后立着一个眼熟的彪形壮汉,神情狰狞到能止住小儿夜啼。他到底是心虚,没敢吭声,举杯喝了这杯酒。
付鱼也来了,馍馍还是跟在他的身边,只是变成了少年模样,大约是跟在付鱼的身边,神情也不显得呆傻,付鱼不言不语,举杯一饮而尽。林如翡怎能不给面子,只好回礼。
接着便是孟府的大公子,佘家的佘惊弦,一个接着一个,一杯接着一杯,林如翡酒量向来不好,很快脸颊上便浮起了红晕,意识也开始模糊。但众人好不容易再次相聚,哪里肯放过林如翡,林如翡最终还是被喝趴下了。这个过程顾玄都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颇有些隔岸观火的味道,直到林如翡开始哼哼着撒娇,他才出手拒酒,把林如翡扶起,离开了宴席。
林如翡喝醉了,脸颊绯红一片,靠在顾玄都的肩头嘟嘟囔囔,说他不能再喝了。
顾玄都道:“当真喝不下了?”
林如翡迷蒙的瞅着他,认真点头。
“那咱们就不喝了。”顾玄都温声安抚。
两人回了院子,把林如翡放在床上,顾玄都瞅着他,说:“这几年,辛苦你了。”林如翡不说话,伸手死死的抱着顾玄都的腰,他说:“对不起。”
顾玄都道:“为何要道歉?”
林如翡说:“只有经历了你经历的事,才知道你有多苦。”
顾玄都失笑:“都过去了。”
林如翡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理着发丝,笑的温柔,“虽然还有些小麻烦,但我现在真的很开心。”
“小麻烦?”林如翡茫然抬头。
他话还没说完,门口便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那声音很不客气,顾玄都摊手:“你瞧。”他说着站起来,去开了门,果不其然看见林辨玉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外,说你关门干嘛,小韭喝醉了,你可不能趁着他醉了占便宜。
顾玄都忍不住大笑。
林如翡脸颊红的更厉害了,说二哥你做什么呢。
林辨玉怒道:“这、这成何体统,就算要在一起,也得明媒正娶了才行!”
顾玄都道:“那我明日便来找你下聘!”
林辨玉怒吼:“凭什么是你下聘——”
顾玄都也不在乎:“也行,那明日我让小韭下聘。”他勾唇一笑,“大舅哥,气多伤身。”
林如翡在旁边茫茫然的点头,说二哥你别气,顾玄都会是个好媳妇的。
林辨玉气极反笑,摔门而出,留下顾玄都站在原地,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返身回了床边,抬起林如翡的下巴,温声道:“小韭打算以什么为聘礼,娶了我?”
林如翡义正言辞,说娶天君自然不能用凡物,那东西必定是天君最喜欢的。
顾玄都道:“比如?”
林如翡狡黠一笑,指了指字:“比如我怎么样?”
“大好。”顾玄都俯身,在他唇边落上一吻,“那……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谢谢大家陪伴我这一段时间,总是希望尝试各种各样的题材,从快穿到灵异,从灵异到种田再到古风,有你们一直陪着真的很快乐,咱们下本书再见,挨个努力的亲亲你们=3=番外的话就不日更了,断断续续的更吧!
第93章 番外(一)大靖旧事
大靖的春天雨水格外的多。
和尚披着斗笠,赤足走在青石板上。细细密密的雨丝簌簌落下; 润湿了他的衣角; 和尚的斗笠上突然被扔了一块石子样的硬物; 他抬起头,看见了坐在阁楼里笑意盈盈的皇子。
“玄青和尚,你怎么来了?”皇子一只手里端着酒杯,俯身看着和尚; 另一只手饶有兴趣的掂量着一块不小的碎银子; 看来刚才便是用这东西砸了和尚的斗笠。
和尚仰头望向他,眼睫上便落了些雨水,他眨眨眼; 雨水便化作水滴顺着脸颊坠下,乍看上去,像是一滴泪,亲王见到此景; 腾地笑起来,冲着他大声嚷道:“和尚; 喝酒吗?”
和尚摇头; 说自己不沾荤腥。
“那就上来坐着说会儿话。”皇子的指尖勾着酒杯,懒散道,“等雨停了,我再带你进宫去。”
和尚双手合十,微微点头。
片刻后,和尚便出现在了皇子的面前; 他取下蓑衣,肩头已经湿了一片,只是他也并不在意,将蓑衣放到了一边,缓步走到亲王面前坐下。
“好久不见。”和尚微笑,他模样生的清秀,半垂着眼,如此看去,颇有些慈悲的味道,然而皇子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手一倾,杯中酒就这么倒了和尚一身,和尚讶异,抬眸看着皇子,有些不解皇子的举动道:“殿下?”
“叫名字。”白天瑞看着他吗,认真道。
玄青叹息,道:“白公子……”
“烦死了。”白天瑞把那酒杯扔到一边,酒杯顺着桌子滚到地上,发出几声脆响,倒也没有碎,他说,“酒入了身,也算是你破了戒。”
玄青静静的看着白天瑞,沉默不语。
白天瑞有些不豫的啧了一声,说:“好了好了,我就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这和尚许久不见,怎么越来越无趣了。”说罢,撑着下巴,眯了眼。
以玄青对白天瑞的了解,通常他露出这神情,大约便是生气了,不过白天瑞性情乖戾,生气的原因数不胜数,所以这会儿玄青只是静坐原地,就这么等着。
果然,白天瑞烦了一会儿,便又露出笑容,说我哥有没有把那事情同你仔细的说。
玄青道:“说了大半。”
白天瑞道:“可有什么法子?”
“还得去看看才知道。”玄青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白天瑞说:“被囚禁在宫里头,你知道的,我父皇说了,若是她真是个兔子精,过几日就把她脑袋砍了。”他笑嘻嘻的,“我哥急的眼睛都快比兔子还红,你倒好,来的这般不紧不慢。”
玄青说:“路上有些事,耽搁了。”
白天瑞道:“什么事?”
玄青微笑:“旧事。”
白天瑞说:“谁的旧事?”他盯着玄青,语气步步紧逼,想要追根究底,
面对这般咄咄逼人的白天瑞,玄青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他嗅着衣衫上散发出的浓郁酒气,叹了口气,道:“过去相识的旧友。”
白天瑞道:“哦,你还有朋友?”
玄青微笑:“这天下之大,谁没几个朋友呢。”
白天瑞说:“也是。”玄青到底是不愿意说了。
虽说等到雨停,可春雨绵绵,怎么看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白天瑞不提走,玄青也不好说什么,便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这位皇子的酒量玄青是见识过的,向来极好,这几杯酒显然还不会醉倒。
就这么一杯杯的喝着,直到天色渐暗,这一场春雨,才终于是停了。
客栈外头来了辆马车,白天瑞瞧见了,放下手里的酒杯,掸了掸衣裳,站起来,道:“走吧。”
玄青起身。
白天瑞斜眸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不过面圣前,和尚你还是同我去我的住所一趟吧。”
玄青道:“为何?”
白天瑞说:“你这身上一身酒气,见了我父皇,未免有些大不敬。”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凑到玄青的耳边低声喃语,“这一身酒气,小心被当做酒肉和尚。”那神情言语,像是个干了坏事得意洋洋的孩子。
玄青对于孩子,向来都很宽容,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温驯的道了一声好。
马车一路往前,穿过守备森严的宫门,入了皇宫。
白天瑞为玄青找来了新的袍子,玄青以为是便服,穿上后才发现竟然也是和尚的衣服,款式同他的衣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变成了白色。
玄青换衣裳时,白天瑞就在旁边看着,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玄青听到了。
白天瑞说的是,白色果然合适。
玄青并不言语,换好衣服后对着白天瑞道了声阿弥陀佛,示意可以过去了。
白天瑞转身出去,给玄青带路,两人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往前,走廊上挂着火红的宫灯,想来是过年时还未拆下来的,只是此时看着并不热闹,反倒有些寂寥的味道。
走了许久,终于到达了当今圣上的书房外,白天瑞叫人进去通报后,便站在外面和玄青一起等待。
“玄青大师,圣上有请。”服侍皇上的宫人很快传来了消息。
两人一起入内,看到了坐在案边的皇帝,和神情阴郁的白经纶。白经纶见到玄青,神情微微一松,但很快又紧绷起来,皇帝说:“大师,你来了。”
玄青微笑:“路上有些事耽搁,来的有些晚,还望圣上不要怪罪和尚。”
“怎么会怪罪大师呢。”皇帝说,“此次邀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玄青道:“圣上请说。”
皇帝指向跪在地上的白经纶,冷声道:“我儿子想要娶一个女子,本来这也是一桩美事,可是却有一位仙师突然出现,指着那女子说她是只兔子精——”他神情极冷,能从语气里听出愤怒的味道,“我大靖当年死于妖魔之手的人数不胜数,多亏了天君拯救,如今怎会允许一只兔子精污了皇家的血脉!”
玄青闻言,神情淡淡,道:“不知那位仙师现在何处?”
皇帝道:“就在宫内!”
玄青沉吟片刻,道:“没有见到人,我也不好做出判断,不如这样,陛下您把那位仙师和女子一起叫来……”
“也好。”皇帝手一挥,便让下人将那两人请来。
玄青再问,才得知那仙师也住在宫里,来历倒是有些离奇,看起来似乎有些本事,不然皇帝也不会如此轻信他的话。
趁着请人的功夫,皇帝让人给玄青看座。
没一会儿,侍卫带了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和一个身着道服的男人进来,两人见到玄青,皆是一愣。
姑娘模样生的不算太美,但胜在那楚楚可怜的气质,男人则对着玄青露出警惕之色。
“大师,我知道你和经纶关系不错,但想来这事他也受到了蒙蔽。”皇帝的声音是冷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所以,她到底是不是兔子精,还望大师好好的评判。”其下之意,便是让玄青不要徇私枉法,故意隐瞒。
玄青说好。
他起了身,走到两人身边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随后皱起了眉头,道:“我的确是感觉到了妖气。”
在场的气氛瞬间沉重。
“妖气?”皇帝语调森冷,“大师可确定?”
“自然确定。”玄青微笑道。
“那要如何判别?”皇帝问。
玄青还未开口,那道人便大笑起来,说陛下莫急,我有一法子可以让妖怪显出原形来。
皇帝道:“哦?什么法子?”
道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血色的符箓,玄青见到此符箓眼睛微微眯起,正欲说话,那道人大声吟诵起来,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将这符箓贴在了白经纶的爱人身上,那姑娘神情懵懂,被这符箓一贴,下一刻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萎顿在了地上,身形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