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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文殊手指一顿,眼睛亮了起来。
这就对了,林家要表露善意,多半也是从二房几个孩子下手。他不知道双方现在的合作意向如何了,但大伯定不会特别相信林家,毕竟二房还有自己,如果林家要扶持自己,大房是挡不住的,这大概也是自己身体好不了的一个原因。
而林家,在官场浸泡这么多年,猜忌之心怕是也不轻。八成会试探与大伯合作的利弊。林家人教育似乎都不错,都懂小心驶得万年船,应该不会有那眼高于顶的觉得大伯不敢惹事。
那么。。。借一借林家的手,没问题吧?
文殊一阵兴起,立刻让知书唤了王嬷嬷来。
林家这种大家族,长辈多半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一旦丁忧,可就凉凉了,所以肯定是有老人的,如果接他们回去侍奉老人,也是尽孝。
他猜大伯与林家还没好到这种事能过问的地步。
“这,万一林家那边发现”,王嬷嬷觉得可行,却又难免担心。
“不会的,林家短时间不会注意到我们,等他们谈到我们的时候”,文殊顿了顿,眼里溢出流光,“就不知那时是谁求谁了。”
对于这般神采的少爷,王嬷嬷很惊诧,但更多的是高兴,于是大胆的应下了。
其实文殊心里也没底,但他现在是顶梁柱,没底也要撑起场子。
文殊知道二房肯定有些人,不然林氏不会那么容易动作,只是他还不了解。二房除了王嬷嬷和知书,他更是谁都不敢信。
一阵凉风吹进来,文殊瑟缩了一下。
知书心思细,立刻去将半掩的窗户关严了。
文殊瞧了一眼,天色黑沉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
“你下去休息吧”,文殊道。
“知书先侍候少爷睡下”,知书小声道。
“不用,你去吧”,文殊摆了摆手。
这几天文殊脾气有所改变,沉稳强硬了很多,知书常跟着他,自然清楚,便也不敢多说,悄声退了出去。
知书的母亲是林氏以前的大丫鬟,嫁给了林氏嫁妆铺子的一个大掌柜,知书自小就跟着他一起读书,大概是和原主呆久了,知书虽看着灵巧得很,却也有些软弱。
在《夺位》里,文殊是个炮灰,出场不多,文殊身边的人除了文翀更是提都没提过。
古代规矩多,命也贱,他不知道大家的未来走向,不敢轻举妄动,总怕走错了路,害了身边的人。
自从下午期末考之后,他总有一种感觉或者是恐惧,仿佛,回不去了。
没有交错刺眼的霓虹灯,这个世界如同噬人的黑夜,让他胆战心寒。
文殊撑着桌面站起身,缓步走到镂花木窗前,“吱呀”一声打开了窗户,凉风簌簌刮进来,一时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随之而来的是清醒、生机与斗志。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找机会投靠男主,他是二房的顶梁柱,注定没有自由,甚至,还要负责很多性命。
商户再厉害也是底层人民,阶级差异岂是那么好跨越的,而且林家还是个不定数。
等去上京,再看吧。
他所知道的都是有关男女主的剧情,这会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离开文家就好了,没了性命之忧,还怕没路走吗?
他的人生格言可一直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
☆、003 离开
接下来几天,文殊和王嬷嬷商议好一切,王嬷嬷把账本一点点带过来,文殊做了伪装,藏在自己日常读的书里。
文棠被教育了一次后就老老实实的在房里抄写《孝经》,文翀亦然。他们跟文殊都不是很熟,没有情感的依赖也不敢随意忤逆,倒是省了文殊很多麻烦。
如果可以,文殊自然希望两个孩子能多亲近自己,他以前也是很疼妹妹的,也愿意花时间花心思陪他们,只是眼下不行,周围有太多隐患。
文殊现代家境很好,小时候家里管的严,要学很多东西,书法便是其中一种,只是他学的不怎么样,指导小朋友恐怕都不太够。
得亏文翀不用他教导,文奇把文翀教的很好,小小年纪笔迹就已经有了锐气。
孝期耽误事,文翀不能去书堂,文殊便指着《孝经》里的字教他,文棠自然也要一起的。
每日文殊陪他们一起抄写诵读《孝经》,增进感情的同时也顺便认一认繁体字,磨练一下自己的字迹,用签字笔用久了,他现在拿毛笔只能写大字,幸而原主学习一直不是很好,加上可以打着教孩子的旗号,不然知书肯定会发现自家主子的异样。
二房一时间沉寂了下去,或者说一直在沉寂中。
没有老辈,三房泾渭分明,他们不出门,除了几个糟心碍眼的丫鬟,也没人来找晦气。
——
这几日秋高气爽,年老的门房正靠在门后,枕着浓重的秋意打瞌睡,文家大门突然响起规矩矜持的沉沉响声。
门房一个激灵,瞌睡烟消云散,手脚麻利的开了门缝看了一眼,入目是精巧的马车,健硕的棕马,马车周围站着统一青服的侍卫,那些侍卫个个人高马大,站的笔直。
南朝商人地位低下,只能用最低等最简陋的马车,虽然江南不像皇城脚下那么严格,也不敢用这么华丽的棚盖,寻常人家又用不起,来人身份想必不会低。
门房眼里闪过精光,立刻打开大敞宅门。
“这位老爷,您找谁?”
门前站着身着黑服的男子,样子与下面那些人差不多,气势感觉更威严些。
然而,这人开口,却是温和有礼的:“这位老人家,我是上京林家的侍卫,奉家主之命,接表少爷表小姐回去侍奉老祖宗,能请老人家通禀一二否?”
门房守了这么多年的门,还没被人这般礼遇过,加上人是上京来的,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请进了前厅,自己则小跑着去通报,心里不停念叨着,这上京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侍卫也这般好教养。
然而这一声通传,却让三房乍惊。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上京林家?”衣着富贵的妇人瞪大了眼睛,手指紧捏着帕子,看似慌乱的很。
“是,三夫人,来人是这般说的,小的不敢混说”,门房连道。
这事一般来说是要前院的人招待的,奈何大老爷出了远门,走了好些天了;三老爷又是个常年不着家的,现在三夫人掌着中馈,也合该三夫人做主。
张氏站起来焦急的走了两步,很快镇定下来,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门房老老实实的退下了。
“柳儿”,张氏叫道。
“夫人”,一个面若桃花的姑娘上前一步应道。
“你去请二少爷去前厅,在旁伺候着,切莫出了差池”,张氏看了她一眼,眼中之意,甚是明了。
“是,夫人”,柳儿会意,快步退了出去。
若是林家来人,张氏倒可以去招待一番,但来的是侍卫,她出去就不合规矩了。
张氏想了一会儿,还是招手道:“絮儿,你去请大少爷,三少爷去前厅。”
“是,夫人”,绿衫的小丫鬟步履匆匆的走了。
张氏缓缓坐下,抿了口茶问身边的嬷嬷:“二房这几天可有动静?”
“夫人,不曾,二少爷日日带着六小姐和小少爷抄写《孝经》,不过翠荷说王嬷嬷最近倒是侍候的久些”,齐嬷嬷连道。
“王嬷嬷?那小崽子还能折腾出花来?可听到些什么?”张氏不屑,
“不曾”,齐嬷嬷忙低头。
“没用的东西”,张氏唾骂了一声,不过很快缓和过来:“不急,等二少爷。。。她一个低贱的下人,能顶什么用?”在她看来,二房已经形同虚设,当时想收拢王嬷嬷为自己所用,没想到竟然被拒绝了,反而被老东西明里暗里嘲讽了半天,想来就生气,口头也把不住骂了起来。
齐嬷嬷闻言眸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眼下岂是一个嬷嬷的事,若林家把二房几个孩子都接走了,即便二少爷中毒已深,按上京的济济人才,治好也不是不可能的,甚至还会惹林家恼怒。
三夫人自从接管了中馈,脑子是越发的糊涂了。
齐嬷嬷是老夫人的身边人,老夫人疼爱三老爷,走时便把她留给了三房,她平日里看着三夫人的动作也不便劝说,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侍候了老夫人一辈子,自认对三房也算尽心尽力,但对三夫人来说,怕不还是个低贱的下人。
也罢,她年纪也大了,等过一阵,她还是找个由头出府,回家逗弄孙子的舒坦。
另一边,文殊听到柳儿的通传,情不自禁呲了呲牙,阴险的笑了,柳儿素来胆子小,奉三夫人之命,不得已害怕又好奇的盯着他。
不过文殊很快调整过来,温文尔雅的拱手笑道:“有劳柳儿姑娘带路。”
三少爷读过书,和其他少爷不大一样,最近似乎比以前俊俏了些,柳儿忍不住琢磨,悄悄红了脸。
文殊到前厅的时候大少爷文仲和三少爷文瑜已经到了,正在和“林家侍卫”攀谈,只不过那侍卫有点傲,不怎么搭理人,大少爷文仲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脸上俨然怒气腾腾。
而“林家侍卫”见到施施然进门的文殊,立刻和颜悦色的迎了上去。
文仲更是怒火中烧,连嘴上把门的都管不住,斥了一句“不知好歹”,便拂袖而去,徒留文瑜两面尴尬。
文殊心里乐呵起来,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前几天让知书偷偷打听了大伯的行程,知道大伯这几天要去淮安一趟,从江南到淮安,需得四五天的行程,眼下他大伯大概刚办完自己的事。
等林家来人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估计也在回城的路上,完全没有条件去试探林家之意。
他的好大哥是个猪脑子,不怕他生事,倒是文瑜。
文瑜跟着文奇久了,他还怕文瑜对林家有几分熟悉,糊弄倒也能糊弄过去,但就怕意外。不过眼下看来,文奇应该没让文瑜接触过林家。
今儿是个好天气,暖风徐徐,吹的人身心都舒坦,庭院里扫落叶的奴仆为匆忙来往的丫鬟小厮让了几次路。
张氏抚着茶盏笑道:“这二房的人还高兴得很,且看着吧,等到了上京,怕还不如在江南舒坦呢。”
南朝商户身份低下,农户都不愿与商户通婚,林氏也不过是个没名没份的外室女,商户之子去了官老爷家,能有个好日子?
估计还没等他们长了见识,就又得回来奔丧了罢?
张氏想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看似幸灾乐祸,却也免不了沾了点酸味。
那是上京啊,整个南朝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可是那里却对商户有繁多的禁条,是商户心之所向之地,却也是噩梦重重之源。
——
文殊和侍卫的谈话没有避开任何人,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文家,包括文家周遭的邻居。大家都知道小小姐和小少爷明日就要去上京了,二少爷正在给他们整理东西。
金黄的秋意在忙碌的一天中散去,当夜文殊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丫鬟刚起床,厨房里刚冒起白烟,文殊已经带着文翀和文棠出了房门。
文棠还迷迷糊糊的,文翀有些紧张的抓着文殊的手。
文殊看着两个小娃娃,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哥哥?”文翀疑惑的仰头。
“放心,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们的”,文殊低头看着两个小东西,这两个是他